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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李嚴 鄧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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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太守府出來後,蔡銘並沒有回到驛館去,而是馬不停蹄的順道去拜訪了正在府衙任門下書佐的李嚴。

李嚴字正方,南陽人也。少為郡職吏,以才幹稱。荊牧劉表使歷諸郡縣。曹下荊州後李嚴入益州,劉璋以為成都令,復有能名。劉備入蜀,嚴率眾降劉備,為犍為太守、興業將軍。劉備臨死時,曾與諸葛亮一同受遺詔輔佐劉禪,地位僅次於諸葛亮。諸葛亮稱其才高,可比吳國陸遜。

此時李嚴年方十八,始為郡吏,聽到說蔡陽蔡銘來訪,大為驚訝,自喜道:“聲名遠揚的蔡易之也知道有我李嚴。”

連忙出門迎接,持禮甚恭。

李嚴一見面,就問:“可是以孝義聞名,七步成詩,被當今聖上召為鴻都門學博士的蔡陽蔡易之先生?”

別人謙虛,我自然也不能表現得驕橫傲慢,更何況這李嚴還是自己頗為看重的一個歷史名人。雖然沒有那種追星的心思,也不會因此而產生崇拜,索要簽名,但起碼的謙遜還是要的。

我謙虛的回答:“本人正是那個蔡銘,不過正方與我年歲相當,就別稱先生了,直接稱呼名字或以兄弟稱呼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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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嚴依然恭敬的說道:“恭敬不如從命,易之兄聲名遠揚,三年守孝,七步成詩,無不讓人側目,如今聞名於天下卻能謙恭有度,實在是讓人欽佩,今登門來訪不勝榮幸,不知易之兄可有教益?”

人敬我一寸,我敬人一尺。

蔡銘見李嚴對自己始終恭敬有加,也保持著恭敬的回答道:“今日拜訪府君,又聞方正卓異不群,我等俱為年輕人,又同為桑梓,自然應該結識一番,故特來拜訪,實在是有些冒昧。”

說完蔡銘頗為不好意思的呵呵笑著,自己是為了結識未來的歷史名人,政治幹才來了。這李嚴不但政治謀略不凡,而且武力不俗,使得一手好槍法,是三國難得的能夠上馬馳疆場,下馬安家國的文武全才。

李嚴聽蔡銘並不是專門來訪,頗有些失意,不過能夠讓名滿天下的青年才俊蔡銘知道自己,並且先上門拜訪本身就是讓人高興的事,而且這蔡銘能夠直言不諱,也確實是誠實君子。

故此,李嚴還是高興的請蔡銘進屋交談。

兩人都是年輕人,而且還都是那種卓爾不群的那種才德之士,又有著年輕人的直率和真誠,因此交流起來既沒有代溝,也很少了那些虛偽做作,一時間兩人聊得興起,頗有些惺惺相惜,相見恨晚的感覺。

離了李嚴那裡蔡銘又在同福客棧見到鄧芝。

鄧芝字伯苗,公元153年出生,義陽郡新野縣人,是漢朝司徒鄧禹的後代。

在原來的歷史上,鄧芝初入蜀時沒有受到重用,他就去詢問擅長相術的張裕,張裕說他晚年一定能封侯拜將。

他先投靠巴西太守龐羲,不久就被劉備召為郫縣邸閣督。後來歷任郫縣縣令,廣漢太守,尚書。

劉備去世後,諸葛亮想要交好吳國,卻沒有合適的人選,鄧芝自告奮勇前去遊說,果然使兩國重新結盟,還深受孫權的喜愛,收到許多賜給的禮物。第一次北伐之際,鄧芝任中監軍,同趙雲伏兵箕谷,後來蜀軍撤退,唯趙雲、鄧芝軍不損兵將。

諸葛亮死,官封前軍師,前將軍,領兗州刺史,封陽武亭侯,請之總督江州。公元235年魏國曹睿引15萬大軍犯境五路同時進犯,鄧芝曾與王平,張裔,句扶,馬忠,抗擊魏軍,後得勝,被譽為繼關,張,馬,黃,趙之後的後五虎上將。最後在延熙6年被任為車騎將軍,授予符節。延熙11年率兵往涪陵平叛得勝。延熙14年去世,壽九十有八。

鄧芝擔任大將軍二十多年,獎賞懲罰嚴明果斷,善於體恤士兵。自身的衣食財物都依賴朝廷,不隨意鋪張,厲行節儉。最終沒有備置家產,妻子、兒女都不免受飢挨凍,去世之日家無餘財。他的個性剛強質樸,不掩飾心意情態,不能與眾官僚融洽。對同代的人少有崇敬,只敬重姜維。

不說他的能力才幹如何,最讓蔡銘側目的是他的長壽,98歲的高齡,在三國的能臣武將中是極為罕見的,特別是對於這種又忠心,又有能力的大臣,對一個政權的安定平穩起著非常大的作用。

看著眼前氣宇軒昂,面容剛毅的鄧芝,儘管略顯疲憊,但那斜飛入鬢的兩道墨色劍眉卻生凜然英氣,如冰般透澈的雙眸射出的是冷利鋒芒,偏那一身淺藍的衣衫卻淡化了那一身冷肅的氣息,漓漓凌凌,化為男兒的傲世清華。

“你就是蔡陽蔡易之,果然年輕,俊逸不群。”

兩人入座後,鄧芝談談的說道,此時的鄧芝已經虛歲三十,可是卻既沒有舉得孝廉,也沒有被地方朝廷徵召的屬官,這對於滿腹韜略卻不能一展所能的鄧芝來說卻是是一種煎熬,也難怪即使是以性簡剛毅而著稱的鄧芝見到蔡銘才十九歲就少年成名被朝廷徵召為600石的博士也不免有些酸酸的。

看著眼前年輕俊逸,少年成名春風得意的蔡銘,他不由得又想到了自己的艱難。三十年的蹉跎歲月,儘管自認滿腹經綸,胸有韜略,可是千里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自己的伯樂又在哪裡?難道要自己去學那些苟且經營之輩,去花錢舉孝廉,用錢買官職?若真如此還不如就此蹉跎下去。只是人生短暫,去日苦多,三十年已過,已經堪稱老夫了,卻是還不如眼前的少年人。

他不知道,如果歷史不能改變的話,他至少還要蹉跎二十年,這對於這個時代三十就能稱老夫的人來說,只能用老驥伏櫪來形容,但亦足見其老而彌堅。

對於鄧芝的坎坷仕途,蔡銘心中也是頗為惋惜,卻也更讓蔡銘敬重,恭敬的說道:“早就想拜訪先生,路過新野時,特地到了先生的府邸,卻被告知先生到了宛城,昨天剛到宛城就是人打聽中算是找到先生的住處。”

聽到蔡銘這麼想拜訪自己,而且看起來確實是出自真心,讓鄧芝頗為驚訝。自己既不是什麼名士,也沒有什麼大的朝廷背景,也不知道這蔡銘怎麼會知道自己,又如何會這樣想見自己。

不由得好奇的問道:“易之如何知曉我,鄧芝雖枉活三十,卻依舊白身漂泊,不知易之為何卻想見我這等名不見經傳的庸人。”

“北山有芳杜,靡靡花正。未及得採之,秋風忽吹殺。君不見拂雲百丈青松柯,縱使秋風無奈何。四時常作青黛色,可憐杜花不相識。”蔡銘以一唐朝岑參的優缽羅花歌應道。

“君不見拂雲百丈青松柯,縱使秋風無奈何。四時常作青黛色,可憐杜花不相識。”鄧芝輕吟著,嘆道:“易之真我知己!”

“只是易之是如何知我?”鄧芝再一次問道。

這次的知卻不是問知道,而是問理解瞭解了。

“先父在時常言‘新野鄧伯苗堅貞簡亮有濟世之才’,我素來敬仰先生,希望能有所請益,所以常使人打聽先生的情況,可惜卻一直未能一見。”蔡銘恭敬的回道。

蔡銘的話卻是讓鄧芝心中有些黯然,一個從未與自己見過面的人,只是透過下人們的打聽,都能如此理解自己,知道自己,卻是足以讓那些昔日的朋友們汗顏了。

鄧芝不知道蔡銘為何能這般瞭解,甚至是敬重自己,這麼多年來,這還是自己第一次感受到被人尊敬。

鄧芝並沒有為此感到自得,更沒有因此而輕視蔡銘,人生最難得的就是知己。人的一生,遭遇無數,形形色色,有緣者,幾人?緣來緣去,能成為朋友者幾人?彼此默契,知心解意者幾人?

三十多年來,青春易老,眼見得那些早年的朋友看見自己仍舊蹉跎歲月,也都在有意無意的疏遠自己。就像史書上描述他的性格一樣,鄧芝性格正直、簡單,不會修飾情緒,所以沒有士人和他結交;因此他對當時的人也無甚敬重,只有曾器重姜維。對於那些疏遠自己的人,對於那些已經輝煌騰達的所謂友人,他從沒有有過降低身份他好過,他是一個簡單的人,但他更是一個傲氣,有傲骨的人。

其實是他們不知道,越是簡單的人,越是深刻,越是真誠,越顯得珍貴。就像有一歌《簡單男人》唱的那樣:其實男人的內心也很脆弱只是輕易不願說,有汗有怕有堅強的肩,有義有情不表現在外,其實男人的內心也會孤獨夜不能寐,累不累也沒有後悔,醉不醉苦辣都值得回味,信任你的人是誰,簡單男人銘記這份珍貴。

鄧芝就是這樣一個簡單的人,他早已過了那種貪慕虛榮,粗鄙虛華的年齡,留下的就是簡單的真誠。

為人敬重自當敬之。

朋友相聚,又是在中午,自然少不了喝酒。中國人的好客,在酒席上揮得淋瀝盡致。人與人的感情交流往往在敬酒時得到昇華。

中午兩人就在鄧芝居住的客棧淺飲了數杯,不是鄧芝不捨得買酒,實在是下午蔡銘還要去拜訪幾個人,總不能帶著重重的酒味去登門拜訪。既然已經是朋友,鄧芝自然是能夠理解,應蔡銘的邀請晚上在好好喝幾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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