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真--提領益州
“哼……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嚴達仍舊堅持態度,執意不肯說。
都說,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
這嚴達,與他父親嚴顏還真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坦白說,劉辯真心不喜歡這種愚忠的人。
如果不是因為嚴顏,劉辯會當場將他擊殺,看他還嘴硬?
就在這時,一眾早已翻身下馬的騎兵,已然來到三丈之外,紛紛屈膝叩首,連連山呼饒命之言。
這時,劉辯對典韋使了個眼色,典韋瞬間會意。
旋即,典韋走向一眾騎兵,朗身道:“不想死,問你們就老實回答什麼,聽到了嗎?”
“聽到了!”
“知道,能快說!!”
一眾騎兵點頭如搗蒜,無不配合典韋的問話。
“可知,是誰派你們來的?”典韋問。
“不能說!否則老子殺了……呃啊!”嚴達話音未落,反而遭到身邊軍卒的一記重擊。
“他自身都難保,你們還聽他的?”典韋反問。
“不聽不聽!”
“我們不聽!!”
“將軍我知道,是……”
“是張……”
“張松!”
“是張松啊將軍!!”
頃刻間,眾人七嘴八舌起來。
“張松?劉焉的謀士!”劉辯嘴上喃喃。
同一秒,得知答案的典韋,下意識的看向劉辯,卻並未言語。
轉念間,典韋再度轉頭看向一眾騎兵,“你們說謊!張松如何能做的了劉焉的主?”
“回將軍……”
“張松是謀士!”
“是劉焉最信得過的謀士!”
“龐義戰敗,劉焉人事不省……”
“張松為了拖住洛陽王,已命楊懷、高沛……”
“率軍五千,阻擊錦帆賊!!”
一眾騎兵,仍舊七嘴八舌。
不消片刻,典韋終究明白怎麼回事,並且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旋即,典韋折身返回,將實情據實相告。
半柱香後。
“本王只記得趙韙、龐義,卻是忽略了這個張松!”劉辯嘴上喃喃。
“大王,正是那張松率領楊懷、高沛鎮壓舊主賈龍,請大王為做出!!”王顯說完,一連三叩首。
劉辯已在典韋的彙報中得知,戰狂與禁衛,已經成功阻止成功,救下錦帆賊甘寧,估計這會兒已經抵達蜀郡郡治的城外。
戰狂的實力,雖然不容小覷,但畢竟對方有五千人之多,何況甘寧的人經歷一番血戰,想來已然無力再戰。
“王顯聽令!”劉辯道。
“王顯在。”
“本王命你即刻趕赴城南,協助南來的錦帆賊甘寧破敵,可能做到?”
“小的能做到!”王顯斬釘截鐵地說。
“好,即刻啟程。”
“諾。”王顯應聲而起,隨即翻身上馬,徑直朝著城南奔去。
與此同時,劉辯自懷中取出一枚骨哨,並吹響。
頃刻間,一道尖銳的厲嘯之音,劃破夜幕即將降臨的傍晚天空。
典韋與馬雲祿皆清楚,那是大王與陰九幽的聯繫方式。
“大王,這些人怎麼辦?”典韋問。
“收押,全當做給張松的見面禮。”劉辯說完,趁著天色漸漸轉回,直奔城關。
頃刻間,馬雲祿緊隨其後,典韋則命陷陣營軍卒控制一眾騎兵,趕著他們直奔城關而去。
……
夜幕降臨。
城內,州牧府。
“報!!!”
伴著一般彙報之音,斥候疾步來到正房門口。
此時,張松等極為儒衫文士,正靜靜的守在門口,劉焉昏迷大半天,至今沒有醒來。
幾在同時,張松等人齊齊扭頭看向門外。
“稟先生,嚴達背俘,全軍覆沒。”斥候直言道。
“什麼,全軍覆沒?”
“劉辯將嚴達等人,如何處置?”
“回先生,劉辯押著嚴達等人,正朝著城關而來,很快就要入城。”斥候道。
“先生,嚴達那廝雖性情剛直,卻保不齊出賣了你啊!”
“是啊先生,倘若劉辯小兒知道實情,那我等豈不是……”
“慌什麼?大不了一死,大丈夫何懼之有!?”
“說的對!大不了魚死網破!!”
頃刻間,一眾儒衫文士齊齊附和。
然,張松卻並未言語,而是將目光轉向房內,靜靜的躺在榻上,至今未醒的劉焉身上。
“一步走錯,滿盤皆輸啊!”張松心說。
殊不知,此時的張松不僅意識到主公劉焉做事過於暴露,就連他這次命令嚴達去阻截,更是錯上加錯。
且不說,嚴達即使沒有道出真-相,難道劉辯就不知道了?
歸根結底,還是劉焉和他張松,把事情想得太簡單,才會釀下如今這副局面。
“成王敗寇,自古有之,罷了。”張松嘴上喃喃,繼而轉身走出房屋,朝著府門走去。
“先生這是作甚?”
“先生……他張松這是何意?”
“難道,他造成的爛攤子,丟給我們不管了?”
頃刻間,一眾儒衫文士相互看了看,完全不知張松的行為為何意。
……
一刻鍾後。
吱嘎嘎……
伴著一道沉悶刺耳的聲音,早已關上的城門,再度被開啟。
旋即,劉辯一行,透過由城內灑出來的光亮,清楚的看見關內的地上,正跪著一個人。
劉辯等人不解,下意識的策馬入城。
很快,劉辯一行相繼入城,在火把的光亮下,只見對方是一位身穿儒衫,留有三寸青須的青年文士。
“何人擋路,還不速速退去!衝撞了大王,你擔待的起嗎?”典韋怒道。
“在下是州牧大人的謀士,張松,叩見大王!”張松話音落下,向騎在馬上的劉辯,一連三叩首。
“宗正的謀士,張松?呃……本王不認識。”劉辯說完,夾緊馬腹,繼續向前。
馬雲祿、典韋則看了一眼張松,緊隨大王身後,直奔驛所。
陷陣營軍卒,將一眾騎兵押入城內之後,唯獨押著嚴達,緊隨大王直奔驛所。
這時,張松高聲道:“大王,都是罪人張松,慫恿我家主公,這一切的一切,皆與我家主公無關,請大王明鑑!!”
張松話音落下,取出藏在衣袖下的匕首,毫不猶豫的划向自己的脖子。
不及眨眼間,一股鮮紅的血線噴濺而出,致使附近的騎兵們大為震驚,卻不敢上前制止。
旋即,選擇自刎來保護主公的張松,目光中閃爍著堅毅目光,側身倒在了地上。
不多時,鮮血溢了滿地,張松的身子一動不動。
“愚忠!”劉辯並未停止催馬,反而搖了搖頭。
……
不消半盞茶。
張松自刎的訊息,傳入州牧府。
數位等候訊息的儒衫文士,聽到訊息無不震驚。
即使他們明白張松的做法,是為了保全主公劉焉,可越是這樣,劉辯能相信嗎?
很快,眾人經過一番商業,不僅得不到結論,反而更加感到惶恐和不安。
畢竟,都到了這個時候,即便楊懷、高沛殺了錦帆賊,奪回那些禁物,似乎仍舊於事無補。
“諸位,難道我等真的要坐以待斃嗎?”一位儒衫文士問道。
顯然,劉焉昏迷不醒,張松又在這個時候自殺,等待他們的只有律法的裁決!
“與其坐以待斃,不如連夜逃出城去!至少,能夠活命。”另一個文士道。
然,文士話音落下,其他人紛紛點頭。
旋即,眾人對此一拍即合,看也不看昏迷中的劉焉,直接離開州牧府。
只是,眾人前腳剛走,劉焉卻緩緩睜開了眼睛。
“噗……”頃刻間,劉焉口吐鮮血,鮮血浸染衣襟。
此時,房內一個人都沒有,只有他劉焉獨自躺在榻上。
劉焉面對如今的局面和遭遇,不由得緩慢的閉上了雙眼,他萬萬沒有想到,人未走,茶倒是先涼了。
顯然,隨著數位文士離去,原本守在門外的侍女、衛士,皆嚇的逃命去了,哪裡還會顧得上他?
就在這時,一道漸晰見明的腳步聲,傳入劉焉的耳中。
“是誰?”劉焉發出沙啞的聲音。
“……”來人並未言語,可那腳步聲,反而在劉焉耳中變得更加清晰。
“為何不出聲?你是誰?你要做……”劉焉對此,心底急切之餘,艱難的扭頭看去。
只是,不等劉焉把話說完,那人不僅已經來到近前,還拿起一方手帕,為他拭去臉上、衣服上的血跡。
“是你!?”頃刻間,劉焉看清對方的容貌,瞳孔不由得微張,滿臉驚駭。
很快,隨著對方擦完血漬,劉焉懸著的一顆心並未放下,反而變得更加緊張與忐忑,“你都知道了?”
“……”對方並未言語,反而放下那一方手帕,轉身望向月光傾撒入房內的地面。
“你想怎樣?”劉焉強行撐著身子,試圖緩緩起身,可不知怎麼,身子好像不聽使喚一般,下-身全無知覺。
這一刻,劉焉對此感到無比無比的慌亂,漸漸的反而有些不知所措。
是的,此時劉焉半身不遂。
並沒有人害他,而是他自己無法面對現實,心神遭遇嚴重打擊。
“快點,快點!”
就在這時,一道催促的話音傳入房中。
劉焉聞聲而回過神,且,定睛望去。
只見房前突然多了數位衣著甲冑之人,另有數位衣著便裝的人,正被甲冑之人推搡著,使其跪在了地上。
跪在地上的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除去一位留有青須的中年人,其餘人全部抱成團,膽顫心驚的看向一眾甲冑軍卒手中,閃動著明晃晃的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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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消三息,一眾甲冑軍卒齊齊揮刀——
咔嚓!
咔嚓!!
咔嚓!!!
軍卒們一連揮下數十刀,除去那中年文士,其他人皆屍首分離,鮮血淌滿地。
此刻,那中年文士看著死不瞑目的父母、妻兒,雙手不自覺的緊攥成拳,身子顫抖如篩糠。
“劉焉!
劉焉!!
劉焉!!!”
文士伴著三聲呼喊,猛然起身衝向一位軍卒。
不及眨眼間,軍卒揮刀砍下。
咔嚓!!!
剎那間,在火把光亮的映照下,只見一股血線拋向半空,很快便化作一蓬血霧,消散的空氣中。
旋即,數位神色冷漠的軍卒,將十餘具屍體相繼拖了下去,唯獨留下一片濃重的血腥味。
“你究竟想怎樣?”劉焉神色淡然,卻緊-咬牙根,道不盡的隱忍與憤怒。
“……”背對著的了,仍舊不言語,只是靜靜的站著。
盞茶後。
“究竟想怎樣?”
劉焉面對對方的態度,已然氣的面色鐵青,雙手一再握成拳頭。
“……”背對著的人,依舊沒有言語。
相反,就在這時,院外再度傳來數道催促聲,使得劉焉下意識的扭頭看下去。
“都是我的錯,與我的家人無關,你們將他們放了!將他們放了!!!”身體被繩索捆綁的男人,連連-發出吶喊聲。
其餘人並未被捆綁,只是相互抱成團,無比恐懼的緩慢前行。
很快,十餘人在軍卒的驅趕下,來到遍地血跡,幾欲令人作嘔的地方。
“我說了,都是我一個人的錯,錯不該追隨劉焉,這些與我的家人無關,你們放了他們!!”中年男人再度發出呼喊。
“跪下!”
“跪下!!”
在軍卒們的催促下,十餘位家人紛紛下跪。
“如果不出城,你們是可以活命的。
只可惜,你們意識到犯下的錯誤,卻沒有及時改正,反而選擇一錯再錯。
試問,蒼天豈能饒你?”一位軍卒說著,已然拔-出挎在腰間的戰刀。
“我、我知道錯了,知道錯了,能不能放過我的家人,大王!求大王開恩,求大王開恩啊!!!”中年男人呼喊著,連忙屈膝跪地,向生硬的青石板地面磕頭,一下一下又一下,聲音很響。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殺!!”軍卒話音落下,其餘同伴瞬間揮刀。
咔嚓!
咔嚓!!
咔嚓!!!
不及眨眼間,十餘人相繼人頭落地,血濺數尺高空,隨之化作蓬蓬血霧,消散於空氣中。
中年男人聽見數道咔嚓聲,促使身子不由得一僵,這個人愣住了。
“你們、你們……”中年男人緩緩抬頭,望向神色冷淡的軍卒。
“是劉焉,是劉焉!這一切都是劉焉,是他,是他!”
“助紂為虐,該殺!
拋棄舊主,獨自逃命,該殺!!
面臨生死,卻將所有過錯推給舊主,更加該殺!!!”
軍卒話音落下,猛然揮刀,砍下中年男人的頭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