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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4章 喬裝浪蕩子,對面不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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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隙而過,奔入院落。

楊朝夕卻好似被燙到雙腳,忽又側身一閃、躲入右邊寬簷下。

旋即他慢慢睜大眼睛,先看了看小院正中明晃晃的日光、被四面寬簷撐起的陰涼圍成四方形狀;又抬眼瞧了瞧湛藍如洗的晴空,日頭藏在簷後,卻依舊將難耐的灼熱鋪灑下來。

才記起、這裡便是“劉記木作行”正屋後的那座小院,昨夜師父李長源與“賤籍四友”一番短暫交手,便是在這小院之中。

又分辨了一下東南西北,終於發覺自己這一覺睡得著實漫長!此時天已過午、約摸已交未時,若不抓緊時間,報仇又得明日了。

隨即聽到南面正屋內,響起一陣陣有規律的聲響:“嗚——嗤!嗚——嗤!嗚——嗤!”

這聲音熟悉無比,恰是鋸木頭的聲響。一時聽得楊朝夕竟有些恍惚,彷彿時間倒轉、又回到了當年的楊柳山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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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朝夕自幼在山鄉長大,小時與關虎兒、牛龐兒、孫胡念等人,早不知在楊柳山莊張木匠家淘氣過多少回。且那張木匠正是牛龐兒的外家翁、對其極是寵溺,自是從來捨不得呵斥。是以這群蓬頭小子玩鬧起來、便愈發無法無天,時常偷了刀鋸斧頭、跑去附近山田中禍害,每每被鋤草的村夫村婦捉個正著,提上門去理論……

如今回想起來,惆悵中卻帶著難過與苦澀。昔日的青梅小丫頭、如今已給牛龐兒做了新婦,原來情比至親的結拜兄弟,那晚和頭酒後、也已各從其志。而那“邙山四獸”的噱頭,也早被他塵封在了不堪的記憶中。

便在這一愣神的功夫,鋸木聲戛然而止、正屋旁的那扇小門已然洞開。

劉木匠一手提著工字鋸,立在小門中,正直直地盯著他、面目表情。臉上又貼上呢那層薄薄的膠皮面具,顯然不肯以真面目示人。

楊朝夕見躲不開,忙拱手行禮道:“劉大哥!小道這一覺起來,身上小傷大好、疲乏盡去,正好出去走走,舒活一番筋骨。修習‘鐵釘打穴’之法,不知可否留待晚間?”

劉木匠卻只淡淡回道:“楊少俠,報仇便是報仇,有什麼說不得?柳姑娘走時早有交代,若你執意要去,下手之前,須問明真相,免得殺錯了人、覆水難收。另外,柳姑娘特意留了套衣衫裝束,要我轉交於你。既要出門遊逛,總須裝扮一番才好。”

不待楊朝夕回話,劉木匠已從身後拽來一隻包袱,向他直直拋來。楊朝夕從驚詫中回過神、探手接下,隨即一頭鑽進旁邊矮小的房舍中,窸窸窣窣換了起來。

不換不知道,一換嚇一跳。柳曉暮留給他的一隻錦緞大包袱中,不但有織錦半臂、綢緞襴袍、輕羅長衫,還有巾子、幞頭、束帶、貼身汗衫、短袴、長褌、羅襪、銅環蹀躞帶、烏皮六合靴等等,可謂是極盡周詳。此外,還有一團銅鏡、一柄鑲金鎏銀的寶劍、一張薄如繒布的膠皮面具。

楊朝夕一番挑揀,將這些裝束大半換上。對鏡一照,豈止改頭換面,簡直如脫胎換骨一般!活脫脫一個成日鬥雞走馬、擊鞠為樂的紈絝公子模樣!

他不再耽擱,在劉木匠略顯詫異的目光中,跨出“劉記木作行”、一徑往東行去。不多時便出了北市,來到車馬熙攘的安喜門大街上。

此時炎日微偏,人影短小。楊朝夕立在街邊,看著來來往往、神情委頓的販夫走卒,忽覺自己有些格格

不入。

忙從腰後抽出一把八角紈扇來、遮在額上,來擋住些刺目的光亮。心中卻在思忖,每日這個時候,城中的紈絝浪蕩子們、大概都躲在酒肆間,一面吃著櫻桃酥酪,一面擁著胡姬、行令作樂;也有的人手中寬裕、便尋了賭坊,聚為葉子戲,感受一擲千金的暢快。

似楊朝夕這等“西貝”紈絝,只一身行頭還像模像樣。腰間荷包中、卻只裝了一袋石子和幾十枚大錢,自是不敢去酒肆、賭坊、青樓這等奢靡之所。

心中念頭電轉,忽而想到昨日通遠渠上,那組成“九宮八卦陣”的上清觀道士中,似有關虎兒、孫胡念夾雜其間。登時想到個“順藤摸瓜”的法子:

若關大石果真來到洛陽城公幹,必然找相熟之人借宿、或尋館舍落腳。恰好上清觀一眾師兄弟,近來一直都在聖真觀等幾處道觀中掛單。依著關虎兒的性子,必會向觀主、師父告假,去見一見關大石。自己只須盯住關虎兒、再尾隨其後,想來不難追到關大石的蹤跡……

只是,若當真要動手、還須是三更之後,神不知鬼不覺。免得被人撞破,報給武侯鋪。再傳到關林兒、關虎兒耳中,便是當真是覆水難收的結局了。

想到這裡,不禁暗暗歎服柳曉暮所慮周全:若非換了這身行頭、又敷上了膠皮面具,只怕自己剛接近上清觀的一群師兄弟,便要被立時認出。尷尬尚在其次,想要悄悄跟蹤關虎兒、 也便沒那麼容易了。

左右思忖間,楊朝夕踱著大喇喇的步子、已橫穿過安喜門大街,進到立行坊中。

立行坊與北市一街之隔,坊內食肆、茶肆、館舍、香行、藥鋪等倒也不少。南來北往的行商徜徉其間,或打尖歇腳,或三五小酌,莫不愜意非常。

近來香火繁盛的聖真觀,便坐落在這繁盛喧嚷的立行坊中,頗有些鬧中取靜的意味。

由於數日前,南面時邕坊通遠渠畔、發生過一場血氣沖天的慘禍。自那以後,時邕坊鬧鬼的傳聞、便一度甚囂塵上,惹得周圍幾坊官民人心惶惶。許多通道之人,便紛紛跑來立行聖真觀,磕頭燒香、求取靈符、貼在宅中,免得邪祟之物侵門踏戶,驚擾了家中老人與孩童。

於是不到一月間,聖真觀每日入觀奉香求符的十方善信,多時逾千人,少時亦有近百人,當真是絡繹不絕、應接不暇。

因而上清觀觀主公孫玄同剛委婉提出、想讓上清觀道士在聖真觀掛單時,聖真觀觀主毛慶元委當即滿口答應,且連公孫觀主帶來的掛單銀錢也一概回絕。只提了一個要求,便是請五成上清觀的道友、協助聖真觀道士,每日接引前來奉香求符的十方善信,好給他們每日多空些喘息吃齋、誦經修行的時間。

於是兩觀道士混在一處,日則同行同做,夜則同止同息。數日下來,非但沒有互生齟齬,反而情同手足、其樂融融。

尤其在昨日同組“九宮八卦陣”時,更是相輔相成、默契非常,令得陣型威力大增。雖最終在“雌雄雙霸”手裡吃了些虧,幸而折損不大,並未墮了道門聲威。

好在奪劍之事,終於暫告一段落。

潛在通遠渠數日的上清觀道士,終於悉數撤回到聖真觀,沐浴更衣,重梳道髻。一夜休整歇息,便又生龍活虎、精神百倍起來。此時趁著日午後無事,便邀了幾個聖真觀道友、一道往北市而來,預備照著監院馭虛子彭式坤囑咐,採買些

山中短缺的用度之物。

楊朝夕已打定主意、扮作香客,要往聖真觀中一探。誰知剛行至半途,便見一群道士袍衫齊整、道髻高聳、迎面走來。

前面打頭之人,卻是許久未見的聖真觀凌川子廖海謙。仍舊一雙木刀在胯,行步意氣風發,正與一旁的上清觀暝靈子卓松燾有說有笑。再向後瞧去,皆是上清觀中一張張熟悉的面孔,看得楊朝夕幾乎熱淚奪眶。

綴在最末的幾人中,關虎兒赫然在列!

楊朝夕忙揉了揉微潮的雙目,小心瞧去。卻見關虎兒正亦步亦趨、漫不經心地走著,似有心事凝在眉宇之間。便對一旁手舞足蹈、興高采烈的孫胡念,也有些愛答不理。

楊朝夕既要扮作紈絝浪蕩子,自是高視闊步、旁若無人。搖著手中紈扇,便從一群道士間縱穿而過,全然不顧其中幾人指指點點、低聲咒罵。

待與關虎兒、孫胡念兩個擦肩而過時,卻不知何故,那原本心不在焉的關虎兒、竟忽地偏過頭來,怔怔瞧了他一眼。旋即又一臉疑惑、轉了回去,驚得他心頭一跳。

好在有驚無險,楊朝夕暗舒一口氣。

復行數步後,利索地拐入一道坊曲,旋即藉著牆角遮擋,偷眼向結伴而行的關虎兒等人瞧去。

卻見一眾道士剛好出了坊門,直往北市而去,心道這般情形、該是要去遊逛一番吧?當下遠遠跟在後面。卻也不敢跟得太近,繼續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一會買幾粒檳榔,扔進嘴裡大嚼特嚼;一會買半扎饊子,吃得黃屑簌簌而落;一會又立在坊道旁,就著瓷碗將酸梅湯一飲而盡……

如此綴行了大半個時辰,才陡然轉身、快步出了北市,躲入道旁一株茵茵如蓋的槐木之後。

約莫十多息過後,便見一眾道士馱著大包小裹,前呼後擁、出得北市來,竟是滿載而歸!

楊朝夕眸子裡掠過一絲失望:看來今日關虎兒有差使在身,應當不會去尋關大石了。

就在他準備扭身、返回回北市“劉記木作行”時,忽見關虎兒將手中三卷黃麻紙,遞到孫胡念手中,口中似道了句“有勞”。接著便緊趕幾步,行至卓松燾身側,又是一番嘴唇歙張後、關虎兒面色微松。旋即作別眾道士、揹著一隻米袋,徑直向安喜門行去。

楊朝夕心頭微覺詫異:難道自己估計有誤,關大石這兩日已返回山中?那麼關虎兒攜著米袋,又是去探望何人?印象中、關大石一家在洛陽城中並無親友……

心中雖生出百個疑團,一時難解。身體卻已先他一步,順著道旁槐蔭、藉著行人車馬的遮掩,小心翼翼跟了上去。

關虎兒揹負米袋、腳步輕快,將至安喜門時,卻忽地向右一轉,順著破舊的城牆,向東面而行。

此處行人已漸稀少,褐衣麻服的民夫、衣衫襤褸的乞丐卻漸漸多起來。

楊朝夕一襲華服、穿行其間,確是十分惹眼。登時便有七八個乞丐目現賊光、圍攏而來,好似群狼遇到一頭落單的幼鹿,必欲剝皮吮血、析骨食肉而後快。

楊朝夕自然識得,這些大小乞丐、皆是乞兒幫牛掌缽麾下的“得力干將”,若不將自己剝一層皮下來,定然不會輕易放過。

眼見關虎兒漸行漸遠,終於走到了一處坊門時、又是一個右轉,登時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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