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惑是只渣狐狸。
或者說, 妖狐就沒有不渣的。
元惑聽過數男女對他的控訴,控訴他撩完就跑,不帶一片雲彩, 亦有競爭同一個心上人時落敗的,罵他不檢點,生來就是勾引人的貨色(被他現出原形後, 一尾巴拍成肉餅),有痛罵他一輪後, 哭著以萬貫家財換他別。
形形色色的話,元惑聽過多。
第一次聽到,控訴他私藏尾巴不給擼的。
饒是機敏如九尾狐,一時之間也沒反應過來。
……
渺渺好生氣啊!
八條尾巴,那rua起來多爽啊。
能夠毛絨絨尾巴的海里翻騰, 毛絨絨的幸福不是一加一, 而是乘以八!一想到這裡, 渺渺就為自己錯失的心痛法呼吸了,沒想到啊沒想到, 狗狗這老實的品種也會幹出私藏尾巴這種勾當!
她從背上往前爬, 爬到元惑頭上,揪揪的耳朵。
因為元惑飛行時變回了較大的體形,守衛a地上時,座騎上揹著的渺渺處於他的視野盲區,他是沒看到渺渺的,這回她一往前,守衛a就看到背上的人了。
守衛a的第一反應是,她好小一隻。
巨妖的襯托,就像是小奶貓霸王龍的背上呼啦啦的滾了出來, 視覺效果讓她變幼小了,如瀑烏垂落來,勝雪的小圓臉上嵌著一雙澄澈軟澤的眼,因為氣乎乎的關係,眼睛顯明亮……
他沒感嘆這姑娘多眉眼精緻的可愛。
守衛a的審美衛渺盟裡是一個異類。
許是追隨了道天尊的關係,這個蘿莉控比例高達八成的組織,時常因為自己只鍾愛成熟美豔大姐姐而感到格格不入,
眼前的小姑娘完全不符合守衛a的審美愛好。
然而卻狠狠地震懾住了他。
因為……
——“參見公主殿!”
兩個守衛不約而同地單膝跪了來,同時引爆手中的信號彈。
整個衛渺盟總部有六道門,六個入口,每個入口配備兩個單體作戰能力頂尖,同時能共同協作的修者為守衛,遇到需要全體集結的重大事件時,才會引爆配備的信號彈。
一道亮金色的煙直衝天際,轟然炸開,天空綻為龍的形狀。
緊接著,便是能擴大音量的擴聲術——
“請注意,這不是演習!請注意,這不是演習!”
“公主殿回來了!”
隨著這聲宣告,如同一石擊起千重浪。
種種變故,讓原本只是想揪心機狗耳朵的渺渺嚇呆了。
守衛責備元惑:“殿回來這重要的事,怎不提前跟們說,歡迎儀式還沒練習好啊!”
“也沒想到自己這快就又回來了,”接勾引三殿的任務後,元惑以為要離開原來的位面很久,也不道他離開的這段時間,盟裡生什變故了:“什歡迎儀式?”
守衛便向他解釋了一番。
渺渺也跟著聽明白了。
道天尊道不可能瞞著家人一輩,他也想讓家人看到風風光光的成果,每個位面打的江山同他的成績單,而他想要把成績單裝飾漂漂亮亮的,才展示給家人看。
這一點,渺渺也道。
她看到過大哥類似的心聲,當時沒放心上,只覺他完美主義了,總想做到盡善盡美,她也尊重他的想法——搗鼓驚喜的時候,被提前現真的很破壞心情,她要照顧大哥的小心思。
然而道天尊的心思,能小?
那是妥妥的場面人!
他動員了整個衛渺盟,把迎接公主殿的歡迎儀式視為頭大事。衛渺盟上除了修煉、幹活和睡覺,最重要的就是排練歡迎儀式了……
元惑:“你說的這個歡迎儀式,複雜嗎?”
守衛:“不是復不複雜的問題,真是那種很少見的。”
元惑恍然大悟:“尊者提出來的歡迎儀式,那必然是前古人後來者的嶄新點。”
聽這一人一狗吹捧自家大哥……
渺渺不禁聽心慌。
大哥,你到底還有多少驚喜,是妹妹不道的?
渺渺左眼輕微地突跳了一。
這時候,一張被法術控制著的長長紅地毯從內部滾了出來,一直到元惑前方堪堪停。眼看被扒來了馬甲,元惑索性不裝了,直接變回背後晃著九條大尾巴的狐妖。
因著妖力加持的緣故,九條毛絨絨的尾巴輕輕晃動時,會有搖碎一池星芒的視覺特效。
論人形還是原形,都是一一的漂亮騎寵。
論是哪種騎……
咳!
渺渺再次看呆。
“坐穩了,會會有很多人,雖然能兜住你,但你應該不會想他們面前摔來的。”
座騎溫馨提示。
聞言,渺渺立刻調整了坐姿挺直腰板,坐板正,心臟兒砰砰直跳的同時,也忍住瘋狂蹬腿的衝動,改為攥住大狐狸命運的後頸皮……那點抓力對元惑來說跟撓癢癢似的,就沒去管她了,放任她抓。
了兩步,渺渺後後覺地小聲問:“你不是犬妖嗎?”
“行江湖,要披馬甲的,修仙才忌諱說謊,妖修都很愛胡編亂造,公主殿要小心了。”
“昂,道了,”渺渺受教地點點頭後,反應過來:“啊,你之前忽悠!”
“沒忽悠你,只是那時候狐狸當膩了,就想當一回狗。”
狐妖騙起人來坦然又真誠。
這種想當狗的主觀理由,聽者還真的很難去拆穿他。
“那你到底是男是女?”
“出生的時候是公狐,”元惑一步一步的,厚實爪慢慢地往紅地毯上:“後來就不有謂了,只要你喜歡,可以是男人也可以是女的,甚至同時擁有兩項特徵亦不是問題。你喜歡的樣都有。”
千變萬化的狐妖。
擁有一隻,就是擁有了千千萬萬的紙片人。
然而,渺渺不禁有些好奇:“那這樣,你不會覺被愛著的不是真實的自己嗎?”
“糾結什是真實的自己,很自尋煩惱,有這功夫不如多愛幾個人。”
戀愛經驗僅僅來自網文的渺渺當場聽迷糊。
和人類相比,妖怪是豁達多了。
很快地,渺渺就沒空琢磨戀愛中理論派vs實戰派的問題了,數萬人從堡壘中湧出來,有御劍飛行的,有坐掃帚的,渺渺眼尖,還看到有踩著類似飛行滑板的修者。
也有沒靠飛行道具,光出來的。
腳步踩地面上,出的響動近乎轟鳴。
放眼整個修真界,最頂尖的一批修者全這裡了。
道天尊和衛渺盟掌握住了最好的修煉資源和寶地,就像資本定律——富者越富,窮者恆窮,衛渺盟成功滾起資源雪球,人才趨之若鶩。以往的修真界,修煉好苗容易被埋沒,比不上天才地寶養著的宗門家弟,衛渺盟卻把眼光連凡人鄉村也不放過,批次地檢測靈根,可造之才就收來教養。
雖然要簽訂絕對忠心的契約,於把自己的人生買斷了,可是不賣給衛渺盟,他們又有什好去處?
何況衛渺盟也不是吃人的地方。
道天尊很少露面,整體是慕強風氣,對盟的歸屬感也很強,沒有噁心人的腌臢醜事,扁平化管理讓衛渺盟百花齊放,修什都能這裡找到展的方向。
聽著很有人情味,但也有殘酷的一面。
只要落後到最後10%,就會被趕出去。
這批被趕出去的倒也不跑,就住附近默默修煉,待一年一次的對外招聘,拼命地想要考回去。
以往只會埋頭修煉的修者和幼崽們,並不道這是來自另一時空的資本家陰謀,被規訓服服帖帖的——
從大局來看,宋道的到來,也確實提升了他們的修煉效率,挖掘出了多的資源。
只不過,大部份好處被他輕鬆分了而已。
衛渺盟的成員並不介意。
慕強的他們眼中,道天尊就是天上地第一人,是他們的授業恩師。
這一批強大的存,同時傾巢而出,形間掀起的能量波動,足以讓凡人心肺破裂。渺渺身上有宋道親的禁制,便是一個人形自超敏感地雷,幸好元惑九條尾巴一晃,架起的妖力結界就背上的渺渺護嚴嚴實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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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講究啊,就不怕震傷公主殿嗎?”
元惑自言自語:“也是,他們不道殿沒修過仙。”
從天上看,和到巨大建築物的內部,感受是不一樣的。
囚著水龍的地牢極深,天空上看,千尺深潭宛若一隻巨大妖獸的獨眼,冷冷地凝視著上空飛過的生物。鳥瞰時,地上的建築便以極霸道的姿態展開,不與同一時的審美做妥協,人看來的怪異,被道天尊親手帶起賽博修仙的風潮,因為他強大,以他說的就是對的。
而他說,他妹妹就是間最好的姑娘。
騎著元惑往裡後,渺渺才再次認識到這是多壯麗偉大的建築,說是修真界的權力核心也不為過,半空中有飛行著的小妖獸,數道視線向她投來。同一時間,穿過了第一道防衛結界的她,也看到了衛渺盟的地標性建築……
一道,座落中央尖塔前的噴水池。
不噴噴泉,只噴出一道水幕。
水幕上,投影著讓渺渺當場呆住的畫面——
“月明かり昇る刻
燈る赤提燈*”
水幕彷佛價格昂貴的先進投影,清晰地映著一個穿著和服跳舞的女孩。
稍微懂行的就能看出來,舞者的舞蹈功底並不優秀。
部份地方不夠有勁,有些動作又用力過猛,沒踩上拍的時候臉上明顯露出了慌色,於是驀地提速想要趕上拍,趕上後又松了口氣,對著鏡頭刷了個超級不好意思的笑臉,企圖萌混過關,看上去格外地羞澀。
一曲來,女孩額頭冒了薄汗。
她不想鏡頭前狂喘氣,顯自己很弱雞,於是努力忍耐,憋雙眼亮晶晶的,臉頰也泛紅。
——這是渺渺以前微博上,她跳《極樂淨土》宅舞影片。
自己跳的時候還不覺,第三視角看來才道跳有多業餘。
而她確實也只是業餘愛好者,從來沒說過自己是專業的,或者吹噓自己跳多好,有時還會微博賣萌——[又菜又愛跳說的就是本人啦!]之類的話。
不過微博上關注她,或者喜歡看宅舞的同好對業餘都很寬容。
圈地自萌,菜很安逸。
可是渺渺萬萬沒想到,她前一秒還感嘆衛渺盟核心基地的偉大,後一秒就這看到了自己的宅舞影片。
這於什?
這於白宮跳《戀愛迴圈》。
渺渺大受震撼。
僅剩的理智讓渺渺沒有整個人埋毛絨絨的背上。
而她內心的q版小人已經是尷尬滿背亂爬,試圖找個地洞鑽去。
今天之前,渺渺有想過跟大哥攤牌後,去東玄界多多遊玩,體驗一玄幻小說中的人生。而今天之後,對不起,修真界不會有她宋渺渺這個人!是要換個位面重新做人的程度了!
渺渺忽然就想明白了為什青蓮仙說只有去衛渺盟的時候,才能見見她的樣。
渺渺當時想象過最離譜的,就是大哥把她的照片掛門上。
她還是格局小。
大哥,才是真正的場面人。
兩個大字浮現渺渺腦海裡——
《格局》。
怪不守衛一眼就認出了她。
看著這玩意像是十二個時辰迴圈播放的。
道天尊不搞個人崇拜。
但他搞妹妹崇拜。
“這能關掉嗎……”渺渺虛弱的小聲說。
“歡迎儀式完了再說吧,你支稜起來啊!”元惑鼓勵她。
渺渺支稜不起來了,她血條被清空,再起不能了。
很快地,衛渺盟的諸位就給公主殿展示了他們的誠意,以及她大哥的想象力——
長袖寬袍的眾人擺好方陣,雙手微揮,光束從掌中冒出。
這是很簡單的法術。
衛渺盟整體建築是金屬的冷色調,修者穿衣以黑白灰為主,而他們這時手中冒出來的光束,卻統一地一邊是甜甜的馬卡龍粉,一邊是瑩光粉藍。
……不,不要是她想的那樣。
不要啊!
《極樂淨土》一曲畢,《戀愛迴圈》的音樂起。
伴隨著水幕上新的舞蹈,眾位修者十分熟練地,有節奏地搖動起了手中的應援光棒(修真版本),整齊劃一的動作把每個拍踩比影片裡的渺渺還精準,可見這個bgm,他們早就演練過數次了。
修真界權力核心大本營,頃刻間成了日本偶像演唱會的應援現場。
隨著曲步向高潮部份,一道道光束變長拔高,竟是直衝雲宵,問鼎蒼穹!
叩問老天爺——
他道天尊的妹妹,萌不萌?
《戀愛迴圈》裡有一段是“但是那樣不行”,句末端的兩個音節是“打咩”,諸位修者雖然不道這語言作何解,仍然很整齊地跟著和音,於是渺渺聽到了由金丹共震,震驚動方圓千里生靈,連靈魂也要為之震動的……
——““打咩!””
……
渺渺保持微笑。
不微笑不行,這些人一邊應援,一邊盯著她看。
怎樣才能裝出一副被應援很熟練的樣?線,挺急的。
之前三哥上《星秀go》的時候,渺渺看他熱鬧看很爽,悄咪咪地微博跟粉絲起鬨說要送他c位出道。萬萬沒想到,天道好輪迴,風水輪流轉,轉到了她修真界出道。
三哥川味rap說唱,她二次元宅舞。
他們都有光明的未來。
雖然元惑的結界保護,她絲毫沒被震動影響到,但是這音畫內容,已經是極具穿透性地傷害到了她的腦,她要用一生去治癒這段記憶。
“終於見到了公主殿,大家好久沒團建了,就該趁著這機會鬧出點動靜讓整個修真界聽見。”
元惑對自家衛渺盟,是挺有共同榮譽感的。
渺渺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自家鬧尚嫌不夠,還要震動整個修真界來看她跳宅舞?
“這就不必了!”
迎接她的守衛聽到了,寬慰她:“殿不用跟大家客氣,這其實排練不好,倉促了,原本尊者還說要們去抓幾條龍上方拼湊出你的字的。”
……
非常可以了,放過龍族吧!
雖然很尷尬,始終是大哥和很多人為了她做的準備,是一片心意,渺渺只能儘量保持住優雅矜持的微笑,讓自己看起來往“超大宗門的公主殿”這個形象靠攏,不想給大哥掉鏈了。
這方面,兄妹倆是一樣的。
自己可以沒面,但是哥哥/妹妹不行。
這時候,渺渺甚至會幻想自己不領情,拂袖而去或者躲起來,讓整個氣氛尬住的景況。
只要她不尷尬,大家也就不尷尬。
歡迎儀式就一片喜氣洋洋裡圓滿結束了。
“這就結束了嗎?”
元惑看還挺津津有味,一副意猶未盡的樣。
渺渺一邊保持微笑,一邊使勁擰的背,小聲說:“再不結束要你的背上重新摳出一座衛渺盟了,臭狐狸。”
“可香了,不信你聞聞。”
“不。”
其實聞到的。
元惑身上一直有極淡香氣,這陣香氣並不嬌媚勾人,反倒很清新雅緻。
渺渺沒忍住,就著這個話題問他香從何來。
元惑:“是香水,噴了祖瑪瓏。”
“……哦。”
九尾妖狐的最後一絲神秘感也隨著這香水牌而煙消雲散。
渺渺坐直身,旁邊的護衛以施了擴音術的嗓問她:“公主殿,你有什想說的嗎?”
還有問話環節呢?
渺渺不道啊!
她茫然地眨了眨眼睛,現底的人都定定地看住她。
道天尊一直以來的教育,他們對傳聞中的公主有著不一樣的感情,老大天天唸叨神仙妹妹,唸叨大夥都對這個素未某面的妹妹有感情了——強者會引領審美,就像超級大國引領了數十年的以白為美,而道天尊覺他妹妹天底最可愛。
外界看來個個是煞星殺神的衛渺盟成員,如今每雙看向渺渺的眼裡充盈著善意與期待,都想聽聽公主殿如何評價他們精心安排的歡迎儀式。
諸位的好意,渺渺感受到了。
渺渺壓力山大。
她是個很普通的高中生,平時難有上臺說話的機會,那也看著稿念的,頂天了就是把稿背來。讓她脫稿演講,她真不行。
然而,狗急尚且會跳牆,眼的情況,好像真的只能開口說兩句了!
渺渺清清喉嚨,猶猶豫豫地開了口:“大家好……”
——“公主好!!!”
反饋給她的,是中氣十足的熱烈回應。
“謝謝大家為準備的歡迎儀式,很高興,各位辛苦了。”
為了表示自己說完,渺渺意識的就想深鞠躬。
但她還坐元惑背上,又不好狐背站起來。
於是眾人便看見那小小的一隻雙手按著狐背,深深的往鞠躬,認真之中透著一絲蠢萌。
修真界沒有萌這個字。
但萌是共有的感覺。
表面上很安靜,但靈力傳音已經炸開了。
如果渺渺能夠看見,現場是彈幕亂飛——
【這就是天尊的妹妹嗎?真人加可愛了!】
【好小一隻,尊者居然沒讓公主修煉?她看上去很弱小,一手就可以捏碎,真想摸摸她,又怕控制不好力度。】
【你也配碰公主殿?】
【怎不配了!好嫉妒元惑,也想被公主騎——】
【刺蝟妖你冷靜一點。】
【願意為公主扒光自己的刺!】
【想看她本人跳舞——你說公主願意為們跳嗎?啊,一定要好好修煉,保護好公主殿。】
渺渺看不見這亂飛的彈幕。
她說完後,終於承受不住這大場面,有點羞澀地低了視線,被嚇眼睛紅紅的,攥緊了裙角。
渺渺是真不行了。
她的腦裡反覆播放著自己的宅舞片段,還有眾人為她應援的畫面。
她懷疑自己用一生去治癒這一天。
而這低頭的一幕落入眾人眼裡,又是萌血槽清空!
【公主眼睛怎紅了?是被感動的嗎?】
【她是不是要哭了,想要抱抱她。】
【惹哭公主,大家都加訓!】
——道天尊的帶領,彷佛進行一場為雲養妹妹的團建活動,他們對著畫像和影像雲養了很多年,終於償夙願的見了本人,一腔父愛/母愛有了去向。
這就是他們衛渺盟共養的崽崽!
可愛了!
這一刻,看到渺渺的每個成員心裡充滿了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