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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9審判(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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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底是誰?”索尼婭來到前堂,像是哀求一般地問著覺冬。

剛才在藏經閣時,她的腦袋裡想到這個問題,便有一股熱血衝到腦子裡,使她不顧一切地去追問她能夠想到的智者。

“我只記得我出生在一個叫奇蹟之國的地方……我沒有父親和母親,我是靠著周圍人的賙濟長大的,我十幾歲的時候就去流浪了,從此以後我再也沒有回到過奇蹟之國——而我也在沒找到過奇蹟之國……”索尼婭回想著,“我是不是瘋了?這些東西都是我的幻想?我是不是蠢到連自己的童年都虛構出來?或許我有父母——但是我把他們都忘了?!”

“你是在困惑你從何而來還是害怕你總是會失去你珍貴的記憶?”覺冬問。

“……都有。”索尼婭說。

“你今天中午吃的是什麼?”覺冬問。

“呃……魚、肉、米飯、糕餅……還有……”索尼婭掰著指頭。

“你記憶力沒有問題,所以不存在把誰忘記的問題了,這點你可以放心了。”覺冬說。

“啊?”索尼婭一時沒掌握覺冬的邏輯,“那我從哪裡來呢?”

“我哪知道?”覺冬說,臉上還有些發怔。

索尼婭皺起眉頭,腦子也成了漿糊。

“不過我以前常聽我師父說,一個人的一生是一個圓圈,當你順著尋找去路的時候,你的.asxs.就是你的終點;而當你逆著尋找來路的時候,你的終點就是你的.asxs.。”覺冬說。

“我不懂。”索尼婭搖搖頭。

覺冬笑了笑,“我是說,你總會找到你的過去的,因為你不是一直在前行麼?”

“還是不懂。”索尼婭搖搖頭。

覺冬用手摸了摸腦袋,然後衝著門外喊,“要不你來給她講講吧。”

索尼婭扭過頭去,艾席恩走了進來。

此前艾席恩一直在門外偷聽,她很是擔心索尼婭。

“艾席恩……我會找到自己的.asxs.麼?”索尼婭問。

艾席恩點點頭,“我……我們會幫你找到的。”

索尼婭這時看見的是艾席恩堅定的眼神,然後她又開始開心地笑起來。

藏經閣內。

由於懂得玉人古文的艾席恩和索尼婭都離開了,而祖和塔爾瑪不知道去哪裡了,多恩自顧自地向著藏經閣的深處走去,所以麥洛夫只能求助查理給他翻譯他手上這本玉人的古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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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藉助著微弱的光線,坐在地上,查理翻閱這一本玉人文字字典,麥洛夫端著玉人的古籍,兩個人忙碌好一會,才勉強翻譯出來一個小故事。

傳說,玉人族裡的曾有一位古桑大師。古桑大師善於使用風元素之力,他的技藝無人能及,但是他卻總說自己的能力不及飛鳥、飛蟲甚至是一個在空中滑行的紙鳶。弟子們不能理解古桑大師的意思,於是便追問古桑大師究竟為什會這樣說。古桑大師笑著說,因為他不會飛。此後歲月中,古桑大師的弟子們失心瘋一樣追尋飛起來的方法,但是無一成功,儘管如此,他們也沒有放棄,而且也都期待著自己憧憬的師傅能夠做個表率飛起來——事與願違,某天古桑大師在打坐中安然離世。悲傷的弟子們為古桑大師置辦了葬禮,他們將古桑大師的棺材蓋住,敲死了釘子。但是當葬禮即將結束的時候,古桑大師的棺材卻從裡面發出敲打的聲音——一時間所有人都害怕起來,那聲音越來越大,直到膽子大的師兄說,會不會是師傅活了?於是大家把棺材的釘子拔出來,棺材蓋開啟,霎時間,無數只蝴蝶從中飛了出來,他們五顏六色,自由地飛翔在陽光下,無拘無束——而弟子們也明白了,他們的師傅,飛了起來……

“這不應該是個恐怖故事嘛!”查理說。

“呵。”麥洛夫笑了笑,“雖然古桑大師的故事很有趣,但是最近可是確實出現了能夠用風元素之力飛起來的人啊。”

“你是說那個洪?”查理問。

麥洛夫點點頭,“可惜他死了,不然我真想問問他是怎麼做到的。”

“你也想飛起來?”查理問。

“誰不想呢?風系薩滿最渴望飛行了……這個故事也能印證所有風系薩滿的心思吧。”麥洛夫說。

“飛起來是為了俯瞰大地麼?”查理問。

“不,飛起來是為了俯瞰天際。”麥洛夫說。

此時客房中。

祖和塔爾瑪各自整理著衣服。

“你最近越來越膽大了。”祖說。

“呵。”塔爾瑪一臉嘲諷。

“我們的關係算什麼啊?就這樣麼?”祖認真地說。

“不要做出掃興的舉動,否則你沒有好果子吃的。”塔爾瑪說。

接著塔爾瑪走出了房間。

祖搖搖頭,他永遠不知道塔爾瑪想要的究竟是什麼。

是我麼?——他這樣想到,然後猛地搖搖頭,他們彼此太瞭解對方了,太親密,也太有距離感了,他們有很多一樣的地方,但最突出的相同之處就是,他們都不適合做一個值得託付終生的人。

藏經閣深處。

多恩來到牛頭人的典籍區域,他翻閱著這些關於古老帝國的書籍。

其中,有一本書上寫著關於元素使者起源的史料。

四界使徒國,是以牛頭人為主體種族的元素信仰國家,這個國家曾榮極一時,後來因為與永恆龍人帝國的戰爭而消亡。流落的各牛頭人部族並未放棄信仰,他們一追追尋著元素的腳步不斷前行,在嘗試多次與元素生靈溝通之後,他們認為脫離凡世,投入四界,成為元素生物才是正道——於是,他們建立了元素使者,並一直追尋著成為元素生物的腳步。

“升格者……”多恩的腦子裡已經亂成一團。

書中還這樣寫到:起初,兩個牛頭人氏族共同執掌著元素使者,一個是巨石之拳氏族,一個是升格之路氏族。正如其名,巨石之拳作為元素使者的絕對力量而存在,升格之路則作為元素使者的絕對信仰而存在。他們曾親密無間,直到升格之路氏族終於發明出了升格者的儀式,他們中的狂熱者率先成為了升格者,此時巨石之拳才目睹了成為升格者之後真正的恐怖,升格者們,過於狂暴,巨石之拳只能消滅升格之路……

多恩的手已經抖了起來。

此段歷史隨後被塵封在歲月當中,活下來的升格之路氏族成員,都是一些小孩子,當時的巨石之拳領袖命令,更改這些孩子的姓氏,從此都稱作巨石之拳。

“什麼!”多恩咬緊了牙齒。

元素使者從此以平衡四界和凡界,捍衛其中生靈為己任——可惜這句話被多恩草草略過。

“或許你體內流淌的並不是巨石之拳的血呢?”一個瘋狂的聲音進入多恩的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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