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星期過去了,"張教練"帶著不斷晉級的馮曉君,已經兜兜轉轉了多個城市的體育館,但他們就是追不上董巫焱,張老頭感覺就是,自己剛從前門進入體育館,董巫焱便從後門離開,去下個城市參加賽事了般。???
其實這屆的武術大賽由於有奧委會的贊助,選手們基本上是包吃包住,並不需要消費多少現金,不過張老頭硬是從諸如睡覺要席子,洗澡要水桶,刷牙要牙刷,上廁所要紙巾等諸多生活必需品中,列舉出一大堆需要消費的生活用品,然後不厭其煩地催促馮曉君快點結束比賽,好追上馮曉君。???
現在,張老頭與馮曉君正坐著大巴車,趕往下一趟比賽地,奧林匹克體育中心,張老頭的褲兜裡揣著一瓶可樂,一個星期前他便在亞雷亞體育館附近的小賣部買的,一直到現在都派不上用場,他只好一直揣著,等遇上董巫焱自己再犒勞他。????
而早已在奧林匹克體育中心比完賽事的董巫焱,正悠然自得地走向舞臺,他手上依然抓著一本數學教科書,整張臉依然埋在書裡,嘴中依然在嘰裡咕嚕地背誦著幾何體積計算公式。
然而,他在上臺階時,由於看書看得太入神,被絆了下,臉頰撲通一聲,扎入書海,好不容易把臉從書中掙脫,左顴骨部位卻腫起一塊,左眼被壓得睜不開,只能靠右眼看路。
當然,董巫焱這副慘相並不是摔的,而是比賽打鬥時造成的。
但他還是出了洋相,臺下響起尷尬的笑聲,很快,笑聲止住了,取而代之的是熱烈的掌聲,像千萬顆鞭炮爆炸般。
董巫焱身披國旗,鮮豔的國旗在他身後被風托起,颯颯作響,他走在紅地毯上,步沉千斤,每一步,都是走在燒紅的巖塊上,每一步,都是肌肉的重組,身體的脫胎換骨,他一路披荊斬棘,走過了亞雷亞薩欣體育館,走過了囡烀櫳合體育館,走過了維亞多萬人體育館,走在荊莮奧林匹克體育中心的紅毯上。
一些女孩脫了鞋,站在椅子上,踮著腳尖,伸長了脖子,看著董巫焱偷笑。
董巫焱站在舞臺上,手捧紅色軟皮的晉級榮譽證書,並發表獲獎感言:“正所謂,臺上一分鐘,臺下千日功,雖然這本證書,凝聚著我拼博的意志與堅持不懈的汗水,但我更加堅定地認為,剩下百分之九十的汗水,是爺爺,不,我的父親給予我的,所以這本證書,更應該頒給我父親,因此……我做出決定,明天的首都總決賽,我堅決棄權!!”
臺下的觀眾還以為自己幻聽了。
他要棄權?
是的,他的確棄權了,董巫焱也不顧工作人員的勸攔,向後勤主管要了點車費,就去了市客運站,當天便乘上了大巴,趕往了交陽。
董巫焱的棄權,也就說明了,在藍隊勝出的馮曉君,明天就可以毫無懸念地在首都,獲得全國武術冠軍的金牌了。
就在當天下午,馮曉軍也走上了晉級的紅地毯。
他心情好得不得了,翻著筋斗,在紅毯上打著轉,彷彿待會就可以拿金牌般。
旁邊的幾位女生捧著一大束鮮花,追著馮曉軍跑,好等他停下來,一窩蜂擁上前獻花。
張老頭也來了,他披著國旗,站在通道前。
其實在來之前,馮曉軍想讓他脫下身後的廢品袋的,他不肯,馮曉軍把國旗往他脖子上一套,在軍隊待過的張老頭,當他知道身後披的是國旗時,立即就把廢品袋卸了,塑料瓶滾了一地,大概擔心彎腰會弄髒國旗,也不敢彎腰收拾瓶子,便忙著向保安借了套嶄新的軍裝。
張老頭已經是做好了準備的,但他就是不肯上臺,一直站在通道門前,馮曉君知道他的性格,罵了兩句娘,就不管他了,不過張老頭披著的國旗實在太耀眼,一時吸引了眾多觀眾的目光。
一位女孩往張老頭的懷裡塞了束月季,張老頭想也不想,用手掂量了下,報了個數:“塑膠三毛五一斤,你個花一斤不到,又是真花,賣不出,我不收!”
……該有多心酸啊,就像蹲在地上,偷瞄兒女領獎時那蓬頭垢面的父母,老擔心自己被別的學生認出來般。
馮曉軍來了個漂亮的後空翻,譁啦啦地在半空轉了幾圈,然後穩穩當當地落在舞臺上,全場盡是璀璨的閃光燈亮。
他發表了獲獎感言:“……完了,拿個獎仲搞那麼麻煩!"
馮曉軍下了臺後,張老頭也得到了董巫焱棄權比賽的訊息,他想不明白,便問馮曉軍,董巫焱怎麼在這個節骨眼上棄權。
“考試吧!”馮曉軍噴了下鼻息,像擤了一把鼻涕,滿臉的輕蔑,“明日是學校考試,媽的個傻逼,別理他,師傅你說,你家哪裡最顯眼,我金牌就……!”
張老頭猶豫了一下,說:“別囉囉,你也回去!”
張老頭是不會商量的,只有命令。
馮曉軍擺出了一副太極“單鞭”,勢要與張老頭爭奪全國武術冠軍。
但他還是敗了,又被張老頭用桿秤倒吊著,“走”向公交站,馮曉軍一路罵街,張老頭一路沉默,等待著公交車開往磁懸浮車站。
由於磁懸浮列車的速度快,馮曉軍比董巫焱要早到達交陽。
師徒倆在列車裡對峙了一晚,誰都沒有睡覺,後來馮曉軍實在撐不住了,只打了一會盹,便被張老頭拽起身,直撲考場。
考場設在凍水鎮的第一中學,因此第一中學的學生們迎來了久違的一天“長假”。
八點十五分開考,馮曉軍七點半就被張老頭押到了學校。
張老頭完成了馮曉軍的押送任務後,又去了客運站等待董巫焱。
快要開考了,馮曉軍已經坐在考室裡了。
旁邊的同學有的在檢查著自己的文具,有的在爭分奪秒的看著袖珍資料,有的同學左手在胸前畫十字架,右手在捏一串黃花梨佛珠,嘴中念著:"佛祖保佑,耶穌保佑,真主保佑……"
馮曉君煩躁地用雙手抓著自己的頭髮——他此時在心中咒罵規定考試時間的人,為啥早不考,晚不考,偏偏要在今天考,否則,自己絕對會拿到金牌。
他已經做好了準備,站在首都的國家體育館裡,站在"品"字臺的最頂端,學著奧運冠軍,昂首挺胸,看升旗,聽那激昂的國歌,接著就是掛上胸膛的金牌——這東西並不貴,如果只是按照金屬折算,最多也就是三千多塊蕾申幣……
只值三千多塊?
馮曉君的想起了自己練武的情景:凌晨六點,起床跑步,從村頭跑到村尾,跑五遍,將近兩公裡的路程,自己還得揹著個廢品袋,一邊撿垃圾一邊數,"扎馬"得按小時算,倒吊在樹上與董巫焱對打,有次從兩米高的芒果樹上摔下來,摔傷了右腿,腿肚子到大腿部位,半小時都沒知覺,疼得雙眼發黑,喘不上氣,像被誰捏住了喉嚨。
老師開始髮捲了,譁啦啦的響,比工廠流水線的大媽還要迅速。
馮曉君看著桌面上這張白紙黑字的答卷,心中那被酷熱蒸的冒煙的草原,突然燃起了一團烈火,這玩意奪走了原本屬於自己的金牌,然後將自己徹徹底底的嘲弄了一番——什麼全國冠軍,成績呢?功課呢?到頭來也只是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蠢貨!!
馮曉軍忽然立起身,不,他更像彈簧般彈起來。
班上的考生和監考老師都驚愕地看著他。
馮曉軍說:“我他媽不考了!”
他說這句話時,身體向前傾,傾向發試卷那位監考老師,彷彿要隨時準備撲過去廝殺般,而他桌面上的試卷,早已被他揉成了一團,像他平日扔的沙包。
"你再說一次!"喝問馮曉君的是蔡主任,他是政教處主任,經常在班上關起門打學生,有些調皮的同學,蔡主任甚至勒令他們去他宿舍,讓學生把手放在桌上,抓起一大把藤條就往下掄。
這一次,是馮曉君與蔡主任第一次槓上。
蔡主任喝令馮曉君出去,馮曉君一句話也沒說,竟然就出去了,這不像他的作風,情況有點不對勁。
蔡主任在後門,馮曉君走的是前門,他是在挑釁!
"跪下!!"蔡主任大喝。
接著走廊上就傳來肢體碰撞的聲音,這聲音聽著就能想象出,蔡主任扇了馮曉君一耳光,然後猛的推了馮曉君一把,他的身體把玻璃窗撞的"哐"的一聲,接著馮曉君似乎就跟蔡主任扭打在一塊了。
監考老師們嚇得連試卷也顧不上發了,慌忙跑出去救人。
要不這渾小子還不給蔡主任給揍死。
可是,他們看到的那一幕,竟然是馮曉君坐在蔡主任的背上,右腿屈膝,壓著他的脖子,左腿蜷曲,像鐵鐐,纏住了蔡主任的雙臂,他整個人狼狽得像個被擒住的罪犯。
馮曉君說:"我,絕,不,考,試!!"
他又要鬧事了。
張老頭不在!
只能靠董巫焱了,只是他還在趕往學校的路上。
今天東南風很大,天氣預報說,未來兩天內颱風"藍鯨"可能登陸亞雷亞。
公路上,一位中學男生正追逐著一件被大風刮飛的藍色雨衣。
董巫焱嘴中絮絮叨叨地背誦著文天祥的《過零丁洋》:"惶恐灘頭說惶恐,零丁洋裡嘆零丁……"
他匆匆穿越過公路,雨衣正好飛到他的身旁,他一伸腳就把雨衣踩住了,就在那中學生快要追上雨衣時,董巫焱一跨步,雨衣再次被刮飛。
沒辦法,趕時間,快考試了!
接著,董巫焱再把古詩的下一句補完:“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那名初中男生也沒心情去追雨衣,氣勢洶洶地竄上幾步,擋在董巫焱面前。
董巫焱說:"按書101頁的"送碳詩"說,我們該發揚助人為樂的精神,不過我真的很趕時間,只能說非常遺憾,再說了,即使我不幫你,你也不該為難我,畢竟我沒有義務……"
“我不管,賠錢,50!!”
現在快到八點了,要是再拖下去,可能就進不了試室了。
中學生不可一世地用胸膛往董巫焱臉上頂,並嚷嚷著要讓董巫焱賠他雨衣。
董巫焱昨天買車票,花了百來塊,現在他兜裡就剩下幾枚銅板,只夠買一隻麵包當早餐。
他努力剋制心中的怒火,說:“你這是尋釁滋事!”
“我就看你不順眼,怎麼著!”中學生說著還用手去推董巫焱的額頭,不過,他推完後就感到一陣天旋地轉,等他回過神來時,自己已經趴在地上,右臂麻痺。
中學生氣得哇哇叫——在自己學校的校門前,被一個小鬼欺負,以後恐怕要被當笑柄了。
董巫焱還是在匆匆地趕路,連頭也不回。
中學生跑上前幾步,衝著董巫焱的後腦勺,一拳就擂了下去。
他也不冷靜下來想想,哪怕就用幾秒。
一個能把比自己高一個頭的中學生,甩出去的人,到底會有怎樣的能耐。
果然,董巫焱用眼角瞄了瞄背後,身子一縮,雙手接住中學生揮過來的右拳,一扭他手腕,中學生的右臂忽然恢復了知覺,何止有知覺,還有斷了般的劇痛,他一時難以掙脫,只能被馮曉軍舉過頭頂,一記過肩摔,狠狠地扔了出去。
中學生滾了幾圈,身體撞上了一輛腳踏車的車輪,腳踏車搖晃了下,本來是倒不下的,不過被大風一吹,車頭歪了歪,“咣噹”一聲,側倒了。
腳踏車停放了一排,一輛倒地,其他的也被壓得,如多米諾骨牌般,接二連三的倒成一片。
一個三四歲大的女孩,正追逐著一隻紙風車,這鬼東西正好鑽進一架摩托的車輪下,小女孩便跑過去撿。
儘管女孩的母親在一旁快喊破了嗓子,但這女娃還是反應不過來。
摩托車晃了晃,好像停住了。
也對,摩托比腳踏車要重得多,不會那麼輕易倒。
接下來,如果要是沒有這風作祟,那董巫焱應該會穩穩妥妥的在考場打個勝仗,順順利利考上實驗基地,或許會譜寫出另一段傳奇故事,只是,事情發展還是那樣的波折。
摩托還是倒了,小女孩被九十多公斤的摩托壓在身上,遠遠看過去,她只露出一條烏黑的髮辮,其餘身體部位都被摩托給吞沒。
女孩母親的尖叫聲驚天動地。
董巫焱也慌忙跑過去幫忙。
這又是一個重要的轉折點,如果董巫焱能幫助這位母親,搬開這架摩托,那麼他就不必經歷接下來的悲劇了。
考試!
他得趕考。
這對他而言,比什麼都重要!
董巫焱的低下頭,兩手在劇烈的顫抖,力氣使不上,那位母親憋紅了臉,咬牙堅持。
董巫焱並不是力氣不夠,而是他的意志已動搖。
“我……去找人!”董巫焱說完,跑了!
他跑得很快,目的並不是找人幫忙,而是趕考。
跑!
跑!
速度加快點!
要考試了!
董巫焱終於到了校門。
一個穿著深綠制服的保安,一臉嫌棄地看著他。
董巫焱說:“來幫幫忙咧,一摩托壓……”
“你呢?有力打人,沒力搬摩托?行啦,到點了!你滾行啦!!”
保安恐怕也看見了董巫焱撇下那對母女,逃跑的一幕。
其實,時間剛剛好,甚至還有一分鐘的空餘。
即使真的趕不上,考前的十五分鍾,仍然能進入考場。
他是在故意刁難董巫焱。
只不過,他選錯了物件。
為了這次考試,董巫焱千里迢迢跑了數個城市,去參加武術大賽,只為了能拼死拼活加上幾分,他為了考試,放棄去當全國冠軍的榮譽,毅然決然,星夜兼程地趕回了交陽,他為了考試,甚至不惜背叛自己敬畏的法律初衷,在道德與責任面前,落荒而逃。
而現在,這無賴保安的一句話,就斷送了自己所做的一切努力?
董巫焱失落地站在原地,彷彿被法院判了槍決,他的眼淚在眼眶中打轉,恐慌!無助!
如同一個即將從高樓大廈上往下跳的人,正戰戰兢兢地望著地上如螻蟻般小的路人。
保安正要關上鐵門……
董巫焱轉過身。
他要離開?
或許他是想大哭一場,不想讓保安看見。
突然,董巫焱身體一晃。
迴旋踢!
"哐!"的一聲。
生鏽的螺絲板迸了出去,幾枚螺絲蹦跳在水泥地上。
鐵門歪向一邊,彷彿隨時會脫落。
董巫焱說:“我在行使我的合法權益,根據刑法第二十條——為了使國家、公共利益、本人或者他人的人身、財產和其他權利免受正在進行的不法侵害,而採取的制止不法侵害的行為,對不法侵害人造成損害的,屬於正當防衛,不負刑事責任!當然,鐵門的損壞,我待會給你修好”
保安右手一伸,抓向他右肩!
董巫焱接住他的右手,右腿一蹬他右膝。
保安重心傾向前,被董巫焱輕易地拽得順時針轉了半圈才停住。
他的胳膊被董巫焱拽得反轉過來,還沒脫臼,但也快到極限了。
他右腕上的機械表露了出來,分針離12點整還剩一格,被警衛室門前的攝像頭拍得清清楚楚。
旁邊另一名矮個保安,看見馮曉軍動了手,從警衛室取出防暴鋼叉。
他喝了句,用這根"晾衣架"猛的叉向董巫焱的腰。
這位略顯業餘的保安,情急之下忘了該叉住董巫焱的腳。
不過董巫焱也並不反抗。
他繼續向前走。
一步。
兩步。
那保安被推的,一會向左,一會向右,如同繩上木偶。
突然,董巫焱的胸膛猛的向前一頂。
一股爆發力,忽然作用在保安的兩腕上。
防暴鋼叉"哐啷"一聲摔在地上。
那矮個保安連連後退幾步,嚇得臉色蒼白,猛甩手腕。
董巫焱望向教學樓。
就60步距離!
他看了看錶。
已過了八點五分!
董巫焱拔腿就跑。
他得跑快點,否則就來不及了!
然而,通往教學樓的水泥道上,堵上了一群保安。
他們一副凶神惡煞的表情,大都抓著警棍,並圍成一堵人牆,攔在董巫焱面前,阻止他進入教學樓。
他們已認定了董巫焱是擾亂試場秩序的不法分子。
像這樣膽敢破壞考場的混蛋,上一任現在還在病床上被包得像根木乃伊,連起床大小便都成問題。
而這個頭上“長包”的混小子……
“輕點,別打死了。”一位保安悄聲道。
董巫焱脫下校服外套,嘴角瞥了瞥,眼皮顫了顫。
冷嘲!
輕蔑!
他說,說的不知天高地厚:“吾以為汝等有上萬兵馬,只等來區區幾人?”
董巫焱脫去了外套,褲兜上的晉級證書露了出來,他嫌礙手,順手抓起,就往旁撇掉了。
證書在空中轉了幾圈,伴隨著肢體碰撞的悶響聲,"刷啦啦"作響,很快便落在一處水窪上,“啪嗒”一聲,濺起幾滴泥巴。
董巫焱連試室都不一定能進去,這玩意還有什麼用?
這時,一群彪形大漢,急匆匆地下了樓梯。
有手臂長滿體毛的體育老師,廚房的胖師傅,以及幾個手裡抓著扳鉗維修工人……
他們接到電話,說有個小孩在教學樓下搗亂,還撂倒了好幾個保安。
剛開始,沒人相信。
接著,又有電話打來,說什麼五樓有個小鬼在放倒了那層的保安和監考老師!
胡扯吧?
很快,電話鈴音宛如警笛聲,響遍了整棟教學樓的辦公室。
一些老師被催急了,只好兵分兩路,去會會這倆傳說中的少年高手。
等他們趕到教學樓下時,果然聽到前邊有打架的聲音傳來。
緊接著,一位保安就"飛"進了大家的眼簾。
眾人趕緊跑上前去扶。
他暈了。
大家便手忙腳亂的掐他"人中"。
保安終於醒了,只見他用手指顫巍巍地指著前方。
眾人疑惑——前面什麼也沒有啊!
……
也只是一個抬頭的功夫,董巫焱便突然出現在他們面前。
宛如鬼魅般。
"我只想去試室,你們誰也別想攔我!!"董巫焱說。
聽起來非常狂妄,只不過,馮曉君比他更狂。
面對一群體形比自己大一倍的成年人,馮曉君仍然敢口出狂言。
"誰敢讓我去考試的,都得死!!"他說。
不過出乎他意料的是,一個戴眼鏡的老師說:"得!得!你不用考試,你快走行了!"
馮曉君本來都挽起袖子,做好了大幹一場的準備,一聽到這訊息,他倒是有點失落,好一會才往前邁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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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蔡主任抓住他的肩膀,大吼:"你打了人就走?給我去政教處!!"
馮曉君一聽,臉上露出笑容,笑的瘋狂,他的臉色先是蒼白,但很快臉就紅了,渾身的能量如同火山般,猛烈爆炸!
馮曉軍猛地推出兩掌,蔡主任用手肘擋了擋,被推出了幾步,但很快又被馮曉軍拽了回來,一掌擊中了胸膛,右肘捶中了咯吱窩,一腳踹上了膝蓋骨,再狠狠地一耳光,馮曉軍把蔡主任的整張臉都壓在了地上。
"你們一起上,還是一個,一個來!!"馮曉君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