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邢道榮心中愈發焦急，尤其是前幾天，那條蜿蜒五十餘裡長的巨大營寨落成時，更是如此。
雄偉的營寨建成後，士燮立刻撤回了阻擋荊南軍的十萬大軍。
目的很明顯，要以營寨為依據，一心防守，不再和荊南軍進行任何形式上的正面交手了。
依託高大的營寨，二十萬大軍，全部用來防守！
面對宛如天塹的五十裡營寨，邢道榮幾乎要絕望了。
他將所有希望寄託在晉升6級，從而誕生高階武將技上，可之前經歷了三場慘烈戰役，卻依然沒有升級！
要知道，這個月發生的戰鬥，沒有一次規模小於上個月的三次戰鬥。
尤其是第一次，因為龐統和劉磐接連施展兩次武將技，戰況之激烈，尚在其餘戰鬥之上！
上個月三次激烈戰鬥，讓邢道榮提升到5級。
這個月的戰鬥更加激烈，且同樣有三次，按理，吸納的戰爭殺伐之氣應該更多，從而更早晉級才對！
然而，事實是，邢道榮一直沒有晉級！
“系統，你說說，我為什麼至今還不能升級？”
在帥帳中走來走去，邢道榮滿臉陰沉，在腦海中質問道：
“難不成你在暗中剋扣了哥的戰爭殺伐之氣？喂，天底下可沒有這麼無恥的系統！”
‘叮咚’
系統突然出聲。
‘戰爭殺伐之氣不足，天地意志不會降臨’
“什麼？”
聽到這話，邢道榮怒了。
“系統，你特麼還有沒有點基本常識？”
“白痴都知道，哥這個月吸納的戰爭殺伐之氣，肯定超過了上個月，上個月都能晉級，如今反倒不能？”
的確，這個月的戰鬥激烈程度，一點不比上個月差，尤其是第一戰，相當於另外戰鬥的一個半，算起來，戰爭殺伐之氣肯定更多一些。
所以，邢道榮的質問，絕對理由充分。
戰爭殺伐之氣，聽名字就知道和戰爭密切相關，沒道理更加激烈的戰鬥，誕生出來的戰爭殺伐之氣，比不上其它戰鬥！
‘5級升6級，乃至10級以前的晉升，需要的戰爭殺伐之氣，比6級以前的等級提升，增加30%’
系統那沒有感情的聲音響起。
‘而且，宿主理解錯誤，戰爭殺伐之氣並不是來源於人，而是來自天地宇宙’
‘提醒宿主，這個世界的戰爭殺伐之氣格外龐大，但都深藏於時空深處，如今天地異變，才慢慢溢位’
‘戰場上，因為人之殺心和天地殺機相融，故而戰爭能聚攏天地間的戰爭殺伐之氣’
‘越激烈的戰爭，人之殺心越強，和天地殺機融合度越高，聚攏的戰爭殺伐之氣越多’
系統一口氣說了許多，不但解答了邢道榮的疑惑，還提點了一些關鍵的東西。
“啥玩意？”
邢道榮驚愕的抬起頭。
“戰爭殺伐之氣，不是戰爭本身產生，而是來自天地宇宙？”
“戰場上，人之殺心能和天地殺機相融？然後聚攏天地間的戰爭殺伐之氣？”
“系統，你特麼的在說什麼？老子聽不懂！”
邢道榮雙眼無神，口中喃喃低語。
系統這番話，暴露出來的信息量太大，以邢道榮的見識，眼界，實在是不能理解。
哪怕他擁有後世記憶！
哪怕他看過後世無數網文小說！
都不能理解！
“這特麼不是一個類似靈氣復甦的世界麼？不是一個天地靈氣逐漸增加，從而可以不斷玄幻化，神話的世界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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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道榮低聲呢喃。
“難道老子的理解出錯？這不是一個可以吸納靈氣，進而修仙成佛，或者晉升高武，可以移山填海那種？”
來自後世的他，穿越到這個莫名其妙的世界，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靈氣復甦，鬼怪出沒，修仙成神。
這幾年來，他一直這麼認為。
後世那些網文，不都這麼說麼？
思考了許久，都不得要領。
問系統，可系統又恢復無聲裝死模樣，半句話不說。
“算了！”
邢道榮是一個心寬體壯的人，沒多久就拋開了這些。
反正都不懂，想那麼多做什麼？
別說是從沒聽說過的怪異世界，就算真是傳說中的靈氣復甦，可以修仙成佛世界，又或者是所謂的高武世界，難道就能懂了？
他前世也不過一普通人，最多錢多一點，長的帥一點，會所去的勤一點，各種玩法懂的多一點。
除此之外，他和普通人沒兩樣！
“戰爭殺伐之氣來自天地宇宙？深藏於時空深處？因為天地異變，才慢慢溢位？”
“人之殺心和天地殺機相融，再透過戰爭，聚攏天地間的戰爭殺伐之氣？”
“殺心越強，戰爭越激烈，和天地殺機融合度越高，聚攏的戰爭殺伐之氣越多？”
一手抱胸，一手託著下巴，邢道榮面露沉思，在帥帳中來回踱步，默默思忖。
“好神奇！”
想了半天，邢道榮低聲說道。
的確神奇，就是後世腦洞大開的各種網絡小說，也幾乎沒有提到過這種世界。
但這些玩意，距離現在的邢道榮還是太遠，他是一個務實的人，很快就將精力放在了當前。
“6級到10級，晉升需要的戰爭殺伐之氣，比1級到5級增加30%？”
手撫頜下濃須，邢道榮反覆唸叨。
他終於明白了。
原來，不是他吸納的戰爭殺伐之氣減少了，更不是系統暗中剋扣了，而是升級需要的戰爭殺伐之氣變多了！
“多30%？”
邢道榮暗暗想道：
“如果龐統和劉磐不施展武將技，我軍出動三萬，交州軍出動十萬，大戰一天，這樣的戰鬥，發生三次，6級以前可以晉升1級！”
“那麼，現在晉升6級，需要的經驗值，不，是戰爭殺伐之氣，多了30%，就等於需要四次那種程度的戰鬥！”
這是一個簡單的算術題，以邢道榮的智慧，自然不難理解。
“這個月，第一次戰鬥……！”
手指無意識敲打下巴，邢道榮暗暗想道：
“因為龐統和劉磐施展了武將技，導致那一戰相當於一個半其餘戰鬥，也就是說，哥擁有了三個半戰鬥的經驗，不，是戰爭殺伐之氣？”
“這麼算下來……”
大腦清晰了許多，邢道榮逐漸理順思路，做出結論。
“哥升到6級，缺乏的戰爭殺伐之氣，是半個三萬對十萬的戰役！”
“就是這樣！”
“只要再來一場，哪怕規模小一點的戰鬥，哥也能升級！”
邢道榮肯定的點了點頭。
這個算術題不難，他很快就解答了出來。
“可是……！”
想起交州軍已經完成了營寨築造，如今，士燮打定主意堅守不出，外面根本沒有交州軍隊供他挑戰，邢道榮一陣蛋疼。
“交州軍龜縮不出，哥上哪收集戰爭殺伐之氣去？”
“總不能頭鐵的衝擊營寨吧？讓千萬荊南士卒的死亡，換取哥升級需要的經驗？哦不，是戰爭殺伐之氣！”
“特麼的，那都是老子的手下啊，豈能這麼不明不白的拿去送死？”
邢道榮頭疼的想道。
雖然在戰爭的歷練下，他早已可以做到，對己方士卒的傷亡面不改色，內心沒有絲毫波動，可那是在戰場上！
單純的派手下去送死，這種事情，他可做不出來！
很簡單的道理，就好比士兵在戰場上殺敵，能贏得他人尊敬，上級的獎勵，可跑去殺平民百姓，卻是犯罪，照樣要一命抵一命，判處死刑！
雖然邢道榮的情況，和這個例子不是那麼貼切，但道理都是相通的。
正常的戰爭傷亡，可以接受，但純粹讓士兵去送死，卻完全是另一碼事了。
“對了！”
邢道榮突然想起一事。
“系統，戰爭殺伐之氣既然來自天地宇宙，那麼，戰場上應該本就有戰爭殺伐之氣吧？”
“也就是說，不用再次發動戰爭，哥也能吸納戰爭殺伐之氣，對不對？”
這是很顯然的事情。
既然戰爭殺伐之氣不是來源於人，甚至不是來自戰爭本身，自然而然，戰爭就不是唯一可以得到戰爭殺伐之氣的方式了。
‘叮咚’
這一次，系統回應了。
‘天地間，戰爭殺伐之氣無處不在，但必須達到一定的濃度，系統才能為宿主收集’
‘戰場上，人之殺心最是濃重，和天地殺機融合度最高，相應的，戰爭殺伐之氣匯聚的最多’
‘戰爭越是激烈，人之殺心越重，聚攏的戰爭殺伐之氣越多’
‘這片戰場，經歷了二個月慘烈戰爭，即使休戰期間，戰爭殺伐之氣也可供宿主吸納’
‘但修整時間越長，人之殺心變淡，戰爭殺伐之氣也會跟著變淡，為宿主吸納的戰爭殺伐之氣會逐步減少’
“行了，別嘰嘰歪歪了！”
邢道榮不耐煩的打斷系統，說道：
“你特麼直接說，我現在是不是在持續吸納戰爭殺伐之氣，如果要晉升6級，還需要多長時間？”
系統說的當然有道理，但邢道榮又不是想聽這些，他只想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能晉升6級。
“……”
被邢道榮粗暴的打斷，系統沉默了一會。
但它顯然沒有人類那些傲嬌的臭脾氣，沉默半晌後，繼續出聲。
‘一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