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就是比武選將之期。
白起的心中,只想著可以安安穩穩的到了明日,然後參見比武選將,千萬不要橫生枝節,耽誤自己的大事。
正因為如此,白起才會選擇老老實實的待在客房中,任何人都不願意接觸,防止出現什麼不可預料的情況。
荀彧的突然到訪,讓白起的心中便有了輕微的不喜。
不過在白起看來,荀彧不過就是一介書生,手無縛雞之力,對自己不會造成任何影響,因此白起這才無所顧忌的開啟了房門。
房門一開,白起的愣住了。
站在門外的,不單單只有荀彧一個人。
在荀彧的身後,還站著一位面向威嚴的老者。
這老者穿著豪奢,不怒自威,雖然站在荀彧身邊一言未發,但是白起只看了一眼,就知道這老者絕不是什麼易於之輩。
說不定荀彧今日之行,主角就是這個老者。
白起一時間心思電轉,但卻臉上卻沒有絲毫表露出來,而是一側身,將荀彧和這老者一同讓了進來。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雖然白起不願意,但對方都已經找上門了,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三人分賓主落座。
“荀彧今日冒昧前來,還請白兄見諒!”荀彧似乎也知道自己今日來訪,有些唐突了,便率先開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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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起心中雖然不悅,但是臉上卻沒有絲毫的表露出來,反而一臉淡淡的笑意。
“文若兄,不知這位長者是?”白起看著坐在一旁的老者,直接開口問道。
在這個老者的身上,白起始終感覺到一絲危機感,彷彿有什麼事情會因這個老者而發生。
“白兄!這位乃是當朝司徒王大人!”荀彧趕緊介紹道。
司徒王大人?
王允?
王子師?
白起再也淡定不住,臉上出現了濃濃的震驚之色。
王允的大名,可以說是在長安城內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提起來都是剷除董賊的大功臣,當今朝廷上的一把手。
白起在進入洛陽的第一天,就聽說了王允的名頭。
不過對於白起來說,王允就是高山仰止一般的人物,根本就不是自己可以接觸到的,至少是在短時間內無法觸碰的人物。
可就是這樣看起來根本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就這麼突兀的發生了。
一般的貧民百姓,陡然見到王允這種高官,無不是嚇得魂不附體。不要說這樣直面王允,泰然自若的說話了,恐怕連戰鬥站不穩了。
不過白起畢竟是白起,超強的心理素質讓白起那麼一瞬間的驚愕之後,便迅速的冷靜下來。
白起心思電轉。
不管王允到底是什麼身份,既然在這麼晚親自到訪,那毫無疑問的是,一定找自己有什麼重要的事情,甚至是有求於自己。
在這種情況,不過自己的地位擺得非常卑微,那無疑會將自己處於一種極為不利的環境,將主動權完全交到了對方的手中。在這種情況下,就算是自己完美的幫王允解決了一系列問題,也不會得到對方的重視,甚至還會被對方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為了避免這種情況的發生,唯有在一開始的時候,就將自己與對方擺在一個相同的地位上。把即將到了的被動接受,轉變為相互交換。
畢竟眼下你王允求到了我白起的頭上,甚至為了此事都甘願自降身份親自拜訪於我,我就不信,你還能因為我沒有對你低三下四,就轉身離去?
“在下白起,見過王大人!”白起想到此處,直接站了起來,向王允一躬身,不卑不亢的說道。
王允頓時不露痕跡的皺了皺眉。
習慣了別人對自己無比恭敬,突然見到白起這種近乎平等的態度,王允心中隱隱便有了一些捕快。
可正如白起所預料的。
王允在平日裡無法忍受的事情,今日必須打掉牙往肚子裡咽。
誰讓如今的王允,是有求於人呢?
“白壯士,坐吧!”王允淡淡的哼了一聲說道。
白起也沒客氣,直接就坐了下來,坦然說道:“王大人今日深夜到訪,不知所謂何事?”
王允雙眼微眯。
既然你如此開門見山,那我王子師也只能單刀直入了。
“常聽文若提起白壯士,說白壯士你滿腹韜略,當世無人能及,不亞於白起在世,樂毅重生。今日本官有一事,想要在白壯士這裡謀求一計。不知白壯士,可敢接下來嗎?”王允兩道殘眉一挑,沉聲說道。
屋內的空氣,一時間近乎凝固了。
白起的目光也頓時落出幾分凝重之色。
堂堂當朝司徒大人,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權勢滔天的人物,竟然用上了敢不敢這個字眼,這就不由得不讓人深思了。
究竟是什麼事情,會讓王允這樣的人物,都重視到了這種地步?
白起目光微沉,無數念頭不斷在心中閃過。
能讓司徒大人都無比重視的事情,那一定不是什麼小事,甚至會涉及到殺頭之禍也說不定。
雖然具體是什麼事情還不清楚,但是從王允進門以來說得隻言片語間判斷,今日之事,無疑就是有兩個結果。
如果自己現在搖頭,拒絕幫助王允。
那麼王允勢必不會將具體的事情透露給自己,甚至還會斷了自己的晉身之路,以防自己將來進入朝廷,聽到什麼風聲,從而將王允暴露出來。
可想而知,一旦自己拒絕了,除了性命無憂之外,自己進入洛陽之前的一切理想,恐怕就都要付諸東風流水了。
可如果自己現在不搖頭,應下了王允的要求,答應幫助王允這件事,那自己就相當被牢牢綁在了王允的戰車上。
如果此事能成,那自然是皆大歡喜。
就憑王允如今在漢廷當中的能量,白起毫不懷疑,在王允的運作下,自己可以不費吹灰之力的坐上王家的快船,從此仕途上一路順風,手握大軍、征戰沙場什麼的,似乎都不是什麼問題了。
可一旦此事失敗,白起可以想見,自己會被王允毫不猶豫的拋棄,成為一隻可憐的替罪羔羊。非但無法登臺拜將,自己的性命或許也就不保了。
對於白起而言,這就一場豪賭。
賭輸了,那輸掉的就是自己的身家性命,所有的期冀與希望。
賭贏了,那就是遍地春風,從此高官得做,駿馬得騎。
嘶……
白起深吸了一口氣,腦中飛速的權衡著利弊得失。
“怎麼樣……白壯士,考慮清楚了嗎?這個忙,你是幫也不幫?”王允坐在那裡,嘴角勾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表情無比淡然的說道。
“呼!”白起長出了一口氣,重新站起身向王允拱了拱手,“此事,在下情願為司徒大人排憂解難!”
“哦?”王允微微冷笑,“白壯士就不怕,這是掉腦袋的買賣?”
白起一臉平靜的說道:“富貴險中求,自古皆然。白某進京,就是為了登臺選將,謀求個一官半職。若是此時能幫司徒大人辦成,想必在司徒大人的幫助下,白某心中所想,都不是什麼問題。”
“你倒是真是個明白人!”王允臉上也多了一些意外的笑意,看著白起的目光中不由得多了幾分重視,“那你有沒有想過,這件事情你若是辦不成呢?”
“若是此事不成……白某還有何臉面立於天地之間,情願自裁以謝司徒大人今日知遇之恩!”白起毫不猶豫的說道。
“好!”王允看著白起,心中忽然有了一個驚人的想法。
以往的王允在軍中,唯一的勢力也不過就是趙雲而已,接著這層翁婿關係,王允在趙雲的加持下,才坐上了這大漢朝廷權力第一人的寶座。
可是如今王允已經發現,趙雲在不知不覺間已經與自己漸行漸遠。
此事,不得不防。
如果在有朝一日,趙雲真的有自己翻臉,那自己在軍中的力量,無疑就會分崩離析,自己也難以在保持權力的巔峰狀態。
而今日的白起……
王允雙眼微微眯起,上下打量著白起。
如果眼前這個白起真有些真才實學,倒可以真的將此人打入軍中,成為自己的一枚暗子,以便在日後翁婿之間真的翻臉之時,自己也不至於在軍中孤立無援!
想到此處,王允看向白起的目光便熱切了一些,輕聲說道:“既然你能有如此決心,那自己是再好不過。此事,便說於你聽。希望你真的能有文若所言的那番韜略,為為成功解決此事。未來推薦你入軍中,本官也有話可說!”
“司徒大人,但講無妨!”白起目光之中也出現了幾分鬥志,毫不猶豫的說道。
雖然白起再世、樂毅重生這種話,白起從在都沒有說過。
但是白起的心中,始終都有一個聲音在冥冥之中在說,你將來的成就,未必就會低於武安君白起,你未必就不能成為與一樣的千古名將!
在這種強烈的心理暗示下,白起在除了自身武藝之外的任何事情上,都保有著無比強烈的自信。
白起相信,沒有什麼事情,是自己無法解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