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張紹這樣一說,劉政頓時便明白事情已經達成了。
只見他接過張紹手裡的袋子,仔細掂量了幾下,手感很重,裡面的東西碰撞在一起,叮噹作響。
“這是,銀子?”
旁邊的楊曦見劉政一臉貪婪的表情,頓時也好奇的問了一句。
就這麼一兩個時辰的功夫,劉政就拿到這麼多的銀子,怪不得有勇氣,要建立一支屬於自己的隊伍。
不過她話剛問完,劉政便笑眯眯的抬起頭來,當著她的面一把將手中的錢袋子開啟了一個缺口。
透過那一個細小的缺口,楊曦看到那錢袋子裡裝的根本就不是白銀,而是金燦燦的黃金!
這些黃金雖然並不規整,但是卻極為閃耀,尤其是在陽光的作用下,像是一顆顆上天賜予的寶藏。
“怎麼樣,楊先生?現在有沒有興趣加入我們?”
劉政見她這副樣子,頓時露出了一個玩味的表情,顯然他早就預料到了這一幕,比起一臉驚容的楊曦,對面的張紹倒是已經平靜了下來。
這東西是他從那棟木樓裡面拿出來的,自然也明白裡邊裝的是些什麼。
不怪他一出門就一臉通紅,一副緊張兮兮的樣子,實在是這裡面的東西太過嚇人,他長這麼大就沒見過這麼多的黃金。
而此刻的楊曦,也是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她本以為劉政只是和那些軍營裡的士卒一樣,想要依靠自己的身份與地位,硬生生在對方的生意上插一腳,以此來達到斂財的目的。
但沒成想,她眼前這個年紀輕輕的少年,竟然真的僅憑幾句話,就讓張紹從人家的手裡拿出了這麼多的黃金。
要知道,生在這樣的亂世,黃金的價值遠不是和平年代可以比的,早在黃巾之亂後,漢朝的貨幣就已經崩潰了大半。
後來又經歷諸侯爭霸,無數心懷野望的諸侯,都在自己的疆域內大肆發行貨幣斂財,以此來擴充軍資,這導致原本就已經沒什麼用處的漢朝貨幣,徹底淪為了一潭死水。
在這樣的大背景下,只有白銀和黃金才是民間與朝堂唯一承認的貨幣,而黃金的稀少與珍貴,則更是註定了其價值的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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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像這樣的東西,並不會在市面上流通,但是其自身所代表的屬性,卻讓它成為了所有人都公認的財貨。
別看劉政手裡的那一袋黃金,並不是很多,而且其形狀也大多並不規整,但是如果將之換成白銀,在如今的公、安。
不說稱得上首富,但至少也是少有的富人了。
“那女人就這一棟木樓,竟然也能攢出這麼多黃金來,看來還真是我小瞧了她。”
楊曦看完了劉政手裡的黃金,回過頭看向已經遠去的木樓,有些意外的說道。
顯然在她追趕那些軍中士卒時,就已經與那棟木樓的女主人見過一面了,而且聽她這話的意思,明顯是對那女人做的事有些不屑。
“楊先生雖然身為墨家堂主,武藝高強,但也不要小看了這些平民百姓,就算是無家可歸都沒能打敗他們,更別說做這種本就暴利的生意。”
劉政收起手中的金子,開口對旁邊的楊曦解釋道。
自古以來,勾欄瓦肆便是最賺錢的場所之一,僅僅他們今天去的這一棟小樓,就可以一口氣拿出如此多的黃金。
可以想見,那些由軍營中的高層插手,亦或是其他是特殊勢力,修建起來的木樓,能賺到多麼可怕的油水。
“哼,可惜這種錢再多,送給我我也不要。”
楊曦再次瞥了一眼劉政已經揣進懷中的錢袋子,自顧自的冷哼道。
這個世界女子的地位本就不高,能在亂世求得一口飯吃,便已經是許多人夢寐以求的事情,但是楊曦顯然與這些人不太一樣。
她有墨家弟子的身份,也有高深莫測的武藝,不管是行走江湖,還是像如今這樣,在甘夫人身邊做一個保鏢。
那都是絕對的女強人。
“嘿嘿,楊先生嫌棄,我可不嫌棄,有了這筆錢,至少三年內我都不用再為錢財發愁了。”
劉政沒管楊曦的態度,而是捂著錢袋子自顧自的笑了起來,哪怕是這樣一張年紀輕輕的臉蛋兒,被他這個笑容與笑聲一影響,頓時也有些猥瑣起來。
想當年,有人為了天下,連自己的女人都可以不要,更別說這區區一袋來自於勾欄瓦肆的黃金,劉政若真是個古人也就罷了,但他身為現代人。
哪有那麼多的講究?
收起了張紹從木樓裡得來的東西,劉政苦了幾天的臉色終於好看了一些。
不過這件事還遠沒有結束,那些被趕走的士卒應該不會就此善罷甘休,如今有了天使投資人,劉政自然得保證自己投資人的安全。
這一袋黃金雖然貴重又漂亮,但也不是那麼好拿的。
回到軍營,劉政告別了張紹與楊曦,直接去往趙雲的住所,雖然如今的趙雲,已經接管了整個公、安的防務。
但他回來的主要目的是保護甘夫人,於是就乾脆住在了甘夫人所在的軍營。
七拐八拐的走過校場與營帳,劉政終於來到了趙雲的軍帳前。
和甘夫人的營帳不同,趙雲的營帳更多了一絲肅殺之氣,營帳周圍站崗的士卒,也不像整日巡邏的那些老弱殘兵。
一個個看起來生龍活虎,朝氣蓬勃,可以想象,只要一發現敵人,這些人立馬便會成為一支無往不利的大軍。
“見過少主,請問您有什麼事?”
還沒等劉政靠近趙雲的營帳大門,一個守門的士卒便走過來攔下了他。
不過對方說話的口氣卻是十分謙卑,絕對不會讓人感到厭煩。
“孃親讓我來給趙雲將軍傳句話。”
劉政抬起頭,對著那名士卒微微一笑,他這副樣子,對這些軍中的大老粗來說,簡直毫無抵抗力。
“我這就去稟報將軍,請您稍等一下!”
士卒見狀,趕緊起身往趙雲的軍帳走去,能讓劉政親自過來傳話,肯定是什麼重要的事情。
沒過一會兒,那名士卒再次來到了劉政的面前。
“將軍正在處理軍務,少主裡邊請!”
等到劉政進入營帳後,一直埋頭披著竹簡的趙雲,這才抬起頭來。
“末將趙雲,見過少主!”
看到劉政走進來,趙雲趕緊起身給劉政行了一禮。
雖然他對劉政有著救命之恩,但兩人的身份地位在這裡擺著,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趙雲可不敢有絲毫的放肆。
“將軍不必這樣,父親說過,您對我有救命之恩,以後都可不用行禮。”
劉政趕緊跑過去,扶起趙雲,且不說對方對自己的救命之恩,僅僅趙雲這兩個字,劉政就不想在對方面前玩什麼上位者的那一套。
等到兩人都起身坐下後,趙雲這才開口問起劉政的來意。
“我來這裡,只是替孃親向將軍說一個事情,咱們軍營東邊的流民區有一處木樓,那是墨家在經營,但是這兩天軍營內有人想要插上一手。”
“孃親自己身為墨家弟子,不太適合出面,所以想請將軍多多管教一下下面的人,讓他們別再打那棟木樓的主意。”
劉政不緊不慢,緩緩說出了自己來這裡的目的,要知道今天一同前去的人,不但有張紹,還有墨家的楊曦。
這種時候,把鍋甩到墨家的頭上,簡直是再合適不過,而且墨家與劉備手下的將軍,本就關係不菲,只要知道了那棟木樓是墨家的生意。
相信不用趙雲管束,那些人也不敢輕舉妄動。
“既是如此,末將明白了,待我查明是何人所為,只會讓他們收殮。”
趙雲並沒有多想,直接答應道,他不知道那個地方已經是劉政的金主,原本像這種事情,軍隊的高層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然後下邊的士卒,搞到錢財後也會孝敬他們,不過這一次既然涉及到了墨家,那趙雲肯定是要嚴加管束的。
畢竟那又不是自己的兵,而且權利還是甘夫人給的,哪怕是劉備回來後,那些人也怪不到自己頭上。
說完了正事,劉政又在趙雲的軍帳裡磨蹭了半天,最後才有些意猶未盡的回到了甘夫人這邊。
那可是趙雲啊,自從長坂坡以後,劉政就沒有機會跟趙雲如此長時間的相處,所以一直磨磨蹭蹭,和趙雲寒暄了半天。
錢財的事情告一段落,劉海與張紹的辦事效率也逐漸加快了起來,短短不到半個月的功夫,一個裝著五百人的院落,就在流民區的旁邊搭了起來。
這麼多人同吃同住,自然會引起有心人的注意,但是整個公、安,有不下幾十萬的流民,其中也不乏一些聚在一起抱團取暖的勢力。
正所謂有人的地方便有江湖,雖然劉備屯軍在此才短短兩年,大部分流民到這裡的時間也並不久,但在軍營之外的流民區裡。
卻是已經出現了許多人數不少的團伙,所以當劉政的隊伍拉扯完畢後,那些前面心有懷疑的人,也逐漸打消了顧慮。
這裡連小木樓都已經有了,再出現他們這樣一個奇怪的存在,也並不會有多麼顯眼。
不過人雖已經找齊,但劉政卻一直沒有機會出來看看自己將來的第一批員工。
因為就在幾天前,劉備領著一部分人,回來了。
自己便宜老爹回來的目的,劉政並不知道,但是跟著劉備一起回來的還有諸葛亮,自己的老師回來了,劉政自然也就沒有了溜出軍營的機會。
不過好在錢財的問題已經解決,人也找到了,下面只需要按部就班的訓練,用不了多久,一隻真正屬於劉政的勢力,便可以投入使用了。
原本劉政還以為,這次諸葛亮回來之後,自己便要開始跟他學習法家的治國之術,然而讓他意外的是,諸葛亮並沒有急著跟他講解書中的知識。
而是直接拿著一張白紙,讓劉政開始回顧這一次的大戰。
劉政倒也不含糊,拿著紙筆便開始自顧自的畫了起來。
劉備現在回來,肯定是因為江東孫權的威脅,已經徹底消除。
正如當初甘雲非猜測的那樣,曹操在丟了許昌之後,不但沒有撤回江東的軍隊,甚至還變本加厲,讓江東的大軍加快了腐蝕孫權地盤的步伐。
才過去短短半個月的時間,整個江東便已經被曹操搞得亂成一團,緊挨著北方的那一片地盤,更是徹底落入了曹操的手中。
不過好在周瑜及時撤軍趕回了江東,算是保住了孫權的屁股,不至於出現像曹操那樣直接被馬超偷了老家的悲劇。
然而這樣一來,江東就徹底陷入了長久的戰爭泥潭。
這下子,孫權不但沒有心思來搞荊州,還得時時看著自己手底下的門閥望族,防止自己一個不小心,這些人就跑去投靠了曹操。
而在北邊,攻下許昌的馬超,也沒有再繼續孤軍深入,反而是直接引軍撤回了西涼,愣是沒給曹操任何一點反攻的機會。
可以說,這次的大戰,馬超絕對是唯一的勝利者,而除此之外,則要數劉備損失最小。
雖然當時為了抵禦周瑜大軍的進攻,劉備在江夏一度折損了不少將士,然而,自從曹操大軍跨過江東以後。
劉備這邊的壓力,可以說一下子降到了最低點,用諸葛亮的話說,周瑜大軍一退,整個江夏就只剩下一群土雞瓦狗。
只留張飛與關羽就足夠將之收入囊中。
這便是劉備與諸葛亮早早撤軍回來的原因,劉政一邊在諸葛亮給的那張紙上,把江夏兩個字畫了一個叉,一邊開口說道。
“接下來應該就是收復江夏,隔岸觀火了吧。”
一場分析完畢,劉政憑著諸葛亮給他說的隻言片語,愣是差不多還原了整場大戰的全貌。
雖然這其中也有一些訊息是他從甘夫人那裡聽來的,但是能夠敏銳的站在上帝視角去旁觀這一場大戰的全部過程。
也有很大一部分是劉政自己的原因,都說商場如戰場,要知道劉政早在穿越之前,就已經是名震一方的商場宿將了。
“不錯,你這幾個月的成長,實在讓我驚訝。”
諸葛亮拿起劉政畫的那一張紙,細細回憶著自己在前線的所見所聞,然後又沉吟了半天,才終於開口道。
“從今天起,我將正式傳你我們這一脈的學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