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場景若是放在一年前的暑假，回到王哲縮在房間裡寫小說幻想著各種妹子的那個時候，他肯定忙不迭點頭答應。
宅男們的要求其實普遍都不高。雌性，活的，就可以納入考慮範圍了。要是能再加上年輕漂亮這一條，那更是不需要考慮直接收下就好。
所謂“男追女隔重山，女追男隔層紗”，尤其是顏值高的妹子更是如此。哪怕她追的男孩子一開始並沒有特別的想法，但看到漂亮女孩子痴痴地望著自己的樣子……大多數男生都沒什麼抵抗力。
然而王哲卻是個例外。一方面，當然是身為賢者而不得不繃緊的理智之弦——被他活活續死的獵人孫林，那種下場實在是太有說服力了。況且他現在忙著對付某個BOSS級別的敵人，談戀愛之類的事情更是有害人害己的嫌疑。
另一方面……
“藝依，你初中都還沒畢業，這種事還是早了點。”王哲抬手摸了摸少女的頭頂，微笑道。
蕭藝依卻一點都不配合，歪了一下腦袋，把他的手甩到一邊。
然後少女憤憤道：“我都15歲了，一點也不小！而且別以為我沒看過法律，我早就已經是合法的年齡了！”
王哲頓時有點懵：“合法……你想合法幹什麼？”
“給我借錢的那個朋友，已經和男朋友半夜去過小樹林了，你說呢？你以為現在還是十年前二十年前啊？”
“我……突然覺得，我上中學的時候可能錯過了很多事情……”王哲的嘴角抽動了兩下。
蕭藝依“哼”了一聲，忽然扭臉看向旁邊空白的牆壁。
王哲撓頭，想了想，說道：“我是說真的，我現在有很多別的事情要忙，比如對付那位楊教授。所以說，我實在是沒空……”
沒空哄小女孩——這話，他當然沒辦法說全，否則就太討打了。
蕭藝依的臉色稍緩：“你的意思是，你現在太忙了，所以只想單身？”
“可以這麼說。”
“等你不再這麼忙，等你空閒下來以後，就沒問題了是麼？”
王哲苦笑了一下：“目前看來，我還要忙很長一段時間……”
“所以你就是在找藉口，應付我？”蕭藝依咬了咬下唇。
“其實也不能說是藉口，你要明白……”
“要明白什麼？”
王哲思考了一下，緩緩說道：“你要明白，你現在的處境是不正常的。這些天以來，你不在父母身邊，但是你從小並沒有獨立生活的經驗。換句話說，你現在處於一種孤獨無依的狀態，需要一個類似於長輩之類的角色。所以在我看來，你現在八成把‘依賴’和‘愛情’這兩種情緒搞混了。”
“搞混了又能怎麼樣？”少女瞪大了眼睛，一臉不解的神色。
“舉個例子吧——在心理醫生的職業道德守則裡有一條，就是絕對不能和病人產生過於親密的關係。因為前來求助的病人基本上都處於非常無助、需要幫助的狀態。如果與這樣的病人產生了親密關係，那麼醫生實際上是在趁人之危。”
“你不想趁人之危？”
“對，因為如果等你再成熟一些之後，發現其實並不喜歡我，只是短時間地依賴我——到了那個時候你就會後悔了，而我也會陷入麻煩之中。”
蕭藝依深深地皺起眉：“你害怕麻煩？你覺得我很麻煩？”
“不，我只是討厭不必要的麻煩。我也沒覺得你很麻煩，只是覺得青春言情片裡那種來回糾纏的感情特別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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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這話的同時，王哲還在默默腹誹——對於自己這樣的賢者而言，那可不僅僅是麻煩，搞不好甚至有性命危險。雖然蕭藝依這輩子大概不會成為賢者，但陷入情感糾紛的人，對於各種續命手段的抵抗力無疑會大幅削弱，那就很不安全了。
蕭藝依垂下臉龐，讓王哲難以看清她此時的表情。不過片刻之後，少女又忽然抬起頭，泛著淚光的雙眸直視著他。
“那如果我一直喜歡你呢？”
王哲忽然發覺自己的手掌心早已被汗潤溼了。他打量著面前的少女，忽然有了種將她一把抱進懷裡的衝動……講道理，但凡是個正常的血氣方剛的男生，肯定都會有這種慾望吧？
這時，書靈飄了出來，在蕭藝依的頭頂上方展開：【上吧，騷年，別慫。】
看到這個，王哲卻反而冷靜下來了。
他伸出雙手，卻沒有把少女擁入懷中，只是按住了她的雙肩。
然後王哲說道：“以後的事情沒人知道，我只能說現在……我很感動，真的。但是我不能答應你，因為你現在年紀太小，而且處於孤立無依的狀態。我不希望你後悔。所以這種事，我希望等你再成熟一些，等你靜下心來思考過後，再作出決定。”
兩行清淚，順著少女臉頰滑下。她哽咽著道：“你還沒回答我呢，如果我以後一直喜歡你的話……”
“我一定會認真考慮的——如果到那個時候你的想法還沒變的話。”王哲鄭重其事地回答道。
書靈再翻頁：【不錯啊，這個操作很騷！不同意也不完全拒絕，給人留下希望，吊著人家的胃口，讓人對你念念不忘。你雖然沒有開後宮，但已經開始了後宮成員的預選工作。】
趁著蕭藝依匆匆低頭抹掉眼淚的時機，王哲瞪向書靈，默默地比了個口型：“滾！”
用手背抹掉了臉上的淚痕之後，少女又問道：“那我們現在算什麼？既不是戀人關係，又沒有別的什麼關係，只是你在不停地幫我……”
王哲靈光一閃，當即提議道：“你可以當我妹妹啊。”
蕭藝依不由一愣：“哈？”
“沒錯，你認我當哥哥，你覺得怎麼樣？”
“這個，好像有哪裡不對？”出於某種難以言說的本能，少女覺得這個提議似乎有點奇怪。
而且似乎……有點危險？
王哲微笑道：“哪有什麼不對的？身為哥哥，愛護妹妹就是相當正常的事情了。現在開始我們就是兄妹關係，至於以後你想怎麼樣，那就到時候再說咯。”
“那……那好吧。”少女猶豫半晌，終於點頭了。
書靈：【死妹控，你暴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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