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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初到貴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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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忽發奇想:“我若留在軍中,豈不可以日夕與這些三國裡的大人物同僚為伍,談笑打鬧?日後回去,寫一部《三國英雄傳》,一定更加傳神。”近數年我採編事業受阻,流年不利,心灰意冷之下,遂專注著書。我的《九陽真經》原稿雖然被池早送了人,但《九陽真經通俗本》卻早在3年前就正式出版發行,銷量達數億戶私人網站,甚獲“神遊世界”讀者們的好評。愛屋及烏,連帶我在書中只是簡要介紹的一種“九陽拳擊功”,也被《大眾讀者》網站評為大獎,號稱本世紀第三大最重要的發明。所以,我現在寫作的興趣是越來越大。如今有這等深入生活的大好機會,怎麼就沒想到大加利用?何況……我暗暗大罵著自己:“真笨!這次旅遊,帶頭人是池早簽字。如果我不慎洩露了歷史機密,旅遊局要查,也只能去找池早算帳。我什麼損失也沒有,還可以嚐嚐成為一代智勇雙全的英雄滋味。這叫做別人怎麼對我,我不妨還施彼身。”

腦筋一轉過這個彎,頓時大樂,忙拱拱手,語氣大變:“原來是曹仁、曹純二位大人。我阿飛行走江湖,早就聽聞兩位曹大人和許禇大人的名聲,真個是威震中原,四海景仰。阿飛何幸,一日竟能得見3位當世英雄。”

雖然俗話說:千穿萬穿,馬屁不穿!但這馬屁也得看是何人所拍。你讓池早來說這幾句話,這些人保證嗤牙咧嘴,像無意中吞了幾十個蒼蠅似的。但出自剛一招嚇退大將魏續的阿飛之口,那效果自然就完全不同了。

許禇首先高興起來,一把摟住我肩膀,道:“阿飛老弟,俺雖然以前沒聽說過你,但你的兵器拳法,俺非常佩服。你以後一定也是個大英雄。”

曹仁、曹純兄弟臉上也大顯愉悅,曹仁笑道:“許禇這傢伙從來是不誇別人的。主公要是聽到他這話,一定很吃驚。”

曹純道:“此乃真英雄才敬英雄。許校尉,你們兩位如何來了?”

我心中暗想:“你這不是廢話?”不過沒這些廢話,下面進行下去就有點尷尬了。

果然許禇道:“啊,主公聽池先生誇讚阿飛先生武藝,急命俺們前來相請。順便……”

曹仁接道:“順便轉告先生,請先生務必暫緩南下,留在我軍營中,以便隨時就教。”

許禇瞪了他一眼。我心中明鏡一般,想道:“要請我,何必要你們這樣的一流大將親自出馬?想必曹操還有試探我的武功深淺的旨意。如果我倔強不從,又或要逃跑,你們是不是還要出手擒拿呀?”反正我的主意已定,也不管他怎樣,道:“不瞞3位,我雖略通武技,但騎術欠佳,恐辜負丞相美意。不如二位大人向丞相稟明情況,讓我暫時在曹純大人虎豹營中學學騎馬之道,再去見丞相大人吧?”雖說我變了主意,但食言而肥,畢竟有些不好意思。現在就去見曹操,真不知說什麼好。而且我也不想見到池早,大家分開些為妙。

曹、許二將面面相覷。我肯留下,但卻不肯去見丞相,這種情況主公可沒吩咐如何辦理。曹純心思較細,心想:“他如此本領,卻孤傲自賞,不肯輕易顯露,自尊心自然遠較常人強烈。如果不是呂布的遺物讓他雄心頓生,他會不會如此爽快答應,猶在兩可。現在他已經同意留在我軍,小節問題自不必多計較,以免另生枝節。”道:“阿飛先生肯垂青小將,小將喜不自禁。許校尉,大哥,我領軍營現缺一副督帥,主公曾允諾派猛將前來任職。我觀阿飛先生武功驚人,足可勝任有餘。請二位向主公舉薦,如何?”

曹仁立刻明白過來:“對,先穩住他,再請示主公如何行事。”點點頭:“我看使得。”

許禇道:“你們都這麼說,那我們快回去跟主公說去。”他是實心眼,說走就走。曹仁急忙和我打聲招呼,跟他去了。

我則隨曹純迴轉他軍營,等曹操的命令。

領軍營不在城中,而在城西約20裡的一處平原上。

中午吃過飯,丞相令諭也傳至領軍營:任命阿飛為領軍營副督帥,官拜騎都尉。

訊息三刻之內遍傳全軍,大小將士皆驚。不知我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居然一躍而成虎豹騎內僅亞議郎大人的第二號人物。

前來傳諭的是曹家軍智囊團中主要成員之一的中軍參軍賈詡。他50來歲年紀,頭戴綸巾,一襲紫袍,儀容修飾得很是整齊,但和眉慈目,柔聲細語,生似一位謙沖有道的化外羽士,哪有半分智者風範?幸好我久聞“亂國奇士”的大名,雖然他其時剛剛與張繡一起歸附曹操,還不是曹操的親信謀臣,地位不甚高,居於荀彧、荀攸、郭嘉、程昱等人之下。但我絲毫不敢以貌取人,憑位待人,暗中警惕,出言謹慎,竭力與他周旋。

敬人者人恆敬之!賈詡和我談了一席話之後,私下對曹純講道:“阿飛此子雖然年輕,實是異人,日後助你成就大功者,必是此人!你切不可輕待他。”

這番話是在帳中只剩下我和李齊宋亮3人後,宋亮告訴我的。

我看他一本正經的模樣,道:“今日我和賈先生初會,賈先生哪會如此抬舉我?”

李齊道:“飛兄弟,你如今是我頂頭上司,可我還拿你當兄弟般看待。你怎麼說這樣的話?宋亮說的話,句句是實,我也在旁邊聽著。這位賈參軍啊,別人都說他眼睛毒辣得很,一瞧一個準兒。主公也很佩服他呢。再說,如果主公不是看準了,怎會拜你為騎都尉?”

宋亮道:“是啊,飛帥,曹領軍令我倆來伺候您,我們是真高興。特別是聽了賈先生一番話,我們可更是下了決心,要跟著您,好好幹一番功業。”

我道:“我只是個小小都尉,你們別這麼當回事。”心想:“深入基層,體驗生活,那只是一段時間,不定我什麼時候就溜之大吉回去了。先把話說到前頭,別到時候罵我不夠義氣。”

李齊瞠目結舌道:“飛兄弟……不,飛帥,你說什麼?”

宋亮道:“看來飛帥對我軍軍職還不太熟悉。李司馬,請你給飛帥大致介紹一下吧?”

李齊道:“對,飛帥。我給你講講。”也不管我同意不同意,道:“我們中央禁軍分為兩軍,一為護軍營,主要是步兵,人數較多,有近兩萬人,由中護軍韓浩統領;一為領軍營,全是騎兵,一般都稱為‘虎豹騎’,五千人,就是咱們了,由咱們中領軍曹純大人指揮。軍中大將,一等的主要是四將三郎五校尉。四將是建武將軍夏侯惇,奮武將軍夏侯淵,揚威將軍曹仁,遊擊將軍曹洪。三郎是寧國中郎將張遼,安國中郎將徐晃,定國中郎將李典。五校尉是討虜校尉樂進,平虜校尉于禁,護軍校尉許禇,破虜校尉兼中護軍韓浩,最後還有咱們典軍校尉兼中領軍曹大人。現在曹洪將軍和定國中郎將李典在汝南,與龔都的黃巾叛軍正爭持不下,于禁和樂進兩位大人在黃河前線延津鎮守,中護軍韓浩大人正在許都近郊組織屯田,亦不在軍中。算來目前只有7位大人,級別才在飛帥之上。至於其他地方上的武將,不管他級別多高,在飛帥面前也得低下頭來。”

宋亮補充道:“咱們領軍營是主公親軍,沒有主公將令,任何人都無權調動。飛帥現職騎都尉,是我們領軍營最重要的將領,曹純領軍不在,本營就由飛帥統領,直接聽命主公。”

對這些職司問題,我還真沒研究過,聞聽大感興趣,道:“那四將三郎他們,豈非有職無權,光桿司……大人一個?”“司令”二字吐出一半,總算想起這時代只怕還沒有司令這詞兒,話到嘴邊,急忙變化。

李齊道:“那倒不是。校尉以上將領,各有五百本部人馬,不在中軍之內。”

我道:“那我這個都尉,有多少可以自己動用的手下?”

李齊道:“飛帥是二百騎。”

宋亮道:“飛帥,除了許禇大人的護衛隊,我們二百名虎豹騎,戰鬥力不比任何將領的五百親兵遜色。”

我點點頭,道:“李齊是李司馬,那你就是宋司馬了?”

宋亮道:“是。都尉以下,又有尉、司馬、都伯、什長、伍長等,我和李齊,就是飛帥親軍的頭領。”

我道:“那我們也就相差兩級。好,既然這樣,咱們以後就不要太講客氣。大家年齡差不多,你們叫我阿飛,我叫你們李齊宋亮,直接叫名字,豈不爽快?”我在現代社會,平日接觸的,雖說虛偽人佔了九成九,但約定俗成,大家都叫對方名字,彼此以你我相稱,這方面卻很是坦然直接。這三國人看著都挺實在可愛,但等級觀念實在太過深入人心,大家互相不弄個官職叫叫,似乎就不過癮似的,讓我很不習慣。

李齊道:“飛帥,軍中有規矩,下屬不得直呼長官名字,犯者責杖二十。”

宋亮道:“飛帥是主公親自任命的領軍營副督帥,官職雖然只比我們高兩級,卻已屬於高級將領。我軍現在除了飛帥,就只有護軍營陷陣都尉史渙一位都尉。而兩營中司馬有近30位,如何可以相提並論?”

我道:“好,好,任憑你們叫好了。”心想:“臨走之時,怎麼想個辦法,把這兩個也升到校尉都尉什麼的,那才對得起他們一番親近之情。”在軍隊中,只有立下戰功,才有升遷可能。我腦子一轉悠,即知這事對我這已知未來的後人來說,並不為難。而且洩露一些資訊,也可以好好整整池早。所謂一箭雙鵰是也!

李、宋二人見我臉露笑容,不知我正動壞腦筋,以為我對目前的位置滿意了,都松了口氣。李齊道:“那支金銀戟,我已奉領軍大人之命,帶了回來。另外,領軍專為飛帥選了一領盔甲、一匹座騎和一口斬馬劍,我也領回來了。明日請飛帥過目。”

對官職我是只通一竅,但對武器,我可是內行,忙道:“什麼?那支戟你也帶回來了?”

李齊道:“是主公同意的。”

我精神一振,好個曹操,真是大手筆!對我這只見過一面之人,也這等大方。道:“等什麼明天,現在就讓我看看。”

宋亮道:“領軍說讓飛帥今日休息,明日再開始練習騎射。”

我道:“不用休息了!”忽然想到:“對了,現在不妨就洩些資訊給他們,他們以後對我的話才會死心塌地。”道:“你們可知道,袁紹大軍近日必然進抵黃河,我軍前線吃緊。用不了幾天,我們就要整軍出發了,你們以為還有多少時間?”

李宋二人大吃一驚,齊道:“飛帥,軍中不得亂傳訊息,被主公知道,那可不得了。”

我道:“我對形勢估計,絕對沒錯。你們在許都城內還有什麼事情,我給你們一天假,儘快去辦。”

李、宋二將互看一眼,宋亮道:“飛帥之言,我們自然相信。我二人父親,現在城北破虜校尉韓護軍的步軍軍營旁屯田,離此不過40裡地。”

曹操一生積極推行屯田制度,我早有耳聞。據說他把屯田分為軍屯和民屯兩種,軍屯是利用軍隊中的精壯勞力,在軍營附近地區開墾荒地。民屯雖然也是按軍事編制進行有組織的耕作生產,主要人員卻是農民。青州軍大多父子均在軍中吃糧當兵,因此我聽他這一說,倒也不覺奇怪:“那一天應該夠了。”

宋亮猶豫片刻,道:“飛帥有所不知。軍中規矩森嚴,不得本部長官同意,我們進不了軍屯營地。”

我道:“現在誰負責護軍營的屯田?”

宋亮道:“是史都尉。”

我道:“就是跟我平級的那個史渙?”

宋亮道:“就是他。”

我聽他語中大有怨氣,知道他以前必定受過這小子的氣,道:“那好,我跟你們一起去一趟。”

李齊道:“不行啊,那家夥最是粗魯驕橫,一定不買飛帥的帳。”

我捏捏左手手腕,道:“他不買我的帳,難道我就得買他的帳?”

宋亮道:“飛帥,雖說我們不怕護軍營,但我們跑到護軍營裡鬧事,那可有點理虧。發作起來,連曹純領軍也沒辦法保我們的。”

我眼睛一亮:“那就是說,有理的話,就可以打架了?”心裡頓時癢癢。在現代社會,哪有這等好事啊?不然,我早把池早揍得一佛昇天,二佛出世了。

宋亮見我一副想生事的模樣,有點急了:“飛帥,軍中規矩,嚴禁私鬥。小將倒有一個辦法。”

我道:“你說,有什麼好主意?”

宋亮道:“史都尉一向最畏服許禇大人。小將以為如果飛帥求許大人跟史都尉說一句,那比千軍萬馬都管用。”

我大失所望,古代的臭規矩也這麼多!道:“去求許禇啊?”

宋亮道:“不用大人親自去。只要飛帥同意,我們自己去找許大人。”

我道:“那家夥也是個橫人,能說通麼?”

宋亮聽我已有允意,忙道:“許大人其實很佩服飛帥。我們手下人聽那邊護軍營裡都在傳說飛帥一招敗魏續的故事,據說就是許大人四處宣揚的。”

我心知自己初來乍到,不便過於顯露,只得點點頭:“那樣也好。”

宋亮道:“今天下午全軍整休,我們這就去,晚上就可以回來伺候飛帥。飛帥以為如何?”

我道:“嗯,別忘了,走之前先把你們領回來的東西給我。”

曹家待我,可真是不薄。曹純為我選的頭盔、鎧甲、長劍、戰馬,都是很棒的。雖然我對馬的認識還停留在珍奇動物園和書本上,但從頭盔的迭煅層數、鎧甲的樣式以及長劍的鋒利程度來看,這匹棗紅色戰馬也一定是曹純所能找到的最好坐騎了。

我把玩了一會兒金銀戟,立刻出帳去練習騎術。

在我們那個社會,馬是一種瀕臨絕種的動物,受到重點保護。雖說在人類之寶研究區裡偶爾也偷偷能跟養馬的專家套上交情,胡吹一番,獲得幾次騎馬的機會,有騎馬的經驗。但那馬都被養得膘肥體笨,走路都很困難,更不用說跑了。像這樣穿戴著數十斤重的盔鎧甲胄,手提過丈兵器,乘跨高頭大馬,疾行在廣闊的草地上。自我感覺,嘿!那是十二分的威風凜凜。

遛了幾圈,心裡漸漸不太虛了,覺得跟我們那兒的馬比起來,也就快捷靈活一點而已。便試著揮舞長戟作左劈右挑前刺後撩的各種馬上招式。開始時頗不習慣,但我仗著武功底子厚實,慢慢調整動作氣息,居然進步神速,不由得心裡自我大讚:“真是聰明過人!”

練了大半個時辰,騎技越來越熟,精神越來越足,我開始試探作戰時如何與馬配合。一試之下,即知此馬果然訓練有素,股膝手腳,各種專業指令無須完整使用,只要輕輕示意,它便遵行無違,動作到位之極。反而是我,需要從它身上學習騎戰的基本知識。暗暗歎服:“現代人可能比古人聰明,但馬卻蠢笨退化多了。這古馬訓練得可真了不得。”

也不知過了多少時間,正耍得高興,忽聽旁邊不遠處有人“嗤嗤”冷笑。我耳朵之靈敏,比兔子差不了多少,一聽之下,頓時知道有惹事的來了。因為這笑聲實在太熟悉了,除了池早,沒人能笑得這麼動聽。

我左手持戟,右手勒住韁繩,向場外看去。只見四五丈外站立兩人,池早身上還穿著原來那身灰樸樸的仿漢式布料長衫招搖撞騙,左手還是那口仿木箱子,嘴角噙著依舊是那出賣朋友的可惡笑容。他身後隨伺一個黑衣漢子。

我一見他那樣子,心裡氣就不打一塊來。驀地韁繩一鬆,兩腿一夾,挺戟縱馬,直向他衝去。

池早急忙後退,大叫道:“你幹什麼?你瘋了嗎?”

他身後大漢閃至前面,反手疾快拔出一口寒光閃閃的四尺長刀來,雙足成馬步,嗨一聲,一刀向我的馬頭劈去。

這一刀從出鞘、舉起、運力直至劈出,一氣呵成,勁挺勢足,竟然是一派高手刀法。我大吃一驚,急伸戟架住他刀頭,彎刃輕輕側向一撥。這一招“偏聽偏信”,並非我平日演練慣熟的十一路“無常戟”,而是從最近一期《拳宗》雜誌中登載的一套“古代馬戰大全”中讀到,尚存記憶。雖然並無任何實戰經驗,而且我左手之力,自然比右手稍差,但此招靠的全是四兩撥千斤的綿勁,最是適合我這種內力深厚的人,所以不知不覺,頭次馬上與人爭鬥,使的居然就是這一式。

坐下戰馬頗通人性,雖然我初學乍練,沒有來得及想到給它通知,但它居然察覺到對方並不好惹,自動緩下速度,讓我這新騎手能不受空間變化的影響,隨意施展。

哪知刀戟相交,卻無聲息,那大漢長刀一貼住金銀戟,剛力突然全部收去,刀上傳過一股柔和內力,消掉了我戟中附著的勁道,順勢抽回刀去,輕鬆之極。緊接著人影飛動,刀光如電,在我人馬四周,猶似布上了一道刀網。

馬上拼鬥,畢竟非我之長。此人武功雖奇,如在平地,我豈有所懼?只需一招“千軍辟易”,他這刀網立時便會碎裂,再發數戟,當可佔到上風。但此刻我對高低、遠近、長短等種種拼殺時最重要的資料皆不能準確無誤地進行判斷,迫得無奈,只好使一招“我如水滔”,彎刃向外,長戟逆時針圈出,圍腰轉了一個大圈,初時戟在左手,一圈轉過來,已交至右手。這一招行雲流水般,卻也是“馬戰大全”中的招數。之所以敢使將出來,全倚仗金銀戟的鋒銳,料那漢子不敢硬格。但施展到一半時,只覺心曠神怡,渾身舒泰,知道無意中竟已發揮出招式本身的威力,那漢子必退無疑。當即哈哈一笑,右足足尖輕磕馬肚。戰馬會意,立刻奔行,已從那漢子身側擦過。我再一看,哈!池早正在身旁。右手一甩,長戟帶著風聲揮出,平平拍在他屁股上。

池早“嗄”地一聲,一個趔趄,撲面摔倒在地上,弄了個嘴啃泥。這還是我一念之仁,怕他經受不住,沒用什麼力氣,否則,他屁股上非長出幾條血痕不可。他急忙翻身滾動,坐將起來,雙手舉著那只木箱,護在頭頂上,道:“呸,呸,你這人好不講理,我是來送禮的,如何打我?”

我微感奇怪,這小子,什麼時候學會給我送禮,拍我的馬屁了?今兒是不是日頭出錯了。抬頭看看,太陽西行,暉光漸落,哪裡有半點異常?

不過,人不打笑臉,財不拒送禮!我做了十餘年“守拙一族”,這點道理還是隱隱約約已經弄明白了的。當下勒住戰馬,道:“好,往日之帳,暫不與你清算。這一位壯士是誰?好一手韋氏雲龍刀!”

那漢子早已還刀回鞘,上前扶起池早。驟然聽我道出他刀法名字,不覺渾身一抖。池早笑道:“我早跟你說過,這人所學,淵博如海,你瞞不過他的。如何?”

那漢子身材長大,但年歲很小,大約不到二十歲,五官平常,只一張嘴大如海蚌出曝,特別顯眼。我心中暗想:“這年頭資訊閉塞,傳播不靈。他年紀甚輕,只怕尚未成名,雖然身懷絕技,卻無人知曉。我這麼隨隨便便就叫破他武功路數,自然要嚇著他了。”忙道:“我只是見人施展過一次,故而認得這位兄弟刀法。”

那漢子仰面道:“但不知飛都尉曾見何人施展過這門刀法?”他聲音低啞,語氣之中,大見緊張。

我愣了一愣,忽然想到:“對了,韋巧巧說過,他這門雲龍刀自創派之日便立下規矩,代代必須一線單傳,只傳長子,連老二都不傳,比起那什麼傳兒不傳女的規矩來更是混帳。他老子在神遊世界裡迷暈了頭,一次參加一個萬人網戰時,費盡千辛萬苦一直打到敵人的總指揮部。但用了上千種辦法也沒開啟那指揮部的智慧大門,結果因腦力耗竭加鬱怒攻內而致心智紊亂,突然發瘋死去。致使他的刀法只得其表,沒能學到精髓。難道這人便是韋巧巧門中其中的一代祖先?糟了,他家既是一線單傳,那決不會有外人會使這路刀法。我這下可要露餡了。”

那人見我沉吟不語,臉色愈變,緊緊盯著我,忽道:“你可是姓王?”

我猛一激凌,他怎麼知道我的姓?自從十八歲時立誓加入守拙一族後,我早不用原來的姓名了。連池早也不知道我姓什麼。這傢伙,難道也是旅遊來的?

那漢子見我目瞪口呆,不知所措,以為是我聽他叫破真實姓氏之故。神色頓時激動起來,猛然跑上幾步,直到我馬前,仆倒在地,一頭拜將下去,大哭道:“王恩叔!”

一時間,我都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回到了古代還是溜到了未來。心想:“我什麼時候有了古代的親戚啊?”看看池早,他已經爬將起來,正迷糊糊地摸著下巴。

糊塗歸糊塗,總不能老讓人跪那兒啊?我急忙掛好金銀戟,跳下馬來,雙手攙住那人手膀,道:“小兄弟快快起來。我與你非親非故,為何行此大禮啊?”心裡嘀咕:“我認識的人中間,沒有哪個傢伙像這少年啊!”

池早在旁道:“是啊,典司馬,你與飛都尉是親戚麼?”瞪我一眼,道:“原來你姓王,我還以為你從來就沒爹呢!”

那典司馬忙抹抹眼淚,道:“池先生,您千萬別把這件事告訴別人。王恩叔他……他另有不得已的隱情。”

哈!池早來了勁兒:“他有什麼隱情?你快告訴我,我一定不向任何人提起,包括我的親生父母兒女。你若不說,我偏要到處張揚。”

那典司馬看看我,我迫得無法,想到:“我有什麼隱情,這不隨便你麼?”心想既然來到這古代世界,不弄些奇妙怪事玩玩,豈非白來?而今不但可以白當人一回長輩,還能聽他說說故事,自然不便拒絕,便順水推舟道:“那好,你就都告訴他罷。不過,這裡不是講話地方,到我帳中去說。”

回到我軍帳之中,我吩咐手下親兵守住帳門,任何人不得我同意,不許入內。又讓人弄來3個青銅酒樽,裝上水,道:“軍中不便飲酒,我們以水當酒,解解渴。”

池早笨手笨腳地端起酒樽,喝了一口,連聲催促:“典司馬,你快說呀!”

那典司馬剛剛開了個頭,我就大吃一驚,心想:“什麼?他是典韋的兒子典滿?”典韋原來是曹軍中第一猛將,威名之盛,還在夏侯兄弟和許禇之上。據史書上說,他是有個兒子。但因為典韋已在建安二年(公元197年)春死於宛城一役。所以我雖然聽池早典司馬典司馬的提醒我,卻一直沒有想到。但此刻想到,卻更糊塗:“姓典的跟韋氏雲龍刀沾上關係,還有個典韋,人爹媽可能一個姓典,一個姓韋,我這姓王的又跟他們有什麼關係?”

那典司馬長得不漂亮,聲音也硬,口齒卻並不含混,一五一十,將他叔叔我的事蹟一一道出。

原來,那典韋是陳留郡己吾縣人(今河南寧陵縣)。他本不姓典,卻姓韋,叫作韋典。己吾縣有三大武術世家:雲龍刀韋家、天星錘劉家以及五花拳李家。這其中韋家刀獨傳長子韋典,他兩個弟弟和一個小妹妹都不懂武功,在三家中乃是最不起眼的一家。天星錘劉家不光家族龐大,子弟眾多,而且廣收外姓弟子,勢力最大。五花拳李家介於兩家之間,不收外姓弟子,但李家本門內卻是一視同仁。俗話說:文無第一,武無第二。韋家雖然單傳,但雲龍刀法威震武林,名氣還在另兩家之上。劉家、李家的一些少年弟子很不服氣,就想找機會跟韋典比試比試。中平五年(公元188年),韋典父親去世,韋典成為韋家新主人。劉、李兩家的弟子認為時機已到,以劉家二少爺劉祿和李家大少爺李永為首,約了一幫人來找韋典,指名要與他切磋武功。韋典當時不到30歲,龍精虎猛,年輕氣盛,就答應了。韋家武功果然厲害,他以刀法擊敗劉祿的八稜流星錘,又以掌法勝了李永的五花拳。這一下闖了大禍,他家刀法在江湖上一向享有大名,而劉祿又不是劉家最強的少年弟子,劉家雖覺有點不滿,也還沒什麼別的想法。但李永卻是李家未來主人,李家青年一代數他武功拳法最高,而他卻敗在並不以掌法揚名的韋家弟子的掌下。李家上一輩臉上掛不住了,當即由李永的3個叔叔出面,要與韋典一決生死。韋典毫不畏懼,孤身迎敵。車輪三戰,硬是以絕世武功全勝3場,重傷一人,其餘二人也都輸得很難看。李家沸騰了,群起而怒,要剷平韋家。可當他們手提兵器,氣勢洶洶打上韋家時,卻見門前站著一人,乃是劉家主人劉福。原來劉福看了韋典在擂臺上力戰李氏三雄之後,心中十分佩服韋典的天生神勇和蓋世豪氣,有意與他結納。得知李家欲來鬧事,便趕來勸阻。他雖只一人,卻代表了劉氏近千的弟子。李家無可奈何,只得賣他一個面子,退了回去。韋典見他不計前嫌,氣量過人,也是十分敬重。從此與劉福訂交,結為生死兄弟,經常在一起切磋武藝。

天有不測風雲!第二年,李永以五百萬錢買到了主管緝捕盜賊,維持社會治安的己吾縣尉一職。李家有了報復的實力。李永上任頭一件事,便是誣良為盜,把韋典打入牢獄。劉福前去申辯求情,也被他挾憤關押。隨後一想,劉家財雄勢大,韋家名震武林,留下這兩家,實是心腹大患,李家永遠沒有出頭之日。於是一不做,二不休,乘兩家無主,點起縣中官兵,與李家家丁合兵一處,以劉、韋兩家勾結黃巾為名,出其不意,包圍了韋劉兩家,將兩家的滿門良賤盡數殺死。只有韋典的小妹妹韋帆,當時正在劉家玩耍,臨危時被劉祿派了幾名得力弟子奮力救走。但李家包圍圈十分緊密,等衝出重圍,那幾名劉家子弟也先後喪命,僅剩韋帆一人獨自趁隙逃脫。韋帆當時年僅10歲,不懂武功,但卻意志堅強,一心救出兄長。她很有心計,不往別處逃,偏逃進己吾縣城。趁李永尚未回城,混進大牢,把家中慘劇告訴了哥哥和劉福。二人怒髮衝冠,五內如焚,立即從牢獄裡反了出來。

本來李永對二人關押甚緊,韋帆雖然機警,卻也萬難混入。但她在路上結識了一位少年俠客,此人俠肝義膽,好打不平。而且武藝高強,善使雙戟。得知此事後,慨然出手相助。裡應外合,方才救出韋劉二人。

聽到此處,我和池早互視一眼,明白了:“典滿沒見過這個少年,他以為我又擅長戟法,又認得他家刀法,年齡又合適,姓氏也不差,大概肯定沒錯了。但這麼算來,他自己的年齡卻又不對了。”

典滿道:“王恩叔救出先父和劉伯伯以後,又和他們一起,伺機殺了李永這狗賊。但殺朝廷命官,非同兒戲,縣裡據報州郡,畫影圖形,到處懸賞捉拿兇手,李家的人也一直沒有放鬆,派了高手在追緝。數場惡鬥後,他們幾人分散了。劉伯伯逃往西北,先父將名字顛倒過來,投奔了主公,王恩叔則去了海外。”

池早道:“原來如此。我看事情已經過了許多年,想必沒事了。我一定不向任何人說就是。嗯,我聽說令先君是以雙鐵戟聞名於世,原來是飛兄所授。”

我心中一動,想到:“池早這麼胡說八道,當真是要討好我麼?”正要否認,卻想到那絕傳當代的韋氏雲龍刀,實是珍貴文化,有著極高的學術價值。如能學了回去,必然轟動守拙武術界,頓時猶豫。兩個念頭在心中左右搖擺,不知該服從誰。

典滿道:“正是。當年先父和王恩叔義氣相投,曾互授武功。先父以家傳刀法太過障眼,從此便索性以鐵戟為武器。”

池早伸腳在我腿上踹了一下,示意我趁機求教。我咳嗽一聲,嘆道:“是啊,轉眼之間,有11年了!當年匆忙之間,我年紀又小,雖蒙韋兄傾囊相授,但卻沒能領悟到韋家刀法的真義。唉,如今韋兄已經過世,我再也聆聽不到他那豪氣幹雲的話語了。”

池早微微一笑,似乎對我這一向老實的人也會說這等狡猾的話來騙人這件事感到有趣。我心想:“一代當然勝過一代。何況我們比他們不知要矮多少代,別的就算沒什麼長進,這說謊一定強得多了。”

典滿甚是感動,道:“恩叔當年慨然以家傳絕技‘無常奪命戟’相授先父,先父一直銘記於心。如果恩叔對雲龍刀有甚不解之處,先父既已不在,小侄自當代先父稍盡綿力。”

我心頭狂跳,難得他自動提出來教我,但同時不由得生出愧意,紅著臉道:“雲龍刀法乃你家家傳,恐怕……”

典滿正色道:“沒有恩叔,就沒有先父,也就沒有小侄,自然更沒有雲龍刀。小侄以為寒家歷代列祖列宗一定不會怪罪的。”

我仍是覺得大大過意不去,想了想,道:“昔日韋兄雖學得無常戟法,但以時日過短,仍尚有不足之處。你若不嫌棄,我可以細細與你切磋幾招。”這話實在是未免欺負古人了。不管典韋當時學得全不全,我都可以另外教他一套精妙戟法,因為我比他多了二千多年的資本積累。說到這兒,忽然心中一動:“典韋當年學的也是‘無常戟’,不知跟我會的這路是不是一樣?”

我只管得隴望蜀,口無遮攔,卻沒注意到池早臉色也在漸漸變紅。

典滿的反應是欣喜若狂,立時倒身下拜,道:“先父素來眼界甚高,評品當世武學名家,殊少讚語。但對恩叔的武功,卻只以‘深不可測’四字評之。今日小侄幸運,得會恩叔,情願執鞍綴鐙,永為左右。”說著,用力連磕響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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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急忙起身扶住他,道:“軍營之中,軍令為尊。你我如今俱在丞相帳下,我可沒權力調你過來。”

典滿道:“小侄今日聽說恩叔一招退魏續,心中便有所疑,已經稟明主公,來看恩叔戟法,如真為先父口中那位兄弟,便要來投靠。主公已經同意了。”

池早道:“典司馬,你夙願得償,恭喜恭喜。趕快回去,稟告丞相一聲,便搬過來吧?”

典滿看看我,有點不捨得離開。我知道池早想把他支走,必有話要說,便道:“是啊,天色將晚,你還得先去回稟丞相,快去罷!”

典滿不敢違拗,深深一禮,興沖沖去了。

帳中只剩下我們兩個人。池早狗爪一伸,一把揪住我腋下連線前後心甲衣的鉸鏈。

我搖搖頭。這傢伙,自從到了這裡,性子是越來越暴躁了!

只聽他咬牙切齒道� ��“你要學他刀法,我自然竭力幫你。反正回去後時空旅遊局會把你多餘的記憶刪除。你有沒有本事讓他們刪不掉,那我不管。但你要教他武藝,這不是洩露天機,非法傳播資訊嗎?你想害死我?”

他一提這事,我可記想起來,頓時也火了:“你就想著我害了你。可你要曹操把我攔回來,那不是想整死我是什麼?我要是不機靈一點兒,小命早就沒了。”

池早一窒。過了一會兒,道:“我是為你好!現在你沒事了,官比我做得還大,也有我一份功勞吧?你就不能幫幫我,不教他武功麼?”

我聽他軟了,也沒勁跟他再算舊帳,敷衍道:“好,我試試,儘量不教他真東西。”心想:“這可不由你。”

池早又瞪起眼,道:“不行,什麼試試?你必須發誓,決不教他!”

我氣樂了:“我發誓?你別忘了,我們是什麼年代的人。我發誓,你相信嗎?”

池早道:“別人發誓,我自然不信。對你,還能信個七成。”

我道:“做你的大夢去!快把爪子拿開。我這是丞相親賜的‘兩當鎧’。這時代最高級的一種鎧甲,別給你毛手毛腳拉壞了。”

池早罵道:“當,當你的頭!你今天不發誓,我就不鬆手。”

他又耍賴了!不過在這古代,不知為什麼我並不吃這一套。我眼珠轉轉,道:“噯,對了,曹操給你個什麼官?”

池早一愣,道:“我是正八品醫官,人人敬重。品級沒你高,實權比你大。”

我道:“那更好。”喊了一聲:“來人啊!”

帳外立刻有人道:“是,都尉大人。”帳門一掀,進來兩個彪形衛士。

池早忙不迭鬆開貴爪,端正坐好。他倒不是怕我讓人修理他,但堂堂兩位高級官員,拉拉扯扯,傳出去可不好聽。

我道:“給池先生樽里加滿。”

那兩個衛士應了一聲,把我和池早的酒樽裡都加上水。

池早翻著眼看著,臉色漸漸復原本色,等那兩個衛士都退了出去,才道:“看來,你是一定要跟我對著幹了?”

這話充滿威脅意味。我笑道:“那又怎麼樣?你總不能去曹操那兒去告我,說我是未來世界的人,不可信任吧?”

池早一皺眉,大概果然有這個想法。不過一說開,就不靈了。因為我隨時可以指證,他和我來自同一世界。他恨恨站起來,道:“算你狠!我們走著瞧。”

生平頭一次,我賴贏了池早!心中這個高興,那別提了,道:“走好,不送。對了,這是你的包袱,別忘了。你的寶貝,我可不敢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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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早含恨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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