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在車裡練習了多少回, 抵達無人區時,許稚意腦海裡有一個念頭——拍完這場戲,周硯應該不會再逮著她練習了吧。
和他接吻的覺固然好, 她也不想每天被他抓著猛親。
可可西裡這邊的無人區拍攝, 關導對電影的拍攝有兩個方案。
他們提前找專家預估了這邊的天氣, 想拍下雨天的戲份。無人區這種地方海拔太高, 加上人煙稀少,除了牛羊外,鮮少會有人在這邊過夜滯留,因此, 關導並不強求。
他想的是, 那幾場戲固然要拍, 要真沒下雨, 也就改拍別的景。
大部隊找到安全地區停車,整個劇組隊伍的車圍成一圈,看上去陣勢很大。
許稚意在車裡坐了大半天,這會暈乎乎的下車透氣。
她轉頭看向陪著自己的人, 抬頭看了眼還沒黑的天空, “你說今晚會下雨嗎?”
這個題,周硯也沒辦法給肯定答案。
他跟著看了眼天空,皺了下眉說:“不確定。”
天氣預報是說, 今晚會下雨,下不下, 誰也沒辦法百分之百保證。
“不管了。”
許稚意:“們先對對戲吧, 雨戲最好一次過。”
周硯笑了,垂下眼瞼看她,“對吻戲?”
“……”
許稚意一噎, 還沒回答,周硯忽地低頭,貼在她耳邊:“還是床戲?”
劇裡,談初和餘徵在無人區的車裡,有一場激烈的床戲。
說是床戲,不太確。因為他們沒有床,他們有一輛越野車。
許稚意最始看到這一段的時候,在心裡慨——這對小情侶真野啊。
轉念一想,又覺得挺符合談初和餘徵人物設定的,一個是即將離這個界的人,沒什麼拋不的,另一個……男人都有劣根性存在,再者餘徵就是個不拘小節的糙漢人設。
在情愛方面,他們都沒有那麼多的顧忌。想親便親,想做便做。
聽到周硯的話,許稚意沒好氣剜了他一眼,“你就不想點別的?”
“嗯?”周硯理直氣壯,“不是對戲?”
他們晚上的戲,就是這麼親密無間的。
瞬間,許稚意語塞了。
她嘴唇動了動,好半天沒憋一個字。
周硯看她漲紅的臉,抬手拍了拍她腦袋,“怎麼這麼傻?”
許稚意睨他,“你傻。”
她不承認自己傻。
“那對對臺詞吧。”許稚意,“還有幾句臺詞。”
“好。”
對了兩遍臺詞,不遠處的佈景也好了。
其實不需要怎麼佈置,是需要找個好的角度拍攝已。他們這部電影的取景,全是疆藏這邊的自然風光。
許稚意敢肯定,他們這部電影,即便是故事不火,也讓激發很多觀眾來這邊旅遊的念頭。
因為這片鮮少有人踏入的疆土,高山、湖泊、草原、雪山真的很美很美。每一幀一幕,都可以與精美的桌布做對比。
“稚意。”
關導喊她,“過來,給你們說說這場戲。”
許稚意和周硯往他那邊走。
走過去,關導繪繪色給兩人說晚點的戲份要怎麼拍。
談初和餘徵抵達可可西裡時,已是晚上八點。
這個時候,這邊的天剛剛暗下來。
關導讓許稚意和周硯拍了幾場停車,坐在車頂看日落聊天的鏡頭。
拍完,大家始等天色完全暗下來。
吃過遲來的晚飯,風突然大了起來。
來之前,劇組的所有人便知,這邊的天氣不定。夏天會時常有大雨降臨,大雨降落,於他們整個劇組言,是好處也是壞處。
他們可以拍餘徵和談初在雨中接吻的唯美吻戲,可同樣的,安全也存在隱患。
如果雨勢太大,風太大,他們說不定連人影都看不清。
“要下雨了吧?”
有工作人員看了眼夜空說。
關年詢旁邊的專業人員,“按照這趨勢,是不是待會就會有雨?”
“是的。”
氣象方面的專業人員點頭,“待會應該是有一場雨。”
因為這一訊息,工作人員始有序行動。
許稚意和周硯換了套衣服,坐在了越野車頂。
原故事裡,兩人是躺在車頂一起看星星,後有傾盆大雨落下。他們在車頂擁吻,雨勢太大,餘徵提議回車裡,他將談初抱下車頂時,談初主動地環住了他的脖頸,將人抵在車旁,主動地吻上他的唇。
受到餘徵的回應後,她憋了一路的情緒再也無法壓抑,在雨下無地哭了來。
餘徵,也嘗到了雨水和她淚水的鹹味。
這幾場戲,沒辦法一氣呵成,也沒辦法一鏡到底。
關導一場一場的拍。
工作人員也早早準備好浴巾毛巾在旁邊等著兩人。
“現在還沒下雨。”
關導看向兩人,“去車頂躺著吧,有星星了。”
他喊攝影師,“過來,給兩人拍幾張海報。”
拍完海報,許稚意和周硯躺在車頂看星星。
夜空的星星多了點,風也大了點。
在關導還沒喊始前,許稚意和周硯在車頂閒聊。
“周硯。”
“怎麼了?”周硯側目看她。
許稚意轉頭,和他對視看了眼說:“如果你是餘徵,你會怎麼做?”
周硯微怔,笑了下說:“這個假設不成立。”
許稚意微哽,“可現在就想成立。”
周硯哭笑不得,“不知。”
他還真沒想過這個題。
聞言,許稚意“哦”了,想了想說:“如果是談初——”
周硯挑眉,等她下一句,“會怎麼樣?”
許稚意摸了下鼻尖,認真說:“可也會和她一樣。”
“怎麼一樣?”周硯誘導她說下面的話。
“就——”許稚意抿了下唇,擠在他腦袋旁邊說:“也會奮不顧身跟你談個戀愛,要不是怕耽誤你未來不好娶老婆,可還會拉著你去結個婚。”
就算當一天的周太太,她也願意。
以前,許稚意總瞻前顧後,總怕這怕那。
可現在,她好像不了。
可是她真的將自己代入到了談初這個角色裡,也可是找到了和談初的共同點,激發起了一種不可言說的共鳴。
她做了個假設,如果她是談初,她或許會比談初更自私。
她這個答案,周硯倒是有意外的。
他目光幽深地盯著許稚意看了片刻,嗓音沉沉:“不是談初,就不想奮不顧身跟談戀愛?”
許稚意眨眼,沒懂他這個邏輯在哪裡。
“哪裡沒有跟你談戀愛了?”
她雖沒奮不顧身,也是和他偷偷摸摸談了幾年戀愛了不是嗎?
周硯看她,低緩:“戀愛是談了。”
他捏著她的手指,詢:“那你什麼時候拉著去結婚?”
許稚意一愣,沒跟上他思維:“啊?”
周硯注視著她,雲淡風輕說:“不怕未來不好娶老婆,不娶別人。”
許稚意再眨眼,還是有點懵。
周硯看她這小表情,低頭和她碰了碰鼻尖,循循善誘:“這樣的話,你準備什麼時候拉去結個婚?”
“……”
兩人對視半晌。
許稚意終於反應過來周硯要表達的意思,她看著他琥珀色的瞳仁,一時不知要說什麼。
好一會,許稚意回過神來,“你這句話,是用餘徵的身份談初的,還是周硯的身份……許稚意的?”
周硯輕笑,“這兩個都是。”
許稚意啞言,張了張嘴:“是你,也不完全是你。”
她強詞奪理。
周硯勾唇,貼近在她耳邊說:“那用周硯的身份一遍?”
他緊盯著許稚意,一字一句:“小許同學,你準備什麼時候拉去結個婚?”
安靜許久。
許稚意口,“你這是在求婚嗎?”
周硯微怔,想說不算,許稚意率先:“你也太沒誠意了吧,鮮花戒指都沒有就想讓和你領證?你果然是個渣男。”
這下,錯愕的是周硯。
他目光灼灼看著許稚意,瞳眸裡滿是意外和驚喜,“你願意?”
這個題時,周硯其實做好了被許稚意一口拒絕的心理準備。他呢,就是想探探她口風。
她要是說過幾年再說,那他就等著過幾年再提。她要是說還不想結婚,那一定是他做的不夠好,沒給夠她安全,他再努力努力。
總之,他不急。
反無論怎麼算,人遲早都是自己的。女朋友好,周太太更好,她喜歡哪個身份就哪個身份。
如果她不願意結婚的話,周硯不介意和她談一輩子戀愛。
看周硯驚訝的表情,許稚意不由反省起自己,她什麼時候表露極度不願意的念頭嗎?
應該沒有吧。
她知,在他們這段情裡,她和周硯都不算是很有安全。她的不安來源於對未來的不確定,她怕有變故。周硯的,來源於自己。
思及此,許稚意懺悔了三秒。
是她的錯,讓男朋友那麼沒有安全。
想了會,許稚意抬眸看向還在等自己答案的人,她抿了抿唇,組織好語言,“什麼時候說過不願意嗎?”
周硯:“……”
她是沒說,許稚意連戀愛都不想公。周硯自然然就認為,她也不想和自己結婚。
許稚意看他,輕哼:“你汙衊。”
她伸手,戳了戳周硯的臉頰,“周老師,汙衊女朋友算什麼——”
罪這個字還沒說口,周硯忽然伸手一把將人拽入了懷裡。
猝不及防,許稚意撞到他胸膛。
兩人鬧來的動靜不小,讓周圍的工作人員都下意識看了過來。
“臥槽。”
有人小說:“周老師和許老師做什麼呢?”
“小情侶調情,別管別管。”
“大家吃糖就行。”
“……”
聽著四面八方傳來的竊竊私語,許稚意窘迫到了極點。
她抬手,捶了下週硯肩膀,控訴他,“你幹嗎?”
周硯任由她打自己,深呼吸了一下:“真的願意?”
許稚意看他迫不及待想要一個答案的模糊,有於心不忍。
她和他對視半晌,傲嬌:“看你誠意。”
周硯仰頭,親了下她的唇,“什麼誠意?”
聞言,許稚意瞪圓了眼,“你還好意思,什麼誠意當然是要你自己想,告訴你的有什麼意思。”
周硯被她逗笑,扣著她的手不讓她亂動,有一搭沒一搭的親著她唇角,嗓音沉沉:“知了。”
他捏著許稚意耳垂玩著,:“努力讓小許同學滿意。”
許稚意睨他一眼,不再和他繼續這個話題。她總覺得再說下去,自己會迷迷糊糊被周硯騙走。
甚至可被騙走,還得幫他數錢。
深夜。
在關年喊拍時,許稚意和周硯轉變角色,成為了談初和餘徵。
越野車頂很寬很大,容納下他們倆人。談初和餘徵頭對著頭側躺著,她將腦袋放在餘徵肩膀。
側頭時,他們聽見對方的呼吸,偶爾,唇瓣還擦過對方的臉頰。
他們躺在車頂看星星,看著看著,他們的唇不自覺朝對方貼近,親吻。
這個姿勢過分彆扭,卻非常唯美。
關年緊盯著監視器看著,在心裡暗暗點頭,這一幕也可用作海報宣傳。
拍完這場,兩人坐在車頂等雨來。
沒過多久,雷響動。
談初眼睫微動,看向夜空,“餘徵,是不是要下雨了?”
餘徵應:“應該是。”
他說:“回車裡嗎?”
談初搖頭,“想淋淋雨。”
她看他,“你先回車裡?”
餘徵抬手,一把攥住她手腕,目光深邃:“趕走?”
“沒有。”
談初看著他的眼睛,“你要和一起淋雨嗎?”
餘徵還沒回答,大雨傾盆下。
他看著面前被雨淋溼的人,低頭堵住她的唇。
兩人坐在車頂,在大雨下親吻。
他們的頭髮被打溼,他們的衣服被淋溼,雨順著兩人臉頰輪廓往下,讓他們嘗到了雨水的鹹味。
關年將鏡頭拉近,拍兩人接吻的畫面。
兩人親吻時發的音混著雨,和他們的喘息一起,收錄進鏡頭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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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年:“卡。”
他從監視器上抬頭,看向兩人,“這場戲過了。”
許稚意和周硯瞬間分。
周硯抬手,第一時間接過工作人員遞過來的雨傘給許稚意擋著。
“你給自己撐。”許稚意嗓子有點啞,“那邊還有傘。”
周硯:“不用。”
他看她,“冷不冷?”
在藏區這邊拍雨戲,是有冷的。
許稚意搖了搖頭,“還好。”
因為下一場戲要接著,兩人也沒去換躲雨,就坐在車頂等著。
到關年說拍,餘徵從車頂跳到地面,後朝談初張雙手,他要抱她下來。
談初其實有點怕。
她眼眸裡透露著害怕,她怕自己摔跤,她怕自己摔下去了,連最後一段旅程都沒辦法走完。
她在雨下掙扎著,餘徵沒有催她,他依舊張著雙手,維持著原有的姿勢在等她。
許久後,談初終於怯地朝他伸了手。
餘徵也信守承諾,將她穩穩當當接住,接到自己懷裡。
腳踩地,談初的安全回來。
在餘徵要去拉車門讓她上車時,她勾住他的脖頸,眼淚控制不住的往下掉。為了不讓自己發抽泣,為了不讓餘徵發現,她吻上他的唇。
餘徵有片刻的怔楞,很快他便反客為主。
他將談初抱起,抵著車門,含住她的唇,舌尖抵入,他舔砥過她的唇齒,嘗到了和雨水不一樣的味。
關年緊鎖眉頭,注意著周硯和許稚意的表情變化。
他們是真的將自己代入到了故事的主人公里,微表情的變化,錯愕疑惑,恐慌和害怕,在激吻下,還全部給來。
許稚意是真哭了。
她的眼淚和雨水混在一起,誰也分不清誰。就像她此刻一樣,她有點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許稚意,還是談初。
一想到“她”未來會跟面前這個人分,她就想極盡全力將他抓住,抱住。
兩場吻戲拍完,兩人換上乾淨的衣服,坐上車拍最難的一場戲。
為保持效果,她和周硯的頭髮還有點溼。劇裡,兩人在車外吻過後,都在車裡換了乾淨的衣服,他們總不穿著溼噠噠的衣服做|愛。
換好衣服,兩人坐在駕駛座看窗外的大雨。
談初坐在餘徵身上,後背抵著方向盤,姿勢曖昧。
關導還沒喊始,許稚意和周硯小討論,“這場戲好難拍。”
周硯看她,“這樣坐著舒服嗎?”
許稚意:“其實不太舒服。”
她好奇,“為什麼他們倆不到後面坐?”
周硯一臉無辜看她,“不知。”
許稚意:“……”
周硯想了想,“大概是為了待會鑽去後面?”
“……”
安靜幾秒,許稚意湊周硯耳邊咕噥,“你們男人是不是壞主意都很多?”
周硯扣著她的腰肢,“們男人?”
“就是你們男人。”許稚意:“這在車裡做,到底是誰想來的。”
周硯一經回答,“是編劇想來的。”
兩人咕噥著聊天,對話全被收錄到了關年這邊。
聽著他們的討論,他哭笑不得,“周硯,你們倆準備一下,馬上拍了。”
關年叮囑,“最好一次過,實在不行兩次。”
“……”
拍攝繼續。
談初和餘徵看著窗外的大雨,餘徵手裡還拿著一塊毛巾,在給她擦頭髮。
擦了會,談初接過,給他搓了搓他利落的短髮。
擦了會,她摸上餘徵的頭髮,笑盈盈說:“餘徵,你頭髮好軟啊。”
“喜歡?”餘徵目光灼灼望著她,看著她哭的有泛紅的眼睛。
“嗯。”談初點頭,輕說:“聽人說頭髮軟的人心也很軟。”
她勾著餘徵的脖頸,和他對視著,“你的心軟嗎?”
餘徵伸手,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
談初不解看她。
餘徵,“受到了嗎?”
談初搖頭,她不知餘徵在說什麼。
餘徵低頭,親著她的唇角說:“心軟不軟不確定,確定,它現在屬於你。”
餘徵的這顆心,此時此刻屬於談初。
聽到這樣的情話,沒有人不動。
談初也一樣。
她的命很短,可在這短暫的命的盡頭,她收到了餘徵完整的一顆心,這對她來說,就足夠了。
她來上走的這一遭,不算白來。
兩人眼神纏綿著,無地訴說著對對方的情意。
不知什麼時候,他們的唇黏在一起,他們吻的難捨難分。
深夜車窗上,倒映著車內兩人的動作。
談初著急去扯餘徵衣服的,餘徵扣著她腰肢的。
談初穿的是裙子,鏡頭掃到了她晃盪的裙襬,在大雨滂沱的夜晚,裙襬如雨水似的,在車蓋砸,濺雨花。
這場戲,許稚意和周硯拍了兩遍過。
第一遍,周硯不小心將車內的鏡頭給擋住了。
第二遍,兩人順利透過。
就沒有拍多麼大尺度的,可他們在車內營造來的氛圍,就是讓人覺得羞赧。
裙襬撩起的暗示意味太強,兩人的喘息過分顯,讓人不得不去多想。
拍完時,許稚意雙頰坨紅。
她清了清嗓,沒管周硯,飛快地跑回了車裡。
回到車裡沒多久,周硯便拿著薑茶過來了。
“喝點。”
他送到她嘴邊,嗓音還有點啞,“別冒了。”
許稚意乖乖喝下,眼神飄忽不定,從他英雋的臉頰往下,落在他膝蓋處,含糊不清地:“你還好嗎?”
這裡可沒有酒店讓他們放肆。
周硯捏了捏她鼻尖,“別惹就還好。”
許稚意訕訕,“每次都是你惹好不好。”
她又沒主動勾引他。
周硯意味深長看她一眼,沒有搭腔。
等許稚意喝完薑茶,他抬手摸了摸她額頭,“要是有哪裡不舒服,記得跟說。”
“知。”許稚意看他,“你喝了薑茶嗎?”
周硯:“現在去喝。”
兩人淋了雨,好在薑茶供應及時,都沒冒。
次日清晨,兩人拍了早上的幾場戲,周硯著越野車帶許稚意拍了一段路上風景的戲份,他們便離了這兒,去拍下一個景的戲。
走走停停,不經意間他們走了三個多月了。
談初和餘徵的最後一站,是香格里拉。
分別前,兩人還有一場激烈的床戲。
許稚意都不知,這拍完了到底不上映。拍,還是要拍的。
拍完這一場戲,之後她有的便是一個人的零散戲份,周硯也一樣。
他們倆後期的戲份,除了在醫院還湊一起拍兩場外,其他的全是分的。
看著劇組給的戲份安排,許稚意幽幽嘆了口氣。
時間過得真的好快,一晃,她跟周硯的三搭就要結束了。
周硯剛走過來,便聽見了她的嘆氣,“怎麼了?”
許稚意仰頭看他,“沒怎麼,就是覺時間過得好快。”
周硯知她這是捨不得了。
他垂睫看她,“還有幾天。”
許稚意撇嘴,“那也很快就過去了。”
周硯笑笑,“那要不許老師們繼續四搭?”
許稚意剜他一眼,“看心情。”
她周硯,“你最近跟章導聯絡了嗎?”
周硯應,“他身體恢復的不錯,回去了一起去看看他?”
“好。”
兩人在旁邊閒聊著,蒲歡不知從哪裡冒了來,激動不已說:“姐!倩姐讓跟你說一,《蘆蕩》晚會放預告片,你記得轉發。”
許稚意“哦”了,“那你天再提醒。”
她之前便得到了訊息,董導這部電影沒趕上暑假檔,最後定在國慶檔上映。和她之前預想的一樣,她要跟周硯的新電影打擂臺了。
想到這一點,許稚意故意逗周硯,“晚要給新電影宣傳。”
周硯挑眉,“然後呢?”
“要給你的對手點贊嗎?”
周硯抬手,戳了戳她額間,淡定:“許老師同意的話,轉發都行。”
“……”
那許稚意,是不同意的。
她擺擺手,“算了吧。”
她咕噥:“可不想被你粉絲追著罵。”
周硯哭笑不得,“不會罵你。”
“誰說不會。”許稚意玩笑說:“有預,們這部電影的海報發去,預告片發去,的私信訊息肯定會爆炸。”
周硯一頓,低垂著眼瞼看她,“怕了?”
“怕什麼?”許稚意輕哼,“不怕呢,就要跟你三搭,還想跟你四搭五搭呢,怕什麼呀。”
沒什麼比自己想要的更重要。
許稚意就想和周硯一起拍戲,就想和他演親密戲,除了他誰也不行。她沒什麼好怕的,她又不給周硯拖後腿,她無所畏懼。
周硯倒是有點對她刮目相看。
他勾了下唇,“也是。”
許稚意一愣,“你也是什麼?”
周硯親了下她的唇,低說:“想一直跟許老師演對手戲。”
可以的話,他想和她演一輩子對手戲。永不戲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