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奇恥大辱
新平。
扶風郡下轄小城,距離郿塢不足百里。
位於高陵西側,一百五十裡外。
時為深秋,萬物枯黃,盡顯蕭索。
在通往西北秦川的官道上——
一輛破舊失修的馬車,隨著車輪轉動,發出'吱嘎、吱嘎';極為刺耳的聲音。
馬車後面跟著六個家丁著裝的人,馬車前則有一人負責趕車。
沒有車蓋的馬車上,正有一位落魄公子半臥著,手中舉著酒壺,看向舞姿翩翩、美豔動人的女子舞蹈。
女子身姿動人,樣貌絕美,好似那九天謫仙落了凡塵。
然,那半臥著的公子,見女子的舞姿,不可謂是如痴如醉,就連那壺中酒水打溼衣襟,都渾然未覺。
美,當真是極美!
此生能夠擁有此等女子,當真是死都願意。
忽然,馬車後方傳來一陣馬蹄聲,使得緊跟在馬車後面的六個人,下意識的扭頭看去。
赫然間,只見一支黑盔、黑甲、黑坐騎的隊伍,徑直朝著此處奔來。
礙於飛馳過快,身後捲起漫天塵沙,聲勢極為駭人。
可是,就在馬車上舞蹈的女子發現時,對方已然近不過十丈。
剎那間,女子的臉上浮現一絲驚恐,順勢跌倒在馬車上。
同一秒,那落魄的公子立時回過神,將湊上近前,將我見猶憐的女子扶起,"昌,你怎麼了?"
不等滿臉驚恐的女子回應,飛馳而來的馬隊,不僅來到近前,為首之人剛好勒緊馬韁,看見落魄公子的舉動。
只是,那為首之人的目光,卻不由得落在名字叫'昌';的女子臉上。
剎那間,那為首之人的瞳孔,不由得微張,露出吃驚之相。
世間,竟有如此出塵絕世的女子?
"公子,妾身無礙,勞煩公子記掛!"名字叫'昌';的女子連忙作揖,試圖讓公子放心。
然,女子本就出落的絕世無雙,此時作揖的舉動,絲毫不比宮中的女媧玉像,端的是、端的是...
為首之人一念及此,忽然想到女子方才之言,繼而本能的看向那落魄公子。
"爾等是何人?"為首之人道。
此人頭戴黑色盔帽,身披黑色衣甲,手中提著一杆黑色寒槍,胯下騎著一匹黑色駿馬,堪稱黑馬王子。
但,這身裝束放在長安周邊,幾乎沒有幾個人不認識。
且,但凡見到這身裝束的百姓,若不在第一時間跪地叩首,多半會被殺頭。
因為,擁有這身裝束的人,正是西涼鐵騎!
此人身後,則是一支近五百的西涼騎兵。
既然他是首領,顯然身份高貴,不容他人正視。
而他本人,真是屯兵高陵的張濟侄子,軍中校尉,張繡!
張濟得到相國董卓的命令,命張繡前往秦川,助戰呂布,一舉拿下叛賊馬超。
張濟與呂布面和心不和,即使聽從相國大人的話,卻沒有第一時間派出張繡。
而是拖了七天,算準了呂布等的急躁,張濟這才派出自家侄兒,前去助戰。
然,張濟以軍中無兵為由,只命張繡率領五百親軍,前去。
事實上,自從張濟敗在馬騰之手,麾下全部將士僅剩三千餘。
即使一再秉承相國大人的意思,為了能夠徵收兵勇,可免除一年賦稅。
但,隨著'郿塢事件';的發生,不及車輪高的男孩,都被殺了,去哪徵收兵勇?
因此,也算是張濟不給呂布面子的原因之一。
畢竟是他呂布丟了糧草,願不得旁人。
...
此時,落魄公子聞言,下意識的看向對方——
只見,對方的面色在裝束的映襯下,反而顯得泛黃,眉毛黑而粗,還算是英俊。
只是,張繡眼見公子不答話,嗓音突然高了一個分貝,"本將在問你話,為何不答?"
"你確定,有資格聽到答話?"突然,頭戴編織竹帽的駕車之人,冷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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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秒,那落魄公子回頭,看向嚇的面色蒼白的昌,"是被這些人嚇到了嗎?"
"公子..."昌稍一開口,晶瑩的淚水險些跌落眼眶,隨之撲進公子的懷裡。
張繡聽到頭戴竹帽之人的話,目不斜視,面色逐漸泛冷,"好大的膽子,爾等可知本將是誰?"
此時,公子面對受到驚嚇的昌,只是輕拍其背,並未再看向那首領,也沒有回話。
相反,頭戴竹帽的駕車之人,側過臉,看向愈發惱怒的首領,"宵小豎子,可知車上的是何人?"
張繡聞言,神情不由得一愣。
放眼三輔,哪個不認識西涼鐵騎的裝束?
顯然,馬車上的人不是三輔之人,而是其他地方的落魄公子哥。
且不說對方是何人,膽敢藐視他張繡,就是在藐視西涼鐵騎!
張繡當即怒道:"我管他是何人!只需知道我是..."
"我管你是誰!"頭戴竹帽的人,反擊。
張繡聞言,這才冷眼看向對方,只見此人身形雄健,似乎是個力氣驚人的主。
先前張繡之所以沒看,只因對方是趕車的下人,不配與他說話。
如今,張繡著實被激怒,是以,瞬間起了殺心。
同一秒,兩位騎兵軍卒翻身下馬,快步來到馬車前,不管三七二十幾,直接抓向戴有竹帽的趕車人。
這些西涼鐵騎,皆是張繡的親軍。
自家主將被藐視,身為麾下親軍,豈能看著不管不顧?
於是,兩位軍卒試圖將對方拉下馬車,殺之而後快,讓他知道藐視主將的下場!
只是,隨著兩人出手抓向對方的肩膀和手臂,拉扯之下,對方竟然出奇的紋絲不動。
當即,兩人無不眉頭微皺,心下泛起驚疑。
同一秒,這一幕剛好落在張繡的眼中。
張繡透過目測,已知對方似乎有些本事,卻沒想到,自家兩位軍卒,竟然奈何他不得!
要知道,任何一位西涼軍卒,都是身具二三百斤力氣的勇士。
竟、竟然連一個趕車的馬伕都拉不動。
這、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於是,兩位軍卒不由得互看一眼,無不緊-咬牙根,奮力拉扯戴有竹帽的馬伕。
結果,縱使兩位軍卒用盡全力,馬伕的身子只是微微晃動,並未被拉下馬車。
張繡與軍卒見狀,不由得大驚。
就在這時,落魄公子開口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