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千兵馬?
張超此言一出,在場的一眾諸侯頓時就啞了火,一個個用一種驚疑不定的眼神看著張超,雙眸中明顯都多了幾分忌憚之色。
六千兵馬對於現在的兗州來說相當於什麼?那就是除了韓彬、黃巾軍、鮑信之外最大的一股勢力了!畢竟這些小諸侯的兵馬普遍都在兩三千左右浮動,連一個上四千的都沒用。
而一個小小的張超居然擁有六千兵馬,這說出去簡直都讓人無法相信,這就意味著在場的任意一位諸侯對上這張超的人馬,那都是任人宰割的份!
難道今天這個盟主,真的就要讓給這個張超了嗎?
一眾諸侯看著張超的眼神逐漸從忌憚變成了不甘,他們無法忍受一個曾經螻蟻般的人物眨眼間變成了龐然大物,他們更無法忍受匍匐在一個曾經的弱者腳下,任由他宰割。
如果一個人從你有意識以來,就一直比你強大,他所掌握的力量使你恐懼,那麼這種恐懼就會潛移默化的影響你的內心,讓你覺得對方的強大是理所應當的,哪怕有一天你的力量超過了他,你依舊會對他心有餘悸、忌憚萬分。
同樣的,如果一個人始終比你弱下,始終匍匐在你腳下,你就會下意識的對他不屑一顧,哪怕有一天他站了起來,力量超越了你,你同樣會覺得他不堪一擊。
而眼下的這些諸侯們,顯然就是這第二種心態,在他們的心中,張超依舊是那個可以任他們宰割的小人物,如果讓張超坐上盟主之位,從此仰張超的鼻息,那簡直就是他們想都不願想得事情。
諸侯甲第一個反應過來,他往前猛然踏了一步,右手一按肋下的寶劍,雙眼之中殺氣升騰!
“怎麼?想動手嗎?”張超的嘴角勾起一絲冷笑,有恃無恐的說道,“那你就來吧,看你能不能動我分毫!”
諸侯甲本來就是像嚇唬嚇唬張超,讓張超不要在這麼狂妄了,可沒想到這一嚇唬,居然又受到了張超的嘲諷,這一子諸侯甲可就按捺不住了。
不管你張超手下是否真有六千兵馬,你已經在眾目睽睽之下落了我兩次面子了,如果再不出這口氣,那我還有什麼顏面在眾諸侯中立足?
就憑著一時氣血,諸侯甲直接抽出了腰間的寶劍,半點沒有停留,直接就奔張超的胸口刺去!
臺下的諸侯一下子就興奮起來了,他們都知道張超不會武功,這一劍若是殺了張超,那張超手下的六千兵馬豈不是也能任由他們瓜分了?
可憐這群平日裡也是威風八面的一方諸侯,此事竟全被氣憤和利益衝昏了頭腦,絲毫沒有注意到一點武功都不會的張超此時根本就不慌張,嘴角甚至還露出了一絲不屑的笑容。
眼看著諸侯甲的劍尖就要刺穿張超的胸膛了,猛然間就聽得臺上響起了一道強烈的金鐵交鳴之聲,眾人在閃目看時,只見臺上多了一個年輕的男子,手中擎著一杆長槍,而這杆槍的槍尖竟然已經洞穿了諸侯甲的心臟。
“你……你……竟敢……殺我……”諸侯甲的雙目中露出一種強烈的不可置信,隨著年輕男子長槍拔出,諸侯的死屍也直接摔倒在了高臺上,放出了一聲悶哼。
臺下諸侯愣了一下,但隨即就都反應過來,一個個抽出腰間的佩劍,全都拿劍尖指著張超,群情激奮。
“張超!你好大的膽子,竟敢誅殺一方諸侯!”
“這是會盟!張超你誅殺盟友!你該當何罪?”
“張超!你簡直就是罪不可恕!交出你手下的六千兵馬,饒你不死!”
“對!交出你手下的兵馬!”
“交出來!不交就要你命!”
這一大幫小諸侯端著劍,眼看著就要往高臺上衝了,如果能把張超殺了,那張超手下的六千兵馬那不就變成無主之物了,誰都想在其中分一杯羹。就算是張超身邊有那個年輕男子,那也不過就是一個人!雙拳難敵四手,餓虎還怕群狼呢,你渾身都是鐵,能碾幾根釘?我們這麼多人還拿不下你?
“我看誰敢動!”那年輕人一看這幫諸侯是真要往臺上衝,猛然一回頭,一聲斷喝,手中長槍直指那幫諸侯。
“啊!”
不知道那個諸侯竟然驚呼了一聲!
只見那年輕人的臉上,竟然帶著一個面具,凶神惡煞,竟如鬼神一般!
“爾等~誰敢上前~一步!看我手中~槍,答~不答~應!”那年輕人一開口,竟然給人一種唱戲的感覺,每一個字說出來都像戲文一般,但是每個字都蘊含著一種殺機,彈壓得這幫諸侯全都不敢輕舉妄動。
這群諸侯雖然沒有什麼能力,但畢竟都是久經戰陣之輩,就從那年輕人渾身上下散發出的那種凶煞之氣就能看出,此人絕不簡單,斷然是一位虎狼之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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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一位能爭慣戰的虎狼之將,又豈是他們這群平日裡養尊處優的諸侯能夠對付的?
張超看著臺下的這群諸侯一個個像吃了蒼蠅一樣難受的表情,心中不由得生氣一種莫名的舒爽之意。
眼前的這位年輕人,可以說就是張超最大的依仗。張超之所以敢站在這侃侃而談,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這個年輕人就在帳外,隨時隨地都能殺進帳內,保自己平安。
而且張超敢保證,就憑屋裡面這些臭魚爛蝦兩三只,絕對不是這年輕人的對手。
其實張超依舊感到自己十分的幸運,因為自己不過就是因為母親的大壽而請了戲班子,結果就在這戲班子裡發現了這個年輕人。當時這個年輕人在戲班子裡屬於那種來回搬東西的,連臺都上不了的這麼一個選手。
結果就在戲班子唱戲的時候,這個年輕在外面就和士兵發生了一些口角,最後大打出手,結果這一動上手,竟然發現幾十個人都近不了這年輕人的身。
張超一看,這小子絕對是個人才啊,便跟戲班子一商議,把這小子留了下來。這年輕人的武功到底有多高,張超不太清楚,但是張超只知道這個年輕人打遍自己的六千兵馬,手下無有一合之將,就憑這一點,張超就知道這和年輕人對付兗州那些其他的諸侯足矣!
而現在的情況就是這樣,這年輕人往這一戰,直接嚇得這些諸侯不敢再進一步!
“張超!”兩相對峙了好一會,諸侯乙走了出來,強做鎮定的說道,“事已至此,我們認栽了。大家也別鬧得太僵,畢竟日後還要相處,我們任你當盟主就是了!從今往後,我們這些人便以你為尊!叫盟主!”
“盟主!”餘下的諸侯紛紛有氣無力的叫了句盟主,雖然都心有不甘,但卻真沒有一個敢不叫。
張超冷冷一笑道:“別鬧太僵?剛才你們意欲殺我的時候,可曾想過別鬧太僵?你們逼我交出六千兵馬的時候,可曾想過別鬧太僵?你們昔日裡欺辱我的時候,可曾想過別鬧太僵?”
“殺!”
張超“殺”字出口,那年輕人的目光直接一凝,掌中槍抖如蛟龍,直奔臺下的這些諸侯而來。
這些諸侯是萬萬沒有想到,自己這邊已經服軟了,張超竟然還是要趕盡殺絕,急匆匆想要揮劍抵抗的時候,那裡還來得及,紛紛只覺得眼前寒光一閃,咽喉緊接著就是一涼,然後……就沒有然後了,因為死人是沒有感覺的。
也就是半盞茶都不到的時間,整個會場能站起來的人只剩下張超的和年輕人兩個人。年輕人帶血的槍尖在月光的照耀下,閃爍著一種幽藍的光,看起來合格滲人。
兗州諸侯勢力,從此,重新洗牌!
張超慢慢的從臺上走了下來,看著一地的屍體,驀然間發出一長串冷笑,喃喃道:“奉我為盟主又如何?還不是隨時都可以帶兵背叛我?現在多好……所有的兵都是我的了,我是他們唯一的主人,我讓他們往東他們就往東,我他們往西就往西,根本就不用透過你們,豈不快哉?”
說著說著,張超停頓了一下,目光看向了遠方,雙眸之中燃燒氣了熊熊的戰意:“韓彬!你這個黃口小兒!待我整合了所有人馬之後,畢竟親自討伐你!我要讓天下人都知道,才是真正的兗州第一諸侯,而你韓彬,永遠都只是跳樑小醜而已!”
說完這話,張超收懾了心神,開始考慮眼下的情況該如何收場。
張超雖然很狂妄,但是張超不是傻子,他雖然存了和韓彬一較長短的心思,但是他還沒有傻到就帶著眼下的這點人就衝過去找韓彬對砍。
張超思忖了一會,轉過身對那年輕人說道:“你傳令下去,讓各營人馬收拾行囊,我們今日就撤軍!一切等回去之後再做打算,如今韓彬的軍隊鋒芒正盛,我們要暫且避其鋒芒!”
年輕人點了點頭,轉過身剛要去傳達命令,猛然間就聽得營盤四周圍喊殺聲震天,如同天崩地裂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