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軍牌吉普賓士在帝都的大道上。
一般而言,城市道路的限速都比較嚴格,讓車子很難飆起速度來。但帝都的一些主幹道算是例外。比如現在,曹曉蘭開車駛上了北四環,而限速牌上的標誌是80——於是曹曉蘭毫不猶豫地把車速加到了這個最高限度,朝著米莉指點的方位奔去。
副駕駛座上的王哲忽然問道:“那家夥還有多遠?”
回答他的,並不是旁邊正在開車的曹曉蘭,而是耳機裡米莉的聲音:“不到五公里,準確地說是4728米,還在不斷縮減。”
“這傢伙停下不走了麼?”
“他放慢了車速,進停車場了……”米莉忽然提醒道,“曉蘭姐,前面出口下去,順著將近五百米然後左拐。”
王哲讚道:“不錯啊小米莉,簡直就是人形GPS!”
米莉淡然地說:“因為我就是看著GPS,念給你們聽的。”
王哲:“……”
曹曉蘭忽然問道:“等一下,你確定嫌疑人已經進入停車場了麼?”
“街上的監控攝像頭顯示,他的確進去了。”
“他要停車?”
“或許是……”過了兩秒米莉又補充了一句,“嫌疑人現在已經下車了。”
就在這時,先前米莉所說的出口也出現在眼前了。曹曉蘭打起右轉向燈,朝著出口匝道駛去。
帝都的主幹道一向繁忙,此刻當然也不例外。出口匝道處有一排車輛,都放緩了速度——然而在這種大家都很守規矩的時候,就怕有人不守規矩亂來。
一輛灰色麵包車,從側後方徑直駛來。它顯然是試圖插隊,而且眼看著就要插到吉普車前面了。
曹曉蘭看了一眼那輛不守規矩的麵包車,握著方向盤的手、踩油門和剎車的腳驟然發力,緊接著又使勁拉起手剎。於是,吉普車爆發出一聲轟響,彷彿發怒的犀牛一般猛然甩尾,把那輛試圖插隊的麵包車擋了個嚴嚴實實。
這幾乎已經是傳說中的漂移了。儘管因為車子型號太大,輪胎抓地力又太強,所以遠遠沒有AE86那種令人目瞪口呆的華麗效果,但一輛迷彩塗裝的吉普玩起這種特技來,也足以驚掉周圍一群老司機的眼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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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車裡的乘客感受就更深了。始作俑者曹曉蘭當然沒什麼問題,但王哲並沒有做好心理準備,於是被這麼一個甩尾弄得相當狼狽,腦袋都差點撞到車窗玻璃——幸好他系了安全帶,否則妥妥的就是以頭撞玻璃的節奏。
於是後面的那輛麵包車不得不緊急剎車。
然後那車裡的司機把窗戶搖了下來,腦袋伸出來,開口大罵:“我***了個狗逼玩意兒!會不會開車,**!”
曹曉蘭也把窗戶按下來了。她只伸出去一隻手,手裡拿著那個高機大隊的證件。
“我是軍區的,正在執行公務!你的車牌號我已經記下來了,你是想要警告處分還是法院傳票?”
後面那輛麵包車的司機頓時不說話了。
曹曉蘭踩下油門,揚長而去。
王哲一手扶著車窗,另一手揉了揉額角,嘆道:“師傅啊,您下次秀操作之前能不能給我說一聲?”
曹曉蘭淡然答道:“抱歉,剛才來不及了。”
“這樣麼……話說,我怎麼不知道咱們屬於軍區呢?”
“這個,我也不知道。”
“所以說果然是嚇唬人的咯?”
“當然。那家夥違反交規,還妨礙公務,嚇唬一下有問題麼?”
“沒問題,沒問題,”王哲拱了拱手,“社會我曹姐,沒毛病。”
出了匝道,吉普車繼續向目標奔去。但就在這時,曹曉蘭和王哲的耳機裡都響起了米莉的聲音。
跟之前的平靜乃至於冷淡不同,此刻米莉的聲音有些虛,就像是個搞丟了父母錢包的小女孩:“那個……嫌疑人好像不見了。”
曹曉蘭皺了皺眉頭:“不見了?”
“我一直用街上的公安攝像頭盯著他,但是……這些攝像頭,有死角。”
王哲問道:“所以說,這個犯罪嫌疑人已經跑掉了?但你還可以看看周圍的其他攝像頭吧?”
曹曉蘭卻搖了搖頭:“意義不大。這年頭是個人都明白街上有攝像頭,所以但凡是有點經驗又不太笨的,都明白要避開攝像頭。我們要抓的這個嫌疑人絕對是老油條了,不太可能在這種事情上犯低階失誤。”
王哲不禁皺眉。他敲了敲車窗,忽然又道:“不過我們還是要去一趟,至少查一查那個變態開過的車吧?”
“對,所以我正在往那裡開。但我說了,這傢伙經驗格外豐富,我們能查出可用線索的機率非常小。”
曹曉蘭說完,車裡就陷入了沉默,連米莉也不說話了。
一時間,氣氛很是低沉。
但就在這時,一個精力滿滿的渾厚嗓音在兩人的耳機裡響起:“我明白大家的心情,忙活半天白跑一趟,這確實沒法讓人開心起來。但透過今天這事兒,我們也應該看出事情積極的一面。”
“隊長?”
“趙隊長,你在基地?”
這個聲音對王哲而言並不陌生,在曹曉蘭聽來就更加熟悉了。毫無疑問,聲音的主人正是這段時間一直身在非洲的趙懷仁大隊長。
趙懷仁笑道:“哈哈哈,我從非洲回來了!”
王哲低聲吐了個槽:“這種語氣,聽起來怎麼像是偷渡回來的……”
曹曉蘭則冷冷地道:“回來了就好,你知道我加班多長時間了麼?這案子交給你,我要去休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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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祝大家七夕快樂。
相信不用我說,大家一定都很快樂,對不對?
來,讓我看到你們明媚的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