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岐被鄭葵逼迫,留鹿含、赫連鳶兩名隨從為質,要替她攻打太原。
眼下張楊主力還屯在襄垣,黃圖守完壺關,需要休養,並在隨後收復剛剛獨立的上黨城。
僅憑楊岐、裴元紹及四員客將外加五十來個甲士,肯定是沒法對太原有什麼有效動作的。
因此鄭葵還借給了他兩員部將,瞿恭、從錢,外加五千山賊。
可就算人數擴大為之前的百倍,也很難撼動太原。原因如下:
中平五年二月(185年),白波軍在領袖郭大的帶領下,於白波谷(今山西襄汾永固鎮)復起,號為“白波黃巾”,有眾十餘萬,攻太原、入河東郡,擊敗董卓大將牛輔。又聯合內遷於汾河流域的南匈奴於夫羅,連破太原、河內等郡,威脅洛陽。
後郭大戰死,楊奉等人投降,但是李樂、韓暹、胡才等人仍然堅持作戰。
也就是說,目前太原是在白波軍手中,而現在白波軍的數量,沒有八萬也有七萬,其中大半肯定是在太原治所晉陽城中。
往少了說,晉陽城中至少也有四萬兵馬。白波軍雖然也算不上什麼正規軍,但是他們佔據了太原郡多年,別的不談,武器裝備肯定是很完善的,比正規軍弱不了多少,而且肯定要比鄭葵、姜慧女的山賊軍團強得多。
因此強攻並不可取。
既然強攻不行,那就只能智取了。
楊岐讓瞿恭、從錢帶路,經太行山路繞過張楊在上黨北部的縣鎮,來到太原郡,開始籌劃攻城之法。
楊岐取出那張科技樹解鎖的精密地圖,仔細研究。發現取太原有一條捷徑:
可以先透過河流前往太原東南的榆次,再由榆次轉向此行的目標、太原郡的治所晉陽。
這樣一來,他們就只需要經過兩站,第二站就是終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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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覺得此舉可行嗎?”楊岐客氣地詢問瞿恭、從錢二人。
二人只說:“你是統軍大將,只管吩咐就是,我們照做就行。”
“那太好了,咱們快些伐木製作小舟和木筏,沿河前往榆次吧!”
幾千號人在楊岐的指揮下,立刻開始伐木,造出許多的筏子,準備就此前往榆次。
不過在眾人打算出發前,楊岐想想又不對,叫停了他們。
瞿恭不解,問:“你讓我們製作木筏,為何現在筏子造好了,又不準我們乘坐?”
楊岐道:“事情沒那麼簡單。你想我們這麼多人都乘著木筏去榆次,而且是從太行山的方向去的,榆次的白波軍看見了會怎麼想?肯定一眼認出咱們是不懷好意的山賊,下令攻擊。咱們恐怕連上岸都沒上成,就變成了白波軍的活靶子!”
從錢便問:“那依你看到底該怎麼辦?”
楊岐仔細考慮一番,再次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一百個人,最多帶一百個人。”
從錢聞言哂笑不止:“楊將軍之前還說咱們五千人很難打晉陽城的心思,恨不得咱們多上十倍不止。這會兒卻又說只需要一百個人。難道五千人辦不到的事,一百個人就能辦到?”
楊岐冷笑道:“很多時候事情就是這樣,五千人辦不到,一百個人就能辦到,敢不敢賭一把?”
從錢問:“賭什麼?”
“賭你的項上人頭!”
“啊——”
“怎麼,不敢?”
“這……”從錢到底是個山賊,有股子天不怕地不怕的匪氣,慨然道:“這有什麼不敢的?你要是真帶著一百個人攻下晉陽,別說我的腦袋,就連我兄弟瞿恭的腦袋,也一塊兒歸你!”
旁邊瞿恭聽了,臉色大變:哥們兒你別替我做主啊!
從錢還沒說完:“不過如果你攻不下來嘛……哼哼,怕不是用不著咱們哥幾個動手,楊將軍的腦袋就已經被白波軍給割下來了!”
楊岐哈哈大笑,道:“好、好,你願意賭就行。那麼我就要開始挑人了。”
除了裴元紹外加張遼、高順、成廉、曹性四員客將,自己直屬的甲士肯定要帶上,這就有五十五個了,另外四十五人,楊岐從五千山賊中挑選,淨撿的歪瓜裂棗、面有菜色、麻桿身材的那種一看就是戰力低下的貨色。
瞿恭從錢見狀,不免竊笑,心說楊將軍這是傻了,帶的人本來就少,還淨撿差的挑。
等挑完了人,楊岐又命這一百個人把身上的甲胃全脫了交給他,再把武器也全上交,最後還要把衣服撕破,抹上泥漿,搞成一副連乞丐見了都想躲得遠遠的倒黴模樣。這才上了木筏。
臨行前,楊岐信心滿滿地告訴瞿恭、從錢二人:“三日之後,你們乘木筏前往榆次接管城池,再過兩日,接管晉陽。算上我們趕路的這幾天,仍然是在十天之內的吧?”
瞿恭不免問他:“你就那麼有信心?”
楊岐輕笑一聲道:“人有時候不逼自己一把,都不知道自己有多牛逼。”
說罷,帶人啟航。
漂在河裡,楊岐還催促這幫人賣命划船,有多少力氣就用掉多少力氣。
掙命一樣的划行,一百零一人(連楊岐自己)經過一晝夜的旅程,終於抵達了榆次境內。
果不其然,剛到河口,他們就迎面碰上了白波軍的哨卡。
為防止官軍經河流突襲太原郡境內,白波軍將領胡才一直派人在河口駐軍,負責截擊可能入境的敵人。
“你們是什麼人,從哪兒來的,幹什麼的?”哨卡的白波軍守衛發出每一個守哨卡的人都必須會的靈魂三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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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岐有氣無力地答道:“我們是逃難的老百姓。老家被黑山賊佔了。我聽說白波黃巾善待百姓,因此帶著幾百個鄉親想來太原避難。沒想到在太行山遭了山賊,大半鄉親都罹難了,就剩我們這點人逃了出來,嗚嗚……”
白波軍守衛皺皺眉頭:“你們說自己是逃難的老百姓,怎麼只有二三十歲的男子,沒有女人和孩子嗎?”
楊岐裝模作樣地抹了把眼淚,道:“是啊,只有我們這些精壯的能逃出來,女人都被山賊擄走了,孩子和老人家全部遭了殺手。可憐我的爺爺喲,身首異處、曝屍荒野……”他越說越傷心,以至於嚎哭不止。
反正楊岐爺爺在他不到十歲的時候就真去世了,這會兒拿他老人家裝裝樣子也不為過。更何況真論起理來,現在是公元193年,他可比他爺爺要大得多。
“誒,行了行了,你們過去吧。”守衛放行,並用同情的目光朝這幫筋疲力竭的“難民”們投去了一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