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也懂超度亡靈之術？”李意詫異地看向劉禪，覺得這位世子越來越不簡單了。
“略懂略懂。”劉禪澹澹道，“這不是咱們修道之人的基本操作嗎？”
李意點了點頭，確實是基本操作，光就《太上洞玄靈寶天尊救苦妙經》這篇經文而言，在道士之間流傳甚廣，當然他也知道，廣為流傳的那都是殘篇。
不少道士被富貴之家請去做法事，超度亡者，用的多是妙經殘篇，能有多少超度效果，那就難說了。
有一點李意非常清楚，其中的關鍵不在於會不會唸誦這篇經文，而在於能不能感受到亡靈之力。即便是完整經文，感受不到亡靈之力也是無用功，所以要起真正達到超度效果，對超度者本身的修為是有一定要求的。
“世子可感受到亡靈之力？”李意試探道。
“誠如道長所言，雷海之中一切活物都已經魂飛魄散，並無亡靈存在。”劉禪答道。
他突然想，如果自己能超度成百上千的亡靈，不知道會有什麼結果？
這時，院子裡傳來慘叫聲，應該是諸葛亮在拷打那兩個可疑人員。
這些人也是牛脾氣，一聲不吭，那不是找打嘛，好歹你編一個瞎話也行啊。
此中必有蹊蹺！
“世子稍等！”李意說著一轉身，突然從原地消失。
我靠！這是什麼鬼？瞬移？閃現？
劉禪著實被驚到了。李老頭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再次攀升一個檔次。
這麼牛逼的法術我何時才能學會啊？系統爸爸，趕緊賜我一個高深的法術吧，我不想慢慢奮鬥了……
他突然想起昨天李意老頭說要收他為徒的事，心思活絡了起來，如果拜李老頭為師，他會不會教我這麼高深的法術？
我這麼做算不算背叛師門？系統爸爸會不會清理門戶？嗯，還是慎重為上！
下一刻，李意已經出現在諸葛亮身邊，道：“道友，既然他不願意交待，留著也是無用，不如老夫送他一程吧！”
說著李意用拂塵在一名被綁人員的臉上陡然一掃，就見其人的腦袋竟然圍著脖子轉了三圈，然後軟軟垂下。
屍體撲倒在地，掙扎幾下不動了。
眾人全都驚呆了，沒想到這位老神仙突然來這麼一手。
另一位被綁人員嚇得瑟瑟發抖，剛才重刑之下都沒吭一聲，現在居然感覺胯下一熱，一股騷尿被嚇了出來。
“我說，我什麼都說！”嚇得臉色發白，叩首不斷，涕淚橫流。
有時，對不可知之物的恐怖，勝過肉體的疼痛。
眾人心中一喜，對李意投去讚許的目光，心說不愧為不老神仙，真有手段。
“多謝道……”諸葛亮抱拳，話還沒有說完，卻見李意拎起屍體，一閃身已經又到了院外的雷擊遺蹟邊緣。
諸葛亮笑著搖頭，得道之人果然不按常理行事。
李意將屍體放到劉禪面前，一臉期待地道：“世子試試能否感受到亡靈之力？”
劉禪也不矯情，再次唸誦《太上救苦妙經》，感覺那種奇異的力量再次湧入腦海，伴隨著死者最近七天的記憶。
不由得皺了皺眉，昨天超度那幾個賊人，當時感受到的是其最近七天的重點記憶或者執念，而現在他感受到死者的記憶則較為完整，零零總總亂七八糟啥都有。
難道是因為這個人剛死？
不至於！
他立刻否定了自己的猜想，昨天也是剛剛殺死那些賊人不久後超度的，但當時卻無法感知其完整記憶，不應該有這麼明顯的差距。
難道是因為我的靈魂進化為了神魂，或者意識進化為了意念後帶來的差別？
系統沒有作進一步的提示，或許真相還要等到下次超度亡靈任務時，系統才會給出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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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鍵是超度一個人就能窺探到他如此多的記憶，那麼超度成百上千人，我本人的主記憶豈不是要被這些外來記憶資訊淹沒？
結局不就是迷失自我或者精神分裂嗎？
想到此處，劉禪露出憂慮之色。
“可感受到亡靈之力？”李意一雙碧眼灼灼放光，問道。
“什麼是亡靈之力我不清楚。”劉禪皺眉道，“但是能感知到此人的大量記憶，衝得我頭暈腦脹！”
關於修行的基礎理論知識，他欠缺得太多了，或許他感應到的那股莫名力量便是亡靈之力，但什麼是亡靈之力，有什麼作用，這些他通通不知。
還有面對這些記憶該怎麼處理，也是一頭霧水。
有時候他感覺到這個修仙系統就是個坑爹貨，就像前世備考前只知道讓學生刷題的老師，一個勁地刷任務。
人家備考老師好歹前期還教過學生們基礎知識，這個系統倒好，上來就刷題，全靠個人悟，根本不打基礎。
這是一個不成系統的系統！
“那些記憶便是伴隨亡靈之力而來。”李意興奮道，“世子修道天資絕佳，前途無量，真百年難得一見的修道天才！”
感受到亡靈之力，很多大道親近者也能做到這一步。但面前這位少年才僅僅十二歲，即便從孃胎裡就開始修行，那也才十二個年頭。
修道之途漫漫，修行十多個年頭能摸到門檻就已經算得上是鳳毛麟角的天才了，而像劉禪這樣已經有所小成的，李意三百年來未曾聽聞。
既然李老頭這麼看好我，何不……
“記得昨天道長提起，想要讓本世子拜師？”劉禪試探道。
“萬萬不可！萬萬不可！是老夫眼拙不識真人！”李意連連擺手，道，“世子修行已有自己道路，且多有不俗見解，令老夫受益匪淺，豈敢妄為師長？若世子不嫌棄，日後便以道友相稱，你我相互交流印證道法，豈不妙哉！”
“道友！”劉禪無奈，只得抱拳致敬。
“道友！”李意還禮，老頭子開心得像個孩子。
三百多歲的老頭與十二歲少年的忘年交。
已經有多少年沒有這麼開心過了？李意記不清楚了。
“可以回府了，此人已經招供。”諸葛亮走出院落笑道，“他是米巫教眾，昨晚突然接到通知，讓他們來白鶴山清剿邪異，教眾們都是單線聯絡，他的上級已經死在雷擊之中。回府之後審查一下臨邛縣官吏，看有沒有新線索。”
“有沒有交待他們聚集的窩點？”劉禪問道。
“窩點？”諸葛亮一滯，道，“他說他們平日裡以務農為主，日常活動也多在各自家中，除非有上級召集，否則不會大規模聚集。”
“不，他們有窩點！”劉禪篤定地說道，“就在犛牛山的巖洞中。”
撲通！
那名米巫教眾跪倒在地，磕頭如搗蒜，臉現驚慌之色，道：“上仙神機妙算，有鬼神莫測之能，草民全部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