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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2盤根錯節(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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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根系位面對艾席恩與阿魁絲娜來說絕對是她們生命中最新奇的一段體驗。她們曾踏上各種或壯美或令人匪夷所思的地方:至高精靈統治下的辛德格爾、漂浮在空中的風元素領土、掩藏在沙漠之下殘垣之國……但是無論怎樣,根系位面因其存在的意義都讓二人穿梭在藍色光芒中時產生了無比的敬畏,那是連線著無數生命與世界起源的地方,想必呼吸上一口那裡的空氣都會感受到那片空間的智慧……

於是她們踏上了根系位面,她們來到了——這片黑暗的、無法泛起漣漪的暗綠色澡澤。

“我們不會是被沙鉗族給耍了吧?”阿魁絲娜不禁說道。

她們眼前的這片區域,反正任何一個講給孩子聽得駭人睡前故事裡都成立:黑色的背景像是與冥想之地如出一轍的風格,遍地都是泥濘的溼土以及淺淺的沼澤,在那些澡澤之中,放出照亮一絲黑暗的水體中,綠色的苔蘚覆蓋在那些伸出澡澤的幹枯樹枝上,給人一種莫名的不適感。

“我沒看到一棵樹、或是樹根。”阿魁絲娜說道。

艾席恩什麼也沒說,自己踏進了髒兮兮的沼澤中,她身穿的白色法袍立即被汙水所弄得泥濘起來,可是她全然不在乎,底下身子,認真地觀察著沒有反射任何光卻能照亮自身的水體。

“所謂生死之樹……”艾席恩的話是講給站在岸邊遲遲猶疑的阿魁絲娜聽的,“有種說法是凡人的思維意識並沒有達到理解它的程度,所以在腦海中只能形成一顆樹的形象,又因為每個人的思維都是有差異性的,所以可能在那充滿智慧的概念性降臨的時候,每個人所看到的的東西都不一樣。”

“隊長,你是說這片沼澤的確就是根系位面,而你我的思維只能把它理解成沼澤?”阿魁絲娜問。

艾席恩點點頭,“當然,我想說的不只是這些。沙鉗族的預言指示讓你(蛛魔)和侍女(現在想來可能誰都可以)進入根系位面,為什麼是我們倆?而不是其他人?事實上我們和其他人的思維沒什麼兩樣,我有十足的把握相信換做其他人進入這裡看到的也是一片沼澤,但預言卻的的確確指示一定是你和侍女的進入,那麼我想,你我待在這裡的意義,可能就變成了突破自己思維的這件事了——我們想明白了這些,才能進行下一步。”

“突破思維,那就能看到新的景象——可是,那該怎樣做的呢?”阿魁絲娜問道。

“我想,那就是尋找謎題,然後破解吧?想一想,這個地方叫什麼來著?”艾席恩問阿魁絲娜。

“根系位面啊!”阿魁絲娜回答道。

“這就對了,我們眼前的一切,至少在我們思維極限理解之前,它都是生死之樹的根系。”艾席恩最終說道。

阿魁絲娜不由得驚呼,“整片沼澤都是根系麼?!這怎麼才能想象得到?”

突然,在黑暗的空間中,二人突然失去了重力,各自的身體漸漸地脫離了沼澤,但是她們的內心沒有因為環境的變化而感到不安,因為她們莫名地在靈魂深處被一種溫暖的感覺所填充。至於她們的身體也逐漸翻轉過來,自然地,眼前的世界也翻轉了——整片沼澤在翻轉過來之後,變成一片被大片亮著光的水滴所包裹尖端的樹根,樹根以上的部分,想必就是那高聳的樹木本身——但它卻由內至外亮著淡綠色的光芒,再向上看去,視線就被光芒所阻隔了,但可以猜到的是,那一定是無法企及的高度;而二人看到這幅景象時,她們已經漂浮到足夠高度的地方了,她們的視野因為看到了樹根而發覺被綠色聖潔的光芒所包圍,周圍盡是同樣漂浮著的奇妙綠色球體(艾席恩猜測那一定是根系位面中孢子),而她們所見的數根:細細看來,如同荊棘,無窮無盡,盤根交錯。

視線向上時,綠色的光芒已經阻隔了二人的視線;視線向下時,二人便明白了自己正平靜而極速地降落在那些交錯在一起的根系上,終於落地時,她們所站立的地方,恰好面積不足所在數根的千萬分之一。

“簡直,太神奇了……”阿魁絲娜看著腳下的綠色土地——誰能想象這其實是一條數根。

艾席恩默不作聲,只是抬頭看著頭頂的那些漂浮的綠色球體。

阿魁絲娜此時緊盯著自己的隊長——看來讓艾席恩進入根系位面才是最重要的事情,畢竟只有她才能‘看到’如此深邃、神奇的世界。

“我們去解決下一個謎題吧——找到衰敗所在。”艾席恩隨後打斷了阿魁絲娜的正在醞釀的讚許。

艾席恩才是預言中人吧?——阿魁絲娜不由得這樣想。

二人行走了很長一段時間,都沒能走到盡頭或是另一條樹根上,她們彼此無言,心裡都在琢磨著所謂的衰敗究竟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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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席恩會時不時抬頭觀察那些綠色的球體:它們的運動是有規律的,如同星球一般圍繞著各自的軌跡旋轉,重量不一樣速度也不一樣,但有一樣是相同的,那就是它們總是在最接近向上無限佇立的光柱的地方釋放出一股綠色的氣體。

“難道說?”艾席恩有了一個猜測,於是她跳起來腳,接著她就漂浮在了半空中。

“這也能做到麼?!”阿魁絲娜看著艾席恩很輕鬆地就接近了一個綠色的球體。

那球體外形就是孢子,上面還有肉眼可見的氣孔,它正呼吸著。

艾席恩基本上搞懂了,她把頭轉向阿魁絲娜,“我們要找的是壞的‘孢子’!”

阿魁絲娜隨即開始試圖也要跳入空中。

此時,那綠色的孢子不知怎的,突然所有的氣孔都噴出了綠色氣體,艾席恩一下子就吸入了不少。

見到此情此景,已經漂浮起來的阿魁絲娜,馬上快速蹬腿,然後來到了艾席恩身邊。

“隊長!你沒事吧?!”阿魁絲娜關心地問。

這時,艾席恩努力舒展了自己的身體,然後發出了自己之前絕不可能發出的聲音,“唔——咦——,我沒事,而且我還從未感覺這麼清爽呢!小蜘蛛!”

“小蜘蛛?”阿魁絲娜著實被弄糊塗了,眼前的艾席恩,她笑了,而且嘴大大地咧了起來,眼睛笑眯眯地彎了起來,她的聲音也懶洋洋地,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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