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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一章 敵我軍議皆謹慎 不算勝來先估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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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兒韋強躊躇片刻,說道:“主公,強以為現在非我部追擊白馬賊兵的時候。”

周澈饒有興致,問道:“為何?”

韋強說道:“白馬賊所以半途而退者,是因為我部已攻下了韋鄉碉壁,地利歸我所有,故此他們不戰而退,而我部如若追擊之,勢必要與之野戰,如能速勝,倒也罷了,如不能速勝,那麼白馬距韋鄉不到二十裡,韓力聞訊,必會再遣援兵合擊我部。我部昨夜力戰,尚未得歇,就算傾巢而出,或也難以速勝賊兵三千,一旦再被韓力合擊,則將會陷入苦戰,倘若再引來了濮陽賊兵,恐怕會要大不利於我。故此,強以為現在不是我部出莊追賊之時。”

他頓了頓,又說道:“再則況且說了,賊兵半途而退,焉知不是他們的計謀?也許他們這麼做,正是為了引誘我部出莊呢?”

周澈聽他說完,撫掌讚歎,說道:“昨暮攻莊,建博先登,復破碉樓,斬殺崔彬,戰功赫赫,而今聞賊半途而退,卻絲毫不以昨暮之大勝而自矜驕傲,深思熟慮,兵不輕動,智勇雙全。好啊,好啊!”對諸將說道,“韋君所言,你們都聽到了?昨暮攻下此莊,只是小勝,東郡黃巾賊數萬,我部只六千,豈能因為昨暮之小勝而便就輕視他們?白馬守將韓力,我等只知其名,不知其人,焉知他不是一個多謀之人?就像是建博說的,要是他在半路給我等設下了埋伏,我等初來乍到,不熟悉韋鄉、白馬周邊的地形,萬一中計上當,怕會大敗,待到那時,我等該如何才好?別說獻給皇甫將軍一份大大的功績,恐怕連韋鄉也保不住,沒準兒會反被白馬賊奪去。諸君,臨戰交鋒固然勇者勝,可是戰前卻需小心謹慎,不可恃勇或勝而輕敵也。”

諸人受教應諾。周澈說道:“皇甫公給我等的軍令是:先入東郡,拔韋鄉,為主力開道。白馬援軍既然撤走了,咱們就不必理會他們,只管守好韋鄉,靜候皇甫公的到來就是了。”

眾人應諾。

周澈六千兵馬屯守韋鄉,兩千人在莊內,四千在莊外,成掎角之勢。因他往日之善戰威名,數日之內,白馬、濮陽兩地的黃巾軍竟是沒有一個來攻打他的,輕輕鬆鬆等候到了皇甫嵩主力的到來。

這時,已經是五月上旬,到了仲夏時節,天氣漸漸炎熱。周澈帶了數百步騎,至濮水北岸迎接皇甫嵩。立在北岸,隔著濮水,遠望對岸,只見兩萬餘漢兵浩浩蕩蕩,旗幟如林,人馬嘶鳴,捲起滾滾的塵土。到岸邊不多時,即見漢兵開始渡河,觀其旗幟,最先過河的是傅燮部。

周澈驅馬向前,接到傅燮。多日不見,傅燮黑了一點,卻是因漸入深夏,日頭漸毒,被曬黑了。周澈下馬迎之,笑道:“這才幾天沒見,司馬有些見黑了。”

傅燮也下了馬,按劍打量周澈,笑道:“別只說我,周度遼難道不自覺麼?”

周澈問道:“怎麼?”

傅燮笑道:“昔我在潁川初見君。君玉樹臨風,而今卻不但黑了,也瘦了許多啊!”再又打量周澈一眼,復又讚道,“不過雖然瘦了點,黑了點,英武精悍殺伐之氣卻更勝往日了。”

周澈一笑,望向對岸,問道:“將軍何時渡河?”

“將軍令我部先渡,隨後是北軍,接著便是中軍及各營步卒了,最後是三河騎士。”傅燮瞧見周澈的從騎手上捧了個木盒,笑指著說道,“我在路上聽你送給將軍上的捷報上說,你入東郡次日便打下了韋鄉,斬殺了崔彬。這木盒中可就是崔彬之首級,準備獻給將軍的麼?”

周澈點了點頭,說道:“幸賴將軍神威,韋鄉守賊戰無鬥志,我方才僥倖一戰克之,我部韋強率兵卒射殺了崔彬。”

傅燮讚道:“自任職軍事於江東,再轉戰燕趙,復回潁川至汝南,周度遼無往不克,真是百戰百勝!”

周澈遜謝,說道:“何及司馬與將軍!我聞司馬與將軍一路上來,在陳留郡接連攻破五六股賊兵,悉定陳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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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燮哈哈一笑,說道:“你又不是沒與陳留賊兵交過手,陳留賊遠不如汝南和潁川賊,都是小股賊寇,亦多非黃巾道信眾,不過是些趁機作亂的盜賊罷了,多則七八百人,少則只有兩三百,這點賊寇便是再多來十股,也是不值一提。”

傅燮與周澈說了會兒話,告辭離開,去指揮本營人馬渡河列隊。

周澈在皇甫嵩軍中多時,與皇甫嵩麾下的諸將大多熟悉了,每一支渡河過來的漢兵營,只要能碰上面,他都會和他們的帶兵將校聊上幾句。因為他周氏的出身、以往的戰績和皇甫嵩對他的器重,這些各營的將校對他也都客客氣氣,當然,其中亦不乏熱情過度的。

近百艘小船來河水兩岸繁忙來回,運送兵卒,傅燮、北軍等營渡河完畢,該到中軍。

皇甫嵩沒有乘船,而是騎馬從橋上過來。周澈迎上,拜倒馬前,將盛著崔彬首級的木盒獻上。

皇甫嵩示意親兵接過來,下馬前行兩步,親手把周澈扶起,滿意地打量了他幾眼,笑道:“我就知道只要派你先行,就必能完成我的軍令,今果為我大軍拔掉韋鄉,掃清了入東郡的道路。做的好啊!”

周澈恭謹說道:“所以能僥倖拔韋鄉、斬崔彬者,上賴將軍神威,下賴兵卒死戰,澈因人成事,坐享其成罷了。”

皇甫嵩笑道:“無須謙虛,是你的功勞就是你的功勞。”問他,“你先主力入東郡,至今已有多日,對東郡黃巾賊的底細詳情可有了大概的瞭解?”

周澈說道:“澈自奪下韋鄉,連日遣探馬四出,刺探白馬、濮陽的敵情,略有所知,正要報與將軍知曉。”

皇甫嵩說道:“好,待各營渡過河後,我今晚就召開軍議,你可在軍議上把你瞭解到的東西給各營將校詳細說說。”

周澈應諾。

兩萬漢軍渡河,規模不比周澈當日六千人馬渡河,從上午一直到入夜,方才渡河完畢。

河邊不是紮營之所,皇甫嵩帶全軍北行數里,停駐在韋鄉的東邊,下令安營,與周澈早先在韋鄉莊子東邊紮下的營地連成一片。兵卒紮營,各營的將校聚於皇甫嵩的中軍帥帳,商討攻取東郡的戰事。

皇甫嵩環顧諸人,說道:“周度遼先入東郡,對東郡之賊較為瞭解,諸君,軍議之前,先聽聽周度遼說說賊情。”

周澈應命起身,說道:“吾部自入東郡,多方查探,所得之情報其實與諸君此前所知沒有多大的差別。東郡黃巾賊的渠帥乃是卜己,這個諸君都已知曉。賊眾約有三萬餘人,現今大多聚於兩地:濮陽和白馬,主力由卜己帶領,屯駐濮陽,別部由韓力帶領,屯駐白馬,這些,諸君大多也已知曉。吾部經過這幾天的查探,探清了這幾地賊兵的數目,濮陽的賊兵約有兩萬,白馬的賊兵約五千,餘下的三四千賊兵則是分散在東郡東北邊的各縣,吾並遣人去濮陽、白馬城外窺探過,此兩城皆頗高大,賊兵防禦還算嚴整。”

皇甫嵩問周澈,說道:“你先入東郡,與韋鄉賊交過手,大致知其戰力,又已知東郡賊情底細,以你看來,我軍該如何才能破敵制勝?”

周澈說道:“回稟將軍,澈攻韋鄉一戰,只用了三鼓就打下了莊子,之所以打下得如此迅捷,固有澈用計之原因在,可卻也有東郡黃巾賊戰力不如汝南、潁川黃巾賊之緣故。”

皇甫嵩說道:“噢?不如潁川、汝南黃巾賊?”

周澈說道:“確實不如,若將汝南、潁川黃巾賊的戰力比作十分,那麼東郡黃巾賊就只有至多六分的戰力。”

傅燮說道:“東郡黃巾賊少,又連聞潁川、汝南黃巾賊大敗的訊息,因此膽怯沒有鬥志,缺乏戰力也不足為奇。”

周澈說道:“正是。”

皇甫嵩若有所思,問周澈,說道:“你既已知敵情,那麼可有破敵之計?”

皇甫嵩在召開軍議,濮陽城郡府裡,卜己也正與麾下渠帥、小帥們議事。

潁川的波才,汝南的何儀等是豪強地主的出身,卜己與他們不一樣,乃是世代務農,不折不扣的一個農人他家在東郡東阿縣,今年三十出頭,多年前靠著張角的符水熬過了疫病,從此投入張角門下,因為堅貞忠誠,後被張角收為弟,是東郡太平道信眾的領袖,兩個月前起兵於東阿,一夫振臂,數萬信眾響應,不到一個月就攻取了全郡。

按他本來的計劃是算接著西進,入司隸校尉部,攻取河內郡,兵鋒威逼洛陽的,可就在他準備出郡時,卻聽到了皇甫嵩、朱儁擊敗潁川波才、入汝南郡的訊息。

潁川一丟,汝南就是他的後方,汝南若再失,東郡將危,因此他改變了主意,決定留在東郡再看一看,若是汝南能守住,他就按原本計劃攻河內郡,一則威逼洛陽,呼應冀州,減輕張角兄弟的壓力,二則也是“圍魏救趙”,間接得支援汝南——可以預料斷定,當他殺入河內郡後,洛陽都城必會為之震動,從河內郡到洛陽只有幾里而已,待到那時,漢帝定會急召皇甫嵩、朱儁回援洛陽的可惜,汝南彭脫、劉闢、何儀等人卻不是皇甫嵩的對手,西華之敗致使汝南黃巾的精銳主力盡數覆滅,餘眾星散時局變化得太快,沒有辦法,他不得不徹底斷掉了攻河內的算,改為守衛東郡。

因為早年長期務農,風吹日曬,他面容黑黝,皮膚粗糙,放在案上的一雙上滿是老繭他今雖是一郡黃巾之渠帥,卻沒有改變往日的習慣,依然穿著麻布的粗衣,足上草履,腰上纏著粗布腰帶,隨便插了柄短劍,頭上沒有包裹幘巾,更沒有戴冠,只梳理了一個椎髻,若是只看他表面,誰也想不到他便是鼎鼎大名、威震一郡的東郡黃巾渠帥卜己。

而相比他的寒酸扮,坐在堂上的東郡黃巾的渠帥、小帥們卻一個個衣裳光彩,繡衣玉帶,頭戴高冠,腰插寶劍,有的小帥的劍柄、劍鞘上還鑲嵌了珍珠寶石,珠光寶氣,更有幾個農人、商賈出身的小帥學著世家弟的樣,在腰上拴起了香囊,懸掛起了玉佩,有兩人甚至還在衣服上燻了香這也是農民義軍的另一面官逼/民反,老姓起來造反是因為沒飯吃,沒法活兒,也正因此,他們造反後做的第一件事往往就是殺掠豪家,搶來的東西自不會丟棄,好衣服、好配飾便都帶在了自己的身上什麼事情都有兩面,黃巾起義固有其積極的一面,可也有它破壞的一面。

卜己是個寬厚的人,他雖然保持艱苦的作風,但對堂上這些渠帥、小帥的奢侈穿戴卻也沒有異議他蹙眉說道:“皇甫嵩已帶漢兵主力進入了我東郡境內,他所部兩萬人馬,精兵強將,先後攻陷了潁川、汝南兩郡,無往不克,端得是個大敵按照我的方略,本是算以韋鄉、白馬為我外圍,與我濮陽成鼎足之勢,相互呼應,而現今韋鄉已被周澈小兒攻下,能夠與我呼應的只剩下了白馬諸君,局勢如此,各位有何妙計良策可以阻敵?”

一人說道:“欲要阻敵,需得先知漢賊下步的動向,這才好有的放矢”卜己點頭說道:“你說的不錯,那麼以你看來,這漢兵下一步會有何動向?”這人答道:“以在下看來,漢兵下一步極有可能會擊白馬”卜己說道:“噢?此話怎講?”這人說道:“白馬在我濮陽之東南,漢兵從西南而來,欲擊我濮陽,就必須要先下白馬,要不然,他們的後陣就會落在白馬的面前,皇甫嵩是個知兵的,斷不會犯此錯誤”卜己頷首說道:“你言之有理”

又一人說道:“不然卜帥,以在下之見,這皇甫嵩倒是很有可能會來先擊我濮陽”卜己問道:“噢?此話怎講?”這人說道:“皇甫嵩用兵善謀,不可預測,也許就因為他覺得我等會猜測他先擊白馬,故此虛晃一槍,明著是去白馬,說不定卻就奔我濮陽來了”

先前那個小帥說道:“他若先擊我濮陽,白馬韓力必擊其後當其時也,前有我堅城為阻,後有韓力之襲,漢兵雖勇,勢將難支,皇甫嵩乃是知兵之將,豈會做這樣的蠢事?”

後一個說話的小帥搖頭說道:“不然,不然”

先前那個小帥問道:“如何不然?”

這後一個小帥說道:“白馬韓力只有六千兵卒,又要守城,他能分出多少人馬來援我濮陽呢?頂天三千兵卒,皇甫嵩大可在白馬來我濮陽的必經之地上埋伏下一路人馬,待韓力至,伏兵殺出此圍城援之計也”

卜己聽了,頓時嚇出一身冷汗,細想之下,覺得以皇甫嵩的用兵如神,還真有可能會用此計,當即坐不住了,也顧不上正在議事,一疊聲叫堂外的親兵進來,當即令道:“速去白馬,傳我軍令,若是皇甫嵩舍白馬不擊,先擊我濮陽,命韓力不必急著來援我城,我城中兵馬兩萬,足能堅守,待我與皇甫嵩部陷入僵持之局後,韓力可再帶兵急襲皇甫嵩,但是在急襲之時卻務必要當心注意,要小心皇甫嵩會在半路上設伏,不要大意中了皇甫嵩的埋伏,非但沒能救下我城,反而將白馬折了進去!”

這親兵領命,自牽馬出郡府,翻身上馬,賓士出城,去白馬送此道軍令

濮陽郡府堂上,卜己抹去冷汗,對出皇甫嵩可能會圍城援這個看法的小帥說道:“幸有君在,幸有君在!要非君之醒,若是皇甫嵩真的先擊我濮陽,韓力說不定還真會中了皇甫嵩的埋伏之計了!”這個小帥倒是謙虛,說道:“卜帥過獎,卜帥過獎”

卜己誇了這個小帥幾句,復又問餘下眾人,說道:“若是皇甫嵩先擊我濮陽,諸君可有禦敵之策?”

一人說道:“凡守城,必先守野我軍可遣一支精銳出城,在城外野地駐紮,與我城中成掎角之勢,以此來阻漢兵之擊”

又一人反對,說道:“當漢兵擊西華之時,彭脫、龔都、何儀、劉闢諸帥不就是依此行之麼?結果如何?漢兵先擊破了分兵出城的劉闢營,接著又擊破了西華縣城”對卜己說道,“卜帥,以小人之見,咱們不可重蹈西華彭脫、龔都諸渠帥的覆轍,萬不可再分兵去城外了!西華兵多,足有八萬之眾,分兵且敗,況且我東郡兵少,濮陽城中只有兩萬人,又怎能再分兵去城外呢?這豈不是主動削弱了我城中的守禦力量,給了漢兵各個擊破的機會麼?此策萬萬不可行之”他這話說的也有道理。

卜己皺眉苦思,想了多時,做出了決定,說道:“你說的對,我軍兵少,沒有西華兵多,確實不可再分兵了,也好,那咱們便就全部駐守城中,共御漢兵!”諸人應諾。

卜己又問諸人有沒有什麼別的禦敵之策?

眾人七嘴八舌,眾說紛紜,說來說去不外乎加緊城防,如此云云

有一人說道:“周賊狡詐,我聞他昔破潁川襄城、郟兩縣,用的都是詭計,遣人混入城中,然後在城中內亂,以此破城我等當吸取這個教訓,從今天起關閉城門,嚴守城池,不放一人入城,也不放一人出城,反正我城中儲糧甚多,足夠數萬人吃用半年了”

卜己頷首,表示贊同,說道:“不錯……,不過城中儲糧只夠數萬人吃用半年卻還不夠這樣吧,今晚你們就各派兵卒出城,趁漢兵還沒有到來之際,再去周圍的鄉亭裡抄掠一遍,一則收斂鄉亭積聚,充實我城中谷糧,二則也算堅壁清野,漢兵遠來,輜重運輸不易,想來應是沒有帶多久的糧秣,我們多從城外搶掠來一點,他們後期就少一點補給,此損敵益我之計也”堂上諸人齊聲說道:“卜帥妙計!”又一個小帥說道:“既然出城掠糧,不如也順便再掠些青壯進來,這樣等皇甫嵩擊我城時,我等也可用這些青壯先抵擋一陣”眾人又齊聲說道:“妙計也!”卜己大喜,說道:“好,就按此行之”

軍議完了,渠帥、小帥們各歸本營,按這計策行事,分別遣人出城,去擄掠糧食、青壯

……

卜己獨坐郡府堂上,又沉吟細思,皇甫嵩威名太大,自出征以來,連克兩郡,斬獲二十餘萬,他只有數萬之眾,越想越覺得擔憂,覺得沒有保住東郡的把握

這時候堂上沒有別人,只有他自己坐著,冷清清的安靜無聲,不覺甚是不安,又堂宇深深,渾身發涼,便起身走到堂門口,堂外的日光灑下來,身上為之一暖。

他傾耳細聽,聽到城中各處都是兵馬喧鬧的聲響,這是各部的渠帥、小帥在點兵出城去擄掠糧食和青壯了,這兵馬嘈亂之聲,讓他記起城上還有兩萬之眾,這讓他略微安心了點。

回想過去,他本是一個農人,因為信奉了太平道,成為了張角的弟,這才在鄉中有了偌大的威望,如今更成為了東郡黃巾的渠帥,麾下數萬之眾剛起兵時,他所向披靡,一個月就下東郡全境,當時也是各地黃巾聲勢最大的時候,他見局面一片大好,也曾憧憬幻想:等推翻了這漢家的天下,立了黃天之後,張角登基為帝,南面稱尊,那麼他作為張角的弟子,作為東郡一地的黃巾渠帥,也就是開國功臣了,什麼是開國功臣?如本朝之雲臺二十八將,那可一個個都是封了侯的,如果能被封侯,那可是真正的大丈夫,從此就步入貴人階層了。

可是卻不料,潁川、汝南黃巾那麼大的聲勢卻覆滅得如此之快,轉眼間皇甫嵩就帶兵殺到了東郡。

他遠望天空,心道:“皇甫嵩連克兩郡,今至我東郡,也不知是他勝還是我勝?”心中忐忑。

不過,儘管忐忑,他卻沒有絲毫投降的念頭,轉望西邊,數里外就是冀州廣宗張角、張梁兄弟在先敗於盧植了一陣後,現正在廣宗與盧植相持他心中想道:“聽說盧植也是個知兵之人,不可小覷,如果皇甫嵩攻下了我東郡,必會轉去冀州,與盧植合兵,這樣一來,大賢良師所面對的壓力勢必將會更大了我死不足惜,但就算死,也要把皇甫嵩拖在東郡,為大賢良師減少壓力。”

想到這裡,他不由又想道,“我起兵之前去冀州拜見大賢良師,大賢良師對我說,漢室昏庸,親小人,遠賢者,兩次黨錮,天下名族士死者眾多,士多有怨言,而又任人唯親,州郡之吏多被閹宦宗親把持,貪濁不堪,待民殘毒,如狼牧羊,天下姓民不聊生,如在水火,飽受倒懸之苦,怨聲載道,就連被漢帝寵信的中常侍張讓也與大賢良師有信來往,暗送秋波,漢帝可謂是眾叛親離,此正我道揭竿而起之時,說我等只要揭竿而起,必定響應者如雲而從,也確實如此,我振臂一呼,全郡響應,旬月間就攻取了東郡全郡,可謂勢如破竹,可是卻為何在皇甫嵩、朱儁出京入潁川後,局勢就為之頓變了呢?”

他想不通,更想不通的是:“我起兵之後,對各縣的士族本是有禮相待,希望能得到他們的輔佐效忠,可卻為何他們對我的招攬置之不理,不但置之不理,好多士族更聚眾作亂,與我作對?使我不得不硬起腕,誅戮了一批,這才讓餘下的那些人老實這是為什麼呢?漢室兩次黨錮,連我這樣的黔首農夫都知道陳蕃、李膺這樣的大名士死的冤枉,可為什麼這些士族卻依舊要保漢家的天下,不惜與我道作對呢?”

他思不得其解,想不通也就想不通罷。

他握緊腰中的劍柄,望向天空,心道:“大賢良師從來沒有騙過人,若非大賢良師的符水,我早就死在了疫病之中,要非大賢良師的話,我也不會揭竿而起,有今日萬人之上的威風大賢良師說蒼天已死,黃天當立,那麼這蒼天就必是已經死了,這黃天必就是能夠立起!皇甫嵩雖然連陷兩郡,又如何?我必能將他阻在東郡,等大賢良師擊潰盧植,就可遣兵來援我,等到那時,我兩路合軍,區區一皇甫嵩何懼之有?滅之易耳雖然漢兵攻下了韋鄉,可又能怎樣?崔彬之死十分可惜,可韋鄉也只有二三千人而已。於我軍數萬之眾,並無多大的損失,我還有白馬,還有濮陽,還有東北諸縣,還能與漢兵一戰!就算擋不住漢兵也沒關係,我大可北渡河水,有大河相隔,也能再堅持一段時間,再至不濟,我索性就東入兗州,或者西去冀州”

想到退路,他略覺心安。(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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