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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在等著留香自己走出來啊。”璃韻側過頭，篤定的看著不遠處聚在一起的人群，嘴角的那抹冷笑讓詣塵突然覺得陌生。
他赫然發現，他是那麼不瞭解璃韻。
“韻兒，凡事小心，有個分寸。”
詣塵眼裡的妥協讓璃韻很感動，至少有他的支援和支撐，她也能將計劃走得更加長遠一些。雖然也瞧出了詣塵話語裡多多少少的不情願，但是趕鴨子上架，事情已經走到這一步，如果只因為一時之仁功虧一簣，今後若是再想查清楚就比登天還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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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放心，我自有分寸，如果事情牽扯過多，我知道該舍該棄。”璃韻認真的點點頭，移了步子走進了人群裡。
安媽媽一臉無奈，生拉硬拽著月嬋也不管用。
因為月嬋的瘋癲，張牙舞爪揮舞著，也沒多少人敢真正的上前去拉拽，所以大多都圍著，面露難色。
璃韻突然沉了臉色，冷聲問道：“月嬋如今瘋癲，本應該好好看管著，我念她曾經服侍過老太太，五爺也看重她，所以留在府裡，可是也不想她鬧出這種亂子。如今府裡上上下下恐怕是都知道了，讓人家在背後怎麼編排我，你們到底有沒有腦子，怎麼會讓她跑到了淇竹園這邊？”
安媽媽一時嚇住，而錦釧忙跪了下來。
“奶奶，安媽媽二更天的時候就已經來回我，說是月嬋半夜不睡，所以想藉著小廚房給月嬋做些東西吃。我就把鑰匙給了她，可是沒多長時間安媽媽就急匆匆跑來說是月嬋眨眼工夫就不見了。我本來和安媽媽想悄悄的尋找，可是怎麼都尋不到。直到在井邊發現了月嬋的鞋……小的自知有罪，不該瞞著奶奶自作主張，應該一有事就來回奶奶的……”
站在一邊的喬媽媽看見錦釧這副模樣，突然想起太太的一番話來，可是看如今情景，似乎錦釧在五奶奶這邊也未必就稱心如意，想來過得也是不自在。
就上前一步打著圓場，“五奶奶別氣壞了身子。丫頭們雖有錯，不過是仗著在主子面前伺候的時間長，有個幾兩重，想著替奶奶分擔些就分擔些了。如今錦釧也知道錯了，五奶奶還是將月嬋帶回去吧，這裡畢竟還是淇竹園的外圍。”
璃韻就語重心長的拉著喬媽媽的手，“喬媽媽你是不知，錦釧我自是信任的，只是月嬋竟然能夠從二更天走失到現在，三個多時辰，這萬一要是出些事情，我怎麼和太太交待啊。”說著，瞪眼看著安媽媽，“月嬋交與你管著，當日你也是當著太太奶奶的面承諾著要好好照顧月嬋，如今出了這檔子事，你說吧，這事我怎麼饒你？”
安媽媽跪在地上低垂著頭不言語，大家紛紛以為她是怕了，心裡也都為她捏著一把汗。
喬媽媽剛才已經給錦釧求了情，也不過是因為錦釧原就是崔府裡的人，可是這安媽媽是秦家的人，她到底不好再求情了，所以只一副同情的目光看著安媽媽。
“我也找了呀，可是這處處都上了鎖，我哪裡就知道月嬋跑到這裡來，再說了，”安媽媽突然理直氣壯的抬了頭，“月嬋被個死人的魂兒勾到這裡來，前前後後都上了鎖，誰知道是不是觸了什麼眉頭，招的她這樣……”
璃韻揚起手就要上前，被流月喬媽媽好生的逮住了。
“你們聽聽，就知道找這些個歪理由，看樣子是我對你們太過寬厚了，你們根本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璃韻大聲喊著，任誰都看得出此時璃韻正在氣頭上。
可是她是五少奶奶，教訓的也是她秦家自己的人，誰又怎麼說？可安媽媽一向待人不錯，這些跟著來的丫頭婆子們都不忍她這般，放眼看去，能夠為她求情就只有喬媽媽了，所以就將眸子鎖在了喬媽媽身上。
喬媽媽豈是看不出來，思索片刻，只得接話，“五奶奶也別急，安媽媽的話自是也有道理。二更天的時候就跑來了，怎麼會被鎖到了現在，不如叫打更的人過來問問。”
流月適時的問了句，“今日打更了嗎？我怎麼一直都沒聽見啊？”
眾人一時也都嘀咕起來，好像今日的確沒怎麼聽見敲更的聲音。有住在靠牆角屋子裡的婆子就說著晚上有人打更，就是聲音小得可憐，聽不太清，好像隔著老遠似的。
璃韻看著喬媽媽，出神了好久，方才喃喃說道：“喬媽媽說的是，月嬋怎麼好生的就被關在了這裡？”
略一思索，璃韻臉上再次嚴厲起來，帶著人撤回了倚荷苑。
淇竹園裡管事的竇媽媽看樣子是被璃韻她們給吵醒了，此刻隨意穿了件夾衣就跑了過來，站在一直沒說話的唐媽媽身後問了情況，也立在了一邊。
璃韻坐在了東屋臨窗大炕上，谷雪這時進來上茶，“奶奶，還差一刻就卯時了。”
璃韻騰的一聲站起身來，讓錦釧現將幾位媽媽們招待著，自己就快步進了臥房。
“半夜到現在都沒睡，要不你再歇歇？”璃韻替詣塵穿上一件銀紅搶金箭袖長袍，歪著頭，細細看著詣塵，“對不起，明知道你最近勞累還給你惹麻煩。”
詣塵回眸，外面天色也開始逐漸亮了。
肩膀還很沉重，覺得疲勞還沒散去，腦子有些昏昏的。對璃韻的做法，他多少有些排斥，可是看著精心挑選宮絛的璃韻，鬢角微散著，眼窩好像又深了不少。沒有精心洗漱，沒有塗脂抹粉，整個人看上去憔悴得像是後院裡那顆發蔫的棗樹。可是詣塵知道，她也在佯裝精明和朝氣，她也在硬撐著，也只有在他的面前她才是這樣鬆懈的，讓臉上的倦容一覽無遺，等出了這個屋門，她又是幹練精明的五少奶奶。
所以嘆了口氣，走過去從後面抱住了璃韻的腰肢。
“別太累了，有些事也能適可而止的。太太雖然不管，放開手讓你自己去調查，但是她若是知道你這樣不愛惜身體，恐怕還會把事情攬回去的，到那會兒，你再想查可就沒這麼容易了。”
璃韻有些慚愧的點點頭，回身將選好的宮絛替詣塵圍上。
昨夜那些擔驚受怕，那些攀爬而導致的腰酸背疼，璃韻一個字都沒有說。這些事是她自己選的，沒人逼她，就算是說與別人聽，不過是當時的一陣敷衍了事安慰她幾句。詣塵不是那種人，可也不能體會她心裡真正的難過。
隨即莞爾，“我知道的，不過是事情一步步走到了這裡，推著我不得不去解決。放心吧，事情快要水落石出了。”
送走了詣塵，詣塵叫了流月進來幫她簡單梳洗。
流月說葉天磊已經在門外面候著了，璃韻就加快了速度，挑了一件杏紅色窄緞夾衣和水紅飄金的石榴裙。頭髮挽了個髮髻，插了兩支花鈿就去了東屋。
錦釧很用心，將喬媽媽唐媽媽以及後來的竇媽媽都派小丫頭伺候著，上了糕點和熱茶。一些無事的丫頭婆子就遣了，留了幾個穩重的媽媽在門外候著。璃韻過來，正好安媽媽已經將月嬋妥善的送了回去命人看管著才回來，兩人對了面，眼神若有似無的對視了一眼，然後進了東屋。
喬媽媽站起身，讓人將葉天磊帶進來。
他滿臉無辜，一進屋跪在地上還左右環顧，看著屋裡都有什麼人，眼睛裡滿是惶恐，像是沒見過這樣的大陣仗，怯得不行。
璃韻看了錦釧一眼，錦釧心領神會，命人給各位媽媽換新茶，而來上茶的就是沛香。
葉天磊看見沛香，身子多多少少還是僵硬了一下。
沛香已經換了衣裳，還精心的打扮了一番，人看上去極為精神。這讓葉天磊很是驚訝，但是也悶著頭不語。但是幾位媽媽卻露出了驚訝之色，沒想到竟然會讓沛香來上茶。喬媽媽就更是神色一厲，上上下下瞅著沛香，覺得她的打扮太過了。
“我覺淺，睡上一會子就行了，昨夜那麼折騰，幾個姐妹都乏了，怕出了錯讓奶奶更生氣，所以我就來替了她們給奶奶上茶。”
沛香解釋著，眼睛誰也沒看，盯著各自的茶杯轉了一圈，轉身出了屋子。
臨走，狠狠瞪了一眼葉天磊。
璃韻喝了口茶，見喬媽媽上前要問話，忙裝作沒看見她起身，對著葉天磊問道：“我問你，你昨夜可打更了？”
葉天磊點頭，璃韻眉眼一挑，問了他平日裡打更的程式，對方一一應著，沒有顯示出什麼不安，回答也和沛香偵查來的差不多。但是昨夜的事情，他卻是這樣回答“……小的忘了帶鑰匙，可是時辰不能誤，所以小的就沿著外院打的更。”
看來他是要打死不認了。
“照你這樣說，小過道的門你就一直沒開了？”
葉天磊猛地抬頭，知道自己掉了璃韻的套，一時只瞪著眼，沒有說話。
璃韻就冷笑著說道：“你若是一直沒開門，我倒想問問，一個都已經瘋癲的人，她是怎麼越過兩個隔門到淇竹園外面的小過道去的？難道她一個人，手無縛雞之力，她能爬牆了？她能鑿門了？還是說果真如月嬋所說，有鬼混勾著她過去的？”
葉天磊已經有些沉不住氣了，聽著璃韻像連珠炮似的問著，額頭上滲出一層細密的薄汗來。
見喬媽媽又要說話，璃韻嚯的站起來，突然扯了嗓子喊道：“來人，將葉天磊給我帶到西廂耳房去，看來不動點傢伙，他是什麼都不說了……”(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支援作者，支援正版閱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