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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7 久別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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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蘭渾身發冷,想要推開他,卻像是被噩夢魘住,身體僵硬,一動都動不了。

第二天,洛蘭收到義工導遊發來的訊息,孤兒院管理宿舍的老師也沒有查到千旭的資料,要麼是洛蘭記錯了孤兒院,要麼就是千旭改過名字。

洛蘭仔細回憶過往,她在孤兒院遇見千旭時,他肯定說過他在孤兒院長大。

如果孤兒院的宿舍檔案資料裡沒有千旭,那只能是千旭以前的名字不叫千旭。

千旭是軍人,想要查詢他的個人信息並不容易,洛蘭想來想去,只能給封林發消息,拜託她幫忙查詢一下千旭以前用過的名字。

封林遲遲沒有回覆,看來她還在和棕離僵持,賴在監獄裡不肯出來。

洛蘭衝進書房,找到大熊,問:“千旭以前的名字叫什麼?”

大熊圓滾滾的眼睛轉成一圈圈的蚊香,半晌才憋出一句:“主人!”

洛蘭罵:“笨蛋!大笨蛋!最愚蠢的大笨蛋……”

她悲傷沮喪地抱住大熊,用額頭一下下磕著大熊的圓腦袋。“我真的是一個又愚蠢又沒用的大笨蛋!為什麼我當年只顧著自己,沒能多關心一點千旭?”

大熊安靜地站著。

洛蘭也沒有指望它回答,只是藉著它,向它的主人傾訴愧疚和思念。

一聲輕微的啪嗒聲傳來,洛蘭立即直起身:“誰?”

“是我。”辰砂從書房一側高高的書架後走出來,看上去有點尷尬。

洛蘭比他更尷尬:“我、我不知道你在。”

“我幫執政官找一點東西。”

洛蘭下意識地看向書架後,透出一個隱隱約約的人影。

“不打擾你們,我出去了。”洛蘭立即想走。

“洛蘭。”辰砂的目光十分溫和,甚至難得地帶著一點喜悅期盼,“告訴你個好消息。”

“什麼?”

“今天晚上慶賀你成為基因修復師的晚宴,有兩位特殊客人來。”

“誰?”

“你九姐和十七哥,沒有提前告訴你,只是想給你一個驚喜。”

洛蘭呆若木雞,九姐、十七哥?誰的九姐、十七哥?哦,洛蘭公主的九姐、十七哥。可是,她不是洛蘭公主啊!

“洛蘭!”辰砂看她臉色不對,“你不高興見到他們?”

“啊!怎麼會呢?我當然很高興了,非常高興!我要好好準備,歡迎他們。”洛蘭一邊用力笑,一邊急速走。

她現在只想找個地方躲起來,好好思索一下該怎麼辦,卻一頭撞到執政官身上。

執政官一手拿著本古色古香的紙質筆記本,一手穩穩地扶住她。洛蘭滿面困惑,不明白為什麼執政官要擋住她的路。

“門在這邊。”辰砂一手牽住她的手,一手指向相反的方向。

執政官立即放開洛蘭,後退了一大步。

洛蘭笑著拍下額頭:“十一年沒有見過他們,太激動了,有些高興傻了。”

她急急忙忙地朝著門外跑去,就像是一個久別離家、迫不及待想見到親人的小姑娘。

洛蘭衝進臥室,鎖上門。

來來回回地走著,腦子裡亂哄哄一團。

肯定會露餡,肯定會!

十多年沒有見面的親人,就算以前不親近,久別重逢也總要說說話、敘敘舊,無可避免地會聊到前塵舊事。

她卻連九姐、十七哥的名字都不知道。

好像背過的,但是當年只有一個月的時間,她大部分精力都放在洛蘭公主身上了,最關心的是如何在奧丁聯邦活下去,對阿爾帝國枝蔓糾纏的一堆親戚壓根沒有留意。

十一年過去,她已經把那點背過的東西全部還給了穆醫生。不管“姐姐、哥哥”說什麼,她都會一無所知,沒有辦法接話。

洛蘭越想越灰心,越想越絕望。

看上去自己擁有很多,可實際上她依舊是十一年前那個一無所有的姑娘,沒有親人求助,沒有朋友商量。

什麼都沒有!

如果千旭還在,他肯定會幫她想辦法、出主意。

洛蘭難過地坐在地上,抱住頭。千旭在的話,根本不會碰到現在的情形,他們應該早已經逃走了。

洛蘭突然站起來,現在逃走還來得及嗎?

不管來不來得及,逃走都是唯一的出路。

她迅速地拿出包,收拾東西。

不能引人注目,自然不能帶太多,只能把必須要帶的東西帶上,千旭的音樂匣子、防身的武器、藥劑包……

收拾好一切,洛蘭給辰砂發資訊:“我出去一趟,買點東西。”

“去哪裡?”

“九姐和十七哥要來,沒有合適的衣服,我去商場看看。”

“好。”

洛蘭提著包,大大方方地開始了她的逃亡之旅。

洛蘭邊走邊盤算。

正大光明地坐飛車去商場,到商場後,先買一些東西,付高價要求立即運送到其他星球。悄悄把能鎖定她位置的個人終端摘下,塞進貨物裡,讓紫宴、棕離他們跟著訊號去外星球找她吧!

她知道暗中肯定有保鏢跟隨,否則辰砂不會同意她一個人出門。不過,商場人流量大,出口四通八達,在合適的位置、合適的時機製造一點混亂,就能趁亂甩掉他們。

她包裡有各種藥物,隨時能改頭換面,把自己偽裝成基因自然變異的異種,混到距離商場不遠的流鶯街。

那裡魚龍混雜,來歷不明的女人很多,多一個病弱的女異種絕不會引人注目。

等到搜尋她的風聲過了,再想辦法離開阿麗卡塔。

洛蘭坐到飛車上,確定沒有什麼遺漏後,下令智腦去商場。

飛車升空,疾馳向前。

洛蘭趴在車窗上,怔怔地看著下面漸漸遠去的斯拜達宮,莫名地竟然有一點心痛不捨。

一聲微不可聞的嘆息傳來。

洛蘭反應了一瞬,才反應過來不是她在嘆息。

車上有人?!

她心裡直冒寒氣,全身僵硬,竟然都不敢回頭去看。

“公主,是我。”

似乎感受到了她的害怕,坐在飛車後座的執政官立即道明身份。

洛蘭扭過頭,震驚地問:“你……你怎麼在車上?”

“商場人多,不安全,我護送你去。”

“辰砂呢?”

“我正好有空。”

洛蘭驚疑不定,不知道他是真有空,還是察覺了什麼。

執政官的面具臉上沒有任何異常,低頭看著虛擬螢幕,隨意地聊天。“你應該和你十七哥感情不錯吧?”

“和你無關。”洛蘭看向車窗外,用冷漠掩飾自己的一無所知。

執政官說:“要見你的家人,辰砂有點緊張,他希望能讓你高興一點。”

洛蘭打定主意不吭聲,從任人欺凌的奴隸到萬人之上的執政官,這種“人間極品”的手段心機都不是她能應付的,與其說得越多,錯得越多,不如沉默到底。

到了商場。

洛蘭糾結地想:怎麼辦?逃還是不逃?逃的話,面對著不知深淺的執政官,實在沒有把握能逃走;不逃的話,晚上肯定會露餡。

似乎不管怎麼選,都是死路一條。

機器人銷售員把當季最流行的衣裙一件件拿出來給她看,洛蘭裝模作樣地看來看去,其實完全沒記住這些衣裙長什麼樣。

“這件留下。”一直默默坐在一旁的執政官突然說。

洛蘭仔細看了一眼,是她喜歡的款式,不過,她討厭挑

中它的人。她回頭朝執政官燦爛地一笑,對機器人銷售員說:“醜死了!不要!”

最後,洛蘭胡亂挑了件長裙,讓機器人幫她包起來。

眼看著時間一分分流逝,洛蘭卻無計可施,執政官一直寸步不離地跟在她身旁,連她去衛生間,他都會等在外面。

為了拖延時間,洛蘭借口渴了,去飲料店喝飲料。

她買了兩杯飲料,琢磨著給執政官的飲料裡下點藥,把他放倒。

轉念間又想到人家是3A級體能,還是個基因變異的異種,都不知道他現在的基因究竟是什麼樣,更不知道什麼藥能對他管用,難道把所有藥都放進去?

一抬頭,洛蘭看到他的面具臉,只能心裡默默流著淚,放棄了放倒他的念頭。

執政官禮貌地說:“抱歉,我不方便在公眾場合喝飲料。”

洛蘭翻了個白眼:“我會請你喝飲料?閣下真的想多了!”

“你買了兩杯。”

“都是給自己的。”

執政官看著兩個超級大杯,聲音中隱有笑意:“你喝得完嗎?”

當時腦子短路,竟然為了下藥方便,選了最大杯。洛蘭盯著自己手裡的兩個超大杯,面不改色地說:“當然!”說完就想掀桌子,把飲料潑到執政官臉上去,其實她根本不渴啊,而且還是她討厭的冰飲。

洛蘭捧著大杯子,嘴裡含著吸管,東張西望。

腦子裡一會兒一個念頭,每個念頭還沒有成形就被她自己拍死了,不行,都不行!

如果現在對面坐的是紫宴或辰砂,她都有辦法。但是面對執政官,她覺得這個活死人完全沒有弱點,一直以來,他面目模糊,可又存在感強大。

洛蘭鬱悶地瞪執政官,發現他一直毫不避諱地盯著她,專注得好像他一不留神她就會消失不見。

洛蘭心裡咯噔一跳,他是不是察覺了什麼異樣?

正疑神疑鬼,旁邊傳來杯子掉到地上的聲音,洛蘭循聲看去,一個人正在大聲責備機器人,地上灑著一攤飲料。

那種機器人是最常見的清潔機器人,只會按照預先設定的程式工作,並不能和人類語言交流。那個人嘰裡呱啦說了一大堆,機器人只是傻乎乎地站著。

洛蘭看著他們發呆。

她不能就這麼一走了之!

驚慌中,她只想到自己,忘記了清越和清初還在奧丁。如果她逃了,她們怎麼辦?阿爾帝國連自己的公主都能交易,又怎麼會維護兩個已經送出去的侍女?

洛蘭猛地放下杯子,站起來朝著店外走去。

七拐八繞,一直走到停車坪,她站定,回身看著執政官:“閣下打算跟我跟到什麼時候?”

“送你回到辰砂身邊。”

洛蘭覺得肚子疼,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冰飲喝多了。

飛車緩緩行駛到他們面前。

洛蘭要上車,卻突然腳下一軟,向地上摔去。如她所料,在腦袋親吻大地前,執政官抱住了她,3A級體能的正常反應。

“公主?”

洛蘭痛苦地皺眉,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指著掉到地上的包:“藥。”

執政官急忙開啟包,第一眼看到的是一個黑匣子音樂播放器。

“在……裡面。”洛蘭已經痛得氣若游絲。

執政官探手進去,把藥劑包拿出來。

洛蘭手哆哆嗦嗦地從一排又一排壓根沒有任何標籤的藥瓶中,拿出兩個小藥瓶。

她張開嘴就想往嘴裡倒。

執政官握住她的手腕。

洛蘭要氣瘋了,不能給你下藥,我給自己下藥也不行嗎?她睜著一雙被氣得淚光閃閃的眼睛,可憐兮兮地看著執政官,痛苦地呻吟:“冷飲喝多了……肚子很痛。”

執政官放開手。

洛蘭吃了藥,靠著執政官的攙扶,病懨懨地坐進車裡,裝出痛苦漸漸緩解的樣子。

執政官一言不發,安靜地陪著她。

洛蘭不敢去觀察他,但感覺上執政官好像真的在緊張她,演技應該騙過他了吧。

“好一點了嗎?”執政官問。

洛蘭有氣無力地“嗯”了一聲,雖然很想嚇嚇他,但真把他嚇到送她去醫院就不好了。

洛蘭這會兒真覺得肚子痛了,下意識地按著肚子。

執政官問:“要去醫院看醫生嗎?”

洛蘭嘟囔:“我就是醫生。”

“還疼嗎?”

“和你無關!”

洛蘭扭頭看向窗外,表示沒有興趣和他說話。

回到家裡時,已經來了不少客人。

洛蘭急急忙忙地找辰砂,看到他衣冠楚楚,正在和楚墨說話。

她急忙衝過去,討好地拽拽辰砂的袖子,又討好地拽拽楚墨的袖子,示意他們跟她走。

三個人到了樓上,關好門後,辰砂問:“怎麼了?”

洛蘭指指自己的嗓子,一筆一畫地在虛擬螢幕上寫字:“我不能說話了。”

“楚墨!”辰砂立即把洛蘭拽到楚墨面前。

洛蘭配合地張嘴:“啊——”

楚墨檢查完,眉頭蹙到一起:“有人給你下毒,怎麼回事?”

洛蘭很羞愧的樣子:“我吃錯藥了。肚子痛,本來是想吃止疼藥和調理身體的藥,結果拿錯了藥。”

楚墨目瞪口呆,這種事情也能發生?他能把那張基因修復師的執照收回來嗎?

洛蘭把自己的藥劑包拿給楚墨看,一共五層,每層都是排列整齊、一模一樣的小藥瓶,而且每個藥瓶上都沒有標註。

洛蘭點點兩個藥瓶,示意自己就是拿錯了這兩瓶藥。

楚墨簡直一頭冷汗:“你為什麼不給藥瓶貼上標籤?”

“我故意的,壞人動不了我的藥劑包。”

難怪會毒到自己,楚墨假笑著說:“真是個不錯的主意!你自己也動不了了!”

洛蘭拍拍胸脯,寫:“我絕對沒問題。今天是肚子很痛,視線有點花,執政官又在旁邊,搞得我很緊張。”有老狐狸為她背書整件事,這群小狐狸應該不會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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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墨終於理解了古人說的“天才和瘋子只一線之隔”。

辰砂關切地問:“洛蘭的嗓子……”

楚墨說:“沒事。公主已經給自己解毒了,現在只是毒藥的副作用,兩三天不能說話而已。”

洛蘭寫:“別告訴我九姐、十七哥,就說我嗓子病毒感染發炎了。”

楚墨冷嘲:“在慶賀你成為基因修復師的宴會上說你被自己毒啞了?這麼丟人的事情我實在說不出來。”

洛蘭乾笑。

楚墨看辰砂神色不豫,識趣地主動離開。

洛蘭寫:“我要換衣服。”暗示辰砂也出去。

辰砂看著她的藥劑包:“你到底準備了多少毒藥?”

洛蘭忽閃著眼睛裝傻。

“你就這麼沒有安全感嗎?”辰砂的手指在一瓶瓶藥劑上滑過。

洛蘭心虛地笑,藏著秘密的死刑犯,天天面對著被自己欺騙的人,的確不容易有安全感。

“這些年和我生活在一個屋簷下,面對一個隨時隨地有可能異變的怪物,你沒有精神失常已經不容易了。”辰砂滿面自嘲,大步朝門外走去。

“不是!”洛蘭脫口而出,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她伸手想抓住辰砂,辰砂已經拉門而出。

歡聲笑語從樓下傳來,洛蘭忽然覺得有些事是註定的,解釋不解釋最終都沒有任何意義。

她收回手,門緩緩合攏,將兩個人隔在了

兩個世界。

洛蘭換上新買的衣服、梳好頭髮,安慰鏡子中焦灼的自己:鎮靜!你已經變成了啞巴,不能交流,一定能平安熬過今晚!

她扯扯嘴角,露出微笑,一邊回憶著穆醫生教她的“公主範”,一邊向樓下走去。

花園裡鮮花怒放、美酒飄香,清越和清初把一切安排得很妥當。

賓客陸陸續續走來向她道喜,洛蘭一邊咧著嘴笑,一邊用目光在人群裡搜尋辰砂。作為一個啞巴,她身邊迫切需要一個能幫她說話的人,毫無疑問只能是辰砂。

看到了楚墨,卻沒有看到辰砂,她無聲地求救:“辰砂?”

楚墨一邊和紫宴說話,一邊笑指指客廳。

洛蘭立即朝客廳走去,四處找了一圈,才在擺放著鋼琴的角落裡看到辰砂。

他歪靠在椅子上喝悶酒,襯衣的領口解開了,領帶鬆鬆垮垮地掛在脖子上,衣袖捲到胳膊肘,簡直像是剛和人打了一架。

洛蘭走過去,蹲在他膝蓋旁,仰頭看他。

辰砂孩子氣地把頭轉向另一邊,洛蘭歪著身子,探頭過去瞅他,他又把頭扭到了另一邊。

洛蘭忍不住想笑,他這是在鬧罷工嗎?好像一隻奓毛的貓啊!看來要把他的毛捋順了才高興開工呢。

洛蘭安靜了一會兒,以A級體能的速度猛地探頭去看他,他速度更快地把頭扭到另一邊,沒有想到正中洛蘭下懷,虛擬螢幕就在眼前,幾個金光閃閃的大字簡直亮瞎人眼,想要裝看不見都不可能。

“不要喝醉!”

洛蘭笑得蹲都蹲不穩,軟坐在地上,發不出聲音,埋著頭,肩膀不停地顫。

辰砂老臉發紅,為了掩飾自己的幼稚,聲音越發冷淡:“不會耽誤正事,我就算想喝醉,也絕不可能醉。”

洛蘭困惑地眨巴著眼睛。

“到了3A級體能,沒有飲料能讓我們醉,也沒有麻醉藥能讓我們昏迷。”

洛蘭愣住。

她沒有辦法想象一個永遠清醒的世界。不管多麼堅強的人,總會有一瞬的軟弱、一時的難以入眠,想要酩酊大醉一場,可他們永遠沒有辦法麻醉自己,甚至連麻醉藥都不能讓他們昏迷。

即使受傷躺到手術臺上,也會清醒地感受到每一絲痛苦。也許他們的體質已經強大到絲毫不在乎那點疼痛了,但是這真的不是一種強大,而是一種悲哀!

洛蘭的手放在辰砂的膝蓋上,靜靜地看著他。

作為一個一直被人仰視的強大存在,辰砂第一次看到有人用這麼柔軟的目光看他。

她沒有絲毫儀態地坐在地上,穿著一件完全不適合她的衣裙,像是一隻毛髮蓬亂、臥在他腳邊的小動物,卻令他心旌神搖。

潔白的紗簾在輕輕飄蕩,悠揚的小提琴聲從花園裡傳來,晚風中滿是清甜的香氣。

辰砂口乾舌燥,盯著洛蘭的唇,忍不住身子慢慢向前傾。他一手扶在洛蘭的腦袋上,一手搭在椅子的扶手上,端著的酒杯漸漸歪斜,紅色的酒液一滴滴落在地毯上。

“公主,來了,他們來了!”清越咋咋呼呼的聲音響起。

辰砂以3A級體能的快速反應,行雲流水地把前傾變成站起,一手抬起,把杯子裡剩下的酒一口飲盡,一手在洛蘭頭上拍了拍,像是安撫一隻寵物。

“走吧,歡迎你的姐姐、哥哥。”

洛蘭目瞪口呆,明明是她來捋順他的毛吧!怎麼就變成辰砂來捋順她的毛了?不過,她現在腎上腺素分泌在激增,的確需要一點安撫。

洛蘭追上辰砂,主動挽住他的胳膊,走了沒幾步,突然停住,指指辰砂的衣服。

辰砂立即反應過來,整理衣衫,扣上釦子。

洛蘭聽到外面的說話聲越來越近,主動伸手幫他打領帶。

辰砂站得筆挺,靜靜地看著洛蘭。

可是,等了一會兒,發現洛蘭臉色發紅,又羞又急的樣子。他一低頭,看到自己的領帶被她系得奇醜無比,像鼓起的小籠包。

洛蘭咬著牙,用力拽了拽,也沒有把它拽得更平整好看。

她不好意思地看著辰砂,往後退了幾步,示意他還是自己來吧。嗚嗚……真是典型的豬隊友,幫忙卻幫倒忙!

辰砂想到洛蘭肯定是第一次幫男人系領帶,忽地就笑了,無聲無息,可眼睛微眯、唇角上挑,絕對就是一個笑容。

相識十一載,第一次看到辰砂笑,洛蘭大驚失色,如果她能發出聲音,肯定已經失聲尖叫了。

辰砂含著笑把領帶解開。

像是要讓洛蘭觀摩學習,他有意地放慢動作。

白皙修長的手指在黑色的領帶間翻來繞去,3A級的體能掌控著每個指節心隨意至,一翻一繞都賞心悅目、誘人關注,甚至連指尖輕捋過領帶的動作都有不可思議的美感。

洛蘭咬著唇,瞪著辰砂,赤裸裸的羞辱!絕對是赤裸裸的羞辱!

執政官領著客人走進客廳,看到洛蘭和辰砂隔著幾步的距離相對而立,似遠又似近,四周縈繞著親暱的曖昧氣息。

他猛地停住腳步,身後跟隨的人也急忙站住。

辰砂斂去笑意,長腿一邁,站到洛蘭身旁。

洛蘭微笑著轉過身,看到執政官身邊站著一個端莊秀麗的女子,頭上戴著璀璨的公主冠。

她關切地問:“聽說你嗓子發炎不能說話?”

洛蘭笑著點頭。

“疼得厲害嗎?吃過藥了嗎?”

兩姐妹一個關心地詢問,一個溫順地點頭、搖頭,顯得很親切融洽,洛蘭覺得要給自己點一萬個贊,果然做了啞巴萬事大吉。

執政官對辰砂介紹:“邵菡公主。”

“歡迎!”

辰砂雖然臉上沒什麼表情,卻禮貌地握手問好,禮節一點沒差。

洛蘭突然覺得心靈受到一萬點暴擊的傷害,當年你們都是怎麼對我的?

嘻嘻哈哈的笑聲傳來,隔著落地大窗看去,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正在和兩個美麗的女賓客調情。奧丁聯邦的女人在男女情事上向來豪放,碰到放蕩不羈的浪子,簡直乾柴烈火、一拍即合。

邵菡公主滿臉無奈,對執政官和辰砂抱歉地說:“葉玠一直都是這樣,走到哪裡都沒個正經。”她提高聲音,警告地叫:“葉玠!”

男子笑著回身。

洛蘭如遭雷擊。

他一步步走過來,洛蘭竟然忍不住想要一步步後退。

他眉梢眼角猶有春色,舉止輕浮,活脫就是一個空有一副好皮相,卻縱情聲色的荒唐王子。

但是,洛蘭親眼見過他截然相反的另一副模樣,很清楚他的精明強勢、冷酷無情。

他像是一個久別重逢的哥哥般熱情地抱住洛蘭,在她耳邊說:“再次見面了!一別十一年,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洛蘭渾身發冷,想要推開他,卻像是被噩夢魘住,身體僵硬,一動都動不了。

幸虧執政官幫她解了圍:“殿下,這位是奧丁聯邦的指揮官辰砂。”

葉玠只能放開洛蘭,他毫不避諱地上下打量辰砂,笑嘻嘻地說:“我們可一直好奇洛蘭嫁了個什麼樣的男人。”

“歡迎!”辰砂依舊是萬年寒冰臉,禮貌地握了下手後就不再多言。

洛蘭心神恍惚。

精明深情的穆醫生,鐵血強悍的龍頭,放浪形骸的葉玠王子……這個男人究竟有多少張面孔?

辰砂似乎察覺到她的異樣,握住了她的手。

洛蘭的心漸漸沉靜下來,不管他是誰,對她而言只有一個身份——害死了千旭的人!

本书作者其他书: 散落星河的記憶 那些回不去的年少時光 步步驚心 最美的時光 大漠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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