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這是……”
劉琮不解地看向蔡瑁。
“琮兒，諸葛亮如今乃是曹操的人，這一番前來定然是有要事相見。如果你拒不相見，他回去彙報給曹操，你我恐怕這一次要吃不了兜著走。”
劉琮眉頭緊鎖，揮手對家丁道：“請諸葛軍師進來。”
不多時引著諸葛亮進入大廳。
蔡瑁笑臉上前迎接，拱手道：“諸葛軍師深夜來訪，有失遠迎，還請恕罪。”
諸葛亮對蔡瑁在這裡一點不出奇。
蔡瑁是劉琮的舅舅兼謀臣，如果沒有蔡瑁在，劉琮早就把兵符交出來了。
“蔡先生客氣了，亮這一次前來，是以私人身份拜訪劉州牧，深夜冒昧，說起來是亮的不是。”
“不知道諸葛先生來此見劉琮有什麼指教？”
“亮想與劉州牧商討一下荊州的未來。”
劉琮和蔡瑁的臉色微微一變，蔡瑁說道：
“諸葛先生這話什麼意思？荊州在劉州牧治理下安居樂業，現在我們又歸降曹丞相，未來自然聽從朝廷號令，保護一方安寧。”
諸葛亮沒理會蔡瑁，看向劉琮。
蔡瑁雖然是劉琮的心腹，但是荊州的事情最後還是要劉琮做主。
“劉州牧，你的看法呢？”
“我的看法與舅舅一樣。”
“好，既然兩位認可荊州屬於丞相，這半年來，曹丞相率領中原大軍轉戰長江，損失極大。
據亮所知，劉州牧這半年內暗暗培訓了一支近十萬的軍隊。
這一支軍隊正好補充曹軍半年來的損失，所以請劉州牧將這支隊伍交於丞相。”
這話一出，劉琮有些坐不住了，手裡暗暗握緊。
這些舉動全部被諸葛亮看在眼裡，這表明他所探測到的訊息是真的。
這劉琮表面上礙於曹操強大的軍事實力不得已歸降，但是暗中卻操練人馬，準備在必要的時候出手，將曹操的勢力驅趕出荊州。
“諸葛先生誤會了，劉琮訓練的那十萬人馬實際上乃是為了維護荊州的秩序，保護荊州百姓的安全。你也知道，荊州靠近東吳，丞相與東吳決戰，孫權難免會派遣其他將領投降荊州，抄丞相後路。”
“哦？”
諸葛亮盯著劉琮，一步步逼近，“既然這樣，那更要將這十萬人馬的兵權交出，我等於丞相有更好的禦敵之策。”
劉琮長嘆一聲，站起身來，向諸葛亮拱手道：
“諸葛先生，你何必如此逼迫劉琮呢？想那曹操借用天子的名義征討四方，殺人奪城……”
諸葛亮聽出了劉琮的意思，這貨是不打算交出兵權了，於是打斷道：
“亮明白了，但是亮還是想提醒一下劉州牧，周瑜自負才華，已經死在了丞相手裡，希望好自為之，不要一步錯，步步錯。”
劉琮聽到連雄韜偉略的周瑜都死在曹操手裡，背後汗毛猛地豎起。
“周瑜死了？此話當真？”
“前些日子的事，死的很慘，若非沒了周瑜，孫權也不會龜縮秣陵城，不敢出來。”
“這……”
劉琮顯然害怕了，諸葛亮本以為劉琮會就此認慫，卻見蔡瑁打破二人對話。
“諸葛先生的話，蔡瑁與劉州牧受教了，但是兵權之事事關軍心，還需從長計議，天色不早了，諸葛先生還是先回去休息吧。”
諸葛亮點頭，看來有蔡瑁在，丞相徹底掌握荊州城還有難度。
“那亮先告辭了。”
諸葛亮一走，劉琮便再也抑制不住自己。
“可惡，這個曹賊已經有了那麼多地盤，有數十萬軍隊，現在竟然連我這麼一點人馬也想要，這簡直太欺負人了！”
“琮兒，你切莫要急，事情還沒有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舅舅有辦法幫助我？只要能保住荊州和我手中的兵權，無論付出什麼代價，我都願意。”
“這件事交給我來處理就是了，這些日子你就留在府邸，哪裡都不要去。”
有蔡瑁這種謀臣親人在，劉琮才得以松了一口氣，“那此事就拜託舅舅了！”
蔡瑁離開州牧府，追上了諸葛亮。
“在下府邸來了一批好酒，諸葛先生與我皆是讀書人，可否賞臉到我府上喝酒談事？”
諸葛亮大有深意的一笑，“蔡先生邀請，亮自然要去！”
“請！”
酒宴設定在蔡府後花園，這裡鳥語花香，又有假山流水，甚是氣派。
“蔡先生乃是風雅之人，亮能在此喝酒賞景，真乃一大快事。”
“諸葛先生喜歡就好，來，我們喝一杯。”
蔡瑁拿起酒杯和諸葛亮碰杯。
喝下酒，諸葛亮將杯子放在桌面上，開口道：“蔡別駕這一次請亮來，不單單是喝酒賞景這麼簡單吧？”
蔡瑁揮手示意僕役都退下，向諸葛亮一笑：
“有句話蔡瑁一直想問，可是又怕冒犯，如今這裡沒有其他人，恕我直言，諸葛先生投降曹操，是不是劉皇叔授意，好刺探曹操軍情？”
諸葛亮眉頭一皺。
這表情讓蔡瑁更加確定自己的猜測，歡喜道：
“既然諸葛先生是劉皇叔派遣留在曹操身邊的臥底，過去的恩怨我們就不說了，
蔡瑁和劉州牧想與諸葛軍師你聯手，我們在內，
孫權和劉皇叔在外，內外夾擊定然可以收拾曹操，到時大家再各取好處如何？”
諸葛亮心裡笑了，以前跟著劉備風餐露宿，好不容易有現在的好日子，怕是傻子才回去劉備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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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況也只有丞相才知道自己的特殊喜好。
“蔡別駕，未來的事情未來再說，但是眼下……若你們不交出兵權，恐怕丞相那裡，會發飆呀……”
“這點蔡某也知曉，但卻沒有什麼好辦法，不知道諸葛先生可否指點迷津？”
諸葛亮知道，對方這是把他當成一夥人了。
“辦法是有，丞相將在荊州這裡與五位準夫人大婚，若是這一次大婚順利，沒準丞相一高興就會班師回朝了，所以亮的建議是，蔡先生和劉州牧，盡全力安排好這次的大婚，不交出兵權，但是表忠心還是要的。”
“諸葛先生所言甚是，在下明白了！”
蔡瑁拿起酒杯，“諸葛先生請！”
“蔡先生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