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無異於晴天霹靂。
長安,在漢朝一向被當作西京,無論是戰略地位還是政治象徵意義,都非同一般。
如今卻突然遭到蜀軍兩路兵馬威脅,危如累卵。
魏王府的眾文武聽此急報頓時安靜下來,也沒人再提以魏代漢之事了。
“長安若失,關西之地必然盡歸大耳賊。”華歆上前建議道,“決不能給大耳賊坐大的機會,請大王速派援兵。”
“許都可用之兵也是捉襟見肘。”賈詡皺了皺眉,道,“東邊的樊城尚在荊州兵馬的圍攻之中,也需救援,此時如何能再抽出大部兵馬去救長安?”
“郿城和子午谷口都距離長安極近,若從許都派兵怕會來不及。”曹休也發表了自己的看法。
眾文武議論紛紛,一時間也給不出一個能夠服眾的方案。
曹丕眉頭緊皺,掃視眾人,卻見班列中有一人沉默不語,正是司馬懿。
曹丕受封魏王後司馬懿很是低調。
這個在曹操時代大放異彩的能人,現在卻被排擠到了朝堂邊緣位置。
其實原因很簡單,曹操死在樊城,當時司馬懿在許都,曹操臨終託孤之時,司馬懿並不在其列。
其次,曹丕上位時,華歆、王朗等人極力表現,甚至就連司馬懿的弟弟司馬孚都積極出謀劃策,而司馬懿卻不知何故保持了沉默。
曹丕對司馬懿很是不滿,因為司馬懿除了擔任魏王府主簿外,同時還兼任著太子中庶子的職務,這個職務就是專門輔左曹丕的。
按理來說他應該和曹丕是一條心的,但是關鍵時刻他卻沒有表態說話,這令曹丕很不滿意,上位後便沒有對其進行封賞。
司馬懿的才能母庸置疑,但現在當紅的不是他,以他敏銳的洞察力,於是極其自覺地選擇了明哲保身之道——不當出頭鳥。
現在他在朝堂之上還沒有自己的勢力圈,也談不上積蓄力量,只能是低調做人,不要觸了黴頭。
曹丕見眾臣鬧哄哄的也沒能給出一個高明的見解,此刻他才意識到一件事,那就是他的朝臣之中,不但需要寵臣,還需要能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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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意識到他的江山遠沒到穩固之時,恰恰相反,是危機四伏,而主要的危機是來自於西蜀的大耳賊。
“司馬愛卿,因何不語?”曹丕終於抗不住了,前線還等著救援呢,時間寶貴,不能就這麼浪費在口舌之上,只好主動向司馬懿求問。
“臣有一策,但恐思慮不周,不敢妄言。”司馬懿出班行禮,十分低調地說道。
“但說無妨。”曹丕笑道。
司馬懿的話語雖然說得謙卑,但是對他極為熟悉的曹丕,已經猜出這個老狐狸多半是已經有了主意。
“誠如諸公所言,若起許都之兵,急切間難以救援,須用五路大軍,四面夾攻,令蜀軍首尾不能救應。”司馬懿侃侃而談。
這番話一說出來,眾人全都皺起了眉頭,就連曹丕都覺得——你在與孤開玩笑?
現在一路大軍都派不出來,你在這兒說什麼五路大軍?
是欺侮孤初接王位,不通軍事?
類似的想法也在其他文武眾臣心頭迴盪。
司馬懿將眾人的神色看在眼中,也不作理會,繼續道:“可修書一封,差人前往鮮卑國,見國王軻比能,多送些金銀錦帛,令其起羌兵十萬,先從漢路取西平關,此一路也。”
“再修書遣使前往南蠻之地,以漢帝之名下旨封孟獲為蠻王,多加賞賜,令其起蠻兵十萬,攻打益州、永昌等郡,攻擊西川之南,此二路也。”
“再遣使入吳,假意答應割地,令孫權起兵十萬,攻打荊州。孫劉兩家如今勢同水火,有此良機,孫權必然出兵,此三路也。”
“再令曹真為雍涼大都督,總督雍涼二州兵馬,統籌排程,就近解長安之圍,此四路也。”
“再抽調幽、冀、青、徐等地兵馬,入關西支援,此為第五路。有此五路大軍,不但可保長安不失,而且會使大耳賊四面楚歌,首尾不能相顧。”
說完之後司馬懿掃了一眼堂下眾人,沉聲道:“此乃臣初淺想法,有不周之處,還請大王勿怪。”
“好,好個五路大軍!”曹丕大喜,道,“愛卿金玉良謀,沒有不周之處,孤現在便加封你為河津亭侯,協助曹休,代孤負責徵調幽、冀、青、徐諸州兵馬事宜。”
司馬懿一聽,立即跪倒謝恩,“多謝大王恩寵,臣一定竭盡全力,抽調兵馬蕩平大耳賊。”
至此,他也濟身於權力中樞,行事也不必再如從前那般小心翼翼,如今的他不過四十歲,還是壯年時期,心中豪氣頓生,準備好要大幹一場。
但是華歆等人看他的眼光卻多有不善。
這個傢伙在魏王登基之時寸功未立,現在卻憑著一張嘴就封官晉爵?而且還接觸到了兵權,這讓那些自以為有從龍之功和託孤之任的大臣,感覺十分不爽。
但是眼下卻又無可奈何。
……
劉禪等人進入上庸之後,沒有繼續騎馬行程,而是把馬收到系統空間之內,他們乘船沿漢水順流而下。
坐船要比騎馬舒服多了,更為關鍵的是,坐船不耽誤修仙任務的完成,而騎馬就會受到種種限制。
很快到達襄陽地界,劉禪站在船頭上向北看去,不由得眉頭微皺。
荊州軍正在勐攻樊城,城上嚴防死守,戰事膠著異常。
樊城還沒拿下來?
從劉禪火燒曹營,到現在已經過去快一個月了,小小的樊城居然還沒有拿下來。
張遼和文聘是真的抗揍啊,不過法正和馬超也屬實有點遜,一個月沒拿下一座小城。
難道這還需要本世子親自出手?劉禪苦笑搖頭。
“我們一起去看看樊城戰事。”劉禪說著命人將船靠向北岸,他們棄船登岸,騎馬向樊城外的荊州軍駐地馳去。
早有探馬報知法正,法正親自出來迎接,而馬超則在親自指揮兵馬攻城,無暇過來。
“樊城還沒有攻下?”劉禪澹澹地問道。
“為臣攻城不力,勞煩世子親自過問。”法正有些慚愧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