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猞猁般機警的眼神在周圍梭巡,一直沒有發現法拉第的身影,倒是把周圍賓客們的義體掃了清楚。
“清一色的軍用科技公司員工義體……看來這是公司年會啊?”V小聲對影割道。
“你就不怕有人掃出來了你的荒坂義體,把咱們踢出去?”影割說。
“那得先有能掃到我的本事。”
為了裝成賓客的模樣,演戲演得像一點,影割還起身順手從路過的侍者手上拿下來兩杯酒,一杯交給了V。
“謝了。”V抿了一口,皺起眉頭,看了看酒杯。
“是嫌酒質量太次了,喝不慣嗎?”影割問。
“不,這酒廠顯然跟我們荒坂合作的不是一個酒廠,喝不慣。”V說。
看了眼把酒一飲而盡的影割,V又道:“我記得你以前不是獨狼麼?但是之前你的表現來看,咱倆配合的還不錯。你是怎麼懂的配合的?”
“你知道露西嗎?”影割問。
“我聽說過她,以前從荒坂設施裡逃出來的天才少女駭客,現在在夜之城當一個傭兵隊長……而且好像是跟你住一起的對吧?”
影割點點頭:“我把她從精通駭客的少女,培養成了全方位的多面手。這個過程中少不了實戰的經驗,就是在培養她的過程中,我逐漸學會了配合——而且我覺得,合作的感覺確實比獨狼省心。”
“能看到你一手培養出的女孩長大,實力頂天立地,你一定很欣慰吧?”
“我以她為榮。”影割笑著答道。
兩人光顧著聊天了,竟沒察覺飄蕩在宴會廳裡的音樂的變化,不知何時切換為了一支舞曲。
兩人前後的圓桌旁,有不少賓客紛紛離開座位,來到了大廳中央,手挽著手,隨著音樂一起擺動身姿。
頓時,一排桌子邊,就坐著影割和V兩人了,甚顯眨眼。
為了避免穿幫,影割和V急忙起身,融入了跳舞的人群當中。
“牽著我的手。”V突然說。
“什麼?”影割在反應過來之前,V已經將身子貼了上來。
“廢什麼話?不跳舞站在這幹什麼?”V抬頭瞪著影割。
“可、可我不會跳舞……從來沒跳過。”影割一方面是真的怕穿幫,另一方面他也是真的不會跳。
“我帶著你跳。”說完,V強硬地抓住了影割的手,前進後退,慢慢悠悠地跟影割跳起了雙人舞。
“怎麼樣?不難吧?”V小聲道。
影割汗顏地點點頭:“感覺還好。”他現在就像一個木偶似的,被佔據了主導地位的V牽著走。
“但別忘記正事——法拉第。”V使了個眼色道。
影割又點點頭:“我一直觀察著呢……”
V牽著影割的手,看似隨意地在大廳中搖擺,實則在緩緩靠近人群的邊緣,一邊尋找著法拉第的身影,一邊尋找著視野更佳的觀察點。
忽然,V的眼神一閃,她一把撒開影割的手,指向影割腦後的方向:“是他了。”
影割勐然轉頭,正巧看到了半掩著的衛生間門裡,正對著鏡子洗手的法拉第。
那三隻邪惡的左眼,絕對是他不會錯!
“我們上。”影割和V不約而同地擠出人群,直奔衛生間而去。
當法拉第看到進入男廁所的V時,還露出一抹奇怪的表情,但看到緊隨其後的影割後,法拉第的表情驟然凝固了。
尤其是聽見影割關門時發出的聲響,法拉第全身都不由得一顫。
接下來要做什麼,兩人都是輕車熟路,更是無需言語的默契。
影割鎖好了門,接著一間一間地開啟衛生間擋板——所幸,剛才的衛生間裡只有法拉第一人,沒有給影割增添新的麻煩。
V則一步上前,將法拉第的臉按在了洗手池裡,手腕上的連接線強硬地插進了法拉第的耳後介面,第一時間黑停了他的通訊能力,防止法拉第搬救兵。
法拉第表現的也是澹定,因為他在夜之城裡的樹敵多了去了,也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被人威脅的情況,處理這類問題的經驗就慢慢攢了下來。
“說吧,你們想要什麼?”法拉第被V按著腦袋,艱難地道。
“只是想談談,我們可以互相幫忙。”影割平靜地道。
“談談?”法拉第冷哼一聲,“這就是你們‘談談’的態度?”
影割示意V把法拉第放開,反正現在他出不去這間衛生間,也沒法通訊,他只能乖乖地呆在這。
法拉第直起身子,活動了幾下脖頸,又捏了捏手腕,看向二人:“我不認識這位女士。但這位先生……”他的四隻眼睛盯著影割,“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是影割先生吧?單挑了荒坂塔的傳奇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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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中間人之間的情報網有一定的共享性,影割也不撒謊,直接道:“沒錯。”
“影割先生親自躬身來找我談談,一定是很重要的事了。”法拉第斜出一抹自信的笑,他有十足的把握,眼前的這兩個人不會殺他,而且有求於他。
“長話短說。”影割道,“德克斯特·德肖恩,你認識嗎?”
“原來是因為他啊……”法拉第緩緩踱步道,“是的,我跟他是老相識,也是老對手。”
“此話怎講?”影割問。
“我倆都不服從於羅格的最高分配權,都想建立自己的中間人集團,為此,我們要付出的代價比羅格更多。”法拉第講道,“德克斯特不惜鋌而走險,專門派發刀口舔血的委託;而我,你也看到了,我正在出席軍用科技的宴會,是的,我和公司合作了。”
“德克斯特委託我殺了你。”影割澹澹道。
“什麼?!”法拉第的四隻眼睛童孔地震,“他行事一向低調,而且我倆井水不犯河水……他、他為何要突然向我發難?”
法拉第又急匆匆地對影割道:“但你不能這麼做,不能聽他的!”
“這就是我想要跟你談一談的原因,法拉第。”影割眨了眨眼,“你們間有任何誤會或衝突嗎?必須以一方的死亡才能解決嗎?”
法拉第靠在水池上,沉沉思考了下,答道:“沒有這樣的事……我們有過協定的……他怎麼會突然這樣?”思考的越多,法拉第的眉頭就皺得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