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母軍團得到的這塊黑碑，既然是王哲的父親專門為王哲去申請的，那麼留在別人的手裡也就沒有絲毫意義了。御姐A當然明白這一點，於是毫不含糊地同意了王哲的請求，直接把黑碑交給他保管了。
拿著黑碑回到自己的房間，然後王哲剛關上房門，就感覺到黑碑從手心裡滑出去了。這種感覺，並不是有意識地要丟掉它，而是它像是有靈性的動物一樣主動從王哲的手中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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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王哲再回過神的時候，就看到黑碑已經漂浮在自己面前，而且變大了。它又變得和一扇大門一樣，看起來非常厚實，而且怎麼用力觸碰都不會移動分毫。
“這就是通向書塔世界的通道，再次開啟了……麼？”
最後一個字從口中吐出的瞬間，王哲的手摸到了黑碑，然後他又消失了。
在現實世界裡消失的剎那間，他出現在了書塔世界，就在那座高聳巨大以至於超出視野極限的書塔旁邊。他的面前不到十米就有一個門洞。而在這個門洞裡，一個黃澄澄的大滑稽正等著他。
王哲走過去，問道：“是你把我放進來的？”
“要不然還能有誰？”滑稽一本正經地說道，“只有爸爸才會這麼關心你。”
“以你現在這樣子，說這種話實在太滑稽了……”
“別吐槽了，說正事吧。你為什麼要再進書塔？”
王哲清了清嗓子：“我想看一下小愛的記憶。”
“我不是說過了嗎，你只能看已死之人的記憶，而且不能是賢者。否則就違規太嚴重了。”
“可小愛是你的女兒。你都說了，以後要我作為一個哥哥照顧她什麼的……我現在一點她的底細都不瞭解，怎麼照顧？”
滑稽晃了晃：“照顧一個人，不需要先打探人家的過去。”
“但至少也要知道怎麼投其所好吧？”
“不需要，儘量真誠就可以了。況且如果再帶你違規，惹來耶穌以上的超頂級得道者懲罰，那我就麻煩大了……”
一聽這話，王哲也就明白這事確實沒那麼簡單了。
稍微想了想之後，他改口道：“那你在這裡給我講一下你那位乾女兒吧，她到底什麼出身？怎麼成賢者的？平時有什麼需要注意的喜好？”
滑稽在空中轉了一圈，彷彿正在思考。
周圍是瀰漫在空中的迷霧，遠處似乎有人在走動，影影綽綽的。王哲忍不住看向那些影子，暗暗猜測——那都是些什麼樣的名人呢？
牛頓？海明威？笛卡爾？
這時，父親的聲音又拉回了他的注意力。
“我看過小愛的記憶，可以簡單給你說一下……她是個孤兒，被父母遺棄的那種。你應該也知道，在一些風氣比較保守的地方，重男輕女的思想還是很嚴重。以前他們是給孕婦做B超，看胚胎的性別，男的留下女的流掉。現在國家不讓他們在孩子出生之前看性別了，結果有些人看到生出來的女孩，就棄嬰。”
“嘖，”王哲撇了撇嘴，“夠愚昧的啊。”
“小愛就是被遺棄的，在孤兒院長到了10歲。然後，一對美國夫婦收養了她。”
“那她之後的生活水準應該就很不錯了吧？”
“如果你說物質條件，確實比國內的大多數孩子強。但到了十歲的年紀，小孩子已經懂得很多事情了。她知道自己是被遺棄的，而且在孤兒院裡的記憶也不會全忘掉，所以心裡終歸是有陰影。而且更糟糕的是，在美國上學的時候……”
王哲猜道：“種族歧視？校園暴力？”
“嗯，這兩者應該都算。人人平等是那邊的政治正確，但你要知道之所以會有政治正確這種東西，就是因為有很多人不是這麼想的。只是為了社會道德，大家要強行設定一個標準，一條紅線，這就是政治正確。”
“所以她的青春期過得也很慘咯？”
滑稽的語氣有點沉重：“所謂的霸凌嘛，你應該明白的。不過小愛並不是那種逆來順受的孩子。她反抗得很強烈，所以被欺負得也格外厲害一些。不過也正是因為這個，她吸引了A的注意。”
“然後就被培養成賢者了？”王哲撓了撓頭，“說起來我一直都很奇怪，字母軍團到底是怎麼培養出賢者的？”
“既然只要引起了足夠多人足夠強烈的情緒反應，就可以覺醒為賢者，那麼只要在在網路上策劃一個熱點，捧個網絡紅人出來，那就行了。”
“網絡紅人……”
滑稽在半空中轉了一圈，悠然說道：“在如今這個時代，你以為網路送到你眼前的東西，都是那麼簡單的？”
王哲兩手一攤：“當然不是。我特麼在高機大隊待了那麼長時間，就算不是專門管網路的，至少也不會那麼單純啊……近幾年的很多熱點，那些突然莫名其妙火起來的人或事物，背後往往都是有推手的，這一點我知道啊。”
滑稽說道：“你知道就好。我可以告訴你，字母軍團在這方面的策劃能力是相當強的。比如小愛，她當初就是網絡紅人——不過是在國外的歐美網路圈子裡爆紅的，國內不知道很正常。”
“她幹什麼了？”
“當時是A主動找到她，給她訓練了近身搏擊。又一次學校裡的人在欺負她的時候，A又挑撥了一下。結果，小愛把欺負她的那些人揍了一頓。”
“就揍一頓也能成名？”王哲忽然想到了，“等等，A是不是蹲在旁邊把這一幕拍下來了？”
“沒錯，不過拍攝的人並不是A，而是F。軍團裡的F是美國的著名主播，把這一段發到網上去了，而且發的方式很講究。先發小愛被欺負的場面，就是書包被搶，裡面的書被丟得到處都是，幾個女生圍著她罵碧池，拽頭髮……典型的校園霸凌，引發無數觀眾憤慨。再發下一幕，小愛憤而動手，把那幾個女生打得滿地找牙。”
“然後網上的圍觀群眾就爽了？”
“對，非常爽，而且圍觀人數非常多。因為那個欲揚先抑的節奏抓得非常好，比很多電影拍得都好，更真實，更能夠引起觀眾的情緒，以至於成了當年度的網路熱點事件之一。所以你知道了吧，像這種事件，策劃它並沒有任何經濟利益，純粹就是為了讓一個預訂的人選成為賢者而已。”
“原來是這樣……”
王哲沉吟的時候，滑稽又在他面前晃了起來。
“還有什麼要問的？沒有的話就趕緊回去吧。”
“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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