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越很倒黴，他被劉韜送去了錦衣衛，讓他成為錦衣衛拷問學的第一個實驗品。
劉韜很清楚，刑罰估計沒辦法讓這個官迷動搖。不過沒關係，就是要讓他吃點苦頭。當初如果不是第六感，自己估計早就死了。就衝這個，王越說什麼都不能留。
然後他遭遇刺客的事情，很快就傳了出去，並且不少人過來詢問。包括一片疲憊，卻不得不強打精神過來慰問的荀彧。
“屬下很抱歉……”楊射晚上的時候來了一趟，差點就負荊請罪。本身就是要貼身保護劉韜，結果因為錦衣衛的事情，這段時間沒有能完成這個任務。
“沒關係，畢竟是我派你過去的。”劉韜笑道，“再說，這世上沒有誰能殺死我，除非是我自己！”
畢竟就算是別人下毒，也可以一發淨化之光搞定，反而是這種出其不意的刺殺比較麻煩，來不及附加天國護甲的話，可能真都會被人得逞。
不過只要避開要害，那麼用治療術還能救回來。
“要不，錦衣衛那邊……”楊射嘗試著詢問，畢竟錦衣衛可以讓更專業的人訓練，他能訓練的，也只是軍事，以及以前當遊俠時期，一些上不得檯面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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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不放心的話，那麼可以任命兩個副手。這樣隔天隔天的，你過來也可以。”劉韜本來想說沒必要，只是看他那樣子，只能給出一個折中的辦法。
隨著楊射離開，劉元起也過來一趟。這位已經徹底不管事，全身心投入到教導劉琮上，大概是希望培養一個優秀的孫子，至少得是個讀書人。
到現在他還是覺得，劉韜有些不學無術，混到現在，扣除仙家子弟的身份之外，根本就是一大堆的歪門邪道。
的確，他是仙家弟子，那麼怎麼都沒問題。可他兒孫未必就是，可不能學他那樣。
到了第二天，劉韜處理完政務方面的事情，才過去錦衣衛那邊。
在刑訊帳篷裡面，他看到已經被折騰得不行的王越，看他奄奄一息的樣子，少不得幫他簡單治療一下，把他的命吊住。
“我麾下的錦衣衛，用的是我傳授的刑訊方法，感覺怎麼樣？”劉韜看向王越。
“一般般，不過如此。”王越緩緩說道，根據下面的彙報，這位果然什麼都沒說。四十多歲的人，已經從一個大俠成為官迷的存在，居然還能那麼強硬，倒值得佩服。
“不愧是王大俠，斬殺胡酋於北疆，威風凜凜，如今依然風采不減。”劉韜坐下來，“明人不說暗話，你要殺我，好歹讓我知道，到底我哪裡得罪了王大俠吧？”
“…………”王越看著劉韜，最後緩緩說道，“你辜負了陛下的信任，你辜負了大漢！”
“我記得你應該是玩劍的，而不是玩箭的吧？”劉韜聞言神色有些古怪，看看這語氣，乍一聽還以為綠箭俠穿越過來了。隨即坐在他面前，“說說，反正我有的是時間。”
這年頭的官話，劍和箭的發音差別很大，所以還能分得出來……這裡劉韜有些不滿，玩個諧音梗都不行，也罷，反正對方也get不到梗。
“我當時一直在暗中，嘗試在十常侍手中救出兩位皇子。看到兩人跳入河中，我也跟著跳了進去，好不容易，才把兩人偷偷救上岸。”王越緩緩說道。
兩個皇子，一個十三歲，一個八歲，跳入河中，能順利遊上岸嗎？或許可以，從小就學游泳的話，但很大機率不行……
歷史上兩人是不是逃出十常侍之手的難說，劉韜對這部分不熟悉。只知道他的確是在小平津附近河岸上找到了兩位皇子，當時他們已經在岸上，並且開始轉醒。
還想說真是兩人逃出來的，原來背後還有王越的幫助。那麼說，你當時他動手的時候，王越其實就在附近？
劉韜饒有興致的看向王越，沒想到自己到底還是不小心留下了目擊證人。就是不知道，王越到底有沒有把真相說出去。
“你這是在怪我沒有救下兩位皇子？”劉韜隨口問道，“還是說，我出手殺了他們？”
“你是臣子，更是宗親，輩分上是兩位皇子叔父，為何要害他們？”王越質問，這也是他最想不通的。
“問題就在這裡！”劉韜搖了搖頭，“若帶回幷州，那麼我必然成為眾矢之的，一個兩個會打著清君側，或者迎會陛下的名頭討伐我。若帶回洛陽，我保不住兩人，必然會落入某個權臣手裡，最後挾天子以令諸侯，時候已到，逼迫兩位皇子禪位都有可能。”
頓了頓，繼續說道：“他們太年輕，本身也沒什麼勢力。除了成為別人的傀儡，沒有別的可能性。我是宗親，可不希望大漢在他們這一代就滅亡。說到底，弱小本身就是原罪。”
“把他們殺死，難道就不是了嗎？”王越質問。
“現在大漢亡了嗎？沒有！”劉韜反問，“反而正因為現在的這個情況，不管是陳王劉寵，還是幽州牧劉虞，益州牧劉焉，兗州牧劉岱，甚至本人，都有資格爭一爭！”
“你果然要當皇帝！”王越怒吼，在他看來，之前的一切，都是藉口。
“大漢最近幾代皇帝，哪個不是淪為外戚或者宦官的傀儡？”劉韜無所謂的說道，“就算繼續勉強維持下去，也只會走到我之前描述的情況。還不如將一切徹底毀掉，然後破而後立，學光武帝一樣，來個三興炎漢，才是正道！”
隨即看向王越，鄭重說道：“我根本不會在意你是否理解，也是否認可。我從四年前開始起兵，或者五年前意識到這個問題開始，已經計劃今天的這一切。
我沒辦法容忍，漢室繼續被宦官，士族和外戚輪流玩弄。不能容忍天下一天比一天混亂，百姓過得一天比一天差！如果真的需要有一個人，來結束這一切。哪怕因此天下大亂，那麼這個惡人，我不介意親自來當！
退一萬步說，就算我不出手，你覺得最後誰會得到兩位皇子？董卓，還是袁紹，看看董卓現在樣子，他會是個忠臣？諸侯割據的局面必然會出現，有沒有我，它依然會出現！
我僅僅是，讓局勢變得更加徹底一些，大家也別再虛情假意下去，一切憑實力說話！”
“不管你多麼美化這個行為，你依然……”王越沒有說完，也沒機會說完了。
“我若失敗，哪管他洪水滔天；若成功，史書隨我書寫！”劉韜抽回了佩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