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屋裡，王哲就知道了那個好消息。米莉用一大段話告訴了他那件事，而他將之精簡成了一句。
“你已經成功入侵了那個獵人的手機，能夠實時定位了，能夠查他的日常行動和聯系人了？”
然而米莉立刻補充道：“但我並不能肯定入侵的就是獵人的手機。在那臺機子裡，我找不到什麼證據，證明機主是個獵人。也許是他特別謹慎，從不把真正重要的機密放在智能手機上，也說不定，那臺手機的機主只是獵人身邊的……類似於管家之類的角色。”
“你還真的是夠謹慎啊……”
“謹慎是一個駭客的基本素質。”
“那我們就用那玩意兒探探唄。他究竟是不是獵人，一看便知。”王哲指了指隔壁的客廳。裝著無人機的紙箱，就放在客廳的地板上。
“但這種事情可能會很危險。假設我是獵人，我一定會在住所的周圍安裝許多監控攝像頭，然後每過一段時間快放檢查一遍。你知道的，無人機的續航能力有限，所以靠近獵人的藏身處可能會非常危險。”
“那如果我們租一輛車，在車子裡面操控無人機呢？”
米莉歪了歪腦袋：“聽起來可行……賢者在車裡，會暴露書靈嗎？”
王哲一攤手：“試試看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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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試就試，反正這種試驗分分鐘就能開始做。
王哲帶著幾臺攝像頭下樓，將攝像頭放在了不同的地方，但鏡頭都對著單元樓門口。如此一來便可以保證，當他上車前這幾個攝像頭都可以拍到自己；而當他上車之後，它們也能拍到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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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轎車對於隱藏書靈毫無作用，如果任何一個賢者都能看到車裡另一個賢者的書靈，那麼接下來的行動就勢必要面臨更高的難度。但若是王哲料想的沒錯的話，只要他上了車，遮擋住車外人的視線，那麼書靈也應該一併被遮擋住了才對——只要書靈不故意往車子外面飄。
將攝像頭放置完畢之後，他掏出手機，用約車APP叫了一輛車來。
三四分鍾後，一輛銀白色的兩廂小轎車駛進了居民區，停在了樓前。
王哲開門上車，坐在了副駕駛位上。
“哥們，你就不能走兩步，把地點設在小區外面嗎？進來一趟我也麻煩，你也要多加錢。”在踩下油門之前，司機忍不住抱怨道。
王哲笑了笑，沒有答話。
然後一路無話。
車子在將近兩公裡外的一個商場門口停下。
王哲從車子上下來，用手機付了車費。緊接著，他站在路邊，等待幾分鐘，攔下了一輛計程車。
這次他沒有坐副駕駛位，而是坐在了後排的座位上。雖然學的市場營銷，但王哲好歹也有些做實驗的常識，比如真正能夠揭示問題的往往是不同的實驗變數。
沒過多久，計程車把他送到了那棟居民樓的樓下，單元門口——正好是他不久前上車的地方。
王哲掏出了手機，然而計程車司機卻說：“只能用現金。”
“……啥？”
“只能用現金，我這車上沒法用支付寶和微信。”
王哲果斷打了一通電話：“喂，米莉，帶些錢下來吧。順便下來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電話裡的米莉毫不客氣：“看看周圍，你確定？”
“呃，好像有點霧霾是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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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程車駛遠了。
王哲和米莉也轉身走進了單元樓，開門進去，然後在沙發上坐下。
客廳的沙發有兩張，一長一短。米莉直接霸佔了長的那張，往沙發上一趟，舒服地嘆了口氣。
王哲很理解長時間坐在電腦前工作之後，女孩很需要休息，不過他還是急著問道：“怎麼樣，能看到麼？”
米莉又伸了個懶腰，然後才答道：“只要你上車，那麼我在樓上就看不到你的書靈了。但這幾個攝像頭要分不同的情況，有的能看到，有的不能看到。基本上，我們可以總結出一個規律。”
“什麼規律？”
“只要看不到你的身體，那就看不到你的書靈。如果能夠透過車窗玻璃看到你，那就能看到你的書靈。”
“這又是一條規則麼？很有意思啊……”王哲抬手敲了一下飄在身旁的書靈，“你有什麼可以解釋的麼？”
書靈：【我有什麼需要解釋的？我有這個義務？】
“就是因為你這個混蛋我才會暴露身份，才會有生命危險啊。你覺得自己不需要解釋一下相關的規則？”
書靈：【我早就給你解釋過了，我是沒有辦法隱藏的。只要其他賢者能看到你，那麼就能看到我。】
王哲搖了搖頭：“但現在說不通了。我在車裡，能讓車外的人看到的只有軀體的一小部分——大概就是胸口以上的部分吧。胸口以下的部分，肯定都被車門擋住了，車外的人是看不到。即使如此，你還是沒辦法隱藏嗎？你就不能貼著車門，躲起來？”
書靈：【很遺憾，不能。】
王哲有些咬牙切齒了：“你控制不了自己往哪兒飄？當我是弱智麼？你是不是想要搞事情？”
書靈：【這個真的很遺憾，並不是我不想，而是我不能。只要看到了賢者的身體，就一定能看到書靈，哪怕只露出一隻腳都是一樣的。這是規則，我無權更改。哪怕我鐵了心要幫你，也沒辦法讓你作弊。】
王哲冷笑著問道：“你可不可以告訴我這是為什麼？”
書靈：【很抱歉，涉及到了更高階的許可權，沒辦法告訴你。】
“呵呵……”
這時，米莉也在旁邊問道：“賢者的互相辨認規則，完全沒有餘地麼？只要看到身體的一部分，無論是哪一部分，無論包裹了多厚的衣物，都還是一定會暴露書靈？”
王哲看向米莉，發現她正在和她的書靈說話。
下一刻，女孩的書靈顯然也給出了同樣的答案，讓她不禁低頭沉思起來。
賢者世界的規則，無疑在此表現出了奇怪的違和之處。
“這就好像是……”王哲喃喃道。
米莉忽然抬起頭：“好像是什麼？”
“沒什麼……”王哲揉了揉太陽穴，笑道，“不過既然如此，我們接下來的行動就要好好安排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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