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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4紫色蒼穹(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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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沙之下,是一片土黃色的城市殘垣。

吞焰號在青色的石面上側翻著,它已經失去了最重要的氣囊,同時它的內部空間也遭受了破壞,現在它就像一條擱淺的魚,非常絕望地躺在地面上。

飛艇上的眾人們都被扔在在了地面,辛薩醒過來時,他發現頭頂的頂棚被吞焰砸出一個洞來,隨後便有砂石一直湧進這偌大的空間裡——這可不行,於是辛薩感覺動用了最適合的方法,在周圍昏黃的火光幫助下,他舉起了一塊不知已經存在了多少年的方形石塊,衝著缺口砸了過去,然後在石塊接近缺口處時,辛薩操控著它,讓它變形,然後連線在缺口邊沿,有混合了無數砂石,最終堵住了缺口。

“幹得好!”祖在辛薩身後說道。

“火之賢者,你在哪裡點燃的火焰?”辛薩轉身問道。

祖隨即用手指了指四周牆壁上的一些古老的燈罐,裡面燃燒著不息的火焰,“不過不是我點燃的。”

“也就是說我們闖入了一處原住民的領地。”艾席恩的聲音傳來了。

除了索尼婭現在沉睡在地面上之外,其他人的身上只是有些淤傷,但都並無大礙,在剛剛逃離了恐怖存在後,又來到這神秘的地下國度,不免讓眾人無比的疲憊,所以許多成員都坐在地面上,用眼睛觀察四周的殘垣斷壁,而不是用手來觸碰。

他們聚攏在一起,然後把視線都放在了捷亞身上——她不說些什麼,大家是絕對不會深入那殘垣斷壁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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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捷亞則是蹲著地上,嘴裡嘀咕這一些讓她自己和眾人都感到不安的話,“怎麼會這樣?”

“到底怎樣了?攻擊我們製造土龍捲的是什麼?這裡是哪裡?土之界發生了什麼異動?!”庫恩急躁地問道。

“捷亞,請一個一個地回答我們,不然我們無法戰鬥。”艾席恩說道。

捷亞點點頭,她稍微冷靜了不少,但是她的聲音還會時不時地顫抖起來,“諸位,剛剛製造土龍捲並且攻擊我們的,我猜應該是元素巨龍沒錯了……”

此時,喬下意識地站起身來,而祖與艾席恩也把震驚寫滿了臉上——薩滿們中的許多人都不知元素巨龍為何物,但是其中的知情者則都緊鎖起眉頭。

對於四界的歷史,一直是追求真理者不斷追尋的。在無數歷史學者長達能夠同樣創造一部求知史的歲月中,無數關於四界初創、時空奧秘的學說被提出。

其中一個學說擁有著非常多的支持者,它提出:四界曾是一個巨大的整體,上面生活著非常古老且難以理解的生物。在元素本源創造了元素生物之後,元素力量挑中了這個世界,之後又因為元素間的內戰,最終這個世界被分割成了四個,後來演變成了如今的四個元素世界。而曾經生活在這片土地的生物,也都在動盪中找到自己的演化方式,它們多數是與元素能量合而為一。

當然這個學說大多數薩滿是瞭解的,但許多薩滿不瞭解的是,有一種學說提出:那曾為整體的世界,是由巨龍主宰的。元素之力分割了巨龍的世界,讓巨龍與元素爆發了一場曠日持久的遠古大戰,但最終在四個世界裡,都以元素的獲勝書寫了故事的結局——除了土之界。

大地之力既是堅韌之力,同時也是位面之力。比起其他元素或奴役或趕盡殺絕的方式走向勝利,土元素們動用了看似一勞永逸的方法:他們將巨龍封印在了未知的位面。

如此輕鬆的勝利,讓土元素們忽略了元素力量的奇怪特性以及巨龍這種古生物的生物特性——最終,元素巨龍誕生了,他們掌握了曾經用來封印他們的面位之力,同時也進化成能夠容易“被感染”元素之力的生物。

元素巨龍隨後撕開了元素的四個位面,除了傾瀉對元素們的憤怒之外,他們也看中了成為“元素力量代言人”這一頭銜(畢竟他們曾窺探過元素本源奧秘的一角)。更為慘烈的戰爭開始了,四大元素不得不聯合起來,在共同開發了反向吸收元素力量的術式後,巨龍們都失去了力量,元素們才取得了最終勝利。然而這些巨龍已經進化到堅不可摧,四大元素不得不用深埋的方式,將元素巨龍長眠——這段歷史對元素來說實在恥辱,加之元素幾乎不會向凡界(哪怕最虔誠的薩滿)透露一絲歷史的真相,所以猜測只能是猜測,學說也無法與真相統一。

傳說,一些在土之界深埋的元素巨龍會在土之界出現大的力量波動(通常為災害)時會甦醒過來,然後他們會動用土龍捲這一招數,繼續加劇災害,而能量耗盡,他們會繼續沉睡……

捷亞說完關於元素巨龍的故事後,其他人的心裡反而因為其輪廓的想象而稍稍安心——元素不是打敗過他們麼?那麼薩滿們也有機會,有何況薩滿們可是打敗過元素之王的。

但捷亞不安的陰霾卻久久不能散去。

目睹捷亞神情的祖,此時站起身來,伸展了一下四肢,“繼續講故事吧,這是哪裡?”

四周的燈罐裡的火焰搖曳起來,這讓大家的精神又重新緊繃起來,四周都是散碎的石塊,破敗的牆體,可是在它們之後去有些人影也在火焰的搖曳下搖曳著。

“做好戰鬥準備!”艾席恩喊道,於是所有人都站起身,他們警戒著。

但捷亞此時卻突然說道,“這裡是殘垣之國,是沙鉗族的領地。”

接著,眾多的人型生物從殘垣斷壁中走出來,他們包圍了薩滿們。

他們都穿著破爛的黃色麻衣,那些麻布繃帶似的包裹住他們壯實的身體,但他們身後或漆黑、或棕黃的尾巴露了出來——那是蠍尾,微端那魚鉤似的毒針彰顯著他們的恐怖之處,而他們中的一些在自己的尾巴上綁縛著五顏六色的布條,隨著尾巴的揮動,那些多彩的布條也隨之舞動起來,就像是動物的一種張揚的威懾行為;而他們另一個突出的特點是四隻手臂,兩條一般凡人種的手臂,兩條則是蠍子鉗爪,他們的兩手正拿著長矛一類的武器,而兩爪則是舞動著,不時發出著致命的訊號;在他們的頭部,在破爛麻布中露出來兩顆漆黑的眼睛,他們都在觀察著薩滿們。

“你剛才說什麼族來著?”納爾夫扭頭問著捷亞。

“沙鉗族。”捷亞回答,然後凝重地看著包圍他們的沙鉗族。

此時,索尼婭還在沉睡——還在冥想之地。

“你怎麼知道我的身份?你是誰?你為什麼要攻擊我們?”索尼婭一連問了幾個問題。

那巨大的眼睛眨都沒眨,“失格者!現在是我在向你發問!而不該是你向我問問題!”

“你這個大眼珠!”索尼婭罵道,此時的她,逐漸地勇敢起來——這一向是她的長處。

“大眼珠?!”那神秘的存在也是一愣,“哈哈哈!”

隨後他竟然笑了起來。

“大眼珠!大眼珠!大眼珠!”索尼婭一時還以為這個存在把這個幾個字當做了最好聽的笑話。

事實上確實如此,但更多地,他在嘲笑索尼婭的無知。

那黃色的眼睛眨了眨,“你真是個滑稽而天真的失格者,依偎在元素本源的我想要知道外面的知識簡直太容易了,但是想要讓自己高興起來,或許還得需要我見識見識其他的生命——在我回到大地上時,或許我會把你留在身邊當做我的弄臣。”

索尼婭此時明白了,再說“大眼珠”也於事無補了,“不是我喚醒的你!”

“哦?那看來我帶你進入冥想之地還弄錯了?”他說著,然後那眼睛的位置移動開,完全不理會起索尼婭來,那眼睛如太陽一般升到黑暗的高空,而“太陽”平行的另一側,另一顆“太陽”也睜開了,接著一股多彩的能量從下至上,照亮了他的輪廓,也讓索尼婭看得更加清晰。

那是一頭鋼鐵骨架的巨型蛟龍,那是索尼婭從未見過的大小與長度,即使是她面對過的風王萊洛克,在這頭蛟龍面前也顯得非常無比矮小;那巨龍的全身都是鏤空的鋼鐵結構,裡面的能量在竄動著,象徵他不息的生命與強大的力量;而他的頭部,是鏽跡斑斑卻也不時由其中生出雷電所消去鏽跡的銀色龍頭,但又不光是銀色,還有許多礦物的顏色反射著多彩的光線——總之,這時一頭鋼鐵、礦物、土石鑄造的巨龍。

“等我迴歸到地面,我將殺光所有的元素,然後成為元素本源的唯一持有者!接著我將統治所有世界的生命!”他咆哮著,聲音已經變得異常地兇狠。

聽到這裡,索尼婭全身的雷電已經迸發出來,然後她跳上了黑暗的空中,自己閃耀著,如真正的雷電化身,她的高度與巨龍的雙眼保持一致。

“無論你變得多大,你也都只是個大眼珠!只要你膽敢傳入我的世界,我一定會戳瞎你!”索尼婭衝著巨龍咆哮著,她已經完全不害怕了。

“哈哈哈哈!”巨龍發笑了,索尼婭的雷電更加閃耀了,於是巨龍停止了笑聲,“呵,那你就來試試!看看你能不能在元素龍王·佐爾拉斯的憤怒中苟活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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