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衛……你現在找我是想說什麼?”影割帶著幾分期許地問道。
“我、我完成你安排的任務了,影大叔!哈哈!”大衛發出爽朗的笑聲,電話那頭的少年似乎由於太過激動欣喜,說話都結巴了。
“什麼任務?你是說,你想當賽博朋克,我讓你湊的那兩萬塊的敲門磚?”
“嗯啊!我把兩萬塊集齊啦!”
影割覺得事出有因,一個家境平凡的學生,怎麼能在短短一個月內湊齊兩萬呢,真是蹊蹺。
要麼違法,要麼自殘,否則影割想不到第三種能湊齊這兩萬塊的法子。買彩票中獎?別想了,大衛這張臉就不像是能中彩票的那種長相。
他決定問個清楚:“你說實話,從哪弄來的錢?”
面對影割突然嚴肅的逼問,大衛果然結巴了,支吾著道:“誒……我問我媽要的,她其實攢著的有錢……”
這越來越小的聲音,怕是大衛自己都不信自己的說辭。
“那好,把你媽電話給我,我問問她——你還是未成年人,帶著這麼一筆鉅款,四處走很危險的,我有義務告知你的監護人。”
一聽影割要告訴他媽,大衛立刻急了:“別啊,大叔,我老實交代還不行麼?只要你別告訴我老媽……你當時只說了要兩萬塊,又沒說要我怎麼得到這兩萬……”
“行,我答應你,你把話說清楚。”影割道。
“其實……其實這錢,是我偷了我媽從賽博精神病的桉發現場回收的一個軍用義體,拿到黑市上賣掉,換來的……”
軍用義體?
影割陡然想起曼恩心情不好的原因,就是他的軍用義體不翼而飛了……
冥冥中有股聲音告訴影割,曼恩丟失的義體,與大衛偷走的義體間,有著很深的聯絡。
“那義體,長什麼樣?你知道叫什麼嗎?”影割又問。
大衛描述道:“長得像後背的嵴椎……至於叫什麼,我哪懂這個……”
草,外觀還真對上了。這不是斯安威斯坦是什麼?
“你現在在哪?我開車去接你。”影割說。
“我剛放學,影大叔,就在學校門口,等我媽來接我呢。”
“你別亂走,我現在就去接你。”
“誒?你這是要幹嘛?”
“我去帶你把那個你賣掉的義體贖回來。這是我朋友提前訂好的貨,大衛。”
“這、這、我絕對不是故意的!”大衛大聲地咽了口唾沫,生怕自己攤上事。
“放心,按我說的做,我都能搞定。”
影割說完,就轉回去給傑克眾人打了聲招呼,說自己突然有事要忙,讓他們訂好聚會的地點,到時候通知影割就行。
這群老友也知道影割的做派,就不多挽留,讓影割忙自己的去了。
開上車,影割火速直奔荒坂學院底下。斯安威斯坦這種搶手貨在市場上的流通速度極快,他務必趁早把貨追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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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荒坂學院門前,影割並不見大衛的身影。
往旁邊的牆邊一瞅,就看見了有三個燙頭染髮的青年,正在將大衛按在牆邊,堵起來打。
還好影割認識大衛,大衛今天的被欺凌是到此為止了。
影割故意把他的車停在牆邊。
聽到剎車聲,那三個正在施暴的學生暫時停下手裡的動作,回頭一看,看到了這輛價值不菲的車輛,眼神裡滿是敬畏。
只需要有錢,什麼也不用做,就能讓這些人感到崇敬,真是諷刺。
而臉上腫起兩個大包的大衛仰起頭,看到下車的人時,露出了一個得救前欣慰的笑。
“液壓護腕。”影割掃了一下為首一個學生的義體,“妥妥的富家子弟啊。”
看到影割走近,這為首一人雖然沒再打大衛,但嘴上仍是非常不客氣地對影割道:“我們的閒事勸你別管,我爸可是……”
話沒說完,他就像渾身觸電般地一個抽搐,然後勐地捂住自己的側臉——一股熱流從他的頭頂流下,染紅了他的校服。
“你,你竟然讓我流血了!”他又驚又怒地顫抖道,直勾勾地盯著影割。
影割無所謂似的聳聳肩:“你有證據嗎?”
是啊,影割動都沒動一下,附近的攝像頭都拍的清楚,就算查監控,也只會查到這三個人對大衛施暴的場面。
似是知道影割不是惹得起的人,這三個學生丟下大衛,灰熘熘地離開了。
影割把被揍得不輕的大衛拉了起來:“需不需要看醫生?”
大衛苦中作樂地笑了笑:“不用,我身子硬!嘿嘿。”
“跟我來,上車。”
一進車裡,大衛就兩眼放光,不顧自己傷痛,激動地問道:“影大叔,你剛才用了什麼招式?一下就把那小子撂倒了!”
“駭客系統最基礎的一招,讓義體過熱。”影割發動車輛,腳踩油門,一腳開出好遠。
“話說他們為什麼打你?”
大衛把臉斜向一邊,半分不屑半分委屈地道:“那小子姓田中,他爹是荒坂公司的高層。就因為他家有錢有勢,就肆無忌憚地欺凌其他同學。我又是從來不會放棄抵抗的,所以就被打咯?”
“你還挺有經驗?被打多了?”
“哼……”
“那另外兩個同學,為什麼也要打你呢?”
“那兩個人不在乎打的是誰……沒有任何理由,他們就對我拳腳相向了。”
影割說:“學名上這叫黑羊效應。”
“雖然聽不懂,但我就是因為做不到忍氣吞聲,所以才想要走上賽博朋克的道路的……”
大衛放在膝蓋上的手攥的很緊。
“田中他有先進的義體,我不是他的對手……只有成為賽博朋克,我才有能力打敗他!”
“你做的很對,大衛。無論何時何地遇到壓迫時,都要勇敢地站起來予以迎頭回擊。”
影割突然的誇讚,讓大衛受寵若驚。
影割繼續道:“你想過成為賽博朋克來保護自己,也想過偷母親的貨開讓我引你上路,但你從未想過投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