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架這種事,原主可沒少幹。
自打原主死了男人,全憑著以拳頭論英雄的氣勢。
才使得村裡的婆子們,不敢亂嚼舌頭。
趁劉氏咳嗽不止,林桃一把拽著劉氏後腦的頭髮,壓到魚桶邊緣。
大有再敢叫囂,就將她活活溺死的意思。
“救命!官爺,救命啊!”
“救命?你一個賤民,敢打七等民,你看官爺救不救你!”
查閱了真假,官爺將一串腰牌遞給張大山。
腿直打哆嗦的張大山,回過神來,指著被自家親孃壓得死死的劉氏。
“就是!我們可是七等民,你這是惡意誣陷!我要告你!告你!”
劉氏見著等級腰牌為真,直接哭喊起來。
“官爺,救命啊!您不能見死不救啊!”
這一喊,還真有效。
官爺上前,拍著林桃的肩,示意她把手拿開。
林桃拿開手,劉氏如獲新生,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直磕頭。
“謝謝官爺!謝謝官爺!”
劉氏起身,退到官爺一側,臉上依舊滿懷恨意。
說書先生,不也常講嘛!
都會念其是頭一回犯錯,網開一面的。
這回是自己沒踩準水,栽了跟頭。下回再動手,可得細心一些。
然而下一秒,官爺指著劉氏說。
“此賤民誣陷於你,你可告她,使其入獄。”
劉氏不敢置信的瞪著眼,怎麼和自己想的不一樣呢?
“官爺……小民冤枉,實屬誤會啊!”
劉氏忽然抽了自己一個耳光,跪到林桃面前。
“大姐,咱兩家細說起來,也算得上沾親帶故,你就饒了我這一回吧!”
“這人咋這樣?明知是親戚,還生事兒?”
“就是!真是黑了心肝的東西!”
“報官抓她!冤枉別人的時候,就忘記沾親帶故了。”
左右攤販指點起來。
劉氏的臉,紅到耳根。
比起被抓進大牢,她寧願跪地求饒。
“大姐,就一次!以後我見著您,繞路走行嗎?”
“你給我記好嘍,再有下次,我告到你牢底坐穿!”
“絕沒有下回!絕對!”
“滾滾滾,耽誤老孃的生意。”
林桃一發令,劉氏帶滾帶爬的衝出人群。
動作之快,令在場眾人唏噓。
不是林桃不想告。而是這裡的剝削方法,令人髮指。
把人分個三六九等就算了,但凡要打官司的,還得交錢。
“等級腰牌,還是要隨身佩戴。以免再生誤會。”
領頭的小吏記得,這個老太婆,在這擺攤三日,就已經出現兩回糾紛了。
林桃自然聽出官爺的不悅,連忙打了碗甜口的魚凍,雙手承到官爺面前。
“讓官爺勞心了。老太婆給您幾位賠個不是。”
領頭的小吏哪看得上林桃手裡的吃食,一臉厭惡之色。
可其身後的衙役,卻將林桃奉上的吃食討了去。
“哇!名不虛傳呀!涼爽浸心,舒爽宜人啊!”
林桃見狀,連盛數碗,承給願意接的官差。
魚凍湯入口,眾人皆誇讚。
領頭的小吏,不免多看了林桃的攤子幾眼。
林桃心下明了,奉上一碗。
這回小吏接了,輕嘬一口,當即被嘴裡化開的清甜爽滑所征服。
“以後老太婆一定讓子女們把腰牌帶好,免得再生出事來,使官爺們費心了。”
送走官差,魚老漢直低嘆搖頭。
“這世間,最苦的,還是咱們這些小老百姓啊!”
“幾碗魚凍,不值啥錢。”
林桃深知,這些土地爺,可是不好得罪的主。
“就是,萬一官爺們喜歡上了,以後常來照顧生意,豈不更好!”
張大山自以為見過世面。
林桃沒好氣的抬手,呼出一巴掌。
“天真!倒是你,以前在家,你不是拳頭大嗎?剛才怎麼夾著尾巴,連個屁都放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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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我那不是怕見官嗎?”
“怕見官?沒本事的人出門才腳軟,咱憑真本事過活,你怕個啥?以後把你的腰給老孃挺直嘍!光明正大的活得像個人!”
本事嗎?張大山略微楞神的看著面前的老太太……
日正當空,山腳下。
一行人照著以往的路線行進著。
還是上次那片向陽的坡地。
張大妮找到那片沒有採完的茅草。
張小胖撫著肚了,一臉委屈:“都快餓死了,還哪有力氣做活啊?”
“沒力氣,叫你娘帶你回家啊!在家多好,日不曬,雨不淋的。”張大海抹著汗說。
張小胖祈求的目光,看向餘氏。
餘氏恨鐵不鋼的瞪眼道:“再瞪我,再瞪我,把你眼珠子挖掉!”
說著,還彎著兩個手指上前,張小胖連忙擺手求饒。
再也不敢哼哼了。
眾人挖著茅草,餘氏慢慢靠向張大妮。
細聲低語:“大妮啊,我和你去摘鹽酸果吧!不然一會晚了,摘不著咋辦?”
“喲,二嫂子啥時候這麼勤快了?那爬樹的活,也是你能做得來的?”
張大海又說:“大妮,三叔同你去如何?你二嬸說得沒錯,咱得抓緊些。”
張大妮抬頭看了下日頭。
“不打緊,還沒到時候呢!摘鹽酸果,得日頭最大的時候去,才能找著。”
“傳聞挖參得拴繩,看來好東西,都有自個兒的講究。”張大海圓場打趣。
目光不偏不倚的與餘氏撞了個正著。
“叔叔嬸子,咱們動作得再快些。最好能趕在奶回家前,回去把飯做好。”
提到吃的,張小胖瞬間來了幹勁,一鋤頭下去,帶出兩三窩的茅草根來。
“得快點!回去晚了,趕不上吃肉,那多虧。”
一想起昨兒吃的魚肉,張小胖就如有神助。
張大海一邊挖著茅草根,一邊往餘氏所在的地方靠。
“二嫂也是衝著鹽酸果來的吧?”張大海低問。
餘氏先是一楞,不露聲色的沒接話。假裝沒有聽到。
“別裝了,我還不瞭解你?實話和你說,我也是衝著鹽酸果來的。與其你我二人爭得你死我活,便宜落到別人手裡,不如你我二人合作一把如何?”
用餘光打量張大海,這個二油子,家裡屬他腦筋最多。
他那張嘴,只怕是要命的鬼。
見餘氏依舊不搭話,張大海碰了碰餘氏的胳膊。
手指以別人看不到的角度,指了指張大妮。
“咱兩這麼鬥下去,還不是便宜了大房的。”
餘氏定格的看著張大妮。
“三叔倒是說說看,如何合作?”
張大海笑了,壓氏聲音說:“咱們一同去認鹽酸果。然後讓張大妮……”
張大海兩指捏著自己的嘴,示意口不能語。
餘氏心臟狂跳,眼珠子左轉右晃了好一番,張大海是想要害死張大妮?
只有死人,才口不能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