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隨意對待的那個人。
這句話所隱含的意思，就跟華孟婆剛說的那句，你想讓我住多長時間一個意思。
以後，他可以將她當成純潔的朋友，當成感情甚篤的情人，當成不講情面的債主，當成不共戴天的仇人當成漠不關心的陌生人當……不管他把她當什麼，都無所大謂，隨便他怎麼對待她，她都沒得任何意見。
這句話，可比你可以把我當成你的女人，灑脫多了。
她借錢給姜文明，沒得任何的要求，更沒得所謂的道德、感情綁駕，就是單純的借給他錢，幫他創業，就跟朋友之間沒得錢用了，借個三二百塊，什麼時候有錢，什麼時候再還一樣。
甚至，都可以用不著還。
姜文明沉默很長時間，就這麼靜靜的望著她，很長時間都沒講話。
叮鈴鈴，蕭師妹電話來了，催他怎麼還沒回家，不會是出車禍嗝屁在路上了吧，要麼她先給火葬場打個電話，準備給他張燈結綵，慶祝我的心肝寶貝兒啊，好端端的，你怎麼就死得了呢？
“等著，在外面忙著正事呢！”
姜文明氣不順的回答。
“跟女人在一起吧？”
蕭師妹的語氣，變得一點都不友好了。
“是。”
姜文明很直接的回答了個是，掛了電話，舉杯對華孟婆說：“我敬你。”
手機又叮叮咚咚的響了起來，這回姜文明沒管。
“你女友？”
華孟婆舉杯跟他輕輕碰了下，問。
“嗯。”
“怎麼給她起這麼個名字？”
華孟婆看見了手機屏上，亮起的來電顯示是小蹄子。
“這名字順耳，叫起來也琅琅上口。”
姜文明這回倒是沒扯謊騙人，就跟牛有矛每回提到婭迪娜兒來時，老會喊她小娘皮一樣，琅琅上口的很呀，卻沒得一嘎嘎藐視，討厭的意思，就是認為這綽號很形象，比如給兩條腿一長一短的人，取名叫地不平一樣。
“她是哪個？”
華孟婆對小蹄子很感興趣：“能和我聊聊她嗎？”
“你能保密嗎？”
姜文明沉吟了下，笑著解釋道：“我跟她的關係，多少有些暗室虧心。不讓別人曉得我跟她的關係，這也是當時我們約定好的。”
要是對方是苟茹香，打死姜文明都不敢說外來的。
“信得過我嗎？”
“信得過，看在這一億的份上。”
姜文明拿好支票，小心揣了起來：“開個玩笑，不過不是玩笑……她叫蕭若水，雙龍時代集團的總經理。要是你平常關心時事新聞，那麼你就應該聽說過她的名字。”
“蕭若水？”
華孟婆明顯一愣之下：“就是前些日子，在摩西歌被蘭奇隊綁駕後，為護衛十六個同胞，大展英雄本色的蕭若水嗎？”
“什麼大展英雄本色啊，她就是賣弄本領。”
姜文明表面不屑，卻沒感覺到內心還是非常自豪的。
華孟婆目光又閃動了下，恢復了正常：“真想不到，你居然會是她的男友。”
“確切的而言，是她未婚夫婿。”
姜文明聳了聳肩：“只是她瞧不起我，我也瞧不起她。我們兩個人，都不想叫人曉得，我們是相互牴觸，但因為某些原因，又沒得辦法不在一起的一對兒。”
“前些日子她在摩西歌遇險時，你有沒得去過那邊？”
華孟婆垂下眼簾，咬住了吸管。
姜文明猶豫了下，反問道：“我能不回答嗎？”
前去摩西歌救蕭若水的事兒，姜文明真不想叫人曉得。
曉得低調的人，才有可能會活的時間長些。
但毋庸置疑，他這個反問句，已經明明白白告訴華孟婆了，我去過。
華孟婆不再問了，咬著吸管不曉得在想什麼。
姜文明誤以為，她可能是在思考，她想追他……像姜總這麼的好男人，被優秀女人倒追，這是再正常不過的。
華孟婆想倒追姜文明，否則也不會借給他一個億。
但是，要是姜文明的女友，只是普通女人，就算華孟婆不借錢給他，也可以打敗那個女人，成功上位的。
可偏偏，姜文明的女友是蕭若水，一個為了護衛同胞，面對幾百歹徒毫無懼色的蕭女英雄……敢問天下，有哪個女人，敢跟蕭女英雄搶男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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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跟作死，沒得什麼區別。
所以呢，華孟婆才一聲不吭，心裡做著激烈的鬥爭。
追，還是放棄，這是個問題。
姜文明認為，她最好是放棄吧，畢竟他跟小師妹的愛情，可是比天高，有海深……不是一個億，不是華孟婆是美女，就能讓他變成一個陳世美的。
自戀的姜先生，並不曉得華孟婆在這麼想，他的女友，就是建仁苦苦追求多年未果的蕭若水！
蕭若水能在摩西歌脫離危險，建仁他們在其中起到了很大的作用，但卻不是最大的。
左洛在他的事後報告中，說的很明白，徹底扭轉戰局的人，是個好像瘋魔一樣的男人。
那男人，兩眼通不辣紅，放聲長嘯時，就跟惡龍嘯空一樣，讓人聽後，忍不住的雙股打顫，幾欲先走，就是他的陡然出現，讓本該勝券在握的左洛，賠了夫人又折兵，一敗塗地。
左洛懷疑，那個人就是此前數年活躍在西半球大陸，傳說中的白無常。
可左洛還說，白無常已死了，被天朝戰機撂下的**，炸的粉身灰揚……原來，他沒死，只是用瞞天過海之計詐死。
他為什麼要詐死？
不想給人曉得他是哪個？
華孟婆心思急轉間，神不知鬼不覺間喝完了杯中酒，猜想的思緒，還是沒停。
她又想到了貴妃山莊，想到了許老闆臨死前，畫在紙上的那個惡龍。
許老闆的死，跟姜文明前去貴妃山莊有著極大的關係。
他在畫出惡龍之前，到底是算出了什麼東西，已經沒得哪個人曉得了，可也給華孟婆留下個線索，那就是開始懷疑姜文明，就是他們要找的白煞凶神！
能終結存在上千年的某組織的，白煞凶神。
大護法說，白煞凶神來自十八層地牢最下面的黑暗世界，沒看得清他的出處，更算不出他的歸處，他整個人都被一團白霧所包圍。
唯一能確定的，就是他是返老還童的。
姜文明，會是返老還童的？
華孟婆眉梢輕輕抖動一下時，姜文明說話了：“華孟婆，要是你認為，因為我有女友的緣故，不方便再跟我交往，我們可以做普通朋友，不交往了也行。我這就把支票給你。”
很肉疼的把支票拿外來，放在了華孟婆面前，姜文明滿眼滿心都是不捨得。
“我說過，你可以隨意的待我。”
華孟婆又把支票推了回來，冷傲地說是：“我不會因為你女友，就是傳說中的那位蕭女英雄，就收回我說過的話，送外去的東西。”
“那多難為情呀？”
姜文明很虛偽的笑著，趕快把支票又收了起來：“這個錢，我會很快還你的。一時要是還不了呢，就按銀行貸款的利率來算，總不能讓你在經濟上蒙受損失的。”
“好。”
華孟婆倒是無所謂的樣子，改變了話題：“姜文明，你能跟我說說，你今年多大歲數了，老家住在哪兒，以前是幹什麼，父母今年高壽，做什麼工作的嗎？”
不待姜文明回答什麼，她又說：“你不要誤會，我並沒得盤問你的意思。我就覺得，我已接納你的存在了，我好像應該有資格，曉得這些吧？當然了，你也可以不說。”
她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姜文明能不說嗎？
再說人家的要求，也不怎麼過分啊，一個億，難不成就換不來這些？
“我今年二十四歲，曾在外國混日子……”
說到這兒，姜文明猶豫了下，放低聲音說：“就是做賞金獵人。根據你的身份地位，你可能不理解賞金獵人的概念。”
姜文明也不是牛有矛那種‘在冊’的賞金獵人，也從來沒得哪個人，會把白無常歸納跟賞金獵人之流，認為這廝就是個異類而已。
不過姜文明再跟華孟婆描述自己的職業時，覺得沒得什麼能比賞金獵人更能形容他了。
華孟婆抬起，輕輕揉著自己晶瑩的左耳垂：“電影裡，就經常出現賞金獵人的。”
“電影裡那些，都是哄人玩的。”
“現實裡的賞金獵人，沒得電影裡的厲害吧？”
華孟婆的好奇樣子，極大滿足了姜文明的虛榮心：“錯。像我們這種級別的賞金獵人，要比電影裡的賞金獵人厲害多了。你以後想要收拾哪個，直接跟我打電話，想要他膀子還是腿的，對我而言就是舉手之勞。”
“我可沒得要收拾的人。再說，我有保鏢呢。”
華孟婆微笑著，搖搖頭，迴歸正題：“你的父母呢？”
“我沒得父母。”
姜文明臉上的裝比樣消失，冷傲地說：“我是個棄嬰，多虧被一對菩薩心腸的兩口子收養，才會活到現在。”
“對不起，我不應該問這些問題，請原諒。”
華孟婆放低聲音賠禮，又轉移話題：“那，你怎麼會去了天虹會所？”
“生活所迫是一方面，關鍵是創業需要錢啊。而牛郎，又是來錢較快的一門職業。不過你放心，我是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已經離職了。”
姜先生感嘆不已的，就在他講述他的出淤泥而不染的牛郎經歷時，卻不曉得華孟婆正在腦中飛轉著，他今年二十四歲，是個棄嬰，不是返老還童的老頭……難不成，他不是我們要找的人？
可許老闆，為什麼要在臨死前畫那個惡龍頭呢？
看來，我務必親自試探一下，才能確定。
華孟婆想到這兒時，姜文明的手機，又叮叮叮的響起來，打斷了她的思緒。
“呵，家裡的娘們頭髮長見識短，沒看過多大世面，鳥事兒愣多，讓你見笑了。”
尷尬的笑著，姜文明直接掛了電話。
“姜文明，你回去吧。回去跟她好好解釋下。”
“可我今天晚上要陪你啊。”
“日後，我們有的是機會。”
華孟婆笑著站起身來，拿起風衣搭在膀子上，朝門口走：“不要忘了買單。”（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