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下午，白小海智商都不線上，甚至，偶爾回答問題的時候，思路都有些混亂。如果不是範諾諾幫忙救場，錢大壯等六位專家恐怕已經拍桌子發洩不滿了。
在孫茂龍等人眼裡，白小海這樣的狀態肯定與昨晚有關——精蟲上腦，體力透支。
中午吃飯，白小海身邊又多了兩位美女，看樣子，這白小海還是一位花心男。
下午討論程序很慢，白小海昨天贏得的些許好感，完全消失殆盡。臨近結束的時候，孫茂龍講話的語氣越來越嚴厲，其他五位專家的臉色也不好看。
下午四點剛過，討論便提前結束。孫茂龍等人離開會議室的時候，甚至都懶得與白小海交流叮囑。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肚子裡沒真才實學，還搞什麼德育專案，簡直浪費時間。
“小海，你有心事兒？”範諾諾將資料、筆記裝進電腦包，神色嚴肅的詢問。
“沒什麼！”白小海苦笑搖頭，“這專案需要承擔的任務太多，而我工作經驗只有半年，讓我做發起人，力有不逮！”
“我覺得挺好！”範諾諾擺手打斷，“工作經驗不是最主要的，他山之石可以攻玉。研究別人的德育案例，一樣可以內化成自己的經驗。你今天上午很少講話，下午講話的時候，思維有些凌亂。與昨天相比，你的情緒似乎出問題了。怎麼，你還擔心昨天晚上的事情？”
“沒有！沒有！”
“那肯定與紫君有關！”中午吃太飽，現在一點兒都不餓，範諾諾將雙手扣在腦後，藉助椅子靠背放鬆脖頸和肩頸。
“沒關！”白小海連忙否定，“面對幾位專家的時候，感覺力不從心，或許是缺乏信心的緣故。提出這專案申請的時候，只是心血來潮，根本就沒想那麼多後果和弊端。經過兩天討論，我覺得——”
“準備放棄了？”範諾諾閉著眼，聲音柔和提醒，“昨天，你跟我爭論的時候，貌似還信心滿滿的！這才過兩天，你就不準備堅持了？”
“也不全是！”沈紫君還沒來，白小海也不急著離開。範諾諾沒有再追問情感的事情，轉而探討德育專案，白小海松了口氣，說出心裡的想法。
“學校為榮譽，趕鴨子上架，一定要讓我申請這個省級專案。區裡的態度與學校一樣，困難先不管，申請立項再說。你說的沒錯，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只是，道聽途說的東西，與自己親生實踐相比，還是相差很大。”
“我不是放棄，而是想緩緩。至少，也要等我帶完這屆學生，對高中整個德育過程有充分認識和瞭解之後，再來思考這個專案的可行性，效率才能更高。”
“高中階段德育，不管如何高大上，最後都繞不開高考這個難題。為了高考，為了學生的夢想，高中的很多德育工作最終都會縮水。有些高中，為了高考成績，為了政績，德育已經成了可有可無的附屬品！我還未教授過高三的學生，在整個研究鏈條上，缺少最關鍵一環。”
“我所在的臨縣一中還算不錯，但即便如此，德育工作所佔的比重也不足三成！”
“三成啊！口上說立德樹人，真正教學實踐的時候，完全偏離了最初的教育方向。以前讀高中的時候，也沒想那麼多。現在回想那段日子，似乎除了學習，什麼都沒留下。”
“也沒早戀？”雙手從後腦移到太陽穴位置，輕輕揉搓著，聽到白小海倒苦水，範諾諾突然發聲微笑調侃。
“哪有啊！那時候，我每天只想讀書，只想考上重點大學，哪有時間考慮那些事情。”
“那肯定有很多女孩追你吧！”
“那——我不清楚。因為我學習好，自習課的時候，找我問數學題的女同學挺多的！”
以前不懂，現在總明白了。回想高中那三年，主動接觸自己的女孩的確挺多的。只是，那時候，自己似乎根本就沒多想。
“智商中上，情商——我都不好意思說你。我的情商已經夠低了，沒想到，你的情商更不線上！用時髦點兒的話講，你屬於典型的剛直男！”
“剛直男？”白小海尷尬苦笑，“其實——那樣也挺好的！”
從小到大，白小海都沒有見到過父母吵架。在這樣的幸福家庭環境下長大的白小海，從未將感情問題想的那麼複雜。
情感懵懂之後，因為表姐齊巧兒的影響，即便白小海有心與異性交往，最後也都不了了之。再加上白小海平時喜歡看書，對於那些情情愛愛的影視劇沒感覺。以至於時間久了，白小海覺得這樣平平淡淡也挺好。
家庭條件中等，長相出眾，心地善良。如果白小海熱烈追求某個女孩，不成功的可能性極低。
讀書的時候，即便有些女孩感情早熟，對白小海有些想法。可是，無論怎麼暗示，白小海都沒多少反應，自然也不會厚著臉湊上去。
工作之後，男女情感的事情突然升溫，這倒不是白小海忽然開竅，而是交往的物件變了。
讀書的女人與工作的女人相比，在面對優秀男人的時候，根本就不在一條水平線上。
像沈紫君這種條件優越的女人，即便不擔心成為剩女，但眼瞅著鏡中的自己變得成熟，又怎麼可能不思考自己的終身大事。
像張瑩瑩這種一心撲在事業上，完全忽視情感生活的女人，等到某一天，忽然發現喜歡的男人比自己小的時候，那種心理上的巨大落差便會演變成主動。
所以，相比大學女生，走向工作崗位的社會女性，在發現自己心意目標的時候，開始變得更加主動。
張瑩瑩、沈紫君都屬於這種型別的。
至於周晨曦和郭麗，甚至眼前的範諾諾，與白小海的關係還停留在認識或者朋友的層次。
同樣的年紀，在情感問題上，女人比男人更早熟幾年。
範諾諾只比白小海大三歲，在處理感情問題的時候，已經可以自我剋制了。
白小海則不行。
或者說，那種剛直男的性格，讓他不忍心傷害任何一位中意自己的女孩子。白小海只想專一的愛一個人，卻又因為單柔大受打擊。
短暫的一段初戀失敗了，白小海現在就是孤家寡人。
事業正處於飛速發展的上升期，不出意外，三五年之後，白小海便會成為知名專家。善良多情，長的好看，家境又很優越。
試問，像這樣的男人，又有哪個未婚的女孩不動心？
唐僧肉啊！
在如今的社會，想要找到一位剛直男的丈夫，實在太困難了。
一旦嫁錯，無論學識多高，無論身份多麼顯貴，之於女人來講，最終都是失敗的。
剛直的男人不浪漫，不風趣，不解風情。可是，這年頭，找個解風情的男人，那未來的婚姻怎麼保障呢！
範諾諾大腦高速運轉，表現在臉上卻雲淡風輕的。每一個試探性的問題，都巧妙的隱藏著，然後不落痕跡問出來。
白小海或許不知道，此刻，範諾諾正用嚴密的像計算機一樣的邏輯，小心論證著兩人組建一個家庭的可能性。
【新章節更新遲緩的問題，在能換源的app上終於有了解決之道，這裏下載 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同時查看本書在多個站點的最新章節。】
當沈紫君滿臉笑容走進會議室的時候，範諾諾也心滿意足的微笑起身，簡單寒暄幾句之後，範諾諾一瘸一拐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