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達,或者說黑泉,他走進了關押死焰的囚牢。
“實話實說,我真想殺掉你這個什麼秘密都藏不住的蠢貨。”坎達微笑著,卻不露出一絲殺氣。
“你這個該死的……”死焰的話還沒說完,坎達手起刀落——水花四濺,拴住死焰的鎖鏈便全都被切開。
“我這個什麼?”坎達還在笑。
死焰並沒有感激坎達的意思,他直接問,“那現在呢?”
“你難不成還想要炸掉整艘飛艇麼?旱鴨子。”坎達說。
“我還真想把這些傢伙都炸死——但你似乎有更好的計劃。”死焰說。
“我可沒什麼計劃,我如流水一樣,因勢而動——火之賢者已經走了,飛艇上沒有我們對付不了的敵人了……哦,對了,聽說你被兩個黃毛丫頭打敗了,所以貼心的我選擇在他們都睡著以後才來救你。”坎達諷刺著。
“……你的意思是把他們在睡夢中就弄死?”死焰問。
“留下船長,我可不會開飛艇。”坎達說。
說完,二人就衝出底艙,然後開始鑽入各個房間,想要趁著大家睡著動手。
可沒成想,他們誰都沒找到。
“壞了。”坎達突然意識到自己可能被耍了。
接著他們二人登上了甲板。
所有的薩滿、水手都在。祖也在。
“看來狐狸已經露出尾巴了。”祖說。
早些時候。
在艾席恩聽到關於坎達與麥洛夫喝酒的事情之後,她便立即找到了祖——她向祖彙報了水系薩滿平時飲酒的一些小技巧,利用水流稀釋或提高酒精濃度,這便是一個誰都喝不過的麥洛夫在酒局上不敵坎達的原因;也許在平時,這點小技巧說破也無妨,但是坎達與麥洛夫喝酒的時間是毛毯庭審期間,坎達是麥洛夫的監視者,他知道麥洛夫接下來會受審,為什麼還要給麥洛夫使用這種招數?看來誰都不知道坎達在麥洛夫醉酒前後都做過什麼;並且在奧布里阿水灌磐石堡的時候,仔細想來,只有水系薩滿最有辦法突破洪流,開啟底層監獄並且放走囚犯。
聽了艾席恩的猜測後,祖便著手設下一個圈套,讓坎達露出馬腳——也就是祖會找到某個理由離開飛艇,這樣坎達才會放心地進入底艙。
當然這個理由被自告奮勇的多恩給解決了。
坎達這時一拍腦門,“看來老話說的適當飲酒是對的。”
“你這個叛徒!”作為坎達的隊友,庫恩大喊道。
“哦?你們要聽聽我的故事麼?”坎達問道。
索尼婭抽出自己的錘子,麥洛夫也旋轉起兩顆火流星。
“等你被我們打趴下以後,你再講也不遲啊。”祖說。
坎達搖搖頭,“我還真懷念我叫坎達的時光。”緊接著坎達手上匯聚出一團水流,然後水流飛速流動起來,他一轉身就用這水流,切開了死焰整個身子。
鮮血一瞬間噴出一部分,落在了坎達的臉上。
一眾薩滿根本沒想到坎達會轉身殺死自己的同伴死焰,所以他們都愣住了一會。
“你為什麼要殺了他!?”多恩憤怒地問。
在鮮血染紅的頭顱下,坎達的眼睛掙得很大。
“迷宮行者不需要口風不嚴的無能者。”坎達絲毫沒有感情地說。
一眾薩滿衝了上去,坎達卻突然跳下飛艇,躍入海中。
索尼婭的腳登上了飛艇的邊沿——她就被跳下去抓坎達。
“沒用了!”艾席恩按住她的肩膀,“水系薩滿一旦入水,你就無法抓住他了。”
死焰這時還剩下一口氣。
多恩趕緊過來,看到死焰半身的慘狀,他下意識地抱住了他的腦袋。
“我說的……沒錯吧……你我真的是有……有緣。”死焰的呼吸已經快要消失了。
多恩的情感十分復雜,他什麼都沒說,也什麼都說不出來。
“求求你!求求你!”死焰這時用力地抓住多恩的身體,“把我和洪的元素之核葬在一起。”
多恩沒吭聲。
“求求你,求求你,求……”接著死焰吐出一大口鮮血在多恩身上,就這樣死掉了。
面對著死焰的慘死,沒有人開口說話,一股複雜的悲傷在小隊中蔓延。
第二天。船長室。這裡面瀰漫著沉重的氣氛。
“沒有犯人的押送之旅……真是可笑。”塔爾瑪說。
“那我們現在……”麥洛夫試探著開啟話題。
“我們現在繼續前往四相府,押送任務是失敗了,但是我想可能會議期間,我們小隊還需要承擔安保工作。”祖說。
“那麼誰來通知組織,我們押送任務失敗和關於大督靈者卡肯罪行的事呢?”米菲問道。
“索尼婭,你的塔拉能否借給激流小隊的朋友?”祖問。
還沒等索尼婭回答,庫恩不滿地開了口,“怎麼,要把我們踢出局麼?告訴你!激流小隊可不是所有人都是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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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誤會了,孩子。激流小隊要面對的,比我們烈焰小隊要複雜得多,我只是在替你們的隊長艾佳爾著想——你們去裂口鎮把情況報給老吳,然後等待你們隊長的命令吧。”祖說。
米菲點點頭。庫恩還擺著那張令人生厭的臭臉。
“那跟我來吧。”索尼婭站了起來,準備把甲板上的塔拉託付給兩人。
米菲和庫恩跟著她走出了船長室。
“你相信激流小隊?”塔爾瑪問。
“現在我誰也不信——只不過這兩人不足以構成威脅了。”祖皺著眉頭說。
“頭兒……其實你這句話,挺殘忍的。”查理這時慢吞吞地說。
“我沒有辦法。對不起。”祖說。
大家沉默了一會。
“散了吧。”祖說,隨後大家陸續離開了船長室。
祖多留了一會,然後才邁開腳步。
“嘿!”塔爾瑪叫住了他。
“什麼事?”祖轉過身來。
“我這裡還有一瓶好酒,如果你想喝的話。”塔爾瑪不知從哪裡掏出一瓶紅酒。
“現在這個氣氛是喝酒的時候麼?”祖問。
“慶祝?當然不是;借酒消愁,正是時候。”塔爾瑪把酒瓶扔了過去。
祖一把接住了,“我們以前也經歷過敗仗……那時候可沒有酒喝。”
塔爾瑪走到了祖的跟前,用一種關切的眼神看著略有挫敗感的祖。
“那時候沒有酒喝,但是打過了敗仗,我們總是能捲土重來,然後自會有酒端上來。”塔爾瑪說。
“所以這個是慶祝捲土重來的酒?”祖問。
塔爾瑪衝他笑了笑。
祖這時好像也破罐子破摔了一般,把紅酒瓶口上的塞子往牙上一咬,一扥就開了酒瓶。
然後他把塞子吐了出去,把整瓶酒都倒進了嘴裡。
而塔爾瑪,則在祖把空瓶子摔碎後,獻上了久違的吻……
甲板上。
索尼婭給米菲和庫恩講解著怎麼“駕駛”塔拉,米菲倒是聽得很認真,庫恩卻心不在焉;麥洛夫和查理在甲板上來回踱步,不知道彼此之間交流些什麼;艾席恩向下凝視著一望無際的大海,似乎她在追尋著坎達的蹤影;而多恩,多恩在甲板的角落裡蹲著,他靜靜地把玩著手中的元素之核。
“求求你……”死焰的話在耳畔想起。
多恩握緊了那元素之核。
他眼前又出現了尺距困惑地死在自己斧下的情景。
多恩額頭上不斷湧出汗水。
接著,泰格里血肉模糊般的身影正逐漸變成猙獰的升格者……
一下子,多恩捏碎了手中的元素之核。
也就是洪的那顆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