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於繁忙的白天和傍晚，深夜時分的首都機場，人要少得多。不過密度雖然有所降低，但也稱不上安靜。
從清晨到凌晨，偌大的機場裡總是有人在來來往往。
凌晨兩點，曹曉蘭和王哲一前一後地走著，朝著航站樓的大門口行去。兩人的姿態有些疲憊，但步伐依然矯健。
沒有行李，兩人都沒有帶多餘的東西。
航站樓外的路邊停著一排車，但真正在等待著他們的只有一輛。迎面而來的有好些攬活的人，嘴巴裡都是類似的臺詞：
“要不要坐車？”
“要不要住宿？”
“去哪裡？走嘛？”
曹曉蘭擺了擺手，徑直從門口的鬆散人群中穿過。王哲緊隨其後，同樣以沉默拒絕了那些招攬生意的熱心人。
兩人並沒有走太遠，就看到了一輛停在路邊的吉普。這輛車的外觀頗有些破舊，很不起眼的樣子。但只要是能看懂那個車牌號象徵的涵義的人，都不會對這輛老舊吉普報以輕視的態度。
曹曉蘭拉開副駕駛位的車門，坐了上去。王哲則上了吉普的後排。
充當司機的人，是趙懷仁大隊長。
兩人剛一上車，就聽到大隊長在說：“多虧你們了，我真的差點中計。”
曹曉蘭撇了撇嘴，懶得搭話。
王哲謙虛道：“我也就是運氣好。多虧曹師傅的完美執行，否則我這次就真的陷進去出不來了……”
曹曉蘭從旁邊拿起一支口香糖，剝開，丟進嘴裡，一邊咀嚼一邊說：“那是，你是應該好好感謝我，尤其是考慮到你犯了那麼智障的錯誤。”
【目前用下來，聽書聲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語音合成引擎，超100種音色，更是支持離線朗讀的換源神器，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沒關係，王哲，作為一個新人來說你已經幹得非常漂亮了。你刺探得出的情報，警示了包括我在內的許多人，避免了隊裡的重大損失。這個，才是最關鍵的。”
勸說著的同時，趙懷仁放下手剎，讓車子開動了起來。
這輛吉普朝著機基地的方向駛去。
車內一時寂靜下來了。
過了好一會，曹曉蘭才打破了沉默：“他們都回來了嗎？”
趙懷仁答道：“沒錯，你們明明是最先完事的，但卻是最後才到。今晚大家都還沒睡，就等著你們到，然後一起開會的。”
王哲不禁懷疑自己聽錯了：“這個點，開會？”
趙懷仁拍了一下方向盤：“沒辦法啊，因為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宣佈，而且要儘早宣佈。”
————
到了基地的會議室裡，他們終於明白了所謂“重要的事情”是什麼意思。
趙懷仁坐在會議桌旁的主位上，大聲道：“大家想必都很勞累，時間也很晚了，我就長話短說，大家也注意認真聽好。”
王哲並沒有故意走神，只是在隊長說話喘氣的間歇，他的目光忍不住往會議桌斜對面的一個女孩子身上飄。
米莉，就坐在那裡。而當王哲看過來時，彷彿心有所感，她也同樣注視著他。
兩人只是交換了一下眼神，趙懷仁的聲音就又拉回了他們的注意力。
“我們已經打探清楚了，最近這一系列賢者案件的組織者，是一個名為字母軍團的賢者組織。他們的組織名字有點可笑，但絕對不能小視。”
王哲忍不住暗暗腹誹——要說名字中的笑點，明明就是我們才更出彩吧？隊長你心裡能不能有點B數？
然而隊長顯然沒有這種自覺，只是繼續說著：
“字母軍團的每一個骨幹成員，都有一個英文字母作為代號。英文字母總共就26個，而字母軍團的骨幹成員人數比這還要少。他們似乎一直保持著精簡化的組織架構。但在外圍勢力方面，就一點都不精簡了。各種合法的公司、不合法的團體，受他們操控的有很多。”
趙懷仁暫停了幾秒，目光從每一個人的臉上掃過，認真道：
“我很想說，今後我們的工作重點就是字母軍團。但事實上，這次多虧了王哲同志的情報，我們僥倖才跟他們打了平手，沒有遭遇人員傷亡。他們現在縮回到洞裡，我們也就找不到他們了。所以我的要求是，今後大家要提高警惕，因為他們隨時都有可能再次出現。”
————
會議很快就結束了，隊員們紛紛離開。很多人，都忍不住打著呵欠。
不過米莉倒是相當精神。她繞過會議桌，走到了王哲的身旁，問道：“感覺怎麼樣？”
王哲稍稍抬頭，望著站在自己旁邊的女孩：“什麼感覺？”
“我是指這次任務，你感覺怎麼樣？”
“計劃徹底被打亂，被俘虜，翻盤之後又讓人家溜掉了……不管怎麼說感覺都不怎麼樣啊。”
“但你被隊長點名表揚了。”
“一句而已嘛。”
“一句也是表揚，除了你以外可沒人有這待遇。這次任務，你是距離成功最近的，其他很多人連敵人的臉都沒看到，就奉命撤退了。撤退之後，我們核對了一遍大家手中的所有情報，才終於發現了一些蹊蹺，從而基本確定，擺在我們面前的確實是一大片陷阱。”
王哲想了想，道：“是不是可以說，我們這次和字母軍團打了個平手？”
米莉點了點頭：“差不多。”
就在這時，王哲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於是他才忽然意識到，開會的時候自己居然忘了把手機調為靜音震動模式。
來電顯示，是個陌生的號碼，他以前從未見過。
王哲接通了電話。
手機裡，傳來一個少女的聲音。語調很冷，而且只有一句：
“混蛋，我的腳底留疤了！”
說完，對方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王哲拿著手機，有些發愣。
一旁的米莉問道：“有什麼問題嗎？騷擾電話？”
王哲搖了搖頭，緩緩道：“不是一般的騷擾電話……好像是小愛。”
“小愛？就是字母軍團的那個女人？”
“對……”王哲忽然把手機遞給了米莉，“就這個號碼，趕緊去查一下吧！”
“透過這個號碼查麼？沒問題，但是既然她敢打電話騷擾你，那麼肯定是有防範的。能查到關鍵線索的可能性約等於零。”
“沒關係，總歸要試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