汜水關前，孫堅和胡軫部已經僵持一天。對方佈置了關卡，想要進入，只能走預留的通道，只能允許一輛馬車，或者兩匹馬透過。
或者把周圍的防禦措施拆掉，也是不錯的選擇，不過前提是能夠靠近的話。對方的弓弩手不多，百餘上下，在圍欄後面戒備著。
胡軫也知道孫堅部的存在，問題是他麾下只有兩千餘人，扣除一千騎兵之外，剩下一千人都是在原本北軍的基礎上擴招而成，訓練程度還不夠高。
最後的一百名弓箭手，還有點戰力，不過訓練的時間太短，準頭方面還成問題，好在集中射擊的情況下，準頭的要求沒那麼高。
“胡軫，有種出關一句死戰！”孫堅派人出來罵陣，從昨天已經開始叫罵。
“孫堅，有種打進來試試！”胡軫這邊自然也沒有閒著，派人懟了回去。
偏偏叫罵了一天上下，雙方就是沒有出戰的意思，這叫罵的都換了兩個了。
“將軍，要不末將前去？”胡軫部，華雄見狀，主動請纓出戰。
“沒必要理會孫堅，他根本就沒打算攻打我們的意思。”胡軫搖了搖頭，“現在這天下大勢，誰都能稱王稱霸，群雄會盟，心根本不齊。大家都想著讓對方送死，保留自己的實力，孫堅也是這樣……”
華雄聞言點頭附和，只是武人的直覺告訴他，這孫堅部的戰意非常濃厚，不像是過來虛張聲勢的意思。
與此同時，孫堅這邊，居然是在營中喝著茶，順便抓起剛剛烤好的野豬腿一口咬下去。
“烤得一般……”孫堅咀嚼了一下，然後調侃道。
“有得吃就不錯了！”程普笑罵道，他們這些老夥計，私下的關係都不錯，“就說軍中送過來的糧食，一點油水都沒有。”
“袁術那廝，討董南下的時候，非要順路把他滅了！”孫堅埋怨道，這袁術絕對的公報私仇，給的糧食品質非常不好。
現在他似乎理解，為什麼劉韜說什麼，都不把糧食交出來。他帶上來的糧食，雖然也不是特別好，但怎麼都比現在配給的要好上許多！
“喵的，就鹽烤實在不好吃……膩得慌。”狠狠咬了幾口，孫堅就把豬腿放在一邊，“派出去的人，有什麼發現沒有？”
“哪有那麼容易，我們對這裡又不熟悉。”程普回道，“白天也不敢貿然行動，免得引起胡軫的注意。”
“得儘快，我有種不祥的感覺，到了十天，這裡還沒有被攻破，劉韜會有什麼行動。”孫堅直接抱怨道，這種未知的，來自‘友軍’的危險，讓他感覺非常不好。
“我就不明白，大家一擁而上，把劉韜殺了不就好了，為何還要那麼麻煩？”程普有些不明白，比如說，邀請劉韜過來赴會，然後大家一起把他殺了不就好了？
“主要就是能不能殺死不知道，殺死之後他麾下那上萬兵馬暴動也是個問題。劉寵和劉岱，估計也是要自危。”孫堅嘆了口氣，真的那麼容易的話，早就做。
不管後來到底能不能把動亂平息，動亂之後肯定不適合再繼續討董。到時候四散而去，諸侯討董直接成了個大笑話，若殺不死劉韜，甚至有可能是被其部眾擊敗，那更丟人。
劉韜那邊也是有所顧慮，沒有痛下殺手，雙方維持著一個微妙的平衡。
“報！”就在這個時候，有探子回來彙報，此人一身泥土和草，顯然在山林裡面打滾了好久，“找到一條通往關內的山路，只是道路崎嶇，只能容許步卒進入。”
“好！”孫堅頓時起身高呼，等了一天多，終於有了收穫。崎嶇就崎嶇點，帶著兩千步卒殺進去，讓對手慌張起來，再讓騎兵正面衝鋒便是。
“讓全軍好好休息，今晚出發！”孫堅當即宣佈。
“是！”程普也不廢話，起身抹了抹嘴邊的油水，隨即立刻下去安排。
自從知道肝粉，以及一些蔬菜可以治療夜盲症之後，這些東西就成了重要的物資，連帶著以前不怎麼賣得出去的肝臟，現在都貴了不少。
據說沿海區域，還有商人用魚肝熬油出售，效果似乎也不差，就是味道很糟糕。
託福，各路諸侯的士卒，基本上已經沒有夜盲症，可惜這樣一來夜襲的成功率也明顯下降。至於民間，受惠的並不多，畢竟買不起的現在依然買不起。買得起的，伙食營養充分，也沒有夜盲症的困擾。
這幾天月明星稀，亮度不錯，也沒什麼雲。派出去的上百個斥候，在不斷摸索下，終於順利找到了一條通往關內的路。
孫堅沒打算正面突破，繞道便是不錯的選擇。還記得之前劉韜那次繞道，堪稱奇襲的經典，西涼叛賊連反應的餘地都做不到，大營就被攻破。
這樣的戰爭，他也想要複製一次，而且絕對不能是東施效顰！
扣除派出去叫陣的士卒，以及少數巡邏裝門面的士卒，大部分的士卒開始休息。一千騎兵被留下來戒備，以應付胡軫突然腦子一抽，答應交戰。
程普留了下來，這位來自右北平的勇將，他對統領騎兵有不錯的經驗。關鍵是穩重，能夠不會冒進，同時也能應付各種突發情況，這次北上帶他上來，便是這個道理。
非要衝鋒陷陣的話，還不如把黃蓋帶來更好，而且祖茂實力雖然不如黃蓋，但悍勇一樣足夠，同時還有急智。
“德謀，營中就交給你了！”亥時前後，孫堅一行人整裝待發，出征前，他來到程普的面前，把留守的人交給他。
糧草都是後方供應，數量並不多，所以就算營地被攻破也沒什麼。不過這一千騎兵，可就真的是孫堅的心頭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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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放心，普定保軍中安穩！”程普當即鄭重承諾到。
“出征！”孫堅得到承諾，當即轉身，宣佈出發。兩千步卒分批離開營地，朝著山中探明的道路開始前進。
與此同時，在營地附近的山頭上，楊射趴在草叢之中，默默看著這裡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