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氣無比的四個字，直接就把袁隗給鎮住了！
讓他心裡原本相好的說辭，還有趁機提出的各種對袁家有利的條件，全都再次吞回了肚子裡。
“神武侯真當要與天下世家為敵？”
“不是我要與你們為敵，而是你們非得與我為敵。”
面對袁隗的凝視和質問，王也絲毫不肯相讓，銳利的目光，如刀如劍，冷冽逼人：“與我為敵，被我消滅，這難道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嗎？”
也許沒了袁家的襄助想要徹底掌控河內、河東、河南與弘農四郡會很麻煩，但王也最不怕的就是麻煩。
大不了就發動民眾的力量，一路滅殺過去。
他就不信了，難不成天下世家豪族，都是頭鐵到不怕死的？
王也一語驚人，說出的話讓袁隗心中悚然一驚。
他沒想到，王也竟然如此強勢和咄咄逼人，心中籌謀已久的如意算盤，頓時落空，袁隗卻不甘心。
“姑且不論你能不能做到，就算滅得了，又能如何？人生在世，誰無私心？神武侯也許能滅天下世家，但滅得了人的私心嗎？百年之後，天下必然又有新的世家誕生，和今日有何區別？”
懷疑與質問，袁隗那深沉老練的目光，凝視著王也，想要看出他的心思。
這一番話，倒是得到了王也的認可，因此笑道：“太傅不愧是太傅，說出口的話確實有水平，只‘私心’二字，就道盡了人心之奧秘。”
對於王也的讚譽，袁隗不為所動，依舊面無表情：“所以，你想要的究竟是什麼？名聲，權位，利益，甚至美色，我見過的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私心，我不相信你可以例外。”
面對袁隗的質疑，王也毫不迴避，點頭承認：“私心，我確實也有，但我的私心，與你們不同。我想要的，是改變這個世道，因此消滅世家，並非我的目標，而是一種手段。”
這一番話，顯然在袁隗心中掀起了一片驚濤駭浪。
王也竟不是那些所謂追求青史留名的忠臣，也不是那些競逐權力欲掌控天下的梟雄，而是一個想要革鼎天下，重建新秩序的理想主義者！
袁隗心中震撼，雙眼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直接驚呼出聲：“你想要變法！
“是，我要變法。”
王也坦然地承認了，甚至當著袁隗的面，直言不諱說道：“儒學可以治人，但不足以治世，我要改變的，便是這儒術獨尊的格局，再次廣開門路，復興昔日百家爭鳴之盛景。”
復興百家，其實只是一句口號。
王也真正的目標，是打破儒學的思想和學術霸權，為漢人文明，注入科學的基因，重視知識和技術的積累。
然而想要做到這一切，太困難了。
汝南袁氏，本身就是儒門士族的一員，靠著族學《孟氏易》起家。
放眼天下，如汝南袁氏一般的士族大姓，不知凡幾。
王也想要變法，第一個就要剝奪儒學對官位的壟斷，這等於是在刨所有士族的根，比刨他們祖墳還要嚴重。
天下士族，必然不肯就範，為了對抗，他們甚至不惜支援其他諸侯對王也發動戰爭！
在得知王也的真實目的之後，袁隗絕望了，心中甚至有些後悔。
他原本還以為自己能夠與王也合作，甚至先蟄伏起來，然後慢慢用各種政治手段，操縱王也，鳩佔鵲巢。
可惜袁隗現在才發現，自己小看了王也，因此嘆氣一聲：“神武侯竟有如此大志，但變法一事，還請三思。”
王也淡然一笑：“太傅大人的意思是，天下世家絕不會就範對吧？其實你不用擔憂，我有足夠的耐心，我可以先從洛陽開始佈局，只要有足夠的實力，這世上就沒有人能夠擋我的路。”
對此，袁隗只能苦笑以對，眼神充滿絕望。
就在袁隗心灰意冷之際，王也又開口了：“其實我對儒學並無偏見，學儒之人，也並非不能做官，我只是不接受壟斷，太傅大人明白我的意思嗎？”
王也說得如此直白，袁隗自然是聽懂了。
汝南袁氏想要保住自己的地位，就必須與王也合作，否則在新的秩序體系中，將再無立足之地。
袁隗心中權衡得失，苦悶和糾結的表情，在他的臉上來回變換不停。
王也等的有點不耐煩了，直接下了最後通牒：“可以合作的，我就合作，拒絕合作的，我就消滅，所以太傅大人，你們汝南袁氏，是選擇與我合作，還是被我消滅？”
看著王也強硬無比的態度，袁隗最終無奈，起身一揖：“袁氏一族，願意為大人效勞。”
終於，一番交鋒過後，王也成功拿下了袁隗這一支勢力。
親自送王也離開之後，袁胤返身回到庭院中，詢問袁隗說道：“父親，為何答應與他合作？難道他的變法，當真可以成事？”
“神武侯王也，果然非常人也。”
袁隗輕嘆一聲，隨即看向兒子：“本初、公路，皆已在外起兵，成為一方諸侯，對我的命令也是陽奉陰違。家族榮光，血脈的延續，我還敢託付在他們身上嗎？而觀如今天下格局，王也雄踞京師虎視天下，無敵之勢已成。因此王也，已經是我們袁家唯一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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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胤這才恍然：“我明白了。”
“從今往後，你便向王也效忠，記住了，為他辦事，要盡心，盡力。”
“孩兒明白。”
就這樣，王也搞定了袁家。
而袁隗做事也確實非常上道，第二天就在朝堂上提議，晉升王也為衛將軍，名正言順地執掌京師之地的軍事力量。
作為交換，王也也任命袁胤為洛陽令，算是投桃報李。
隨著王也任命的太守和縣令到任，此前系統釋出的官職任務也終於算是徹底完成。
“任務‘成為州牧’完成，任務獎勵結算中……”
“任務‘成為將軍’完成，任務獎勵結算中……”
“總算是正式升官了。”
王也心情振奮，衛將軍這個職務可不一般，按制可總領京師的南軍和北軍，是防衛部隊的統帥，金印紫綬。
與大將軍、驃騎將軍、車騎將軍一樣，皆有開府之權，可光明正大的置官屬，掌兵權，甚至預聞政務。
而此前王也的鎮北將軍等職位，也就是聽著比較威風，本質上卻還是雜號將軍，臨事設定，事畢即撤，說白了也就是一個高階的臨時工。
可現在不一樣了，衛將軍位高權重不說，而且還是常置，擁有開府之權，可以光明正大的培植黨羽，組建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