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六放假, 宋流星推掉中午的工作,換上一身遮得嚴嚴實實的變裝,戴上黑色口罩後只剩一雙靈動的眼睛露在外面, 鴨舌帽壓低後連眉形也看不真切。
出門前,宋流星不甚滿意地在全身鏡前端詳片刻。
渺渺問他怎麼。
“不太行啊。”
“哪兒不行,這不是挺帥的嗎?”
宋流星的明星形象偏古典文藝, 所以他“微服私訪”時穿的是個人喜歡的潮服,略顯寬鬆的黑t外掛零碎的骷髏飾品, 一雙優越長腿將休閒褲穿得筆挺。即使不看臉,遠遠一打眼看去也充滿時尚感,當網圖男頭。
“就是太帥,”宋流星對著鏡子認真感嘆,不滿地嘖聲:“走在街頭很難不引起騷動。”
“……”
渺渺真想他一巴掌。
“算, 走吧。”
宋流星不留戀的轉身, 揉下渺渺的腦袋, 示意她跟上:“走,哥帶你出去玩去。”
渺渺在玄關穿好小皮靴, 回頭瞅一眼大哥。
昨晚還念著綠茶語錄的宋無道此刻就像是賣萌失敗的父親, 欲言又止地看住妹妹。而兩人視線相觸不到兩秒,渺渺就別開頭,轉而對在沙發當廢人的三哥說道:“我出去啦,大哥的手受點傷,你看著點別讓他做家務時碰水啊。”
“好嘞。”
三哥一口答應。
大哥的眼睛聞言亮亮。
渺渺看得氣,想補一句“才不是關心你”,話到嘴邊想起這“才不是xxx”的句式簡直是教科書級別的傲嬌,趕忙收住話,挽起二哥的手臂出門。
宋流星許久受到這種粘人待遇, 很是稀罕的勾勾唇。
他覷著妹妹氣乎乎地鼓起的臉頰,心裡很有數,只是不說。
宋流星開著車帶她去本市的一個私人室內滑雪場玩,輕車路熟地一路刷卡入場,她購下一套護具,細心地穿戴上後扶著小家夥在新手路線慢慢滑,滑累就坐雪板車從高處滑下——雪板車可以兩人一起坐,剛好渺渺坐在前面,被他圈在懷裡。
滑雪場裡有點冷,撥出的熱空氣氤氳成霧。
宋流星低頭去看玩一會就興奮得臉龐紅紅的妹妹:“這是你一次真的滑雪吧,好玩嗎?好玩下次再。”
“好玩啊!”
說著,渺渺在雪地裡劃拉兩下,細雪從指縫間湧過,凍得指尖發紅。
而她甚至萌生出想澆點果漿上去的南方人典衝動。
上輩子渺渺身體不好,滑雪這種運動只在書中見過,本市氣候冬天既暖氣也不下雪……
破產前一家倒是在旅遊時見過雪。
只是當時渺渺還小,只捧著杯浸著棉花糖顆粒的熱可可坐在雪裡看兩個哥哥滑雪,自己和三哥笨拙地堆小雪人玩,堆出的雪人模樣醜不拉幾的。
渺渺團個小雪球出:“看,是不是很圓!”
“圓,”
宋流星點評:“像你的頭。”
渺渺握緊小雪球:“很結實的!”
“你的頭也很結實啊,不過真的結實嗎?我瞅瞅,”宋流星接過雪球,五指稍一發,皚皚雪球便被捏個粉碎:“看到得,這就是你的頭。”
“……”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滑雪場凍的。
看著那個粉碎掉的雪團,渺渺覺得有點兒打腦殼。
待渺渺熟悉滑雪板的使用方式後,宋流星就在一旁看著她玩,薄唇掛淡笑。初學者剛掌握滑雪方式,獨自滑上一小段時正是最上頭的時候,她彷佛不知疲憊地在雪地裡撲騰,過一會才被二哥叫住。
聽到二哥喊自己的字,渺渺回眸蹬著滑雪板回。
“看你累的。”
宋流星用紙巾替她擦去額上的薄汗,有濡溼的碎髮粘在額頭,而她雙眸晶亮地看住二哥:“不累啊!”
不僅不累,身體還很熱乎。
“再玩你明天該起不床,把護具換下,我們去別的地方,”
平時鍛鍊習慣的人突高強度的運動,當下在興奮勁頭尚不覺得,睡一覺起肌肉痠痛直接教做人,宋流星不光在一旁看她撒歡,還在心裡估算著她身體接受的程度。
“不滑嗎?”
一臉意猶未盡的渺渺難掩失望,可還是乖乖聽二哥的話。
換好衣服出後,外面的常溫都變得暖和。
“剛才二哥你一直盯著我看幹嗎?”
“我那會在想一句諺語。”
二哥雙手插在褲兜裡,眉眼清俊高冷得不食人間煙火,使得渺渺生出一種他會說人話的錯覺,鬼使神差地問:“什麼諺語。”
“下雪狗歡喜。”
“……”
渺渺跳起捏他的頸,兩人在前往停車場的路上纏鬥一會,二哥仍在據理爭:“其實小時候你玩雪的時候就很像狗崽子,和我們鄉下奶狗刨泥的樣子不說是非常相似,只說是完全一致。”
“咱倆一個爹媽,我是狗崽子,你也不是好東西。”
渺渺兇他。
“我不,”
從妹妹手裡把自己的頸項解救出後,二哥想往褲兜摸煙,想起自己戒,悻悻的說道:“我是當代最後一隻精靈,是不染纖塵的人間美少年,是人間尤物。”
……
渺渺:“我看你是人間油物。”
二哥:“動物油還是植物油?”
這個問題一下子把渺渺問住,而未等她想出回答,二哥就笑著挑下眉:“是愛虎油~”
坐進副駕座後,正系上安全帶的渺渺被這句話雷得手一抖,連捅三下都捅對位置,好一會才成功扣上安全帶。看她扣好安全帶,宋流星一踩油門,悠道:“好玩下次叫上大哥和三弟一起玩,這間滑雪場正式對外開業,還在試營業……卓徵手底下的產業之一,還記得他麼?那個帶你去影視城的大叔。”
渺渺點頭,想起大哥的傷。
也不知道好有。
真氣人。
渺渺拿不準那個傷對大哥說嚴不嚴重,畢竟在《萬界之王》的原文描寫中,他遇到過更兇險的事,只是每次化險夷……渺渺也不他別去征服萬界,那是他的命運,既冥冥中有氣運保護,變強總比任人魚肉的好。
說得輕巧,真見到時還是會著急心疼。
玩的時候還不覺得,上車後疲憊從四肢湧上,一會渺渺就聽著車載空調的聲音沉沉睡去。再次睜眼時,她是被二哥喚起的,到一家私人影院,在裡面一邊吃午飯,一邊看最新上映的恐怖片。
當渺渺被二哥帶進去時,觀察到前臺工作人員略帶微妙的表情。
包廂的門關起後,二哥才摘掉口罩:
“媽的,悶死子。”
她想一會才想通問題:“二哥,剛才那前臺是不是把咱倆當情侶?”
“對啊,兄妹誰事這種約會的地方。”
聞言,渺渺不禁對二哥高看一眼。
戀愛情商最正常的男人居出自耽美文。
宋流星跟工作人員買一管鮮奶油,噴在新鮮出爐的爆米花和薯條上,冰涼冰涼的奶油立馬呈微融狀態,饞得渺渺注意轉移到零食上面去,聽她二哥繼續大放厥詞:“大哥擔心你談戀愛,我想著我也不當甩手掌櫃,就搭
把手。”
“搭把手?”
原今天是教育她別早戀的課程麼?
渺渺好奇。
“戀愛會吃虧最常見的原就是見識少,見識少容易把垃圾當寶,在愛情裡摳糖吃就會淪舔狗,我讓你體會過什麼叫最好的,就不會吃虧,”
二哥將吸管插好,遞到她嘴邊:“怎麼樣,心動嗎?”
“……”
渺渺看二哥。
頂流巨星,盛世美顏。
在近距離下也挑不出一絲毛病的漂亮臉龐。
可大抵是朝夕相處的關係,渺渺不僅心動,還有點被油到。
渺渺誠實回應:“不心動。”
二哥坐直身,嘖一聲:“那就體驗一下什麼叫約會吧。”
在宋流星願意去做的前提下,和他約會顯是很愉快的事,他注意到渺渺的一切需,在她開口之前就滿足她,早上滑雪,中午私人影院當休息,在她大腦塞滿電影資訊後,他又開車帶她到遠離塵囂的山上溫泉,舒舒服服地泡個澡,吃海鮮大餐。
天色暗下,渺渺忍住偷喝一杯二哥的燒酒,在他反應過之後,小妹就臉頰紅紅的軟成一灘。
得,半夜的娛樂活動不用想。
宋流星直接將她打包塞進被窩裡,她蓋好被子。
他思索片刻,把兩個室外的大石頭用水衝衝後擦乾,用壓住兩端被角,避免她半夜掀被子。
畢竟他可不是大哥。
渺渺還小的時候,是大哥和她睡一間房,她半夜有點掀被子的動靜,大哥便會立刻驚醒,她把被子重新蓋好後又一秒入睡,這特技被二哥稱之哺乳期的男媽媽。
在睡得跟豬一樣的妹妹旁邊坐一會,宋流星的手機震動起。
他接通電話:“喂,大哥,今晚真不回,渺渺偷喝我的酒,直接睡死過去。”
“她在你旁邊?”
“嗯。”
宋·父親·無道苦口婆心地提醒道:“她睡著,你別在她旁邊接電話說話,會吵到她。”
“關係的,你是不知道她睡得有多熟,”
宋流星直接開啟手機影片,蹲到妹妹旁邊,大哥看。
先展示在攝像頭前的,是渺渺熟睡的紅乎乎小臉,未等宋無道心裡泛起暖意,就看見他二弟單手捏起渺渺的小圓臉,把她的臉頰當麵糰樣壓得嘴唇微嘟,而即使被這般擺弄,喝高的渺渺仍有被吵醒的跡像,雙眼緊閉:“你看,這都不醒。”
別說,嫩軟糯的臉頰跟年糕一樣,著實好玩。
比臭男人可愛多。
宋無道皺眉:“你別玩她的臉,讓她好好睡覺。”
“好的好的。”
就在宋流星打算關掉攝像頭繼續玩的時候,大哥又眼尖看到妹妹被子旁邊的兩塊異物,便問他那是什麼,在聽完宋流星說明情況後,他說不出話:“她半夜掀被子你就她蓋一下唄。”
“大哥你不懂,人類之所以是萬物之靈就是懂得使用器具幫助自己達成目的。”
宋無道瞪著那兩塊石頭,實在很難接受這番說辭。
宋流星唇畔掀笑:“你就是把渺渺想得太脆弱,太嬌氣,其實小孩皮實得很。”
大哥接話,過一會後才低聲道:
“人命本就是很脆弱的。”
這家式溫泉的套房擁有私人溫泉,宋流星開著陽臺的木門,微涼的夜風淌進,吹動風鈴,勾起零碎的清脆聲響。大哥的聲線沉沉,如同一塊石頭,墜進他心裡。
爹媽走得早,對大哥說影響是最大的。
當時宋流星還在叛逆期,滿心滿肺的逆反心理,想和全世界對著幹,腦門刻著一個大寫的不服,會屁大點事歇斯底里,感覺人生無望,自身平庸煩躁,一個人待著會瘋,和別人也處不,專心致志地煩。
畢竟父母把兒女保護得很好,宋流星叛逆得很有安全感。
而那場死亡則把他從安全殼子裡提溜出,暴露在狂風大雨裡,被現實劈成傻子。
是大哥二話不說承擔起父母的角色,讓他們繼續安心上學,以後該幹嗎幹嗎,想爹媽難受跟他哭。宋流星那會挺不懂事,跟他鬧過好幾回,大哥添很多麻煩。
人問過他傷不傷心,痛不痛,迷不迷茫。
意外得太突,造成的傷害也是不可逆的,在大哥的庇護下,他們仨的成長勉強歸到正軌,而大哥則在某個時刻,往宋流星也觸控不到的方快速墜去——
他們就像在一個蹺蹺板上,想維持平衡,總得有一端墜深淵。
“我知道,”
宋流星從漫長的回憶中驀地回過神,他接著說:“但是大哥你用太高的求限制自己,會過得很辛苦。”
“我有在控制自己。”
大哥說道。
宋流星提起:“今天我帶渺渺去滑雪,她一個小時唸叨三次是你也在就好,是你腿傷就可以一起玩。”
“……”
眼睫在宋無道臉頰落下淺淺的影。
強大又不可一世的宋尊者,此刻迷茫得像一隻受過重傷,即使早已癒合也對傷處心有慼慼的惡獸,他說:“我總怕她受傷害,但到頭,真正讓她難過的,好像也是我。”
不在乎的人受傷,頂多心生惻隱。
大哥碰掉一點油皮,渺渺就難受得命。
如果爹媽出事,也許宋家兄妹的紐帶就不會那麼緊密無間。
宋流星問:“你幹嘛?”
“我手臂上受點傷,想讓她心疼心疼我,就在她面前扒拉一下傷口,”大哥頓一下:“後她就哭。”
“你神病啊,在她面前搞這麼狠,她膽子小玻璃心你又不是不知道。”
宋流星罵他,罵完他指條明路:“以後少幹這種事,你想她關心你,你就多找她玩兒,她哪次不是把我們放一位?直接點,別拐彎抹角的,真是越活越回去。”
大哥被訓得法反駁,乖乖聽訓。
風鈴聲驟起又驟落,宋流星說完後自己都笑:“難得看到你倆吵架,也算稀奇。”
大哥對弟弟妹妹,那是無條件的容忍寵溺。
只不學壞走歪路,即使是過求他也會儘量滿足。
家裡最常吵架的是他和妹妹,看她氣成小河豚就覺得特別好玩。
三弟跟他吵不起,他即使吃飽事幹故意挑事,三弟也只有一副任人宰割的擺爛模樣——嘲諷他玩得菜,他一句“嘻嘻我是廢物”,你拿他怎麼辦?辦法的。
“明早我把小妹帶回去,你做點好吃的哄哄她吧。”
“好。”
“先睡啊。”
“嗯,你也注意別著涼。”
掛掉電話後,宋流星就心安理得的到一屏風之隔的床躺下玩手機,回覆不同大佬的微信,直至睏倦睡去——他常如此,在聊得興頭上的時候頭一歪睡過去,獨留對方對著微信猜度得輾轉而側,徹夜難以成眠。
渺渺睡得早,半夜醒轉過。
當酒勁兒退去後,人迷迷糊糊的,喉嚨幹得一呼吸就如遭刀割。二哥她蓋的被子只露出一個腦袋,酒精作用下人的體溫比平常高,捂數小時捂得她頭涼身熱,難受死。
【目前用下來,聽書聲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語音合成引擎,超100種音色,更是支持離線朗讀的換源神器,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宋無道的擔憂不無道理,二弟確實不會照顧人。
戀愛約會還好,一到過夜就啥也不會。
被悶得大汗淋漓的渺渺半睜眼,張嘴想喝水,發現喉嚨難受後又閉上嘴巴。
算,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她剛這麼想,卻發現被子像是被神秘量壓制住,掀不起。
……怎麼回事!!!
石頭壓的位置在渺渺的視野盲區,在她的角度中,就是本應輕盈的被子抬不起,將她壓得死死的,腦袋又殘餘的酒精變得迷迷糊糊的,想不出有效的解決辦法,急得快哭。
渺渺聯想到中午和二哥看的恐怖片。
她嘗試叫二哥,卻喉嚨太啞只發得出微弱的呼喚。
下一刻,二哥回應她。
以打雷般的呼嚕聲。
……耽美文的主角怎麼可以打呼嚕!!!!
主受失格,剝奪攻權!
宋流星睡前也喝點小酒,今夜睡得比平常沉實,便打起呼嚕。
在這無措的一刻,渺渺想起大哥派一隻妖怪保護她,而那只妖怪應該是聽得懂人話的。
她閉上眼睛,小小聲的說:“我好想把被子掀開哦,怎麼掀不動呢?”
陽臺外的月光將床的影子拉得很長。
影子裡,一雙雙金黃色的倒豎獸瞳亮起。
小金聽到公主殿下的訴求,也感受到公主現在很難受,可是主人叫如非必不可以暴露自己的存在……
“我睡著啦。”公主聲氣微弱地宣佈。
!!!
睡著,那就問題啦。
渺渺怕露餡,一直緊閉著眼睛。
她聽到窸窸窣窣的異動,一會,壓在身上的被子就被神秘量掀開,涼快的夜風吹到身上,籠罩在被窩裡的悶熱被吹散後,她長吁一口氣,故意非常明顯地露出快醒的動靜後,才再次睜開眼睛。
周圍有其他活物。
渺渺坐直身,終於看清魘住自己的真相——
一左一右,兩塊大石頭。
渺渺起床自己倒杯水,嘗試冷靜。
溫水溼潤喉嚨,她冷靜不。
下一刻,渺渺就噠噠噠噠的跑到屏風後,以大鵬展翅之姿飛撲到二哥的床上,結結實實地他個泰山壓頂:“呀達!歐啦歐啦歐啦!!”
一波高速連招,把宋流星錘醒。
“有病病,擾人清夢……”
宋流星半睜開眼,本生氣的,看見是妹妹後,突發奇想:“我們去吃夜宵吧。”
“啊?”
渺渺偏偏腦袋,頭頂彷佛冒出疑惑的問號。
總之,45鍾後,二人就穿戴整齊地出現在山下的小吃街上剝起小龍蝦,吃飽喝足後才一塊兒回去溫泉旅館繼續睡覺。
翌早上十點左右,宋流星將她送回滄湖新城的家後,就直接出門趕通告去。
渺渺在玄關攥緊裙角,有點躊躇。
她氣在頭上的時候兇天凶地,這會消氣又覺得自己過——這件事的對錯本就不好掰扯,大哥受傷想跟她求安慰,愛惜自己身體是錯,可歸根究底是砍傷他的人不好,她兇巴巴的說不理大哥,也讓他傷心。
彷佛兩隻小動物打鬧,咬得對方一嘴毛。
“大哥,”
渺渺換上家居拖鞋後,期期艾艾地往客廳叫聲:“我回啦。”
“嗯。”
無論她什麼時候回家,大哥好像總在廚房。
渺渺走過去,一邊走一邊問:“你手臂的傷好嗎?”
“嗯,去醫院看過。”
其實是自己想辦法搞定。
渺渺一聽這正的語氣心道壞,難道大哥真生氣啦?大哥一板起臉她就心虛,從玄關到廚房的短短距離,她卻走好久……
“過,”宋無道招手,讓她過去。
本著伸頭縮頭也是一刀的原則,渺渺蹭過去,才看清大哥在廚房裡搗鼓的東西——
各式各樣她愛吃的甜品小吃,特意做成一樣兩三口的份量,擺得整整齊齊的,琳琅滿目。其中不少是做起工序特別麻煩的,她刷抖音時點贊,想著大哥去做,太費神。
未等渺渺反應過,便聽到他低低的認錯道歉:
“大哥以後不敢,我們和好好不好?”
他一邊認錯,一邊把烤成磕頭道歉狀的小兔子餅乾往她面前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