林程雨心情放鬆了些，隨心所欲地回了這麼一句。
俞學擎聽了，嘴角處也染上了笑意。
“你想怎麼哄？”
男人的聲音低沉，原本擱在床壁上的那隻手，也終於放了下來。
兩人似乎就突然沒了支撐點，俞學擎順勢就那樣靠在她身上。
林程雨原本是向前傾靠著男人的，這突然的重量，卻硬生生地將她壓得往後倒了下去，直接落在床被上。
某人竟然完全沒幫她一把，兩人分開了些，林程雨觸到男人幽深的視線，呼吸都重了幾分。
俞學擎沒有坐直，卻也沒有太過靠近她，兩人就那樣對視著。
“只要你乖，以後我都聽你的，怎樣？”
男人那誘惑的話語，林程雨輕笑出聲，“我怎樣才算乖？都聽你的？”
俞學擎嘴角微翹，他的女人果然聰明，他喜歡。
“乖乖待在我身邊就行，其他事情都交給我處理。”
男人認真嚴肅的神情，林程雨只一眼，便不願意再看。
她懂他的意思，但承諾，她給不起。哪怕勉強給了，也不一定能兌現，不是嗎？
“三哥！”
林程雨又如此喊他了，如果換作平時，他估計心都會因為她而酥了。
但此時此刻，眼前的小女人，眼眶的淚意是那般的明顯，如果說她心裡沒有自己，那絕對不可能。yyls
只是，他卻不能確定，在她心中，他跟那西朗到底誰更重要些？
如果非要她二選其一，他實在沒有必勝的把握。
“我不想讓你太恨我。所以，我想給我們都留一條退路。哪怕將來分手，再見亦是朋友，總好過形同陌路，不是嗎？”
林程雨說這話的時候，自己整個人都是懵的。
俞學擎因為她的話，都直接輕笑出聲了，但這跟之前的笑意截然不同，此刻他的笑容裡只有嘲笑與諷刺……
剛才還覺得她聰明，這會她又說出這樣的蠢話，俞學擎都覺得自己的想法啪啪地自個兒打起臉來了。
“我不認為相愛的人再見還能成為朋友。你這樣的想法太傻了，現實不是你看的小說或是影視劇。”
林程雨沒料到他是這麼認為的，但她見到的明明不是這樣的。
還是說，在他心中，她其實還是不如他的初戀？
“那你跟何心怡算什麼？分手後，你們不還是朋友？”
林程雨就是這麼認為的，她也不閃躲，反正現在都說開了，就什麼都講個清楚明白好了。
俞學擎還真的被她問得愣了下。
這也再次證明，男人跟女人的腦迴路確實是不太一樣的。
他們現在說的可是兩人的關係，她卻扯進來一個外人。
不過她的問題，他以前確實沒有思考過，既然她問了，他便立刻想了下，答案似乎很明顯，可他一時卻不知道怎麼解釋清楚。
……
“你跟她對我來說不一樣。沒有可比性。”
俞學擎意在表明，林程雨在她心中可比何心怡重要多了，但林程雨卻不是這麼認為了。
“這是說，她在你心中比較特別，所以分手後還可以做朋友。至於其他人，跟你分手後，就只能形同陌路？”
“林程雨，我不想再從你那張小嘴裡聽見什麼分手不分手的。還有，我什麼時候同意我們形同陌路了？嘴巴實在不會說話，就幹其他活……”
俞學擎臉上笑意早已全無了，對她的這番話也是說得極其嚴厲。
“只許你說，就不許我問了？”
林程雨也怒了，她好聲好氣地問他，他卻說什麼她跟何心怡不一樣，沒有可比性！他到底有沒有一點點在意她的感受了！
俞學擎看著她那委屈的小眼神，心也瞬間柔軟了下來。
“沒說不許你問。可你說的那幾個詞實在太傷我心了……”
“你說我比不上何心怡，就不傷我心了！”
男人的話還未說完，林程雨便立刻嗆了回去。
她這幾天明明都心如止水般寧靜了，這才跟這男人獨處多久，還沒到半個鍾吧？她便又整個人沸騰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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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滿腔的怒氣和委屈都快將她炸掉了……
林程雨懸在眼眶的淚，隨著她一眨眼就掉落了幾顆，俞學擎雖早就注意到她眼含淚光，可他也瞭解她的性子，外表雖柔弱，內在可倔強了。
尤其現在他們鬧開了，他還真就不敢想象她會在他面前示弱。
“好好的，怎麼就哭了？”
俞學擎被她那幾滴淚澆得渾身的溫度似乎都高了幾分，他抬手想要去給她拭掉眼淚，林程雨還是躲開了。
“別碰我！”
這還真的生氣了？俞學擎也分辨不清現在是怎麼回事了？
他仔細地回想了一遍自己說的話，也沒多過分啊。她怎麼就哭成這樣了？
那些眼淚就像斷線了，大顆大顆地往下墜，好些還落在他捲起了衣袖的手臂上，溫度有點灼人……
“我錯了。”
俞學擎也顧不上了，還是先道歉了。
她哭成這樣，他還真的不知所措了。
“哪裡錯了？”
林程雨抬起那雙眼睫毛都沾上了淚珠的大眼，直勾勾地瞪著眼前的男人。
俞學擎也懵了下，但他很快就想到剛才自己說話似乎太過大聲了。
“我不該對你說話這麼大聲，語氣也不該這麼嚴厲……”
“你滾吧！”
林程雨推了男人一下，扭過頭去便不再看她。
……
什麼說話大聲？語氣嚴厲？
她在乎的是這個嗎？連自己錯在哪裡都不知道，林程雨心裡又難受了幾分。
“我心愛的女人在這裡，林小姐讓我滾去哪裡？”
男人的聲音輕悠悠的，林程雨也不看他了，不過她實在氣不過來，便回了男人一句：“你心愛的女人怕是不姓林。”
俞學擎這回總算反應過來了，敢情這丫頭竟然還在意何心怡？
“這以前我們不都說過幾回了，你怎麼還念念不忘何心怡……”
“是我念念不忘，還是你念念不忘？我可沒忘記，三少可是時不時就會跟那女人上個娛樂版頭條或是微博熱搜什麼的呢……”
俞學擎沒想到林程雨此時會舊事重提。
在她最需要他的時候，他沒有陪在她的身邊，她對他說了些絕情的話，他也只得默默承受，畢竟心裡有愧。
但，他沒想到，西朗會主動聯絡他，給了他立馬回到她身邊的機會。
她也沒質問他什麼，他以為她信任他，但後來又覺得她是不是不在意。
反正她不說，他自是不會主動說起，雖然心裡也因為她的態度多了些惆悵。
倒是沒想到，這話題會在現在提起。
“我跟她早就過去了。那次你家裡出事，我是跟她在一起出去了一趟，但媒體報道的內容都是捕風捉影。因為以前認識的重要的人出事了，我跑了一趟。她是那個人的親人，便一起同行，僅此而已。”
林程雨沒有應話，但俞學擎說的，她一字不漏地聽了。
那時候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她沒想過追究，不過他現在說起，想必也是一直想要對她說明的。
什麼以前認識的重要的人，又還是何心怡的親人？
她也不想卻糾結這些了，畢竟都過去了，所以還是轉回正題好了。
“你說我跟何心怡沒有可比性……”
說了這麼久，俞學擎都沒有說到她糾結的那個點上來，林程雨只好自己指明。
俞學擎又是一愣，但就一瞬，她便側躺在床，伸手將林程雨攬入懷中。
“是沒有可比性。”
他的話一出，便感覺到懷裡的人兒身體瞬間僵硬了。
俞學擎也不急，慢條斯理地繼續說道：“你是我唯一的女人，也是住在我這裡的人，她怎麼跟你比？”
男人說著，抓住她的一隻手，便擱到他胸口處。
林程雨實在沒料到俞學擎會這麼說，不過驚訝過後，她也迅速冷靜下來。
“她是你的初戀嗎？”
林程雨直白地問，俞學擎一時也記不清他們以前有沒有討論過這個問題，可她既然問了，他還是得回答。
“算是吧……”
這答案，林程雨可是極度不滿意，“什麼叫‘算是吧’？你喜歡她嗎？”
這問題一個接一個，偏偏兩人現在的關係岌岌可危，他不答只會更加惹惱她，但他的答案，也不見得她會喜歡聽……
男人還真是不容易！
“算喜歡吧……”
畢竟在一起的時候，如果討厭，他也不會選擇跟她開始，不是嗎？
俞學擎不想騙林程雨，所以就實話實說了。
又是算！林程雨心裡更加計較了，她也不知道自己的眼淚何時停止了的。
但那雙大眼裡依舊是濃濃的控訴，就像擁著她的男人做了多麼不可原諒的錯事一般。
“那你喜歡我嗎？”
林程雨緊接著又問了一句，俞學擎卻是沉默了一下，並沒有立刻回答。
她將一切看在眼淚，心裡的計較又多了些。
“喜歡。”
總算沒有那個“算”字，可俞學擎回答的速度慢了，林程雨並不滿意。
“那我跟她，你……”
“程雨……”
男人忽然喊了一聲，打斷了她的話。
他回答得慢，不是因為在思考答案，而是因為僅只“喜歡”兩個字，根本無法表達他對她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