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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五絃頸後撥,翻作驚鴻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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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燈耀耀,燻爐嫋嫋。

兩條玉臂帶起香風,十根蔥指撩動眾客。

便在此時,小蠻幾個漂亮的筋斗、翻到了大殿西邊,從一名樂工手上接過琵琶。旋即又倒翻回殿中,腳步輕盈,落地無聲。

那琵琶周身嵌滿了螺鈿拼湊的花紋:背面是纏枝飛鳥,正面是團花瑞獸,曲頸上竟有五隻弦軸,五根粗細不一的絲絃筆直垂下、接入覆手。

小蠻將琵琶架在頸後、舞風陡變,一掃方才的嬌嬈魅惑之態:

玲瓏浮凸的身姿,恍然化作一隻暮秋的歸雁,在荻花瑟瑟的水邊徘徊。似是失群落單、哀鳴陣陣,又似是老翅無力、再難奮飛。誰憐一片孤鴻影,驀然相失萬重雲……

陡然一聲鳴鏑,殺機驟然襲來!孤雁驚起,竭力振翅,在蕭索的水面拍出圈圈漣漪。最後雙蹼一蹬、藉著風力、飄蕩向蒹葭蒼蒼的天際……

眾人正看得如痴如醉,忽聽幾聲金鐵交擊的聲響,從小蠻身後發出。待定睛瞧去,卻見小蠻雙臂、竟以匪夷所思的角度,彎向頸背後的五弦琵琶,撥奏出嘈嘈之音!

“竟是反彈琵琶!老朽今日大開眼界!”

“此女只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

“其形也!翩若驚鴻、婉若遊龍,輕雲蔽月、流風迴雪……其技也!如斫冬木、如破春冰,銅錘敲砧板,珍珠落玉盤……”

滿殿賓客酒醒了一半,紛紛頷首嗟嘆。有的賓客竟捧起酒杯,向著小蠻遙遙敬去。

然而琵琶聲、卻由小漸大,從霜天破曉的第一聲號角,漸漸轉至金鼓齊鳴!接著、彷彿千軍萬馬的蹄聲同時響起,透出雄健英武的氣勢來。然後兩軍交陣、短兵相接,密密匝匝的箭雨、殺氣騰騰的矛陣,震徹天地!

西平郡王哥舒曜雙目圓瞪、鬚髮皆張!這琵琶聲、彷彿喚醒了他體內沸騰的熱血!自己多年來縱橫沙場、九死一生的經歷,此刻全化作萬丈豪情,忍不住想要仰天長嘯。

李長源手攥杯盞、凝然不語,心中想的,卻是自己當年追隨肅宗李亨、討伐薊州叛軍的情景。如今自己身體尚健、而先帝卻駕鶴西去,心中惆悵孤獨之感,不禁油然而生。

琵琶聲密如急雨、一陣傾瀉後,漸漸緩了下來。稀疏而頹喪的蹄聲,充滿士氣低迷、無力回天的蕭索。

小弦切切,如泣如訴,美人自戕、英雄末路。彼時垓下、殘陽如血,五絃一劃如裂帛,蕩氣迴腸的悲壯,直到此時,才戛然而止。

獨舞方歇,一曲奏罷,滿坐寂然,落針可聞。

許久,太子李適才清了清嗓子道:“此伎,舞藝出類拔萃,琵琶神乎其技!竟能將‘驚鴻舞’與《十面埋伏》融匯貫通,相得益彰,當真妙哉!特賞銀百兩,以作嘉獎!”

眾賓客聞言,這才交口稱讚起來。接著添酒回燈、觥籌交錯,大殿內又恢復了宴飲該有的喧鬧。

天竺舞伎小蠻盈盈一拜,謝過太子李適的賞賜,便要撤身退下。

然而沒走幾步,一隻蠟黃色的手、猛地拽住了她的小臂,身形不受控制間,便向

那邊倒去……

望春宮大殿內一派和樂之景,陡然便被打破。

“啊!你要幹什麼?”一道女子驚呼、打斷了眾賓客的歡愉。

眾客循聲望去,只見方才那天竺舞伎、已被駙馬田華強行拉拽到懷裡,正欲施不堪之舉。

太子李適勃然大怒,正要呵斥,卻聽“嗤”地破風聲起,接著是田華的一聲慘叫。

眾客聞聲看去,卻見田華右手、被一枚木釵貫穿,兩道血流緣臂二下,將描金袖口染得殷紅。而田華正難以置信地捧著右手,嘴裡發出顫抖的痛呼。

西平郡王哥舒曜大喝一聲:“什麼人!”

“殿內諸公,皆是衣冠禽獸!”一道清冷嬌叱聲,響徹大殿。柳曉暮彩袖鼓盪、裙裾飛揚,如一隻大鳶,從橫樑上徐徐飄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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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朝夕雙拳攥緊、俯首盯著那道倩影,耳畔妙音、猶然未散:小道士,安穩呆著、不許出來哦!姑姑這便去救你的小蠻……

眾客皆是一驚,望著突然現身的靈秀少女,竟都語塞。

太子李適尤為震驚:此女修為、必然精湛超絕!否則滿殿賓客與殿外宿衛,不乏六識敏銳、身手矯捷之人,怎會被此女無聲無息潛伏進來?

震驚之餘、便是慶幸,倘或此女是為行刺,必然早已出手,自己性命於她而言、不過探囊取物罷了。然而此女卻伏在樑上,冷眼看著熱鬧,直到田華對天竺舞伎動手動腳、方才怒然出手,可見是位俠肝義膽的女俠。

況且,此女靈眸鳳目、肌膚勝雪,唇不點而嬌、眉不描而秀,一身素雅裙衫,便令殿內諸芳、黯淡無光。比之剛從田華懷中掙脫的天竺舞伎,竟也不遑多讓!

太子李適念頭飛轉間,聽到異動的東宮衛率、已從三疊屏風後閃出,護持在他周身。

聞聲湧入大殿的宿衛、烏泱泱總有二三十人,將柳曉暮團團圍住。刀戟相向、勁弩上弦,只待一聲令下,便要就地格殺。

西平郡王哥舒曜早已抽出腰間橫刀,語氣森然道:“何方妖女!竟敢獨闖太子盛筵,還不束手伏誅?好留你個全屍!”

李長源一改雲淡風輕的氣質,雙眉緊鎖、顯然已認出眼前之人。然而心中卻無半分擔憂、只是頗為疑惑:她來這裡作什麼?又為何要趟這渾水?

柳曉暮嗤笑道:“哥舒家的小輩,倒是慧眼識珠。姑姑我便是妖女、你又能如何?就憑這些破銅爛鐵、酒囊飯袋,連吐蕃人都敵不過,也敢在姑姑面前叫囂?”

哥舒曜頓時面沉如水、似被戳到痛處,心中暴怒無以復加!

正要下令圍殺此女,卻聽太子李適淡笑道:“都住手,退下吧!女俠若欲傷我,早便出手了、何須等到現在?”

哥舒曜心中雖然不忿、卻也不敢違拗,收刀入鞘,重新坐回腰凳。河南尹蕭璟則揮退眾宿衛,以眼神暗示他們圍住望春宮,不要輕易放此女離開。

太子李適接著道:“女俠必是眼見不平、方才出手,可見大義凜然。蕭大人,還請先將田駙馬送去醫治,此事雖由他起、但女俠已作懲戒,便不深究了。”

蕭璟聞言,拱手應下。

田華兀自捧著血流如注的右手、額上冷汗涔涔,一臉怨毒地盯著柳曉暮。然而疼痛也令他清醒,知道當務之急、乃是治傷,便在婢女攙扶下,狼狽出了大殿。

柳曉暮秀眉微揚、冷嘲道:“好一手‘避重就輕’,小太子倒有幾分手腕。只是這天竺舞伎雖然絕妙,在你眼中、怕也只是件玩物吧?”

太子李適初見此女,便驚為天人,一番思慮權衡後、便起了招撫之心:“女俠言重。自古皆貴中華、賤夷狄,我盛朝卻愛之如一。怎會因此伎是外邦女子、便輕視侮慢?女俠大可放心,今夜得觀驚鴻舞、又見‘反彈琵琶’神技,我與在座諸公,必保此伎無恙。”

柳曉暮頷首:“希望你言而有信。不然,本姑姑不介意大開殺戒,順便嘛!叫當朝皇帝另立儲君……”

蕭璟、哥舒曜與一眾賓客聞言、盡皆變色,紛紛開始斥責她大言不慚、以下犯上、罪同謀逆……然而嘴炮震天響,卻無一人膽敢上前。

太子李適緩緩起身、雙掌下壓,殿內諸公才稍稍安靜下來。他淡淡道:“女俠既有絕世之能,何不歸附朝廷?在座袞袞諸公,義憤填膺,皆是為盛朝禮法、仗義執言。我雖為太子,卻也須從善如流。若女俠肯入幕我東宮,我必保女俠及族人富貴榮華、安枕無憂。不知意下如何?”

柳曉暮雙唇微抿、冷漠掃視殿內眾人,胸中陰元之氣微轉,吐字如槍:“聒、噪!”

聲浪宛如無形有質的波紋,迅速蔓延開去!眾人心頭如遭雷擊、強烈的心悸和氣悶之感從喉間湧來,斥責之聲戛然而止。

一些體質稍弱的白髮賓客,竟當場昏死過去,身軀健碩如哥舒曜者,也覺頭昏腦漲、煩悶欲嘔,腦中意念難以自持。

李長源在她展唇剎那、已覺不妙,忙運轉周天,將體內陽元之氣盡數調出,在上、中兩處丹田急速流轉,護住意念和心脈。同時右臂揮出、抵在太子李適後心,分出大半陽元之氣、度入他體內,為他擋下一半聲浪攻擊。

饒是如此,太子李拓也只覺得此女簡短兩個字,竟如百斤巨石壓在胸口。有那麼兩息時間,他眼前模糊、呼吸滯澀,竟提不起半分相抗之心。而護在他四周的東宮衛率,早已東倒西歪、委頓在地,此時怕是連黃口小兒,都能一刀一個、將他們解決。

李長源看著滿殿狼藉的樣子,不禁苦笑地望向柳曉暮。柳曉暮欲言又止、衝他嫣然一笑,身體便化作淡紅虛影,很快消失不見。

楊朝夕伏在橫樑上,耳中微痛,先天、後天二氣已自動流向上丹田,將這股聲浪餘波抵消。心中驚異,卻並不比殿內眾人少。

自認識柳曉暮以來,楊朝夕從未見她認真出手,只是粗略知道她道行高深、喜怒無常,身法鬼神莫測。

今日得見她小露身手、震服一眾土雞瓦狗,不禁慨嘆:原來她一身道功、竟已恐怖如斯!

正這般想著,柳曉暮那溫婉空靈的聲音,又在耳邊響起:“小道士,咱們走!”

未及反應,楊朝夕便覺身體騰空、腳下生風,又是半息,身體便閃出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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