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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大巴車之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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蕾申50紀年6月13日,傍晚。

天空閃著雷,傾盆大雨“嘩嘩”的下,彷彿要淹沒這個世界般。

交陽鎮停電了,原因是雷電打中了變壓器。

馮曉軍坐在椅子上發呆。

他已經從手機上得知,從晶貝飛往克雷拉的H560飛機出了事故,於6月8日下午5時墜毀在拉尼娜郊區。

忽然,一陣響亮的敲門聲傳來。

“嘭嘭嘭嘭嘭嘭……”

原來是郵遞員。

郵遞員送來了一張信封,馮曉軍把信封拆開。

一張畢業照!

畢業照裡,他的妹妹馮婷,跪在一個破敗的操場上,四周一個人影也沒有,只有她一人跪在地上,她的頭髮披散而下……

是幻覺,畢業照裡,一百名學生聚在一起,馮婷端端正正地坐在紅色的凳子上上,她併攏著腿,挺直了腰,兩手放在膝蓋上,面對著鏡頭,微微的笑。

畢業照的右上角印著紅色的數字日期:50紀年6∕9∕00:00

馮曉軍毛骨悚然。

同一時間,尼普國,韋禮安軍隊大本營,一位少年跪在木製的地板上,少年的前方是一張實木桌子,桌子上,端放著兩幅遺像。

“爸爸,妹妹。”少年緩緩站起,將一把太刀別在腰上,“下村隱,誓為你們報仇!”

“臨、兵、鬥、者、皆、陣、列、在、前!”下村隱大喝。

九名忍者瞬間出現在下村隱面前。

下村隱說:“立即通知東方國,各大部落的長老,大軍團八月立即前往蕾申國,活捉公主愛麗絲,把她交給我!”

8月30日,交陽鎮,馮曉軍在家收拾著行李。

他的母親陳玉珍,正幫他把幾件羽絨服塞進行李箱裡,她說:“北方冷,記得穿多點……去到那裡,給我電話,還有……”

馮小軍說:“我會帶‘妹’回來。”

陳玉珍紅了眼圈,她說:“要不……你還是,不去了吧,我問過很多人了,他們都說那個實驗基地,不乾淨……”

馮曉軍:“媽……”

陳玉珍:“阿軍,真的,我昨晚問過‘花’,道工佬說那裡有‘髒東西’……”

馮曉軍:“媽,沒事,沒事……”

陳玉珍:“你一定要帶‘妹’回來,帶‘妹’回來……”

馮曉軍將一條藍白相間的褲子塞進了行李箱,他記得這條校服褲是馮婷在去“晶貝教育實驗基地”前,親手幫他縫的,褲兜裡還留著一張摺疊起的試卷,那是一張期末考試的卷子,她擔心自己的傻瓜哥哥又考不及格,便將自己卷子的名字改成馮曉軍的名字,交了上去,結果老師透過筆跡認了出來……

昨晚,馮曉軍把家裡的試卷全都燒了,僅留下這張卷子。

該出發了,陳玉珍與馮曉軍一同來到二運車站。

陳玉珍嘮嘮叨叨地說:“在外面,小心點,錢財不外露,以前你馮叔叔去讀書時,他把箱子放在地上,去了趟廁所回來,他的箱就不見了……等等,我給你買包薑糖……”

陳玉珍匆匆地朝小賣部奔去。

大巴車要開走了,馮曉軍只好上了車。

窗外的景物開始緩緩移動,汽車使動了。

“喂,等等!”陳玉珍抓著一包薑糖,追著大巴,在馬路上跑。

馮曉軍開啟窗戶,伸出腦袋,他看見母親穿著件米白色的花布襯衫,深褐色的尼龍褲,頭髮上卻夾著一片乾枯的荔枝葉。

他努力的擺動著雙臂,快步的跟上大巴車,她的樣子有幾分滑稽。

馮曉軍不顧危險的探出腦袋,伸出右臂,大喊:“媽,快點,我接著。”

陳玉珍一邊跑,一邊將薑糖伸向馮曉軍的手心。

馮曉軍的喉頭一陣一陣的哽咽,他伸長了手,大喊:“媽,再快點,我接住。”

陳玉珍往前一跳,馮曉軍終於抓到了那包薑糖。

陳玉珍撲倒在地,大巴車將她遠遠的甩在後頭。

奪眶而出的,是馮曉軍的淚水。

交陽鎮離首都晶貝並不近,大巴車至少也要一天的時間才能到晶貝。

剛開始,大巴車內空蕩蕩的,僅有馮曉軍,乘務員,司機三人,但漸漸的,人開始多了,汽車每停一下,就有一個學生跑上車,馮曉軍知道,等下車裡加上他自己會有五十位同學。

這輛車是政府的包車,是專門給選上的實驗生去實驗基地的專用車。

半天過去了,車內坐滿了人。

天吶!那都是些什麼人。

他們穿的衣服一個比一個奇怪,有些學生的身上掛滿了銀飾,銀光閃閃,有的男生不繫皮帶,卻在腰間綁著一條黑布腰帶。

還有一位好夥計站在角落裡,不知要幹啥。

哇,他尿了!

一位身材比較發福的男生在吃著豬肉,那些豬肉還是生的,他旁邊那位戴眼鏡的小哥似乎非常反感,他用右手誇張地捂著鼻子,左手拿著一張卷子,將臉埋入卷子中。

那位吃的滿臉油光的胖哥看眼鏡男不順眼,將一塊豬肉砸向那位男生,吼:“請你,別客氣!”

豬肉砸在那男生的頭上,那男生笑著,非常斯文地將眼鏡摘下,放在椅子上,然後猛地撲向胖哥,兩人在車上打起來。

“欺我兄弟?大家上!”一群好漢撲上前,群毆!

乘務員阿姨大喊:“你們幹什麼,別打別打……”

馮曉軍拿著一瓶礦泉水,正想喝,突然,一位男生撞了過來,礦泉水被撞倒,水溢了出來,打溼了馮曉軍的褲子。

馮曉軍只好拿出紙巾擦拭。

“看,看!”那個滿臉油光的胖子,搜出那眼鏡男的試卷,大喊道,“才40分也敢去‘晶貝’,這廢物,大夥打死他!”

馮曉軍一聽,氣得將紙團一扔,指著那胖子大喝:“你,就是你,胖胖的那個,你過來,咱們說說。”

胖子:“有話就說,大家是爺們,難道你是娘們?”

馮曉軍:“好,那我就說,你憑什麼說,成績不好就不能去晶貝。”

那邊的好漢們一聽,笑彎了腰。

胖子說:“你這逗B是大山來的吧,現在什麼年代了,雖然成績對大人來說沒啥事,可對學生說就是命根zi,學生值多少兩,全看成績。”

馮曉軍:“你的意思是,有人考零分,那他就是垃圾?”

胖子:“你咋地不會就是那坨垃圾吧?”

馮曉軍:“我馮曉軍最憎恨的,就是用成績來衡量別人價值的人,你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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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幹嘛!”

馮曉軍:“揍你!”

胖子:“問過我兄弟沒有?”

馮曉軍將拳頭捏得“咯咯”直響。

一個壯男走過來,伸出兩手就要抓向馮曉軍的衣領。

馮曉軍伸出兩臂格住他的兩臂,左臂分開,右臂也分開,馮曉軍的兩臂帶著敵方的兩臂,在胸前迅速的轉動,宛如螺旋槳般,那壯男的兩臂被捲進了螺旋槳中絞動,很快,馮曉軍將左臂抽出來,只用右臂就將那壯男的兩臂固定住了,馮曉軍的右手抓著他的右手,腋窩夾著他的左手,只要馮曉軍右臂稍一用力扭動,那壯男便疼得直掉眼淚。

馮曉軍右腳一撂,那壯男便倒在了地上,他捂著兩臂直哀嚎。

又有一學生伸拳,朝馮曉軍臉門打來,馮曉軍伸出右臂格住他的右腕,往下一撥,左手接替右手鉗住他的右腕,馮曉軍全身一抖,身上的力氣瞬間聚集在右手上,他用右手背扇了他一耳光。

那家夥一頭撞向椅背,“砰”的一聲,暈了過去。

大巴忽然剎車,馮曉軍在慣性的幫助下,朝前面那兩個倒黴鬼撞去,那兩傢伙應聲倒了下來。

馮曉軍將腦袋猛地朝後一仰,後腦勺撞在一名學生的臉上,那家夥捂著鼻子不斷的後退,不敢再向前了。

胖子朝馮曉軍扔過來一瓶礦泉水,馮曉軍右臂一掃,礦泉水被打了出去,砸在另一名想跑過來的學生臉上,頓時,水花四濺,水珠打在馮曉軍的身上,他感覺涼絲絲的,真是大快人心!

馮曉軍右手一伸,抓住了胖子的肩膀,馮曉軍聞到了一股作嘔的生肉味。

馮曉軍用左手捂著鼻子,右手扼住胖子的肩膀,大喝:“向人家,道歉!”馮曉軍把眼鏡男拽起,低聲說:“來我這裡坐。”

眼鏡男朝一邊朝了朝手,一位女生也跟了過來。

馮曉軍定睛打量了下面前這對男女,他們的衣服也很怪,男的戴著一頂白色的圓帽,那頂帽子就像一個白色的平底碗倒扣在他的頭上,他上身穿著一件黑色的馬褂,打底的是白襯衣,褲子是白色的,就連布鞋也是白的,不過他長得有點黑,在白色的映襯下,就顯得更黑了。

馮曉軍忽然感到一陣頭暈。

眼鏡男說:“兄弟,你怎樣?”

馮曉軍將一塊薑糖含ru嘴中,說:“沒事,有點暈車,我叫馮曉軍,你們倆怎麼稱呼。”

眼鏡男說:“叫我安巴回,她叫阿打壯。”

馮曉軍看向阿打壯,這女孩戴著的帽子更為奇怪,那頂呈扇形的大帽子,五彩斑斕,像是張開的孔雀屏,帽簷兩邊分別打著五條不同顏色的彩結,而她的身上則穿著一條紅色的連衣長裙,裙子的上繡著豔麗的大牡丹。

馮曉軍:“你們哪個族的?”

安巴回:“我是慧光族的,阿打壯是奘和族的人,剛才真的很多謝你,我們族人最忌諱豬肉了,我不是生氣那家夥吃肉,我是生氣他糟蹋肉,以及那種耍無賴手段,奧,希望真主能原諒我。”

馮曉軍看向阿打壯:“你好,請問……”

阿打壯:“你,好。”

馮曉軍:“你哪裡人。”

阿打壯:“你,好。”

安巴回對馮曉軍說:“我們家在喬伊斯,阿打壯是我鄰居,她的腦子有點那個的。”

馮曉軍:“那麼,你們也是被選上去實驗基地的?”

安巴回:“我是自願的,就當去旅遊,你也是去玩?“

馮曉軍:“不……我妹出了事。”

安巴回:“……不好意思,這是怎麼回事,能跟我們說說嗎?”

馮曉軍:“……十年前,好像是41紀年八月那時吧,‘交陽’的一些鎮領導跑來我家說什麼我妹妹被政府選上了,我從新聞那裡也知道,國家出tai了‘三大制度’,為了試驗‘三大制度’的可行性,晶貝政府在晶貝托爾山區建造了一座全國最大的學校‘晶貝教育實驗基地’,有了學校,還得有學生,因此政府在全國內挑選了100名優秀的小學生,進行了為期10年的‘三大制度’教育試驗,剛開始我媽是不肯放走妹的,但那些領導承諾會給補助,並且我妹去當試驗生,不僅光榮,還可以享受10年的免費教育……唉,早知道我就不讓媽放妹走了,妹走後還沒過幾個月,我就感到有點不對勁……”

大巴車發出了一聲“哧”的聲音,漸漸地停了下來。

馮曉軍:“等陣再說吧,我得下車換件衫。”

一大群學生堵在車道上,乘務員阿姨已經料到要出事,她悄悄與司機從前車門下了車。

果然,安巴回一出現在車道上,那幫傢伙就圍了上來。

安巴回嚇得不斷地後退。

“你先走開!”他身後的馮曉軍說。

馮曉軍一出現,那幫傢伙立即掉頭就走,他們全都擠向車門。

馮曉軍一路走去,前面的學生擠不出去的,便跳向一旁的座位,紛紛為馮曉軍三人讓出一條道。

馮曉軍很順利的下了車。

此時已是傍晚,太陽躲在數棟高樓中,即將沒入地平線,馮曉軍掏出母親給他買的那包薑糖,他剝開糖紙,將糖含在舌根,享受著迎面吹來的清風,暈厥感消失的無影無蹤,母親是對的,如果沒有那包薑糖,他絕對要在車上嘔吐了。

大巴車停在一座加油站裡,旁邊有一間“惠民便利店”,馮曉軍看見司機和乘務員阿姨走了進去。

這裡離晶貝不遠了,只有三里的路程。

東邊不遠的地方是311磁懸浮國道,那邊的喧鬧聲響徹雲霄。

馮曉軍朝東邊望去,人頭攢動!

雖然這裡的汽油味嗆鼻難聞,但馮曉軍卻似乎聞到了一股更難聞的汗酸味。

311國道上鋪上了一層紅地毯,那塊紅地毯從“晶貝大門”一直延伸到“安默爾”大橋,全長1500米。

晶貝市的學生們傾巢而出,將國道兩旁的空地擠得水洩不通,當然,人群裡不僅有學生,許許多多的家長也擠在人堆裡。

“現在,有請我們第一位狀元,來自亞雷亞的‘史萊鄉’同學……”女播音員在高臺上扯著嗓子大喊,“考試成績——695分!!”

身穿燕尾服的大音樂家徐世傑,拿著指揮棒,奮力一揮,三百名手持管弦樂器的演奏者,立即奏起鏗鏘激昂的國歌《崛起》。

一輛黑色的“大宗”牌磁懸浮轎車,緩緩地駛進紅地毯。

轎車的旁邊跟著四名身穿軍裝,手持步槍的士兵。

轎車的後方跟著一架直升機,直升機吊著一塊一百寸的液晶顯示器,顯示器上播放著“史萊鄉”同學的生活記錄電影。

史萊鄉身穿西服,從轎車的天窗上,探出身子。

他戴著一副白絲手套,表情僵硬,朝國道的兩邊的群眾,左揮兩下手,右揮兩下手。

學生群裡,男生嘶吼,女生尖叫,氣氛比天皇巨星出場還要熱烈。

儀仗隊的鼓聲震耳欲聾。

站在國道上維持秩序的警察們,紛紛舉手敬禮,目送史萊鄉。

禮炮隊伍朝天空發射禮炮,只不過那些綵帶屑被直升機的螺旋槳吹得四處亂飛,叫人有點掃興。

接下來的“狀元”出場方式基本一致,不同的是,分數越是高的“狀元”,他乘的車就越高階,跟著的護衛隊士兵也越多。

晶貝市的上空聚集了許多烏雲,看來要變天了。

輪到最後一位“狀元”出場。

女播音員哽咽著,說:“親愛的市民們……來自五湖四海的同胞們……你們有信仰嗎,你們信仰什麼?基督教?伊斯蘭教?佛教?接下來的這位‘狀元’,他是耶穌的化身,他是真主的降臨,他是釋迦牟尼的下凡……”

女播音員說著說著,激動得泣不成聲,大家都聽到揚聲器上,傳來她那“嗚嗚嗚”的哭泣聲。

頓時,全場一片死寂,烏雲裡傳出低沉的雷鳴聲。

“……他就是……嗚嗚……他就是……學霸,張偉進……考試總分……”女播音員覺得頭重腳輕,她深吸了一口氣,尖聲大嚷,“……考試總分——745,哈利路亞!!!”

說完,她“撲通”一聲栽倒在地,暈了!

突然,天空響起了一聲炸雷,“咔轟”,雨滴很快就落了下來。

張偉進乘著一輛防彈版的“老師來嘶”冒雨出現在人們面前。

幾名女生當場暈厥。

男生們在雨中痛哭流涕。

警察們激動得掏出手槍,“砰砰砰”地朝天空猛扳扳機。

跟在“老師來嘶”旁邊的部隊有一個方陣之多,士兵們拿著各色的武器,有M1911半自動手槍,有HKV9毫米自動衝鋒槍,有MOP16毫米的霰彈槍……還有一位大個子士兵抬著一隻火箭筒。

學霸張偉進的個子比較矮,從遠處看去,只能看見張偉進的腦袋露出車頂,他的表情有點奇怪,他的眼睛咪得緊緊的,嘴巴也抿緊,臉上堆起了一條條的溝壑,一副很痛苦的樣子,就像被卡住了腦瓜,拔不出來。

其實他的確被卡住了腦袋,汽車司機在偷懶,他將“老師來嘶”調成自動駕駛模式後,便打起了盹,左手不覺碰上了“天窗”的關閉鍵,於是便有了接下的一幕。

張偉進的腦袋被玻璃卡得緊緊的,縮不進,伸不出,臉憋得通紅,天上還下著雨,直升機的螺旋槳也不斷地給他灌風,雨滴直打得他睜不開眼。

他的粉絲們在風雨中仍在起勁地歡呼,喧譁聲將他的求救聲徹底淹沒。

幾名官員面色凝重的來到播音員身旁,她還睡在地上。

張偉進是最後一位出場人物?

並不是。

“愛麗絲公主?”女播音員說。

“是,她是嘉賓,壓軸主角,剛剛才到!”那名官員的手機響起來,“我接個電話……”

“什麼!”官員大驚失色,“公主不見了?”

在一輛陳舊的墨綠色計程車內,一位滿頭金髮的小女孩搖下玻璃窗,盯著遠處那輛“老師來嘶”上的“腦袋”出神。

“Mygod!”小女孩說。

前方的司機問:“你說什麼?”

“I’msorryoh真對不起,我還沒有習慣說蕾申語。”小女孩說。

司機:“你叫什麼名?”

小女孩:“Alice,你可以叫我愛麗絲。”

司機開了句玩笑:“你不會就是電視上,經常去外國訪問的那個公主吧?”

不料,愛麗絲不假思索地說:“哈哈~你猜對啦。”

司機嚇得來了個急剎車。

愛麗絲的左肩膀碰上了計程車上的鐵欄杆。

愛麗絲:“噢~~”

司機:“愛,愛麗絲,你怎樣,有沒有事?”

愛麗絲:“我沒事。”

司機:“真的沒事?我我說,不要說我囉嗦,你真的得注意點,你……你還戴著口罩呢,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我現在送你去醫院?”

愛麗絲:“不不,謝謝,我沒事,我戴口罩是不想讓別人認出來。”

司機:“可是你……為什麼要告訴我,你的名字?”

愛麗絲:“不,我只是不想讓楊兆仙叔叔認出來,他要我站在轎車上,然後……你看見那個名叫張偉進的同學嗎,他是多麼痛苦啊。”

司機差點又要來個急剎車,昨天他在電視新聞上看見楊兆仙跟安吉爾總統握手……

愛麗絲:“我要下車了~~司機先生……伯伯?”

計程車停在一座加油站旁。

愛麗絲下了車,看向不遠處的大巴車,興奮地跳了跳,說:“你這淘氣鬼,總算找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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