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晶人極其討厭鼠人。
“就是討厭,從古至今。”蔡司解釋道。
而接下來紫晶人將會派出大使前往一個由鼠人擔任城主的城市,勢必會引起了雙方的矛盾。
“城主奎達自然是提供一隻鼠人的衛隊負責安保工作,但不免讓人擔心,負責安保的鼠人們也會對大使出手……”格爾克爾說。
“就算鼠人衛隊盡忠職守,但是早就受夠了白眼並且把靴城當做自己城市的鼠人平民,恐怕這其中也會出現暴徒。”蔡司補充道。
祖這時撓起了額頭,“嗯,我大概知道我們接下來要做什麼了。”
“雖然我們人數不多,但是為了避免衝突爆發,我們必須做我們該做的,我們要保護好紫晶人大使。”格爾克爾最終說道。
烈焰小隊在第二天兩兩一組走上了街頭,去瞭解靴城的情況,以便在大使演講的時候做好安保工作——而且是暗中的安保工作。
再進行分組出動前,瓦涅想了數十種說話方式想要邀請索尼婭和他一組,但是索尼婭卻在他開口之前警覺地抓住了旭雯的胳膊就往外邊走,留下瓦涅一個人傻待在原地。
查理看著瓦涅呆住的樣子,搖搖頭,“你還得努力啊!”
“金櫃先生……你跟我一組麼?”瓦涅可憐兮兮地問道。
“誰跟你一組,你甚至不是烈焰小隊的!”說著,查理就跟著麥洛夫走了——這兩個傢伙準備在勘查情況的同時去採購一些酒。
祖從瓦涅身邊走過,一點同情的意思都沒有,他跟在格爾克爾後面準備去見識見識大地聖殿。
那麼剩下的人就只有地脈小隊的捷亞和蔡司了,可是瓦涅卻發現他們早就不在屋子裡了。
“額,我真孤獨。”瓦涅自言自語道。
靴城的街道讓索尼婭想起了辛德格爾的街道或是四相府的街道:這裡人潮湧動,商販彙集,好不熱鬧,甚至於各個種族的大雜燴讓索尼婭一下子聯想到她心底對“奇蹟之國”的構想(沒錯,自從在伊莎口中得知奇蹟之國的真相後,索尼婭就把奇蹟之國從記憶劃到構想上去了,用她的話講,“沒有戰爭的世界也會同樣熱鬧起來”)。
索尼婭稍稍加快了腳步去遊覽街道,她新換的義肢已經足夠和她的節奏契合了。
與索尼婭不同,旭雯依舊沒放鬆自己的神經,她一邊走,一邊觀察街上的情況,一邊用自己的手繼續感受著大地力量的流動,生怕被土龍捲襲擊的事情重演。
平緩、寧靜,大地之力的流動目前還好。
“旭雯!”索尼婭一下子就跳到旭雯面前,著實把旭雯嚇了一跳,但隨後她看到索尼婭手裡拿著的一個乳白色的巖背獸人微型雕像就猜到了索尼婭的想法,“你看看這個像不像格爾克爾,像不像蔡司?”
旭雯扭頭看了一眼售賣微型雕像的一個矮人,矮人正用期待的目光看著監護人存在一般的旭雯,而他的攤位上有許多種族的微型雕像。
旭雯從索尼婭手裡把雕像返回了矮人的攤位上,“不像。”
“誒?我覺得挺像的啊……”索尼婭還在皺眉,旭雯就把索尼婭從矮人的攤位上推走。
“好啦,我們倆今天早上領的靴城的貨幣不多,看中什麼,明天再說吧!”旭雯安慰著索尼婭。
索尼婭只能點點頭,懂事般的。
對待索尼婭的方式,不由得會讓旭雯回想起她對待木乙的方式,不過木乙大概是更“調皮”的那個吧——旭雯經常會想,如果不是和木乙有一個共同的冒險願望,她現在大概真的會把哄孩子作為職業——又或許她早就嫁給了誰,然哄著自己的孩子……
想到這裡,旭雯不由得有些失落。
索尼婭看到了旭雯表情的變化,“額……旭雯!我們要不走快些,到前面那個巷子看看吧……”
旭雯點點頭,索尼婭的建議是對的:專注工作。
正好索尼婭手指的巷子又昏暗又時不時發出嘈雜的聲音,這不免讓二人警覺起來。
走入小巷之中,三三兩兩的人扯著各自的嗓門就走出來了,他們一說話還全都是惡臭的口氣與酒氣的混合味道。
“真是可惡!一個都沒有能讓老子賭贏的!”一個大鬍子矮個哥布林叫嚷道。
“哇!碎天者真是太強了!”一個歪臉的精靈不停地對旁人講著什麼。
索尼婭和旭雯穿過這些人,終於在巷子裡找到了一個通往地下的樓梯。
這個樓梯裡不斷傳來酒的味道,然後是血的味道。
這時兩個牛頭人架著一個滿臉被開啟花身上有文身的牛頭人從樓梯走出來,文身的牛頭人傷勢很重,所以他們走得很急。
索尼婭與旭雯對視了一下,然後就走下了樓梯,走進了地下。
地下是——靴城的搏擊場。
頂棚的黑暗空間被一股奇異的魔法粒子所照亮,在多彩的光線下,一眾聲嘶力竭的觀眾正站著圍觀最中央圓形鐵網中的空間——一旦踏進鐵網中,殊死的搏鬥就展開了。
鐵網裡現在就上演著一個半山似的紫晶人正毆打著一個個頭差不多的巖背獸人。
“碎天者!碎天者!碎天者!”觀眾們呼喊著紫晶人的名字,然後掏出靴城的貨幣灑向空中。
“哈哈哈!我就說買對了!”一個紫袍子的精靈正坐在階梯似的巖體上,他和一眾穿著華麗的人在上面俯視著賽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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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雯猜想,那就是特等席。
這時,碎天者將巖背獸人舉起,然後重重扔在鐵網上,整個鐵網都變形了——但隨著巖背獸人滾落回地面,鐵網又受到某種力量恢復了形狀。
“碎天者!碎天者!碎天者!”觀眾們的聲音越來越大。
“他們要幹什麼啊?”索尼婭衝旭雯喊道,這裡的嘈雜讓她只能這麼做。
“不好的事。”旭雯說。
接著,碎天者一下子就把趴在地上巖背獸人身上的礦石打碎一塊——對巖背獸人來說,這些礦石就是他們靈魂的一部分。
“啊!”巖背獸人發出一聲悲鳴。
“哈哈哈!”觀眾們更加興奮了。
旭雯只覺得自己的身上的玉也開始疼痛了一下,作為玉人,她理解這種痛苦。
但碎天者顯然沒有收手的意思,觀眾們也更加亢奮。
就在碎天者準備再度傷害不能反擊的巖背獸人時,看不下去的索尼婭衝著鐵網打出了一道閃電。
這道閃電確實起到了讓碎天者收手的效果,但是那閃電僅僅是打在了鐵網上,然後鐵網將閃電帶到了頂棚,魔法粒子因為閃電的影響向著觀眾們射出了無害但是卻嚇人的煙火。
“哦!索尼婭!”旭雯現在覺得索尼婭比木乙更“淘氣”了。
這時,地下搏擊場的“安保”們出現了,他們圍住了索尼婭與旭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