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姐，你以前真的一直在公關科工作？”看了看周玉卿挑選出來的裝備，阿龍忍不住又問了以前他問過的話。
原因無他，周玉卿在行使暴力方面實在是太專業了。
哪怕不是第一線作戰人員，還是個高中生時就立志當刑警的阿龍也接受過相當程度的準軍事訓練，可在周玉卿面前阿龍總是發現自己跟人家比起來連個童子軍都不如，大概身為退伍軍人的凌充在面對認真的周玉卿也未必能撈到好處。
消音速射步槍、回聲定位儀、綜合生命檢測器，光迷彩布料質地的服裝和兩雙鞋底做過特殊處理的靜音作戰靴，看這套裝備阿龍感覺周玉卿不像打算逮捕趙津倒像是奔著暗殺去的，而她能在跳蚤市場繁雜的貨物之中精確找出需要的物品也讓人嘖嘖稱奇。
“哈，她說自己是公關科的？”旁邊的林海濤聽到阿龍在嘀咕忍不住笑出聲來。
“嗯，至少第一次見面時候她是這麼自我介紹的。”阿龍聳聳肩膀，就算周玉卿堅持為自己的過去保持神秘，事到如今阿龍也早就不信她的那些託詞了。
“我的確一直在公關科工作，二位對此有什麼疑問嗎？”兩人一唱一和玩得正歡脫，周玉卿微笑著把臉靠了過來。
“沒、沒有。”那沒有半點笑意的笑容將二人嚇得渾身激靈，連忙慌張地搖頭。
“東西收拾好，我們準備回去了，這附近有沒有通訊比較方便的地方？”把東西往兩個男人身上一扔，周玉卿跟林海濤問道。
“要聯絡外面？”林海濤立即明白她要幹什麼。
“畢竟是武裝潛入，沒有長官授權的話就算成功抓到人回去也要吃處分。”周玉卿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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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一個地方。”林海濤沒有發表意見，只是發動車子示意二人收拾好東西之後上車。
車子左繞右繞最終停在一處小巷裡面，相比於第九區普遍如同戰場般嘈雜的電磁環境這裡如同一方淨土，不曉得林海濤是如何發現這個既沒有被干擾也沒有被監聽的縫隙空間，反正阿龍他們毫不客氣地利用了。
“武裝潛入……真的沒有其他更安全的辦法了？”聽完周玉卿關於情況的報告之後，作為主管的藍天對派出部下深入虎穴這件事持謹慎態度。
“主管，你知道我的，有更和平的辦法我肯定會迴避武力衝突。”周玉卿的表態很堅決，“考慮到話事人與我們只是表面合作，如果想繼續追究真相的話就只有這條路可走了。”
“要不然我也跟去吧，要論作戰經驗我比阿龍要強多了。”同樣參會的凌充因為放心不下提議道。
“凌叔，我和周小姐進去只是管理局的事情，如果你跟進去了就會把警局牽涉進來，警局以前在第九區吃過大虧，局長不會授權你參與行動的。”阿龍聽了急忙勸說。
“嘖！”凌充聽得直咂舌可他知道阿龍說得沒錯，警局以前確實在第九區執行任務的時候吃過大虧，在那次事件之後警局就留下了心理陰影，向第九區內部派遣人員時經常態度遲疑。
作為局裡的老資格凌充還知道一件更要命的事，那就是錦城市警察局的現任局長當年也是那次災難性事件為數不多的倖存者之一，他敢百分百確認局長絕對不會允許現役警官的他深入第九區執行這種高風險任務。
“既然你們兩個一致認為沒有其他辦法，我還是尊重現場探員的判斷吧。但是如果途中遭遇風險你們兩個就立刻撤退，所有行動務必以自己的生命安全為最優先，我可不想這個組一個案子還沒破就有人因公殉職，那會讓人質疑我的領導能力。”藍天同樣擔心二人的安危，只是她表達的方式實在有些彆扭。
“放心，我也不打算跟一群走私犯拼命，我還沒把造夢人給挖出來呢。”阿龍自信地笑道。
商議過後林海濤驅車把阿龍和周玉卿送回虞萬支的地盤，結果他們剛走進大樓就被虞萬支請去招待了晚餐，面對滿桌子的山珍海味剛剛兩碗滷肉面下肚的阿龍只能苦著臉陪著喝了杯飲料，虞萬支則似乎對於二人今天的行蹤全不在乎，只是殷勤招待兩人吃喝。
如是安穩地度過一天，第二天大清早兩人就攜帶著裝備靜悄悄地前往那個地下商場，那位麵攤老闆也早早就等在這裡。
“二位，開弓沒有回頭箭。”瞥了一眼全副武裝的二人，麵攤老闆給出最後的確認。
“怕的話我們就不會來。”阿龍態度堅定地回應對方。
“好，請二位先藏起來。”麵攤老闆投來敬佩的視線，又招呼過來一臺前面架著航空集裝箱貨櫃的叉車。
“藏這裡面就不會被查出來？”周玉卿大略打量了一下，對這種潛入方式表示了質疑。
“這是為走私專門定製的集裝箱，雖然外表看不出來，其實能誤導大部分外部掃描，它既然瞞得過海關當然也瞞得過鼠王。”麵攤老闆自豪地伸手拍了拍貨櫃的鐵皮牆。
“可你們是從鼠王那裡進貨的吧？突然運回去一個集裝箱不會很奇怪嗎？”阿龍也質疑道。
“這裡是市場，我們買東西也賣東西。”麵攤老闆搖搖頭，“鼠王那幫人在地下使用的物資並不全是他們自己從外面走私來，有些直接在第九區購買會比外面更便宜方便，我們這個市場就負責替他們採購這些可以直接購買的物資。”
“原來如此。”解釋了疑惑，周玉卿輕巧地跨前一步跳進貨櫃。
“我討厭狹窄的地方……”阿龍雖然彆彆扭扭的，但還是勉為其難躲進了貨櫃裡面。
坦白講給人架在叉車上轉來轉去的滋味並不好受，屏息凝神繃緊神經的二人生怕運氣不好會有人開箱檢驗，然而也不知是他們運氣夠好還是鼠王的部下本就鬆懈，箱子被叮叮咣咣折騰了差不多半小時仍然沒有被開啟，直到最後在某個地方放平穩。
“外面沒人。”靠回聲定位儀確定了外面沒有人，周玉卿用內部的機關從裡面開啟了貨櫃。
“先出去再說，這裡面憋得慌。”阿龍自然是巴不得趕緊擺脫這個貨櫃，在確認周圍確實無人之後便立即溜了出來。
“這是？！”在搞清楚自己置身何處的瞬間，兩人都驚訝得張開了嘴巴。
出現在眼前的是一條寬敞的地下隧道，而他們兩個此時就置身於一輛正在隧道中穿行的小型貨運列車上，兩人面面相覷，瞬間就明白了這條地道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