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尋常教室一般大的房間裡,此時上演起了類似於邪教祭祀的儀式。
外面還是大太陽天,可是房間里拉上了窗簾,變得幽幽暗暗的。只有四根蠟燭承載著搖曳的火苗,成為了這一處空間內最顯眼的光源。
房內正中央的地方有一張矩形臺,面積跟單人床差不多,高度與一般人的腰部相差彷彿。躺上去之後便會發覺,這臺子觸感冰涼,似乎是用鋼鐵之類的材質製成的。臺子上似乎沒有什麼標誌和記號,卻有無數大大小小深深淺淺的劃痕,彷彿被摧殘了很多次似的。
捆著手腳的徐紅,被那四個黑衣賢者扔到臺子上的時候,就已經快要被嚇尿了。再看看周圍的那些……
矩形臺的兩邊各有架子,其上放著許多東西。有的很眼熟,但有的徐紅也認不出來是幹嘛用的。不過光是看那些能叫出名字的東西,就足以讓她心跳急劇加速了——鞭子、魚線、鐵鏈、大頭針、手術刀、打火機、熨斗、噴霧罐、繃帶和棉紗等等,林林總總不一而足。
開口說話的那個年輕女人,首先拿起了鞭子。說起來似乎有些莫名的暗示,但徐紅敢打賭,就算是換個男生躺在這裡恐怕也不會對這樣的一幕感到興奮,除非是不想活了。
那根鞭子很粗,而且滿是形狀不規則的小刺,看著就像是打了過量激素的荊棘藤曼一樣,光是看那造型就讓人覺得隱隱有些疼了……然而徐紅正躺在那裡。
毫無疑問,她已經開始徹底慌了。
於是,那四個黑衣賢者的頭頂上終於冒起了【+1s】,尤以拿鞭子的女人最多。
胖胖的中年男人陰笑道:“我們還沒開始你就丟了?這承受力未免差了些吧?”
那個個頭矮小的少年冷冷地說:“你們小心點,待會別把她弄死了。”
最後的那個年輕女子調笑道:“喲,喜歡這個新來的大姐姐?要不要在這裡讓你先……”
少年打斷道:“別逗我,我知道那樣是違反規矩的。不要再廢話了,開始吧。”
然後就是一陣彷彿深入骨髓的刺痛。
話音剛落,少年就先動了手。他拿起手術刀,直接劃破了徐紅的大腿側面。連同衣裙的布料與其下的皮膚、皮下脂肪,還有肌肉層,全都一同劃開了。
而且不只是一道,是兩道交錯的筆直刀口。
瞬間,鮮血溢了出來,染紅了徐紅大腿左側的衣裙。
徐紅慘叫起來,但嘴巴裡那團毛巾還在,於是真正響起的聲音只像是激烈一些的嗚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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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帶刺鞭的女子攔住了少年:“你太心急了,而且刀子不是這麼用的。”
另一個女人也附和道:“是啊,你才說的別把她弄死了,可是自己一開始就玩起刀了,那其他的工具你都不讓我們使了,對不對?”
少年連忙給自己辯解:“創口不大,而且我避開了主要血管,這樣都不行?”
“所以說你經驗不足!要由淺入深,循序漸進嘛……”
徐紅早已顫抖個不停了。這都是些什麼人啊,為什麼可以如此輕描淡寫地在別人身上製造痛苦,甚至還把這種事當成了娛樂!
中年男人拿起噴霧罐,湊到了那兩條新鮮的傷口旁邊。他撥開衣裙,用噴嘴對準傷口,摁下了噴嘴。
又是一陣更加鑽心的劇痛——轉瞬間徐紅就明白了,那個噴霧罐裡裝的東西是酒精!
然後中年男人才說:“慢慢來,慢慢來……製造傷口的同時也要處理傷口,否則豈不是太不負責任啦?”
少年皺眉問:“是不是還要包紮?”
“要不然你以為呢?這麼多玩具,你一上來就動刀子,唉……所以說,年輕人啊還是太心急,”中年男人一邊搖頭嘆氣,一邊拿起繃帶和棉紗給徐紅包紮起來。
包紮傷口的手法很熟練,但越是這樣,徐紅卻越是心慌了。
處理完畢之後,注意到徐紅頭上冒起【-1s】的速率有加快的趨勢,中年男人貌似很有耐心地解釋道:“我們是說真的,你別丟得太快,尤其是不要在我們爽到之前。要知道,我們這些人在執行儀式的時候會有快感,真的,你可以理解為是凌虐的快感。但只要還存有這種快感,就不能成為合格的獵人,因為合格的獵人必須能夠保持絕對的冷靜。直到在儀式上再也體會不到任何快感之後,我們才能從候補獵人畢業為真正的獵人。”
拿著鞭子的女人補充道:“對你這樣的新人來說,這是進入阿薩辛的儀式。但對我們這些候補獵人,這也是很重要的試煉。”
這時,拿著手術刀的少年放下了那把小巧的手術刀,拿起打火機和一根求佛時燒的香。點燃那根香的同時,他說道:“算了,我還是用這個幫你們處理一下傷口吧。”
中年男人對少年提醒道:“這位小姐姐抽鞭子的時候你離遠一點。鞭子不好控制,你又正好站她對面,特別容易誤傷。”
少年默默地後退幾大步。
那個女人,也終於揚起了手中的鞭子。而一旁的中年男人,拿著手裡的酒精噴霧罐也已然躍躍欲試了。
徐紅緊緊閉上了眼睛,渾身肌肉也都繃緊了——大概,等鞭子抽下來以後,這些緊繃著的肌肉立刻就會濺著鮮血而綻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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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哲才安到了第七對攝像頭,就收到了米莉打來的電話。剛一接通,女孩那急切的聲音便在耳機裡響了起來。
“行動有變,我先動手了!”
“……等等,你說啥?”
“徐紅現在的情況很不好——”
“你等一下!”王哲立刻打斷道,“我們不是早就知道陷在獵人手裡的下場很糟糕麼?我們早就討論過,她就算是被輪大米了我們也不能自亂手腳!我現在衝過去,跟送死有什麼區別?”
米莉的聲音很是冷靜:“但我現在有辦法立刻動手了。你眼前的那地方是個賢者集中營,裡面有獵人,有同樣是賢者的候補獵人,還有一些賢者……應該是獵物。根據剛才聽到的內容,我可以判斷阿薩辛有辦法將被捕獲的賢者轉變為獵人。如果讓徐紅接受了一整套的儀式,很難說會發生什麼事情。”
“把捕獲的賢者同化成獵人?”王哲抬頭望天,頗感匪夷所思,“他們是怎麼做的?”
“你應該知道,什麼是斯德哥爾摩綜合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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