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和他再談一次話,什麼方式都行。”看著神情清爽從金百合的別墅裡走出來的周玉卿,阿龍上去攔住了她。
“他和你父親沒關係,關於你父親的案子他一無所知。”周玉卿委婉地試圖拒絕。
“我知道,我父親去過很多地方但不包括巴黎。”阿龍搖搖頭,“我想和他談話也不是為了詢問我父親的事。”
“那是為什麼?”周玉卿投來詢問的目光。
“今天這事兒能辦成我沒功勞也有苦勞,就不能給我點隱私?”阿龍被問得有些惱火。
“小夥子,需要我再重複一遍情報機構的主要工作是什麼嗎?”周玉卿燦爛地笑了起來。
“打探別人的隱私……”阿龍無奈地撇嘴,“好吧,我和他談話的時候你也可以在場,反正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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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問題,這個主我還做得來,不過你得稍等片刻。”周玉卿爽快地答應下來,只是有前提條件。
“?”阿龍目光古怪地看向她,似乎察覺到了什麼。
“是的,金百合女士正在跟米切爾先生,嗯,解決一些情感糾紛。”周玉卿斟酌著儘量得體的措辭。
“希望那小子能看得住。”米切爾是純粹的罪有應得,阿龍一點都不同情他,心裡還隱隱希望金百合可以把米切爾整得更慘一點,只要別玩瘋了別玩死了就成。
當然這一點阿龍敢肯定,米切爾是第一個明確落網的造夢人,以周玉卿的性格接下來肯定要把米切爾身上的價值徹底榨乾,這個人會被各種花活玩到爛,若是最後還能撿得一條命在便已經是天大造化,中間過程都發生什麼阿龍就不想去深究了。
反正深究也沒用,周玉卿不想讓阿龍知道的資訊他一個字都打聽不來。
接下來就是等,很明顯金百合對於米切爾的怨氣不小,這讓阿龍很是好奇金百合與讓那小姐到底什麼關係,遺憾的是讓那小姐的大腦即使找回來也無法恢復人格了,就跟阿龍的父親一樣這個可憐的女孩已經完全沉入自身構築的夢境,她的人生只剩下兩個選擇——要麼永遠沉淪於夢境,要麼在清醒的一剎那徹底陷入瘋狂。
而且這個選擇還不是她自己能做出來的,相信周玉卿不會放過一個跟巴黎地頭蛇勾搭的機會,讓那小姐的腦袋大機率不會被交給她的親朋而是會被綁上絲帶送給金百合,一想到作為這趟旅程起因的她最後卻是這般下場,阿龍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在想讓那小姐的事兒?”周玉卿的善解人意此刻是如此討厭。
“光是想有什麼用?”被坑過幾次之後,阿龍早就懶得跟周玉卿做道德辯論了。
“我可以告訴你讓那小姐跟金百合的關係。”周玉卿微笑著丟擲無法拒絕的誘餌。
“……”阿龍的眼神這叫一個糾結,他極想知道這件事背後的因果,又不想自己顯得太八卦。
“簡單點說呢,金百合是讓那的代孕母親。”周玉卿很享受自己給阿龍製造的小糾結,並爽快地用真相予以獎勵,“儘管無養育之恩,讓那小姐畢竟是金百合肚子裡出來的肉。”
阿龍目瞪口呆,他還真沒想到是這麼個因果。
“你知道,大多數老鴇的出身本就是妓女,金百合也不例外,不過這女人年輕時候對錢有一種難以化解的執著,這種執著導致她為他人代孕至少五個孩子,讓那小姐是最後一個。”周玉卿用平淡的語氣繼續訴說著。
“她出生的時候發生了什麼意外?”要不然很難解釋為何金百合對讓那情有獨鍾。
“聽說過產後抑鬱症嗎?”周玉卿突然苦笑。
“她該不會……”阿龍一時間難以想象那個硬核的女人跟產後抑鬱搭邊後會是個什麼樣子。
“讓那小姐之所以會出生,主要原因是一場遺產糾紛,有人希望某個跨國家族集團的總裁可以多個女兒分家產,於是乎就有了讓那。可那個自作聰明的幕後推手沒料到被她買來代孕的女人精神失常,居然在生下讓那之後就帶著女兒跑了路,你可以想想一下當時那位推手是個什麼心情。”周玉卿臉上的苦笑變成了壞笑。
“我不知道那位當時什麼心情,反正我現在心情就挺好的。”阿龍也跟著笑了起來,作為一個三觀勉強還算過得去的人,看惡人倒黴總是一件樂事。
“不過嘛,金百合能混到現在這個地位也不是光靠運氣。”周玉卿的表情又恢復了正經,“當時這女人的腦袋就不太清楚,她還是意識到孤兒寡母就算能消失一時也躲不過僱主的全力追蹤,然後這女人也不知道用了些什麼手法,居然丟下孩子孤身一人找到了幕後推手的對家談條件。”
“看樣子是談妥了。”瞥一眼只有強迫症才能修整出來的整潔花園,阿龍大致可以想象結果。
“妥了,她是天生的談判家和陰謀家。”周玉卿點頭,“她得到了一大筆補償金,那筆錢是她現在這樁事業的啟動資金,代價是她永遠無法再跟自己的女兒相見,並且這個女兒也永遠不會出現在那位家族總裁的繼承人名單上。”
“於是她開始監控自己的女兒。”阿龍一時不知該如何評價。
“她把自己偽裝成一個變態,而且似乎日後她真的成了一個心理狀況有問題的人,好在至少她知道什麼是底線,所以這些年來從未突破過這個底線,直到那個被造夢人的力量給蒙了心的米切爾跑來突破她的底線,才算是真正把這女人給搞瘋了。”周玉卿輕嘆口氣。
“也是個可憐人吶。”阿龍的心情蒙上些許沉重。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周玉卿給出冷漠的評價,“整件事從根子上還是她咎由自取,是瘋是顛本該她自己承受,米切爾這混蛋不幹人事,倒是給了她發洩的通道。”
“那小子不會真給玩死玩瘋吧?”阿龍突然擔心起來。
“瘋不了的,他喝進肚子裡的微機械自帶保險程式,在精神刺激突破臨界的時候會直接讓他暈厥。”周玉卿果然早有準備,“我和金百合有約定好,她過界了我自然感應得到。”
“如此說來,那女人還挺理智的。”這都兩個多小時過去還沒把人折騰到臨界,看來是用了番心思。
“應該快了,根據我對軍情六處的瞭解,他們的抗審訊培訓挺不到家的,關鍵時刻還是要靠後槽牙裡的氰化鉀,可惜米切爾身上現在沒這玩意兒。”周玉卿聳聳肩。
彷彿在印證她的話一般,兩個女僕拖著如同一條死狗般癱軟的米切爾朝這邊走來了。
“我可以把他弄醒,你還要跟他談嗎?”周玉卿從女僕手中接過米切爾,側頭跟阿龍詢問。
“那是自然,我真的很想問問這個人,身為造夢人他是以什麼心情在行動。”阿龍倒不是見到造夢人就想咬過去的瘋狗,儘管在確認米切爾的身份並保證他落網之後阿龍的確是興奮到有些茫然,不過很快他就重新調整了心緒,畢竟都經歷過這麼多了。
“好吧,我們上車,然後這人暫時就是你的了,好好享受。”周玉卿的終端機像抓一條死狗般將米切爾丟進廂車裡,並跟阿龍示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