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並不想問的,但內心的不安,讓林程雨別無選擇。
“我們有血緣關係嗎?”
鼓起勇氣,林程雨簡單地問了這麼一句。可話才落下,她有種全身的力氣都被掏空的感覺。
沒有等到他的回答,她的眼圈就率先紅了起來。
如果真的有,這也就能解釋,為何過去他們在一起那麼些年,他從來不碰她了。
他壓根就不是個縱情的人,當時明明兩人關係挺好的,卻始終沒有多少越矩的行為。
她一開始以為他尊重她,珍視她,有別於一般男人,卻沒想到竟然是這麼一個原因!
這讓她情何以堪。
西朗沒有答話,林程雨卻並不需要他多說什麼了。
相處那麼多年,她對他也是瞭解的,自然也就知道,他這不語還有那副表情,就是等同於預設。
“你真的讓我很心寒!”
林程雨罵了這麼一句,抬手抹了一把溼膩的臉,就哭著跑了出去。
腦子裡不斷地放映著那些年,他們一起經過的事情,從相識,到相知,她真的慢慢將他當初命定之人。
哪怕後來,他讓她靠近俞萬禮,她也從來沒問緣由。
對他,她是真的全心信賴的。
可他呢?
是不是,從他們最初的相遇,他就是打定主意利用她了?
這又是為何要將她牽扯進來,那個輪椅上的男人,到底是不是真的是愛麗斯的哥哥?
他又是為何而來?復仇嗎?
那仇人是誰?俞萬禮嗎?
……
西朗眼睜睜地看著林程雨跑遠,他卻連追上去的勇氣都沒有。
“為什麼要告訴她!為什麼不再給我一些時間?”
西朗恢復了一貫的清冷看向西蒙,後者依舊一臉淡漠。
“你心裡只有愛麗斯是最重要的。可對我來說,她才是最重要的。”
西朗的一字一句鏗鏘有力地打在西蒙身上,他不是生來無情,況且還是一個跟自己有血緣關係的女孩,他其實也不想太過狠心。
“再不跟她說點什麼,她跟俞學擎孩子都要有了!”
說到這,西蒙也是怒氣衝衝,那內心少得可憐的憐惜自然也是一下子就蕩然無存了。
“那你也不應該將我跟她的關係說出來!你要她怎麼面對!”
一想到剛才她滿臉的淚痕,他的心就生疼。
西蒙嘆了一口氣,終究還是妥協了。
“我就是跟她講了個故事,確切的東西什麼都沒說。但也算給她打了個預防針,你也不用急著去解釋,不然等到真相大白那天,她或許……”
“她剛才質問我的話,你是誤導她什麼了?”
西朗還是想要解釋清楚,能騙一時就一時,他還是希望能讓她抽身出來,不捲入這個漩渦裡。
不然,他也不會大費周章讓人將那條項鍊給到俞學擎……
“你只要跟她說,你其實不是我親生的,就可以了。”
這樣也不算騙她,至於她怎麼想,就是她的事情了。
西蒙這話,西朗一時還真的沒能聽懂。
西蒙見狀,也不浪費時間,就補充了一句:“她以為你是我兒子。至於那故事的主角是個男孩和他的妹妹……”
這回,西朗卻是反應過來了。
原來如此,那他還是可以解釋得清楚。
“謝謝。”丟下這麼兩個字,西朗拔腿就朝著大門跑。
西蒙眉心緊皺,最後也是只輕嘆了一聲,沒再干擾西朗的決定。yyls
其實他也算是個過來人,面對自己心中最愛、最重要的人,哪怕她只是掉一顆眼淚,依舊還是會心疼。
所以,不到逼不得已,他也不想太狠。
……
西朗跑到院子裡,林程雨就站在他的車子旁邊。
見到她,他也就冷靜了些,腳步也慢了下來,甚至越是走進她,他就越害怕。
而林程雨,她只想離開,當然,她也不會愚蠢地開口跟那些不知道是司機還是保鏢的人說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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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她上了那個人的車子,她就已經將自主權交付出去了。
她有過好幾種猜測,那人或許是母親的好朋友,又或者是母親曾經的戀人,再不就是愛慕母親的人……
可她真的萬萬沒有想到會是有血緣關係的人。
她一時之間根本就接受不了。
當年,她才五歲,卻在某一天一次失去了兩個親人,同一天,她才知道林匯文是自己的親生父親。
她不知道大人的世界,但之前她也見過林匯文,不過那會只是將他當成一個叔叔,沒想過會是父親。
而今天,她突然被暗示性地告知,原來她還有兩個有血緣關係的親人,一個或許是她的親舅舅,一個則是她的表哥……
自從失去了那最親密的兩個人,她就沒有多少親情觀念。
這不,才十八歲,她就去了港城讀書,雖然不想承認,但她內心清楚,家庭因素就是主要原因。
她想逃離家庭,想躲開親人。
就像此刻,她迫不及待想要遠離屋裡那兩人,卻又無能為力。
……
“我送你回去。”
西朗走到車邊,不冷不熱地說了這麼一句,就率先坐入了車子的駕駛座位置。
林程雨看到他的身影,察覺到他要抬眸看向她,她便立刻收回了視線。
雙手緊握成拳好一會,她才鬆開,走到車子後座的門邊,將車門開啟坐了進去。
為了避開男人的視線,林程雨直接坐到了駕駛座背後的位置上,閉上眼睛就靠在座椅上假寐。
西朗透過後視鏡看了她好幾次,最後還是忍不住開口解釋。
“我不是那人的兒子,你不要多想。”
他說的是實話,卻又只是事實的一部分。他不是西蒙的兒子,但他跟西蒙也確實有著血緣關係。
不到不得已,他定會將這個事實徹底掩埋,絕不讓她知道真相。
不過,他卻也有種預感,這個秘密很快也不再是秘密了。
林程雨聽了他的話,還是本能地睜開雙眼了。
比起那不過只有兩面之緣的男人,她還是更相信西朗的。
但她也知曉,前面的男人也不是什麼可靠的人。
“我說的是真話。”
多餘的解釋,他也不知道從何說起,只好如此強調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