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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天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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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片夢幻的空間,虛空中不再是一片黑暗,五顏六色的光芒在充盈在其中,盤古發現這些光芒都是源力所化。

他自己漂浮在虛空中不知如何才能前行,也不知陸地在何方,他吶喊卻發現自己都聽不到自己的聲音。

從出生以來,祭族本能性的吸收源力為生,但他們並不懂得運用源力,只知隨著每日呼吸吐納源力,自己的肉身會更加強大。

盤古的三魂改變了模樣,變得只剩下兩魂,命魂已不見,體內的魄也不見。天魂包裹著地魂,他們不再是一片黑霧,更像是光芒。盤古把這新生的魂稱作“神魂”。

盤古在虛空中漂浮了多年,他不斷吸收著這片空間流動的源力,以此為生。而他同時也聽到了後輩的“呼喊”。

在天算星,盤古的後代們為“祭奠”這個族內活得最久的“神靈”,他們雕刻了盤古雕像。

天算星上無日月,無四季變化,無年代,也沒有建立起自己的文明。盤古雕像花了人類時間半年建成。盤古外貌與人類相仿,只不過他體型較大,高六米有餘。祭族建起的雕像比盤古真身還要大,而盤古的舊物也置放於雕像中。建成的那一刻起,祭族拜雕像以表對盤古的思念。

這份思念傳達到了盤古的神魂中,盤古也感受到了雕像的存在,像是他身體的一部分,但他卻不知道雕像在何方,就像是雙眼被蒙上眼罩,每當他想要去尋找雕像的位置,就猶如進入了沒有光亮的黑房間裡。

盤古聽得到族人的“聲音”,他同樣可以透過雕像傳達自己的“聲音”,這“聲音”直接響起在彼此的腦海裡,沒有任何媒介傳播,也沒有傳播時間,心念所至,“聲音”所達。

祭族對盤古的思念成為了盤古與雕像之間的聯絡,族人膜拜雕像時,盤古的意識與雕像短暫的成為了兩個糾纏的“量子”,從而,那雕像就像是一個能聯絡上盤古的電話。

天算星上虔誠膜拜盤古的族人聽得到盤古的聲音,他們更加把盤古奉為生靈。只是,神靈說他已經迷失,或許是來到了死後的世界,盤古把他身處的地方稱為“天界”。

***

天界之浩瀚,沒有任何生靈知道它的邊界在哪兒。

天界的一角有一文明稱作“流光文明”,他們生活的地方色彩斑斕,天空中變換著不同顏色的光芒。

流光文明實行著帝王制,君主為“黎”姓,他們生活的地方稱作“流光星域”。

如果此處有人類科學家,那麼他們也可以測算出流光星域的大小。此星域略比銀河系大一些,但星域各處都有生命存在。

流光星域這一代的君主黎稜生性殘暴,視生命為草芥,星域內若有星球叛變,他必屠戮整個星球的生靈。

星域內眾生惶恐,黎稜的軍隊龐大,星域各處也都駐紮著他的軍隊。

其中,邊緣的一片區域就由黎稜的弟弟黎風掌管。黎稜繼承域主之位後,就將黎風發配到了流光星域的極南區。

黎風為人和善,但有流亡至極南區的生靈,只要不是十惡不赦之徒,黎風都為他們提供避難所。這些流亡的生靈大多都是一些罪臣的同族,或者是一些叛亂者的同族,按照黎稜立下的律法,他們都應被處死。

後來,有大臣告知黎稜,黎風想要篡位,他收留罪臣叛子於極南區,圖謀不軌。

黎稜雖殘暴,卻也重視家人,他知弟弟並非是有野心之人,弟弟常勸自己要愛民如子,自己也是聽得煩了,才將他調去鎮守偏遠地區。

黎稜派軍隊前往極南區追殺流亡的生靈,黎風被迫反抗,從而皇室內部展開了戰爭。黎稜下令誅殺叛軍,但不可殺黎風。

黎風抵擋不住黎稜的大軍,無奈之下只好帶著由流亡者組成的部隊東躲xc他們一路逃亡到了最南邊的荒蕪地帶,逃亡的越久,生靈的數量越少。他們準備尋找一顆不起眼的“碎星”居住下來,遠離黎稜的軍隊,只求生存不求反抗。

而當黎風進入南方荒蕪區不久,他就發現了一名“靈光境”的強者堵在了他們前行的道路上。

***

盤古雕像建成後不久,盤古就不再感到那麼寂寞。他的神魂離體,遊蕩在這片炫麗的虛空中,他想要落在那五彩的星星上,卻發現星星太遠,難以到達它所在的地方。

以前,盤古天魂離體,他感知到的是他的命魂,現在神魂離體,他感知到的是他整個靈體。

這天,他如往常一樣吸收吐納著天界的源力。忽然,他感知到不遠處虛空中的源力有所變化,似有同伴在和他“搶食”一般。

盤古心中激動,神魂離體,運起洞悉之眼去觀察,“睜眼”的一剎那,他看到了令他震驚的場面。

虛空中,一支浩浩蕩蕩的部隊向他的方向前行著。這部隊成分複雜,最前方是幾艘制式統一“大船”在開路。這些“大船”的尺寸之大,盤古從未想像過,裡面怕是能容納上萬祭族。大船之後又有密密麻麻的小船,小船各式各樣,一時難以數的清楚。

更令盤古吃驚的是,這只部隊中也能見到有幾十人向他一樣,肉身漂浮在虛空中,不過,他們是能夠在虛空中四處移動的,而自己卻不知該怎麼移動身子。

盤古心中著急,不知如何與對方溝通。他的洞悉之眼一直盯著他們。他看到最前面的一艘大船裡,一名背生雙翼的人站在最前方注視著自己的肉身,而這人身後站著十多名不同種族的其它生靈。

他們之間在交流,但自己並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

不一會兒,這群人都飛了出來,為首那人就是背有雙翼之人,只見他飛出船外,背後潔一對白色翅膀猛然幻化成光翼,極快的衝向自己的肉身。

他停留在自己身前不遠處,口角在動,但並沒有聲音傳出,而一道奇怪的源力波動傳入了自己的耳朵中。

盤古又聽到了聲音,但他聽不懂對方在說什麼。

……

站在盤古身前背生雙翼的人正是黎風,真空中不能傳播聲音,他是以“靈音術”透過靈力波動來傳音。

黎風見對方焦急疑惑,心中一愣,他猶豫一下,將自己的雙手又放在了盤古太陽穴位置。

盤古腦海中忽然傳來一道聲音“你是誰?”。

盤古心中一驚,他心中默唸:“我是盤古。”

他很早就發現自己說話自己也聽不見,此時他發現有一個人似乎進入自己腦中,在與自己的思維交流。

“你從哪兒來?”

“我,我已不知道家鄉在何方。”

……

兩人交流很久,彼此心中都很震驚。

盤古終於知道,這裡竟是一方世界,而那五顏六色的星星就是讓生靈生活的地方,自己的家鄉應當也是在一顆星星上。

黎風心中震驚是因為他看出盤古沒在撒謊,但是他無法想象,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土著”竟然能修煉到靈光境。而這位靈光境高手竟然連最基本的“虛空行走”都不會。這土著應該是在衝擊靈光境的時候昏迷了,他自己也說不清自己是怎麼來到了這裡。

然而,黎風怎麼也不會想到,盤古根本不是這片時空裡的生靈。

***

黎風收留了盤古,並教會他天界裡的知識和功法,他們隱藏在了一顆碎星中。流光文明把那種地殼密度很大,不易破壞的星體稱作始星,把始星爆炸後裂開的碎片稱作碎星。

始星往常都蘊含著極大的源力,他們把源力稱作為靈力,而碎星往常不含靈力,即使有也微乎其微。

但對盤古來說,黎風找到的碎星,其中蘊含的源力都和自己的家鄉差不多,他更無法想象這裡的始星是什麼樣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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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相信他的家鄉也是始星,因為家鄉的土地也是難以破壞。

盤古不斷的學習,並將自己學到的知識與功法傳到家鄉,黎風一直不理解盤古所說的家鄉是在何處,他以為盤古的家鄉是在流光星域外。

流光文明的修煉功法裡分了九大境界,其中靈光境為第七境界,後面還有“合光境”與“神光境”。而修煉到第六境界“踏虛境”,生靈就可以在虛空中行走,盤古已經到了靈光境卻還不懂得如何虛空行走。

無盡的知識由盤古的雕像傳給了天算星上的祭族,無數祭族又飛昇到了這裡。當黎風看見虛空中平白無故出現祭族身影後,他才完全相信盤古之前說的話語,盤古不知道自己的家鄉在何方,每一個飛昇到天界的祭族也同樣找不到回家的路。

盤古發現祭族和天界生靈有很大不同,他們的魂魄形態更是種類繁多,不光數量不一,形狀和運轉方式更是不同,就連顏色也都不一樣。

天算星上的祭族修煉了天界的功法,但凡達到靈光境的族人都飛昇到了天界。而有些終生無法修煉到靈光境的族人,他們同樣按照盤古飛昇時的做法,將三魂融為一起,最終他們會化成一樣器物,這些器物大多都是他們生前所喜之物。有的化為石頭,有的化為鏡子,有的化為古琴……但無一能化為活物。

盤古到這時才給自己的種族起了名字,他覺得不能飛昇的族人都獻祭了自己的肉身,以此常留於世,他索性將自己的種族命名為祭族。

天算星是祭族的根,因為盤古發現飛昇上天界的族人都失去了繁殖能力,包括他自己。他心想,可能是命魂消失,無法再繁衍生命。黎風也告訴他,境界越高的生靈越難繁衍後代。因此,天算星就是祭族的根源所在。

祭族飛昇天界之後,展現了他們強大的天賦,他們對各種功法幾乎是一學即會。黎風的隊伍裡到達靈光境的生靈不足二十個,而短短的百年間,祭族就飛昇來三百多人,這些可都是靈光境高手。

流光星域,一般到達踏虛境就可以掌管一顆星體,而到達靈光境就可以掌管一小片星域。

如此多的高手沒有讓黎風感到不安,他發現祭族和他一樣,不好鬥,性情溫和。而且祭族一直很感激自己,感激自己傳授知識給他們。

黎風帶來的千萬生靈,在流光星域南邊的荒蕪區逐漸安定下來,他們的生活和諧有秩序,這裡靈氣對他們來說很稀薄,但他們都滿足於這樣沒有爭鬥的生活。

可是,黎稜從未放棄過尋找他們。

終於有一天,這裡還是被黎稜的軍隊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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