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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整頓諸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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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高順後,劉安又安排了人打造大量農具。

當然,如今有了五原各豪強支援,劉安自然不會再用自己的錢,包括此前讓人打造的曲轅犁,高順的行程所需,皆由當地豪強出資。

豪強族長都是劉安死士,只需劉安一句話,他們便會順從的聽命掏錢。

之後劉安來到首相府,將自己準備巡視五原的打算告知林方,給他留了五十護衛,讓其守好家。

又將呂布張飛叫來,讓二人暫時停止練兵,由張飛領兵協助林方看家,劉安帶著呂布及剩下的護衛,出了九原縣城。

五原作為邊郡,地廣人稀,其面積幾乎能抵得上兩個涿郡。

只不過可利用的面積卻不是很多。

以九原城為界,其北部一座幾乎跨越整個五原的山脈,將五原郡分割成了兩部分。

此山脈名為陰山,不過漢時的陰山山脈範圍並不像後世那般廣闊,只包括五原郡和雲中郡的西部的一段。

陰山以北,便是幷州的邊境,緊鄰塞外的鮮卑區域,鮮有漢人生存,確切說應該是很難生存下去。

鮮卑南下劫掠,除了糧食物資,還會抓人,將大漢子民擄去北方奴役。

而這部分無法利用的區域,幾乎佔了整個五原郡的三分之二!

鮮卑的威脅沒解決之前,劉安對此也無辦法。

因此本次巡遊,他打算先沿黃河流域走一圈,再稍微往北進入陰山之中,看看耕地情況,查訪民眾生活,再根據情況和發現的問題尋求解決辦法。

來九原之前,他躇躊滿志準備殺胡人立功,經歷過當地豪族打壓後,他認清了現實。

沒做好萬全準備之前,貿然行動,只會死的很難看。

劉安手中如今滿打滿算不過三千多人,還多是步卒,且訓練不足,稱不上精兵。

面對鮮卑動輒上萬的騎兵,真在城外對上,就是被碾死的結局。

只能等兵精糧足之後,進行小股作戰,一點點蠶食對方,以此壯大自己。

帶人來到城外,劉安沿著官道一路西行。

每經過一條河流,劉安都會拿出自首相府帶出的五原郡地形圖,進行對照。

同時沿河而行,下馬步入田間,檢視作物生長情況,並詢問當地農戶糧食產量如何,平日生活如何。

一天時間,劉安從九原出發,至傍晚時分,抵達宜梁縣。

劉安並未驚動當地縣令,而是低調的在城內廄置下榻。

一連半月,劉安都在五原郡各處巡視,回到九原城內後,劉安總結了此次巡遊的結果。

他發現五原郡雖然可利用土地算不上多,但能利用的那部分,也就是黃河兩岸,以及北部山區中部分較為平緩之地,水土卻異常豐沃。

由黃河流域,伸展出大量分支,將兩岸土地囊括其中。

此外,還有不少發源於陰山山脈的河流,往南匯入黃河流域。

陰山之下,亦有許多湖泊坐落其中。

這部分耕地同樣也是沃土,很適合種植作物。

劉安此前檢視縣誌時得知,九原縣目前共有耕田五百多萬畝,其中水田三百餘萬畝,其他的也大部分都是良田。

不過這個數字劉安並不滿意,經過此次調查,他發現有不少適合作為耕田的土地荒草叢生,根本無人打理。

邊郡地廣人稀,人少地多,土地荒廢實在也是沒有辦法,人力有限,那麼多土地根本耕不過來。

而且即便是這些土地,也大部分都掌握在豪強手中,農戶只能作為佃戶,交著佃租,每年辛苦耕著地,卻還要餓肚子。

這便是萬惡的土地兼併帶來的結果。

荒地有很多,並不是沒有農戶去開荒。

而是開的荒田,好不容易養成良田,又被豪強因各種理由壓榨去。

不過劉安既然來了,斷然不會坐觀此現象繼續下去。

十幾天過去,劉安安排人做的曲轅犁及眾多農具已經完工,有了這些東西,農戶開荒的速度也會加快許多。

此時人口普查的結果也已經出來,劉安從劉備那裡得知,五原郡共有人口四萬八千七百餘人。

之前劉安檢視郡志,所載五原不過兩萬三千餘人,將隱戶發掘出來後,果然翻了一倍還多!

不過這個結果劉安是不會上報朝廷的。

如今五原豪強都是自己人,他們藏匿的人口也是劉安的人,若上報朝廷,這些人就都要繳稅,劉安才不捨得拿錢來養朝廷那群喂不飽的狼。

劉安又問劉備:“九原有多少人?多少戶?”

劉備翻開記錄這各縣資料的書簡,道:“九原縣人口共計8326人,合1246戶。”

八千多人才一千二百戶?

劉安驚訝,隨機反應過來,其中有超過一半都是豪族隱戶,那些隱戶自然是算在所屬家主那一戶了。

於是劉安又問:“青壯大概有多少?”

劉備沉思半晌,才道:“若不算各族族長,青壯共有一千六百餘人。”

“如此的話……”劉安託著下巴做沉思狀,實則開啟了系統檢視現在這個時間段能夠種植的作物。

如今時間已邁入農曆七月,劉安開啟系統大致慮了一遍,發現適合種植的竟然只有土豆、胡蘿蔔和菠菜。

接著劉安有開啟庫存檢視,庫存中共有土豆三千六百公斤,胡蘿蔔和菠菜種子各一百六十份,有三百六十畝地就能全部種下。

劉安當即對劉備道:“玄德,明日一早,你去貼公告,就說我招募農戶開荒種地,每日管三頓飯,另有五錢的工錢可拿。”

“諾!”

劉安接著又道:“現在你立刻去趕製三千個木盒,和我之前在涿縣放土豆的那些木盒一樣,尺寸是……”

劉安將尺寸詳細說給劉備,劉安記下後便離開了。

劉安則找了幾個空房,將土豆、胡蘿蔔、菠菜以及所需肥料全都提取出來,接著劉安又去檢視了木匠們做的曲轅犁。

雖然做工不如系統出品的曲轅犁,但用起來差別不大。

五千曲轅犁,劉安讓人留下一千六,其他的全部以林方的名義,發放到各縣。

緊隨其後的,還有一道首相府發出的號令:

自即日起,鼓勵農戶開荒。每戶可自選五畝無主土地自行開荒,並可在鄉鄰作保下,於縣衙處免租金借耕牛一頭,曲轅犁一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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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開荒一畝,賞金五十錢。

同時,劉安下令各地豪強,每族出將自家半數耕牛送至當地縣衙。

於是從號令下達的第二日起,五原各縣轟動。

當地縣長雖然看不懂太守想做什麼,但卻不得不依令遵從,尤其是當地豪強將自家耕牛送到縣衙後,縣長們更是第一次直觀的感受到了林太守的能量,由不得他們不從!

起初各地農戶並不相信號令所言,以為又是一種新的剝削方式。

直到有人帶頭去領了所謂的曲轅犁和耕牛,並在選完地後開始耕作起來,才有人陸續試著去縣衙領取耕牛曲轅犁,然後選地開荒。

其後幾天,各地便颳起了開荒狂潮,越來越多的農戶加入到開荒行動中。

如今作物已經種下,還要等兩月左右才會收穫,田間事少,左右無事,即便只是衝著開荒一畝的賞金,農戶亦非常樂意。

更何況,將來荒地養成良田,還能耕種或賣給豪強抵押債務。

農曆七月,野外青草長勢正好,他們更不用擔心借來的耕牛沒有吃的。

另一邊,劉備共招募了三百農戶。

劉安便讓人將養在程則飼養場的一百三十頭肉牛遷來,又從縣衙拿了同等數量的曲轅犁,交給孟蘭,讓他帶二百六十農戶找一處人跡罕至的山下,擇三百六十靠近水源的荒地開荒。

另外四十農戶,劉安則讓他們去木匠鋪打下手,儘快將三千木盒趕製出來。

幾日後,孟蘭來報所需荒地已全部耕完。

劉安便讓孟蘭帶人將肥料、胡蘿蔔和菠菜種子運送過去,又將具體的耕作施肥種植等細節告知孟蘭,令他負責此間田地的農事。

除了農事,軍事方面劉安也沒放下。

他將庫存中的戰馬、馬甲和馬具全都提取出來,交給劉備,令他訓練騎兵。

完全不會騎馬的,可先藉助馬具熟悉感覺,待慢慢熟練了再去掉馬具。

因戰馬數量不足,劉安又希望所有人都可上馬作戰,只能讓所有士兵分組,每二百人一組,輪流練習。

又過了幾日,木盒全部完成後,劉安安排人對土豆切塊催芽。

夏季溫度高,無需接觸火牆便可催芽,倒是省了不少事。

土豆切塊完成後,劉安便讓人將所有土豆裝在木盒中,送到孟蘭那去,由他全權負責農耕之事。

五畝地,在有了耕牛和曲轅犁後,開荒並不難,僅僅半個月功夫,那些領到耕牛和農具的農戶便開荒完畢。

劉安依舊下令豪強出資,給開荒農戶發放賞金,同時回收耕牛和曲轅犁,再借給之前沒有領到的農戶。

與此同時,劉安也在五原郡中尋找通曉水利的能人,花重金聘請了三十多人,將之安排至各縣,並號召鄉人興修水渠。

黃河兩岸雖然水網遍佈,但每道支流之間還是有些距離的,將水渠修建起來,此後數年乃至數十年,都能大大方便農事,堪稱百利而只有一害。

這一害自然便是修建費時費力。

不過劉安給出的條件依舊是每日管三頓飯,加五文工錢。

那些沒有耕牛曲轅犁可用,或已經耕完五畝地的農戶踴躍參加,除了青壯,一些年輕力壯的農婦也前來報名,劉安來者不拒,且具管三頓飯,賞五錢。

將諸事安排妥當後,劉安再一次過上了每日練字,偶爾練武,間或處理政事的生活。

坐在書房中,每天聽著手下來報某某亭水渠修建完畢,某某鄉水渠已連通某某河流,劉安心情甚是愉悅。

起初,劉安也參與到了修建水渠的工程中,可有他在場的時候,農戶一個個幹起活來跟不要命一樣,積極的簡直不像話。

直到某日有人累倒,又有手下來勸劉安,言百姓甚感縣長功德,不僅與民秋毫無犯,還出錢讓百姓開荒,免金租借耕牛耕犁,修建水渠,乃是天大的好官。

平日已經辛苦勞作的農戶,劉安在時更是努力表現自己,想藉此表達自己對縣長的感謝。

聽了手下之人的勸告,劉安便不再親自參與修建水渠了。

得益於這段時間以來的施政,劉安每日都能收到不少九原百姓的效忠。

當然,也僅限九原,畢竟他是九原的父母官,首相府發出的命令,在九原,是以他的名義下令的。

其他縣,則算不到劉安的頭上。

而劉安的貢獻度,也從之前的506點,漲到了今日的734點。

這一日,劉安終於收到高順迴歸的訊息。

劉安急忙起身前去迎接,正好在縣衙門口迎到高順。

高順剛下馬,看到劉安,立刻上前拜道:“屬下幸不辱命,已完成明公交代之事!”

“好!辛苦你了,快起來!”劉安扶起高順,問:“章遷可有說什麼?”

“回明公,章遷看完信後,讓屬下在洛陽等了一日,第二日,他拿到了另一人的回信。”高順從衣服中拿出一卷疊好的布帛,交給劉安。

劉安接過後,並沒有當場拆開來看,而是等待高順接下來的話。

果然,高順接著道:“除了信帛,還有十幾卷竹簡,都在車上。”

劉安聽到此言,迫不及待的就要讓人將竹簡搬到書房裡去翻閱。

卻聽高順又道:“此外,還有三千二百餘萬錢,是章遷讓屬下帶回來的,說是出售奇物所得。”

“哦?”劉安大喜,“竟然有三千二百多萬?”

這麼多錢,那甄逸那應該是沒多少庫存,或者已經沒有庫存了。

辛虧劉安送去的及時,再過段時間,自己不去,甄逸也該找人來要了。

劉安搖搖頭,問:“還有其他的嗎?”

“路上遇到兩撥賊寇,都被屬下打回去了。”

劉安一驚,忙問:“損失多少?”

“五十六人受了輕傷,如今已快恢復。”

劉安安靜等著高順說後續,等了片刻,見高順並無繼續說的慾望,劉安才反應過來,損失只有五十六人受了輕傷。

無一人重傷和死亡!

劉安不自覺的又高看了高順幾分,此人帶兵著實天賦凜然啊。

但劉安剛剛一直看著高順,他在說損失時,臉上完全沒有一絲一毫自傲之色,似乎沒有重傷死亡,在他看來,完全是稀鬆平常之事。

劉安驚訝之餘,心中亦甚是滿意,為將者,理當如此!

他拍了拍高順的肩膀,道:“辛苦了,先回去休息吧,之後到倉庫領一份洗髮露、香皂和十三香,負責之人會告訴你怎麼用,再去劉備那領一萬賞金。”

“多謝明公!”高順拱手作揖,面上無喜無悲,一副寵辱不驚的模樣。

劉安笑了笑,也不在意他這張面癱臉,大聲對前方隨高順回來的士卒道:“隨行者,每人賞五百錢!休息三日!”

士卒們聽到劉安的話,興奮的呼喊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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