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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風鹿之戰(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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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恩!”艾佳爾喚出了本已死去的多恩之名。

突然,一隻羽箭從艾佳爾身旁飛過,然後直奔多恩面門而去——誰知那羽箭的尖頭還沒碰到多恩的鼻子,就瞬間灰飛煙滅了。

“迷宮行者是這樣待客的麼?”多恩說。

艾佳爾轉過身去,她看見了皮卡斯手裡正拿著一張弓,而他的眼睛也轉換成了靈視。

“那也得看來人是不是客!”皮卡斯走到了艾佳爾跟前。

“怎麼樣?”艾佳爾問皮卡斯的是在靈視下多恩現在到底是什麼。

“我本以為他現在是個墮落的化身,死亡的存在……但是他的靈魂卻完整著。只不過……”皮卡斯說著,他又仔細觀察了一番。

血瞳、泰矢以及無暇者此時也都走了過來。

“只不過怎樣?”艾佳爾又問。

“只不過他的靈魂有點太完整了……甚至讓我看到了除了他自己的靈魂力量,還有其它力量的交織,那是元素的力量。”皮卡斯這時解除了靈視。

“也就是說,多恩在無名島之戰後並沒有死亡,反而被強大的元素力量改變了自己的身體……”艾佳爾推測道。

“我更正一下。”多恩此時笑著說,“我可是實打實地死過一次了,但我的靈魂卻在元素本源之中找到了復活的方法。”多恩的一句話讓眾人都無比吃驚。

艾佳爾隨後鎮定了一些,“你希望迷宮行者待你如客人一般,那你一定是準備來和元素使者分享一些事的吧?”

“比那更深入,我要加入元素使者。”多恩說。

“放屁!”皮卡斯罵道,“穆多是你的叔叔,而且你是元素使者的未來領袖!”

一眾迷宮行者們此時都相互議論起來。

“過多的解釋我將在日後說明!”多恩提高了自己的音量,好讓嘈雜的聲音消失,隨後他又用正常的音量對迷宮行者們說,“簡單來說,我在元素本源之中獲取了足夠的智慧,還有真相,而你們所追求的預言……的確是真的。”

灰燼從迷宮中誕生,狂風親吻著自己的屍首,惡鼠啃食大地,枯骨隨波逐流。

這預言其實已經流傳了不知多少年,督靈者們率先知道了這預言,畢竟他們是凡界最優秀的靈魂薩滿,深受元素本源的眷顧——同時他們又是對預言如此的執迷,以至於最早他們便打定主意,要讓預言實現。

於是,不知過了多久,他們就被同樣一批察覺到這條詭異預言存在的人找上了,迷宮行者因此而形成。

四條預言從字面上猜測可能是指的是四界與凡界之中的四件大事的發生——但迷宮行者卻在其中看到了變化,這變化就是指四件與元素息息相關的大事發生後,元素使者必然地在其中扮演著盛極必衰的角色。

元素使者,它太老了,它故步自封,不願做出改變——迷宮行者的這些薩滿之所以要努力實現預言的重要原因之一就是因為在預言面前,元素使者只會竭力阻止預言發生,因為改變意味著戰爭、流血與變化,這些都是元素使者不可能去做的;而迷宮行者,這些“最虔誠”的元素擁躉,他們甘願變化、流血和戰爭,因為,追隨必然的結局以及推動它的發展,這才是事物的變化本質,不是麼?

即使預言昭示了明天凡界將會滅亡,迷宮行者也願意在毀滅中找到自己的位置……

“那可真蠢。”多恩說道。

現在他進入了迷宮行者的營地,卻依舊被他們所警惕、包圍著。

而多恩則是在對迷宮行者的“高尚理念”進行分析之後,便在眾人面前,泰然地坐在了地上。

“你竟然敢嘲笑我的理念?!”皮卡斯發怒道。

“讓他繼續說下去,我倒是想深入聽聽他在元素本源之中找到的答案。”艾佳爾說道。

多恩嘴角一揚,笑了——在艾佳爾印象中,多恩曾是個沉默寡言的務實者。

“那好,我就繼續珍惜這個發言的機會,以免被無禮之徒所打斷我的意圖”多恩說道,“預言是可能實現的,因為這條預言本事就是超越時空的存在……”

“超越時空?”眾人不解著。

“元素本源,這種存在說到底是永恆的,永恆這個詞其實是超越永生這個詞的;永恆的存在通常會模糊時間的概念,想象一下,一個垂垂老矣的老人,是否會常常犯糊塗將自己的年輕的記憶重新在腦海中回想,若是神志不清者可能還會把自己的年齡推到以前,認為自己還活在過去——這可能是是作為永生者的特點之一了,一個永生的存在,他的記憶是如此的豐富,以至於他能夠將自己的記憶與別人分享個幾個世紀也分享不完;而永恆除了涵蓋過去的智慧之外,它的神奇就在於,就連未來都是它的記憶,它超越了時間,將未來與過去連線在了一起……”多恩說。

“永恆,過去……未來?”皮卡斯嘟囔著。

“如果你難以理解,我便只說預言部分的那件事——預言說到底是永恆存在對未來的一種回憶,然後他們將此回憶告知我們,於是我們終將印證、經歷、實現未來,也就是說,預言終將實現!”多恩一邊說著,他身上的灰燼跳躍得更加歡快了。

聽到他這麼一說,大家都稍稍放下了戒備,轉而讓開心的喜悅溢於言表。

“你只是證明了我們所堅信的事業的正確性……”艾佳爾的一句話讓大家都冷靜了一些,“但是你卻沒說你所見的預言究竟會帶來什麼樣的結局,以及你對預言的理解與我們有什麼不同——既然你說了愚蠢二字,那就請解釋一下你的高見吧。”

“就像小孩子口渴了會去找水喝,長大一些他會有計劃性地去屯水一樣,我們都知道,在極度缺水的環境下,只有自己會造水的薩滿才不會被渴死——迷宮行者的問題就在於,你們只是在盲目推動預言發展,從沒想過要,成為預言本身!”多恩說。

“成為預言本身?”艾佳爾倒是從未想過這樣。

“想想看,你們都已經理解到灰燼之王會因為‘迷宮’而誕生了,你們卻認死理地斷定‘迷宮’是指一把破錘子,然後你們才取名為‘迷宮行者’,多麼可笑。”多恩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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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恩一席話倒是點醒了艾佳爾。

“迷宮……其實指的是我們……”艾佳爾意識到了。

而如果迷宮指的是迷宮行者,那麼就說明,灰燼之王就在他們之中。

“我的意見是,讓迷宮行者成為預言本身吧!”多恩大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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