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9、死罪可免，活罪難饒
皇帝當庭震怒，訊息不脛而走。
執金吾士孫瑞派出去傳信之人，剛好在同天夜裡抵達槐裡。
然，傳信之人不敢耽擱時間，故而入城之後，便直接向洛陽王傳達詔令。
噠噠噠...
隨著一連串清晰的馬蹄聲傳來，並未引起太守府門口的衛士們注意。
畢竟，眼下處於災後救援時期，幾乎每個時辰都有訊息傳進來。
也正是因為性命攸關，故而一眾傳信士卒均是策馬入城，短時間內將訊息送至洛陽王手中。
很快，傳達詔令之人來到太守府門口，朗聲道："陛下詔令，有請洛陽王受命！"
雖然劉辯擁有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子，但傳信之人卻是傳達陛下的詔令，故而依舊要擺出姿態。
門口的衛士聞言，不由得一愣，繼而連忙躬身作揖，道了聲"大人稍候片刻"便轉身離去。
劉辯此時，正在馬雲祿的房中，早已將先前準備處罰馬超一事，道與她聽。
馬雲祿聽後非常感激劉辯，可她卻知道，只要有自己在，劉辯就不會真的拿兄長怎麼樣。
...
"大王，陛下詔令已送至府門口，請您出去迎接。"忽然，門外出來衛士的話音。
此時，劉辯正在給馬雲祿餵飯。
實際，兩人你一口、我一口，極其的膩歪。
故而，劉辯將飯食遞到馬雲祿的嘴邊，神情不由得陷入凝重，很是不解為何此時傳來詔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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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去去就來。"劉辯放下飯食，拍了拍馬雲祿的肩膀，算作安慰。
馬雲祿沒有言語，僅是嘴角含笑，目送轉身離去的劉辯。
...
片刻後，劉辯來到府門口。
"長安發生了何事，陛下為何頒佈詔令？"劉辯向已然下馬的傳信之人問道。
傳信之人十分恭敬的作揖執禮，"回大王，馬超玩忽職守，導致扶風百姓死傷無數的訊息，已經傳到陛下耳中，陛下為此勃然大怒，誓要斬殺馬超告慰亡者的在天之靈。"
經過此人一番述說，劉辯已然知曉其來意。
不過，陛下劉協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
"請迴轉陛下，馬超之事..."劉辯話音至此，不由得改變主意，"你且在此等候，本王去去就來。"
於是，不等對方頒佈詔令，劉辯轉身返回府內。
士卒對此很是不解，卻又不敢呼喚大王。
不消盞茶，劉辯折身而返，並遞出一封朱漆密信，"將此信呈給陛下。至於陛下的詔令，恕本王不能接受。"
"大王，這..."傳信之人聞言，萬分震驚。
殊不知，那可是陛下頒佈的詔令，他洛陽王膽敢駁回？
他、他膽子未免也太大了吧！？
"無需多言，陛下看過密信之後，自然會明白怎麼做。"劉辯補充道。
"諾。"傳信之人無奈，僅是作揖施禮，翻身上馬，返回長安覆命。
劉辯看著漸去漸遠的送信之人，嘴上不由得喃喃，"馬超？陛下？馬騰？哼..."
旋即，劉辯折身返回府內，並將陛下詔令的內容，悉數告知被愛衝昏了頭的馬雲祿。
...
洛陽王駁回皇帝陛下的詔令，此事非同小可。
故而，傳信之人不敢耽擱時間，順著馳道，於次日晝夜交替之際，抵達長安城。
很快，隨著太陽升起，處於睡夢中的小劉協睜開雙眼，伸了個懶腰。
"陛下，前往槐裡傳信之人，已經回來了，這會兒正在宮外。"小黃門第一時間湊上龍榻，向皇帝彙報。
劉協聞言，佈滿血絲的眼睛不由得微張，繼而滿是激動地問："王兄果然沒讓寡人失望！快說，可是帶著馬超的首級回來的？"
"這個..."已然見到傳信之人的小黃門，面對陛下的發問不知如何回答，反倒滿口結巴。
"猶猶豫豫，可是發生了何事？"劉協瞬間恢復神色，滿是不快地問。
撲通！！
小黃門跪在了地上，叩首作揖道："陛下恕罪，洛陽王不僅沒殺馬超，還、還將陛下頒佈的詔令駁回了！"
"什麼，竟有此事？"劉協聞言大驚。
"洛陽王他、他還差人送來一封書信，說是陛下看後自然明白怎麼做。"小黃門如實說道。
"信在何處？"劉協不由得怒了。
劉協本以為，王兄劉辯會按照他的意思斬殺馬超，免除後顧之憂，畢竟那是二十多萬百姓啊！
即使獲得百姓們的擁戴，可如今玩忽職守、處理不當，導致成百上千的百姓死於非命。
此等罪過，還抵不過他馬超的一條命嗎？
是以，劉協對劉辯的所作所為，很是氣憤。
然，小黃門聞聲會意，連忙起身跑了出去。
不多時，傳信之人被小黃門帶了進來。
"奴才拜見陛下！"
"休要多言，信在何處？"劉協語氣不善地問。
當即，傳信之人連忙將懷中的朱漆密信取出，雙手呈上。
小黃門會意，連忙接過密信，轉交給陛下。
劉協的心底很是氣憤，不管三七二十幾，接過密信便是撕開檢視。
此時的紙張極為粗糙，依舊習慣用竹簡，可劉辯卻習慣用紙，即便粗糙也要用。
很快，隨著劉協的目光瀏覽信上的內容，神情也隨著時間的流逝而變得逐漸緩和。
不消片刻，劉協看過內容之後，不由得嘆息道："還是王兄想的周全，寡人險些釀下大錯啊！"
撲通！！！
小黃門跪在了地上，一臉三叩首，滿臉慌張地作揖道："陛下之言即聖旨，陛下的決策永遠不會錯，還請陛下快快收回方才之言。"
旋即，小黃門與傳信之人叩首，不敢抬頭。
"你們懂個屁！"劉協看了看手中的密信，又看向小黃門與傳信之人，"先前頒佈的詔令作廢，重新擬寫詔令。"
小黃門不解，卻又不敢忤逆陛下之意，於是連忙差人準備筆墨。
片刻後。
劉協朗聲道："馬超玩忽職守、釀下大禍，本該斬殺於關下，卻礙於洛陽王求情，以及看在二十餘萬三輔百姓的份上，死罪可免，活罪難饒，杖責五十軍棍，以觀後效。"
殊不知，劉協先前頒佈詔令，正是因為衝動，考慮的少，加上殿上百官阿諛奉承所致。
劉辯身在震源，十分清楚馬超在百姓心中的位置，倘若此時將其斬殺，定會適得其反、引發民變，大大降低如今的漢室在百姓心中的位置。
不過，杖責五十軍棍，也夠他馬超喝一壺的。
說到底，如果沒有劉辯求情，他馬超必死無疑！
...
傳信之人出城之時，剛好遇見同樣出城的洛陽王妃一行，卻並未與他們同行，畢竟傳遞陛下的詔令極為重要。（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