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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4章 賣油郎,和事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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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枝搖影,纖雲渡月。

來人黑袍寬大、迎風鼓起,恍若一隻巨大的蝙蝠。

一雙幽亮的眸子下,蒙了塊漆黑的面巾,猝然望去、也不知是男是女。

覷著唐門六子銀針飛來,而英武軍箭矢也緊隨而至,這人卻不慌不忙、從寬袍下摸出兩柄竹木拼成的油杓來。旋即瞄向銀針箭矢,信手一通凌空揮舀,看似極慢、實則極快,登時舞起一片凝實的殘影來。

眾人只聽一陣“篤篤噠噠”的悶響,那難以計數的銀針與箭矢,竟被他兩柄油杓盡數攔下!

箭矢七零八落,被砸得四處都是;銀針卻纖毫不落、全釘在了油杓上,風燈與月光照去、閃著星星點點的藍光。

這人望著兩柄油杓,雙眉一聳、搖頭笑道:“暴雨梨花,已是陰損;銀針淬毒,更加可惡。唐門門規素來嚴苛,怎會縱容弟子濫用暗器?想來幾位,定是唐門梁氏十多年前收的那批記名弟子吧?”

語調從容,聲音粗獷,字字鏗鏘,卻是個和和氣氣的中年男子。然而那一雙和善的眸子,卻叫楊朝夕覺得似曾相識、好似在哪裡見過。

唐門六子被這男子一句話道破來歷,心頭頓時是又驚又怒:

驚得是他從何處聽來的這些密辛,怒的卻是他竟當眾將他六人“不入流”的記名弟子身份曝了出來!以後想繼續在唐師姊謀一場富貴,只怕是更加困難……

王韞秀一柄如水劍,其時已架在了楊朝夕脖頸上。誰知這少年被求生欲驅使,忽地奮臂將那承影劍抓起、死死擋在如水劍下,與王韞秀比拼起氣力來。兩人一斬一攔,竟然僵持不下!

當是時、牆上那人忽地將油杓一甩,杓頭登時落在王韞秀右腕上。油杓硬如鐵石,力發千鈞,幾乎將王韞秀右腕砸得脫臼;卻也藉著回彈之力、又返回那人手中,當真是奇妙無比!

而王韞秀吃痛之下、登時撤手,那柄“絕世神兵”如水劍隨即落在地上,發出鏘然悠遠之聲。

元載全看在眼中,登時怒斥道:“狗輩裝神弄鬼、意欲何為?!非但夜闖‘潁川別業’,更是出手傷人!英武軍!先給本官拿下再說……”

孰料男子連連擺手,插口道:“元相謬矣!小可來此、不過想做個和事佬,卻非有意冒犯尊夫人。可若尊夫人傷了這位少俠,今日之事、只怕再難轉圜。”

元載面色陰鷙:“既不是這五個狗賊的同夥,便滾遠一些!莫叫我府中衛卒護院,當作賊人、一併捉了法辦!”

男子聽罷,卻也不怒,忽地身子一矮,似將什麼東西放在了院牆上。旋即黑袍一收,身形才恢復至常人胖瘦。

眾人細細一瞧,才見他擱在院牆上的、卻是一副四尺來長的短扁擔,扁擔下壓著兩隻大腹便便的油簍。油簍以荊條編成,密而有序,根根分明。

男子手中油杓翻起,直往油簍細口中一戳一提,便是兩杓濃如墨的油脂舀了出來。

眾人正覺莫名其妙,男子卻出手如電,兩杓黑油、宛如兩條細柔綿長的繩索,直接從牆上澆下!不偏不倚,恰好在地上拼湊成一道圓環,將那掉落的如水劍圈在了中間。

王韞秀似察覺到他意圖,趕忙俯身去撿,卻被楊朝夕一劍逼退。待要再撿時,卻見那男子揮手彈指、將一點火星子射在了那黑油上。

“忽——!”

無數火舌躥起,足有半人多高。熱浪滾滾,濃煙翻騰,夾著刺鼻的惡臭,叫人望而卻步、煩

惡欲嘔!

那男子卻渾不在意,雙手連動、繼續從油簍中舀出那黑油,再從院牆上澆下……火上澆油,手法嫻熟,顯然是此中行家。

那火勢愈演愈烈,漸成沖天巨焰!便連遠遠躲在牆根的元仲武、薛瑤英這一對狗男女,也覺口乾舌燥、炙熱難耐。想要偷空逃出院落,卻覺雙腿痠軟、難以支撐,幾乎要癱倒下去。

王韞秀聲色俱厲:“無恥狗賊!還我寶劍!”

元載也在一旁驚惶道:“快……快!吳總管何在?!快尋些沙土來!!這人燒的乃是鄜州‘石脂水’,其焰明烈、其熱難當……非沙土不能撲熄!”

那男子澆罷黑油,卻在院牆上坐了下來。看著唐門六子拽著王韞秀、避開翻騰的熱量;又看到“賤籍四友”見縫插針、拖著楊朝夕躲去另一旁,心頭微松。

當即將油杓搭在油簍細口上,一面輕磕、一面笑道:

“池中劍,石中油,

水火不容神仙愁。

解木鎖,命難留,

暫厝柴房待鬼收。

劉木匠,好扮醜,

真相還從險中求。

元相怒,小民憂,

殺人滅口沒個夠!”

元載聽罷,知是暗諷他府中之事,慍怒之餘、更多的卻是心虛。他自詡此事做的滴水不漏,府中知情者、也不過有限幾人,斷無內賊外洩的可能。卻不知這來路不明的賣油郎、何故竟知曉得這般清楚!

念頭落定,元載當即壓下怒氣,略略叉手道:“尊駕究竟何方神聖?既來做‘和事佬’、為何要燒我寶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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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男子坐在牆上、雙腿懸空,輕輕踢踏,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元相有問,豈敢不答?小可姓張,家中排行老三、便被爺孃喚作張三。至於這如水劍麼,未出世時,好些個別有用心之徒,便已明爭暗鬥、苦苦搜求;前幾日甫一出世,便惹得通遠渠上血雨腥風、數人殞命。實是不祥之物,不如燒了乾淨!”

楊朝夕聞言,與杜沙洲對望一眼,終於想起此人正是幾個時辰前、在“月漪樓”與眾客一道行令賦詩的張打油。

元載眸光微冷,殺心又起。卻知如水劍水火難侵,當下不動聲色道:“張大俠之語,恕老夫不敢苟同!劍既為殺器,自然便是為了殺人。不然千錘百煉鍛它出來,便只為掛在壁上鎮宅麼?

況且今日這劉木匠,不但包藏禍心、欲將老夫寶劍奪去!還轉彎抹角、專程拐來這宅院中,欲害我二子仲武、辱我愛妾薛氏!似這等卑劣狗賊,不知張大俠、想要如何袒護於他?!”

說著、又指著楊朝夕等人道,“這幾人皆是他同夥,顯然早便伏在左近、以圖接應!如此沆瀣一氣的賊人,難道不該捉了殺掉麼!”

劉木匠聽罷,登時怒不可遏:“狗官信口雌黃,顛倒黑白!明明是你元府仗勢欺人、草菅人命在先!莫不是欺那柴房裡躺著的十幾具屍身、不會開口說話麼?!”

說罷揮釘便要再射。然而紛紛趕來的府中僕從護院,竟捧起十多架弓弩,紛紛將弩箭朝向劉木匠、蓄勢待發。

元載有恃無恐,怒目圓睜:“狗賊莫要含血噴人!本相寬厚治家、嘔心為國,豈會行那天怒人怨之事?!”

張打油呵呵一笑:“元相莫要動氣,且聽小可一言!這位劉木匠曾為先公打過棺槨,為人忠厚實誠、木訥寡言,必不會平白與人為難。他

那三個朋友,一個屠戶、一個馬伕、一個布商,皆是安分守己的升斗小民。各自營生數年,從不曾有缺斤短兩、偷奸耍滑之事。

至於那林少俠,更是小可一位故人之後,雖年輕氣盛、少不更事……小可卻願給他們做個擔保。只須元相高抬貴手、不再追究他們五人冒犯之舉,且妥善安撫了那些木匠家小,今日在貴府所見所聞之事,他們必會守口如瓶。還望元相大人不記小人過,放他們離去……”

“哈哈哈哈!”

元載不怒反笑,“尊駕以為自己是誰?又如何保得了這等侵門踏戶的兇賊!莫說是河南尹、便是皇親國戚來了,只怕也討不來這般闊大的顏面!英武軍!弓刀齊上,全部格殺!”

元載說罷,院中英武軍士卒當即抽出橫刀,踏步向楊朝夕、張打油、“賤籍四友”六人逼近。

舉著弓弩的僕從護院,則在吳總管催促下,迅速在院中四散開來。一根根森然的弩箭、靜躺在弩臂上,對準六人,將他們圍在了垓心。

“唉——”

院牆上一聲長嘆。不待眾人反應,張打油雙臂齊揮,兩隻大腹便便的油簍、登時被拋飛而起,打著旋兒向元載、王韞秀等人飛去。黑油從細口中甩出、拖曳著長尾,好似兩隻巨大的蝌蚪。

兩隻大油簍、登時便吸引了英武軍與僕從護院的注意,於是數十把橫刀、許多支弩箭一齊向油簍奔來!

只聽“噗噗噗噗”一陣亂響,大部分橫刀自是劈空、少部分也只在油簍上劃出淺淺的刀痕;倒是有許多弩箭射穿了油簍,如漆般黏稠的黑油、登時又從箭孔中流落下來,散作無數顆黑亮的油珠……

黑油四濺,劈頭蓋臉!登時糊在許多英武軍的頭頸與鎧甲上。

待油簍飛至元載、王韞秀等人近前,張打油才將兩柄油杓擲出,重重砸在油簍上,同樣的力發千鈞。

卻聽“嘭!嘭!”兩聲悶響,兩隻油簍竟然爆裂開來。剩下的黑油似瀑布般飛流而下,登時將元載、王韞秀、元仲武、薛瑤英四人,以及四面護持唐門六子與“南衙雙鷹”秦炎嘯、秦炎彪等人,澆了個黑頭黑臉。

如臭雞子般濃烈的氣味、登時瀰漫開來,拼命鑽進中招之人的鼻腔。薛瑤英最先耐守不住,“哇”地一聲嘔吐起來;元仲武也緊隨其後,吐得苦膽汁都出來了、卻仍舊抑制不住喉頭的煩惡之意。

回過神來的僕從護院,趕忙又將弓弩瞄向楊朝夕、張打油等六人,扣動懸刀、便是一通猛射。

劉木匠摸出所餘不多的四方釘,蘇絹絹也拈起腰間“綿裡針”,一齊向這些僕從護院擲出。鄭六郎與杜沙洲則是各揮兵刃、拼力格擋,將這些勁力強橫的弩箭一一打飛。

張打油揮著根光禿禿的扁擔,一邊將箭矢撥開,一邊騰出手來、打著火摺子,便向元載身側一丈外的吳總管拋去。

這火摺子裡塞滿了蘆花、柳絮、磷粉、硫磺、火硝末、松香、樟腦等物,一旦打著,迎風更旺!待落在吳總管身上時、已如同一支小些的火把,登時將他身上黑油點燃。

隨著一陣陣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響起,元載、王韞秀等人駭然望去,只見吳總管已然被熊熊烈焰包裹、吞噬!

扭曲可怖的火舌,足足騰起一丈多高!皮肉焦糊的氣味,與滾滾黑煙一起飄來,嗆得人睜不開眼。

焦黑的軀幹與四肢,在火焰中徒勞掙扎,恍惚間、竟一步步向他們走來!

“快攔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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